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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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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口酒冰冷的手將他的腕骨壓得咯咯響, 朗姆盯著他們接觸的部位,前者肩膀上的血順著袖子流下來,把皮手套染上黏膩的暗紅, 他扯了扯嘴角, 一時間沒說話。

以利口酒剛剛動手的速度, 能被他打中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所以說問題是出在那個家夥身上嗎?

朗姆看著靠在椅子上爛醉如泥的家夥,覺得自己懂了。

怪不得不反抗,原來是因為蘇格蘭威士忌失去了行動能力, 利口酒不願意丟下同伴一個人走。

那位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神機妙算,連他們喝醉都卡得時間精準。

朗姆嗤笑一聲, 將槍收回來, 對著下屬招了招手:“把兩人好好地請回去。”

後面背景板一樣的黑衣人們才開始行動。

如果不是場面看起來還蠻嚴肅的,神谷哲也覺得自己能直接笑場。

絕了,朗姆哪裏學來的黑手黨的做法的, 在意大利看別人這麽搞看多了?要知道他們組織可不是什麽合法黑道。

神谷哲也以BOSS的目光看著他們的行為,判斷絕對不合格。

或者說, 除了朗姆外,其他的成員拿不到代號也是活該,竟然連酒吧裏其他人的手機都不收,一點眼力價也沒有。

怪不得畫到主線裏都只能當背景板!組織裏沒用的廢物也招的太多了。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畢竟臥底招的多,臥底考核放進來的新人,自然也不會強到哪裏去(臥底不會給組織增加新生力量)。

久而久之, 組織的底層就越來越次, 但因為上層的目光沒有投射到下面, 倒是給陽奉陰違糊弄了過去。

鹹魚內心吐槽著, 甚至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淡定悠哉的模樣仿佛真的只是回家一趟。

出門時,神谷哲也還看了看天,今晚的月亮很亮,如果運氣好能把主線終結在這幾天的話,指不定還能好好過個暑假。

“臥槽,利口酒該不會發現我了吧!”高樓樓頂上,基安蒂瞬間爆了個粗口,“這麽遠的距離他怎麽冷不伶仃地擡頭,朗姆那家夥是搞定了還是沒搞定?”

“嚇死老娘了!!!”

[啊啊啊啊啊!!怎麽回事!為什麽組織的人會出現在酒吧裏啊!草,這也太不講武德了]

[你跟組織裏的人講武德?你問過琴爺手裏的槍了嗎?]

[救命救命,景光不會又撞槍口了吧,他是徹底石錘的警方臥底,被帶回組織到底是什麽後果懂得都懂(捂嘴哭)]

[哲也不是很能打嗎?臥槽,他這純粹白給是什麽鬼?]

[這劇情也太降智了,為什麽突然說要去酒吧喝酒啊,利口酒這不是活該被逮……]

[動點腦子再噴啊,前面劇情沒看嗎?哲也明顯是跟琴酒對話後察覺到了什麽,想要把情報告訴紅方,但是因為藥劑的影響沒辦法在清醒狀態說,只能通過喝酒買醉等意識朦朧後再說情報]

[至於能打,他是能打啊,但正常人喝了那麽多酒早該跪了,他能保持理智站著都不容易……

而且場上二三十號打手,還有朗姆在,神谷哲也再牛逼也沒法一個人打二十個吧!別說景光現在沒有戰鬥力,他就是為了景光也不能動手,不然神谷哲也跟朗姆打起來,景光反手被斃了怎麽辦。]

[各位理智討論,別戾氣那麽重qwq]

[有道理,這怎麽也怪不到他們身上,哲也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只能說組織的動作更快,他們怎麽知道哲也會在這?是琴酒告密嗎?]

[我覺得可能是安格斯在場,他只是讓貝爾摩德把他送到安全屋,而不是送回公寓,在那麽多話的劇情中,這是他唯一一次不同,很可能他回到安全屋後就從另一邊繞出去偷窺哲也他們的行為]

[朗姆帶人急急忙忙趕來卻沒做過多準備,顯然是被臨時調動,能調動他的只有BOSS,所以說就是安格斯幹的]

[mia的!老銀幣,這是徹底不演了?可是安格斯不是答應哲也不動他們了嗎?(掀桌)]

[可哲也都要把秘密告訴紅方了,在安格斯眼中這不就是背叛麽?既然他心愛的小貓咪選擇丟掉它往光明處走,陰溝裏無法見光的烏鴉自然要將他徹底拖入地獄]

[草,跟朗姆說的話對上了,那位先生不可能讓他回到光明]

[有被哽到,但是強取豪奪永不過時(小聲逼逼)]

[嗚嗚嗚嗚]

[但顯然,朗姆是磕哲景的(小聲逼逼)他的虎狼之詞是我本話唯一的笑點了TAT]

[嗚嗚嗚,哲也和景光好好磕,救贖組,景光在哲也肩膀上哭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

[哲也又一次用自己保護別人啊,他明明能夠躲掉子彈,卻為了讓場面不暴動所以沒躲,只有在槍口對準景光時才出手]

[對哲也來說,景光的命才是第一時間重要的]

[他深深地愧疚著神谷哲也的付出,卻由這份愧疚醞釀出更大的悲劇]

[草,BE美學(一口老血)]

[求求了,紅方快去救人,快去救人嗚嗚嗚,不要再讓他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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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說聯系不上hiro了?”

病床上,安室透垂死病中驚坐起,他穿上拖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撲到他的臉上,證明現在已經是中午。

“對,昨晚他跟我約好今天早上八點在工藤宅碰面,結果到現在都沒有音訊,我打電話也打不通。”對面的另一邊,萩原研二的聲音還有些喘,顯然是在戶外奔波。

安室透皺著眉:“有什麽頭緒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松田去找你了,你註意安全。”萩原研二快速地道,“我懷疑景光可能出事了,他昨晚跟我說要和神谷去吃夜宵!”

他說完就掛掉了電話,留安室透一人在病房內拿著手機陷入沈思。

他目前的身份是被警方扣押的組織成員,因為身體虛弱還在醫院治療,活動受限。昨天萩原他們要去找組織的事情他清楚,但是具體行動他並沒有一直跟進,只是在後場指揮。

照理說從琴酒等人離開幽靈號之後這場交鋒就告一段落了,以自己好友們的謹慎,不可能再徒生事端。

那帶著神谷哲也的hiro怎麽又會突然失蹤?

安室透了解自己的幼馴染,諸伏景光絕對不是個魯莽大意的人,他能帶神谷哲也去吃夜宵就說明當時已經解除了危險。

所以說問題出在吃夜宵的地點或者神谷哲也身上。

想到這安室透立馬打電話給萩原研二,讓他去查兩人吃夜宵的地點。

另一邊,跑得氣喘籲籲的萩原研二則是帶著警察把酒吧給圍了起來,酒吧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瑟瑟發抖的酒保們蹲在地上,接受警方的問話。

“他們昨晚就應該報警了,這些家夥。”萩原研二咬牙切齒地對著電話道,“竟然被威脅一通後就當無事發生,太孬了吧。”

“而且沒有一個人看清那些家夥的臉,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帶走!”

“不過那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是吃夜宵嗎?結果來酒吧喝酒,還喝得爛醉如泥。”

面對這種情況,萩原研二完全沒法保持冷靜:“是那群人對吧,是他們!”

安室透:“行了,這種囂張的作風八成是朗姆,組織的人找到了他們。不過運氣還好,如果換作琴酒那個家夥,現場所有人都得死,而朗姆的性格註定他不會有耐心留下來滅口。

先看看現場有沒有其他線索,我相信hiro不會什麽都沒留下。”

萩原研二道:“有開槍,據酒吧裏的人所說的,白頭發的受傷了,他們就是來找小神谷的,怪我,就不應該慫恿他離開安全屋……”

安室透冷靜地道:“不管是找誰,我們要做的只是補救這些,比起在這自責,不如盡快行動。”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萩原研二的驚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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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血色的怪夢,漫天的鮮血如同瓢潑大雨淋下來,四周毫無遮攔,只有一棟孤零零的大樓立在一旁,他朝那棟大樓跑去,看到大樓下站著撐著傘的神谷哲也。

白發青年撐著黑色的傘,明明可以進去躲雨,卻偏偏要站在外面,任由血水把他的褲腳打濕。

諸伏景光剛想喊他進去避雨,卻突然聽見“bong”的一聲,大樓自上而下開始爆炸,明亮的火光與血色融合成一片足以刺傷人眼睛的光芒。

神谷哲也只是微微擡頭,隨意地丟掉傘,沒有看他,直接轉身走進火海之中。

“不要——”諸伏景光猛地坐起來,險些直接翻到床下去,之所以沒翻動,是因為他的左手被手銬拷在了床頭。

頭很痛,嗓子幹到冒煙,宿醉帶來的後遺癥一陣一陣湧來,讓他反射性幹嘔,等緩了近五分鐘,諸伏景光才讓眼前的世界變得明晰起來。

他轉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空白的小房間,房間內的東西只有他身下的板床和墻角的監控。

房間除了一個小型通風口外什麽都沒有,沒有窗戶,就連門都與墻壁合著色,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到在哪。

諸伏景光皺著眉,努力回想著昨天發生了什麽。

他與神谷哲也去酒吧喝酒,被後者以喝醉談話的借口慫恿,結果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喝了個爛醉,期間雖然還勉強保持著理智打開了錄音機,想要詢問神谷哲也問題,結果……

結果一片漆黑。

諸伏景光記得自己當時還想說些什麽,結果只聽見一聲響亮的槍響,他感覺腦子一痛就直接暈了過去。

青年連忙檢查了下自己全身,他並沒有被換衣服,就連黑眼圈都好好在臉上。

巫師身上充滿了酒的味道,令他自己直皺眉,但確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諸伏景光摸了一通,在自己的袖口摸到了一絲濕潤,他擡起手,看到了指尖的一絲紅色。

他臉色一變。

有人受傷了!

——神谷哲也!

正當諸伏景光心裏狂跳,門突然被打開,戴著帽子的銀發殺手從門口進來,身上還殘留著硝煙和血腥味。

“蘇格蘭。”琴酒的聲音像是從喉間擠出,帶著一絲古怪和不屑,“沒想到你這只老鼠竟然自投羅網。”

諸伏景光冷著臉看他:“你想做什麽?利口酒在哪?”

琴酒嗤笑一聲:“你關心他?倒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我不想跟你敘舊。”諸伏景光道,“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我們也沒什麽可敘的。”琴酒直接走到諸伏景光旁邊,在後者警惕的眼神中直接又是一個悶棍,把人給敲暈。

將手中險些被諸伏景光劈成兩半的電擊棒放下,琴酒看向門口,不爽地道:“你就不能自己來收拾嗎?”

戴著灰色圍巾和眼鏡,異瞳青年慢悠悠飄進來:“這不是怕他激動過頭,撅過去嗎?”

琴酒皺著眉:“下一步打算怎麽做?拿這個家夥換波本?能讓警方臥底在組織裏待那麽久,你以前到底在想什麽?”

“他做飯好吃。”神谷哲也理直氣壯地道,“除非再找第二個考了新東方畢業證有米其林水平、還了解我口味的廚師,不然蘇格蘭還不能死。”

琴酒險些再次抓起電擊棒,不管平時怎麽冷靜,看到利口酒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真的很想一槍過去。

雖然他知道八成打不中。

“至於波本,你覺得還有第二個好使的能幹的情報組成員嗎?”神谷哲也發出靈魂質問,“還是覺得靠基安蒂那些家夥靠得住?”

琴酒:“……”

雖然他已經氣過了一次,但看著組織裏臥底的實力一路飆高,他現在的血壓也被拉滿。

為什麽厲害的都是臥底!

神谷哲也繼續道:“就先把他放在這不管吧……輸點營養液應該餓不死,讓人給他換身衣服洗個澡,不然悶出味道就不好了。”

“你昨晚說的事情,真的要這麽進行嗎?”琴酒說,“如果單單是那樣的話,風險很大。”

神谷哲也道:“壁虎斷尾,警察和FBI已經結合起來了,組織裏的大批臥底還沒肅清,你也不想就抓一輩子老鼠吧?”

琴酒聽到“臥底”兩個字,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道:“一個星期,最少一個星期。”

神谷哲也比了個“OK”,眼中意味深長:“其餘的,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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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剛剛銷毀掉資料罪證的琴酒靠在車上抽煙,伏特加被他派出去買三明治,兩人從船上下來就順路去處理了任務,將全年無休的勞模形象立到底。

當然,這只是琴酒一人的做法,伏特加內心只想著什麽時候能回去給沖野洋子打榜。

正當琴酒一根煙快要抽完時,奇異的鈴聲從他手機中傳出——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從未直接用電話與成員聯系,平時都是用短信或者郵箱,這次突然接到,讓琴酒總覺得哪裏有貓膩。

琴酒微微皺眉,他將煙碾在煙灰缸裏,接起電話:“大人。”

“這個稱呼真不錯。”屬於烏丸蓮耶沙啞的聲音響起,很快就改變成略清脆無波的聲音,“不過已經屬於我的了。”

琴酒額頭上的皺紋有加深了一層:“利口酒,你搞什麽名堂?”

“如你所聞。”神谷哲也的聲音難得帶了些笑意,“這次加薪的是我。”

“砰——”伏特加這時正好打開門,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腦袋劃過去,頓時呆滯在原地:“大,大哥!”

琴酒冷聲道:“出去,關門!”

伏特加抱著三明治,一臉冷汗地關上門。

做完這一切,琴酒重新舉起電話:“我沒興趣跟你開玩笑。”

神谷哲也的聲音微微提高:“我是說真的。”

琴酒沒有說話,他幽綠色的眼睛一片深沈,再次切到首頁看了看號碼。

確實是那位先生的號碼。

謹慎的殺手道:“不要拿這種東西來惹我,利口酒,下次見到你我不會手軟。”

神谷哲也:“隨便你怎麽想……我直接說了——來搞事吧!”

“游戲第一步,先把組織裏糊弄的臥底和茍且之徒弄出去。”他說,“該給組織這個生銹的大船卸點貨了。”

琴酒沈默了一會,問:“你打算怎麽做?”

神谷哲也:“你去XXX高級公寓X號房,鑰匙在老地方,裏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伏特加在捧著三明治在車門站了一會,一直思考著自己哪裏惹了琴酒不高興,很快,窗戶搖下,他敬愛的大哥的聲音從裏面飄出來:“下個任務不做了,去這個地址。”

伏特加連忙跨進車,感覺明天的太陽怕是得打西邊出來。

琴酒大哥竟然不做任務了!

天吶,他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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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也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

他下車,順著利口酒提供的信息從窗臺旁的花盆下摸出鑰匙,直接越過了指紋鎖進入房間。

而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利口酒所說的答案是什麽了。

只見房間裏擺著無數個繪著烏鴉圖標的裝飾,屬於BOSS常用的大鬥篷和面具被放在一旁,鑲著金邊的手杖朝他示意,靠墻的櫃臺裏擺滿了組織研究出來的成熟藥劑,按照編號依次排序,組織成員的照片貼滿了一面墻,上面甚至還有著琴酒自己。

無一處不再彰顯著這個公寓的主人身份。

那位大人,平日裏常說的稱呼在舌尖翻滾,琴酒幽綠色的眸冷漠地註視著這一切。

但很快,他就發現房間內不太對勁的地方了。

放著大鬥篷和面具的桌子旁還有著假發和眼鏡;櫃臺的藥劑中不知道哪裏跑來一瓶肥宅快樂水;標著組織成員的照片旁邊還有著備註。

琴酒滿分的視力一看——

黑麥威士忌(臉上有叉叉):FBI,沒眼力的勞模,記仇列表TOP1,目前沒坑到,日後有機會

蘇格蘭威士忌:日本警方,做飯好吃,想拐

波本威士忌(額頭上畫了個烏鴉):日本警方,有眼力但不頂用的勞模,多坑幾次

琴酒:“……???”

波本那家夥也是臥底?

他湊近一看,發現大部分組織成員下方是隨意地打了個問號,代表還未查明,但在日本區域內他熟知的代號成員中,臥底數量極多。

就連情報組中難得靠譜的女成員基爾,都是CIA的臥底。

琴酒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摸了摸口袋的煙,又點了一根。

煙霧升騰起來,模糊了墻上的照片,讓琴酒想殺人的心情勉強平覆了那麽一丟丟。

他現在並不覺得利口酒在耍他,因為這確實沒什麽意義。那個電話號碼確實是那位先生的,前面使用的變聲器聲音也是。

但是這一切未免也太過於離譜,他一直以為被BOSS俘虜的利口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取而代之,直接上位,組織中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就連那個自詡為利口酒最信任的後輩的百加得,這些天都是狠厲著臉色瘋狂地搞著小動作,恨不得直接把BOSS拉下馬。

而更離譜的是,利口酒竟然在當上BOSS後還親自去接觸警方,甚至認識了幾個警察朋友,成天跟在警察身邊賴吃來喝,而後者不僅毫無所察,看上去甚至已經把他當做了同伴。

琴酒覺得這換是他的話,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把警方的中幹力量給全部剪除,讓警方實力大打折扣。

還有,明明有那麽多臥底的身份已經搞清楚了,他竟然還放在組織裏完全不打算動手,這是養蠱嗎!

累死累活找資料情報抓臥底的銀發殺手,一時間有種想要一拳揍到利口酒臉上的沖動。

哪怕他現在是BOSS!

只忠於組織,想要把組織做大做強,對BOSS並沒有什麽忠誠度的琴酒冷漠地盯著墻看了半天,最後把滾燙的香煙摁在了金發黑皮的臥底臉上。

琴酒走到書桌旁,發現上面放著一張資料。

說資料或許不是很準確,應該是計劃書,只寫了開頭和結尾,中間的大片留白仿佛是要他來填充。

[割掉沒必要的腐肉,磨利已經銹蝕的利爪,將蛀蟲全部趕走,逆轉時間洪流的旋渦會將船只送往必達的端點。]

“有意思……”琴酒低低地道,“但是還不夠。”

他將這張紙拿起來,發現下面又是一張,但只寫了一句話,再拿起來,還是似是而非的一段話,直到將這一打紙都翻出來看,琴酒才從各種暗號和解密方式中掙紮出來,解開了留下來的內容。

琴酒:“……”

明明就已經有了想法,還要用這種似是而非的方式讓他浪費時間,利口酒怕不是有毛病。

上面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排除掉用來迷惑人的字句,以他們兩人曾經用過的暗號排列,大致的意思就是讓琴酒盡快轉移組織的產業鏈到國外,他已經在德國準備好了接應的場所。

至於其他的計劃,利口酒自己有數。

將資料收拾好,用打火機點燃丟到垃圾桶裏,琴酒邁著大長腿離開公寓。

在離開前,他最後看了一遍房間,只聽見有風簌簌的聲音,一只烏鴉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直接撞到放滿任務報告的桌子上,霎時間紙張齊飛,一片混亂。

琴酒看著那只肥的不太正常的烏鴉順著紙張滑進垃圾桶,表情扭曲了一瞬。

“嘎!”

盯著一頭黑灰色的紙灰沖出來,黑色烏鴉朝著琴酒叫了一聲,似乎有些惱羞成怒。

琴酒直接關上了門,徹底信了利口酒變成BOSS這種離譜的事情出現在現實。

無他,這種不著調家夥養的寵物,性格倒是跟他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種偽裝的水平……

常年在行動組當殺手,卻從未執行過潛入偽裝任務的銀發青年冷哼一聲。

伏特加依舊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搓了搓手,露出憨厚的笑:“大哥,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麽?”

琴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開車,去第一訓練場。”

“先把那些老鼠放進籠子裏,接著就可以等其他耗子上鉤了。”

伏特加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些迷茫,畢竟在他眼中,琴酒提到的老鼠,也就是叛徒,是沒有任何存活機會的,有滅掉都是輕的詞。

怎麽可能還會放進籠子當誘餌?

他試探著道:“大哥,這個訓練場,是我們常去的訓練場嗎?”

“那個捕鼠公司好像只是個空殼……”

“伏特加。”琴酒朝他露出獰笑,“再不開車,你這輩子就別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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