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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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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哲也被叫醒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琴酒和伏特加早在船一靠岸就順著人群湧了出去, 而諸伏景光一直到最後才突然冒出來。

披著黑鬥篷的巫師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掛著黑眼圈的蒼白的臉,他將神谷哲也晃醒, 告訴他活動已經結束了。

神谷哲也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打了個哈欠, 他在五號那啃完了點心,還真的有些犯困,就躺在BOSS宅裏的豪華大床上睡了一覺。

諸伏景光這時也收斂了情緒, 從表面絲毫看不出來他剛才的郁悶和難過, 他溫和地問:“等下就可以回去睡了。”

神谷哲也點點頭, 又打了個哈欠。

“前輩, 你的牙呢?”諸伏景光發現了他原本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都不見了。

“什麽牙?”神谷哲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原本用來偽裝吸血鬼的假牙不知道給他睡到了哪裏。

皮膚蒼白的青年漫不經心地道:“反正活動都結束了,也無所謂, 不要就不要。”

“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吃……”

“什麽都無所謂嗎!”諸伏景光突然打斷他的話, 抿著唇道, “牙齒無所謂,眼睛也無所謂嗎?”

神谷哲也茫然:“啊?”

諸伏景光受了什麽刺激嗎?

他解釋道:“這就是個假牙啊。”

“算了。”諸伏景光看著神谷哲也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嘆了口氣,“是我入戲太深。”

神谷哲也:“……”他差點接一句歌詞下去。

被論壇網友荼毒了太久,他現在已經是18G沖浪小能手了!

鹹魚咂摸了一下諸伏景光的話, 有些狐疑地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麽東西了?”

“啊不是。”諸伏景光頓了頓,表情看上去有些別扭, “只是剛才跟魔女小姐有聊到吸血鬼可以做魔藥的材料……”

神谷哲也了然,他有時候打游戲上頭了也會代入那麽一會, 諸伏景光既然也喜歡玩游戲, 有這種中二的毛病不丟人。

他拍了拍他的肩, 嚴肅地道:“如果真的想拿吸血鬼做材料,記得好好清洗再扒皮,畢竟吸血鬼據說睡幾百年都不帶洗澡的。”

心驚膽戰生怕被神谷哲也發現他偷聽的諸伏景光:“……好。”比起神谷哲也的思維,還是他輸了。

可是明明前輩你演的就是吸血鬼,要不要這麽兇殘地說這種話啊!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兩人一前一後從放下的梯子那下了船,此時已經淩晨了,因為出了兇殺案,並沒有什麽人在周圍逗留。

神谷哲也用陳述句說出建議性的問題:“去吃夜宵嗎?”

諸伏景光:“好,不過我先去打個電話,前輩可以先去車上坐一會。”

神谷哲也點點頭,直接朝轎車走去,他現在打算看看今天的漫畫,這個主線修正完成得過於簡單,讓他竟然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造成的後果應該並不會如同任務那般簡單。

在事件的中途雖然也能看漫畫,但很容易受到當前彈幕評論的影響,信息了解的不如全篇後的熱門評價多,因此神谷哲也為了省事,基本都是在告一段落後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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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將手機拿出來,開機,直接走到船腳旁的沙灘上。他在這裏打電話給萩原,不用擔心背後有人偷聽。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通,說明萩原那邊處於安全的狀態,於是諸伏景光直接開口道:“你那邊情況還好嗎?”

萩原研二:“還行,雖然組織的人沒抓到,但逮到了某些非法入境的家夥,收獲還算是豐盛。”

“你那邊呢?跟小神谷玩的怎麽樣,船上應該沒發生什麽大事吧?”

諸伏景光手指彎曲,剮蹭到船邊的鐵銹和細藻,他輕描淡寫地道:“是沒什麽大事,只是發生了一場兇殺案。”

“但這只是冰山露出來的那麽一角,藏在大海下面的具體情況我尚且無從知曉。”

萩原研二聽出了他聲音中的認真,直接打開了錄音裝置:“行,說吧。”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先是不帶任何主觀看法地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在,最後才開始說自己的看法。

大海的波濤聲伴隨著不遠處工廠的隆隆聲,遮掩了警察們的絮語,諸伏景光的的鬥篷在風中簌簌作響,讓人聽著有些心煩意亂。

他說完後,萩原研二那邊陷入了一定時間的沈默,半晌他很認真地問道:“你確定那個琴酒有這麽變態的癖好嗎?”

“小神谷雖然是有點自殺傾向,但他也不是這麽隨意的人,會不會他們是在說什麽暗號?”

諸伏景光思忖了一下,覺得萩原研二說的不無道理,他十年前在組織裏臥底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過琴酒有這種癖好。

難道真的是他們之間的其他的暗號?

可是畢竟十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琴酒到底有沒有在組織裏待成變態,諸伏景光道:“這件事情先暫且放一下,到時候去問問Zero。”

“可是如果是暗號的話,這代表什麽?”諸伏景光冥思苦想,“我跟在前輩身邊,琴酒他們沒道理註意不到我,更何況琴酒在船上確實什麽都沒做,安分得很。”

萩原研二:“我更傾向於這個‘眼睛’代指著什麽東西,比如情報。琴酒是組織的top killer,他不對身為叛徒的小神谷下手就已經很有問題了,更何況連其他的人都沒動。

“這極有可能是他想從小神谷那得到情報,才放他一馬。”

諸伏景光現在又不太讚同萩原研二的觀點了:“先不說前輩絕對不會主動提出拿情報來向琴酒示弱;光琴酒他也清楚,以神谷哲也敏感的身份,我們也不可能告訴他什麽情報;還有安格斯,組織裏何必從一個人身上找兩次情報?”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也有道理。”

“十年前在組織裏,琴酒就經常拿各種事情威脅前輩,比如我和zero的生命,或者他的房子,這個家夥從來不把人的命放在眼裏。”諸伏景光咬牙切齒,“我懷疑這次依舊是這樣的,前輩察覺到他想對我、或者任務目標動手,主動前去找他……”

還想多看看這種話,認真分析的話可以解讀出不同的意思,但諸伏景光不管怎麽想都是各種不好的結局,整個人都憂郁了起來。

萩原研二:“小諸伏你別想太多,錄音機還在你那吧,等下次見面再討論。”

諸伏景光“嗯”了一聲:“先去吃夜宵了。”

在寒風中吹了半天、打了幾架,此刻還正在警局做筆錄的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

他也想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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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哲也熟練地上了後座,選了副駕駛位後面的位置——後座的安全性總比前面高,坐在這個位置上可以更好地觀察全局。

這次漫畫的標題陽間了很多,跟主線時的標題沒差,只是在右下角標了個重制版。

而封面則是直接搞了個大雜燴,紅方黑方左右排開,濾鏡一打,江戶川柯南拿著麻醉針站在中央,雪莉躲在他後面,毛利蘭則是擺出戰鬥的姿勢。

這下正常多了,這才是主角的C位待遇。

神谷哲也對著封面笑了有一會,因為老賊真的很認真地把他本體放在紅方裏,還夾在警校組中間。

奪筍吶,萬一結局以後爆出他就是組織BOSS,那論壇豈不是哭成球?

[好哎!重制版滿月篇,我期待好久了!!快給我發刀,發刀!!嗷嗷嗷(當場嚎叫)]

[這是狼人附體了嗎?要來一杯Silver Bullet(銀色子彈)嗎?(狗頭)]

[好歹毒的心!不過我可以!嘿嘿嘿,銀色子彈,嘿嘿嘿~1/2的琴酒和1/4的利口酒組合的雞尾酒,四舍五入我左擁右抱琴酒和哲也!夾心我可以!]

[色色,禁止色色!]

[不嘛!就要澀澀!]

[所以你喝下去就被當場送走嗎?悟了悟了,這就是要男色不要命是嗎?]

[woc你們看封面啊!老賊這是石錘了嗎!突然激動,哲也難道真的有當紅方的機會嗎!!警校組反向救濟成功?]

[嗚嗚嗚我可以了,六人行yyds]

[安格斯鐵黑啊,這濾鏡畫的有夠陰間,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狼]

[srds,你們別忘了透子身份沒暴露之前,老賊一直把他畫的可陰間了,只看位置的話,也說不準有沒有跳反]

[我不管我不管!哲也是紅方!哲也必須活,安格斯給爺死!]

神谷哲也:嘻嘻。

滿月篇的漫畫分了上下兩集,上集是發生較早的港口事件,下集則是船上的案子,比起主線中的雙線進行,警校組和琴酒帶來的蝴蝶效應改變了許多細節。

神谷哲也翻了一會,跳過了前面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的戲份。

【“讓一讓讓一讓!”

黃昏之下,戴著惡魔面具的男人和跟班氣勢洶洶地朝隊列的前面走去,旁邊有些人似乎有些不忿想要抱怨,卻被男人冷冽的一眼給瞪回。

當眾人覺得這僅僅是個沒素質的插隊時,在前面隊列的白發青年似乎有些暈眩正向後一倒,好巧不巧靠在惡魔面具的翅膀上。

正當眾人覺得這個脾氣看著就很暴躁的家夥要因為翅膀被壓折而發飆時,他們卻友好地聊了兩句,直接一起走到前面去登記。】

[好耶!解鎖哲也貓貓SSR新卡:吸血鬼之擁!還有景光限定版巫師套裝,快點氪金買起來(狗頭)]

[什麽鬼,取名差評,怎麽就吸血鬼之擁了?不過小虎牙的哲也看上去好可愛o(*▽*)q]

[撒旦和吸血鬼的擁抱嘛!如果沒看錯的話,旁邊那個應該是扮演的撒旦]

[這樣子看上去就不是路人甲,誰啊?竟然還專門過來接住哲也]

[這明顯是插隊過來湊巧的,看上去好欠啊,代入感強的拳頭已經硬了]

[但是我感覺他和哲也好像認識#圖#看他們眼神(對視有高光)]

[草,後面那個木乃伊是伏特加吧?跟伏特加待在一起的除了琴酒還有誰,這個撒旦是琴爺啊!(震聲)]

[琴酒插隊,我竟然一點也不意外呢(微笑)畢竟是敢紅燈過馬路還恐嚇司機的男人]

[他怎麽還沒被創死啊(震聲)]

[救命啊哈哈哈草,為什麽琴酒會出現在這裏?重制版的蝴蝶效應嗎?更搞笑的是他竟然跟哲也撞上了!就這樣兩人都能直接認出來]

[琴酒認出哲也不意外,但哲也竟然還能這麽快認出琴酒,果然哲也說失憶只是權宜之計驢我們的吧,壞貓貓(指指點點)]

[只能說哲也演技真好,他裝作失憶,直接讓紅方主動把這些年的情報都給他透露出來,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新獲得了他們的信任]

神谷哲也看到這條評論眨眨眼,他就想著糊弄了,原來還能這麽理解?

這麽解讀起來,竟然還蠻有道理的?

[如果不是安格斯橫插一腳、突然行動,讓哲也不得不透露出自己沒失憶且被控制的情報,現在紅黑雙方的格局不可能打開那麽快]

[笑死,老賊不會是想快速完結跑路吧?怎麽這麽快就把人全都集合了]

[救命——景光你在說什麽東西!我要錄下來,錄下來!!X年X月X日,諸伏景光對琴酒發表重要講話:你是個好鬼!]

[哈哈哈哈草,樓上,大熊貓餓死了絕對是你的問題]

[我有點好奇琴酒他們會在簽名簿上寫什麽名字(貓貓探頭)]

[黑澤陣和魚冢三郎?]

不——其實是寫了山下金一和山下金二這種敷衍的假名。

神谷哲也沒忍住也笑出聲,當時看現場沒怎麽好笑,結果漫畫上老賊還蔫壞地把琴酒當時的眼神給畫了出來。

銀發殺手看巫師的眼神格外恐怖,但對上那雙黑得純粹的黑眼圈後,他移開了視線。

神谷哲也知道琴酒八成是沒認出諸伏景光,而是單純嫌棄他這副如同挖煤回來的臟兮兮的長相。

沒錯,這黑眼圈是神谷哲也親自操刀,為了追求絕對地純粹,還專門弄了點墨魚汁調出來的。

十年前蘇格蘭威士忌被琴酒丟到橫濱去幹活,幹了一段時間剛回來就叛逃,琴酒哪怕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在花裏胡哨的偽裝下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神谷哲也懷疑琴酒把諸伏景光當成了被他坑過來幹雜物的單純孩子——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幹。

再往下翻,便是港口的事情,漫畫采用了分鏡,將警方和FBI的行動放在一塊,中間則是紅黑雙方打的風生水起的模樣。

接著,警方去逮了FBI。安格斯出場,三言兩語地把在場幾人最想隱藏的秘密說破,又幹凈利落地挾持住貝爾摩德。

異瞳青年輕佻地用匕首抵住金發女郎的下顎,輕描淡寫地把她背叛的事情揭過,又如同惡作劇般地讓貝爾摩德開車送他去所謂的和果子店。

漫畫上首次畫出了貝爾摩德的豆豆眼以表示她的懵逼、和畫面的突然沙雕。

[草,這是想笑死我嗎?萩原跟赤井秀一打起來,這場面是我可以免費觀看的嗎?(宇宙貓貓升華)]

[親,可我們這裏是付費區]

[哦哦,我開了全年會員(點煙)]

[富婆姐姐抱抱!]

[笑不活了,松田帶隊去抓FBI,萩原研二探查逮了赤井秀一,你們紅方怎麽回事啊(指指點點)]

[安格斯這BOSS怎麽一天天的那麽閑,啥劇情都來摻和一腳,老賊該不會被BOSS給搶筆了吧(細思極恐)]

[樓上說什麽恐怖故事呢?!我感覺安格斯應該就是重制版中老賊給黑方加的籌碼,也就是最終BOSS,算了算,他現在除了還不知道透子的身份,其他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知道景光是蘇格蘭還在哲也旁邊,新一他們的身份,結果滿月這一出就把貝姐二五仔的老底給扒了——我該慶幸他們警校組的照片藏的好,沒把透子給暴露了麽?]

[我感覺也藏不久,等安格斯被透子的假情報迷惑幾次,然後發現他的身份,這不直接決戰導火索我都不信]

[不至於,我覺得導火索應該在哲也身上,畢竟他算是IF線核心角色]

[安格斯說的話也蠻耐人尋味的,什麽叫作之後再算賬,現在去吃和果子?(呆滯)OOC了餵!]

[xswl貝姐的豆豆眼,這是什麽世界名畫啊(震聲)我要截圖跟琴爺的豆豆眼放在一塊]

[琴爺的讓我康康!]

[ 1 1]

[很好,人走了再姍姍來遲,連萩原也逃不過日本警方定律(點煙)安格斯的車尾氣都沒了哇!]

[朱蒂……你在說什麽?]

[哈哈哈操朱蒂你冷靜一點,別被安格斯給嚇傻了啊我去,貝姐是臥底可還行!]

[救命,赤井秀一你這什麽表情!我的阿卡秀一機你不會信了朱蒂的鬼話吧!]

[放屁,這明明是我的秀一]

[你們這都什麽關註點啊,重點難道不是紅方又雙叒叕喜加一了嗎?FBI、警方、柯南三方都連線上了,這進度快到不科學啊!!!]

神谷哲也暫且看到這裏,心裏對這個進度很滿意。

卡爾瓦多斯成功被救了下來,但他炮灰的定位沒變,在漫畫中依舊沒有被老賊畫出來,討論度也不高,但這不影響他的成功。

神谷哲也這次不僅撈到了主線任務的沙漏進度,跟琴酒進一步搭線,還順水推舟讓FBI也提前參與了主線,紅方組成大聯盟的傾向如同開了閘的水庫,勢頭無法阻擋。

哪怕老賊想要把這一塊藏起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一開始的蝴蝶翅膀,就已經煽動起了風暴。

諸伏景光等人與江戶川柯南搭上線,代表江戶川柯南在接到貝爾摩德的信件時必然會聯系警校組,而警方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去追查組織。

同時,偽裝成帝丹高中英語老師的FBI探員朱蒂又監聽了貝爾摩德,這代表著FBI必然會參與行動。

這也就造成,不管老賊怎麽規避,FBI和警方在這次碰面是必然的結局,而只要讓他們碰面,神谷哲也把貝爾摩德撈走的舉動,就間接促成了他們之間的情報交流。

畢竟如果貝爾摩德還待在這,或者被打傷,FBI和警方必然會為了隱瞞對方關於組織的情報再試探一輪,將矛頭對向貝爾摩德。

所以說神谷哲也提前趕到把貝爾摩德撈走,直接定局了老賊畫出來的東西。

鹹魚甚至已經幻視了漫畫家被迫無奈、逼良為娼、逼上梁山地畫下紅方交流的場景,心中愉快地冒出小花花。

雖然種花的成語長得都奇奇怪怪的,但只要意思表達到了,那就是最好使的!

看來離他退休的日子不遠了,而神谷哲也需要在接下來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看紅方他們想要怎麽出牌,最後引導一場盛大且合理的謝幕。

當然,在這之前,他得先吃飽喝足。

神谷哲也探出頭,遠遠看到代表諸伏景光的那個黑點,在昏黃色的燈光下站立著,港口旁的大燈下還飛著一群趨光的飛蛾,時不時撞上去、燙傷、落入海中。

他們紅方交流情報有必要那麽急嗎?神谷哲也皺了皺眉,照理說琴酒還沒來得及搞事就被他阻止了,諸伏景光應該也不會認出琴酒的身份。

那這還有什麽東西好聊的。

鹹魚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綠川——你快一點!”

很好,鹹魚的大聲在海風習習的岸邊壓根沒有什麽卵用。

神谷哲也就簡單喊了一聲,也不想廢嗓子,就繼續鹹魚癱在後座上。

算了,還是看漫畫吧。

下面的場景,作為當事人的神谷哲也可太熟了,但他當時的重點是放在了自己買的點心上,與貝爾摩德的對話並不多,照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畫面上,安格斯漫不經心地說不會把貝爾摩德背叛的行為上報,自己則是拽下圍巾開始吃點心,貝爾摩德看著他的臉瞳孔地震,但很快就以精湛的水平看出他並沒有易容。

到這都很正常,但在安格斯不等於利口酒這個信息承認後,下面的視角的就變了。

畫面一轉,調整了灰度的回憶突然閃現——那是貝爾摩德久遠的實驗室記憶,也是她與利口酒接受第一代銀色子彈實驗的畫面。

那是近乎灰白兩色的房間,除了擺滿著各種醫療儀器外,就只有兩張病床一左一右分開擺放著。

再遠處是拉著白布的隔間,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站在裏面。

“A476號實驗體今天早上停止呼吸,排異反應非常嚴重,是藥劑含量太多了嗎?”其中一個研究員說,“明明在A001號實驗體身上用三倍的量都穩得住啊。”

另一人道:“要是讓導師知道你擅自增加濃度導致實驗體死亡,你這個月工資就完蛋了。”

“嘛,也就一個月工資,畢竟做這種實驗沒點犧牲怎麽會有結果?”那人不以為意地道,“話說A079號呢?交給誰負責了?他的情況也是頭一例吧,明明差一點就能趕上A001的劑量,結果……”

“你們兩個在嘴碎什麽呢!今天的資料整理出來了嗎?”外面急匆匆跨進來個戴著眼鏡的金發女人,她厲聲對兩個研究員道,“不要隨意在這提起實驗體的事情。”

“宮野導師,我們……”有人不服氣,想要辯解。

“出去。”明明語調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兩個研究員灰溜溜地出去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除了頭疼以外,身上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宮野艾琳娜夾著病歷簿,朝躺在床上的金發女郎道,“這是第二階段的進程,你得在這個房間待上一段時間了。”

躺在病床上的貝爾摩德睜開藍色的眼睛,眼底一片寒涼:“你早發現我醒了?”

“你猜。”宮野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我替那兩個不懂事的家夥向你道歉。”

貝爾摩德淡淡地道:“沒事,是那位大人的訴求,我自願的。”

明明說著自願,但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情願。

宮野艾琳娜又重覆了一遍最初的問題,貝爾摩德回答:“頭疼還行,似乎有些產生抗性,我今天醒的比較早,至於其他方面,老樣子。”

宮野艾琳娜低下頭在本子上記著數據。

貝爾摩德突然問道:“我的實驗體編號是多少?”

宮野艾琳娜頓了頓:“這個沒什麽好知道的吧。”

“我好奇,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然後再在我手上戳個洞。”貝爾摩德語氣有些嘲弄。

宮野艾琳娜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她將病歷本放下,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用於維持穩定實驗體身體的藥劑,一邊說道:“你的代號比較早,是A147。”

貝爾摩德點評道:“看來後面死了的不少。”

宮野艾琳娜沒有說話,她和丈夫加入組織兩年,這個研究持續了兩年,而因為這個實驗死掉的人……

她不敢想。

但是組織只進不出,為了她的兩個孩子,宮野艾琳娜也不能停止研究的步伐。

於是,她只是沈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不敢與貝爾摩德的眼睛對視。

在宮野艾琳娜準備拿著病歷本離開時,貝爾摩德突然道:“我旁邊這張病床沒有人嗎?還是說就是個擺設?”

“是我疏漏了,還是有人的,只是他的進度比較成功,去另一個地方進行下一階段的測試了。”宮野艾琳娜拍了拍額頭,她眼底也是一片青黑,看起來並沒有睡好,她說,“如果說編號的話,是A001哦。”

1號,第一個接受這種實驗的家夥,竟然還活下來了,真是個幸運的倒黴蛋。

貝爾摩德承認她起了些興趣:“下一個階段?”

宮野艾琳娜:“嗯,只要過了最後一個階段,藥劑的效果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她笑了笑,推推眼鏡:“我覺得你也可以成功的。”

“這種成功……”

貝爾摩德嗤笑一聲,細胞被撕裂的疼痛就險些把她給折磨瘋。真的成功了,天知道會造就什麽怪物。

在思緒放空時,她不知不覺把後半段話給說出來。

宮野艾琳娜用溫和且堅定的信息否定了她:“不是怪物。”

“利口酒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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