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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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 快起來！”
夏油傑直接一腳踩到了自家摯友的小腿上，後者被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又吧唧一聲趴回去。
“叫那麽大聲幹嘛！”五條悟揉了揉眼睛, 還有些不清醒。
六眼開著對他的消耗很大，五條悟很容易陷入疲憊，在有夏油傑在旁邊的情況下，他潛意識會睡得很熟。
夏油傑皺著眉, 隨意地將頭發一紮, 蹲下去探神谷哲也的鼻息, 青年胸膛起伏極小，蒼白的臉頰沒有絲毫血色, 夏油傑伸手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摸到一陣冰涼。
很好, 溫熱的，還有氣！
五條悟這時也爬了起來, 他瞪著眼, 看著一枕頭的血和挺屍的神谷哲也：“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夏油傑沒好氣地道, “是不是你睡姿太差, 把人家給壓到了。”
五條悟：“你怎麽能憑空汙人清白，我睡姿可好了……不對,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我們是先打急救電話, 還是先叫門口的警官先生？”夏油傑“嘖”了一聲, 他不太敢動神谷哲也，生怕加重病情。
五條悟站起身, 有些緊的睡袍纏著他不太舒服, 他隨意地撥開, 光著腳往外走：“我去叫人, 你打電話。”
兩人發出的響動並不輕，而白發青年卻依舊沈沈地躺在被窩裏，毫無反應，夏油傑抿著唇，撥打了急救電話。
……等神谷哲也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旁邊圍滿了穿著白衣服的小姐姐，DK二人組和伊達航娜塔莉站在外圍，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神谷哲也：“？”一大早這麽熱鬧？
“出什麽事情了嗎？”他有些遲疑地問，“上學遲到了？”
旁邊拿著聽診器的醫生：“你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神谷哲也看著他的聽診器，感覺有些晃眼，他挪過視線，中氣十足地說：“我很好啊！”
他難得沒睡那麽久的覺了，尤其是這次還夢到了游戲，他把id叫[瞇瞇眼不是狐貍眼][喜久福才不好吃]的兩個小豆人，翻來覆去揍了好多遍，超級解氣！
醫生見他如同逃避一般扭頭，還陡然提高音量，感覺像是見到了院裏那些抗拒治療而逞強，最後被送去急救的病人，頓時更為擔心了。
“有沒有什麽心悸或者頭暈的感覺？”
“非常好！”神谷哲也掙紮著從人群中站起來，轉頭看見自己枕頭上一片狼藉，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那麽多人圍在這裏。
而在其他人眼中，青年近乎踉蹌地爬起來，臉色慘白，頭發和臉頰上還黏著血漬，狼狽得簡直讓人想分分鐘送去醫院。
偏偏他還用沙啞的嗓音倔強地回避著這一切。
不少醫療工作者都忍不住蹙眉。
伊達航沈聲說：“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神谷君。”
神谷哲也聽到醫院就頭皮一緊，他秒答：“我覺得我不需要。”
“我只是上火了而已。”他清了清嗓子道，“最近天氣幹燥，我因為出差帶少了草藥……額，枸杞放多了！”
想起昨晚吃掉的薯片，神谷哲也略有些心虛，其實要是他不貪嘴的話，應該不至於會流鼻血。
伊達航不知道神谷哲也心裏的想法，但敏銳地抓住了他的微表情，頓時不讚同道：“什麽問題應該檢查以後再說，而不是由你判斷。”
“我還有事！”神谷哲也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證實自己是個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我今天有工作。”
伊達航接過證件瞧了一會，挑不出錯處，確實無法將人直接綁去醫院。
“我希望你還是要好好註意自己的身體，不要等事發後再追悔莫及。”送走了救護車和醫療人員，伊達航揉了揉眉心，看著排排站著的三人。
“至於你們兩個，也該回去上課了吧。”
五條悟搭著夏油傑的肩膀，擡起手作敬禮狀：“保證等下就回去~”
“要不要我送你們……”
話音未落，夏油傑接起電話，裏面傳來響亮的咆哮聲——
“五條悟，夏油傑！你們兩個家夥還逃課，現在立馬給我回高專！”
“嗨~！一下就回來，我們在好心的警官先生這裏要做些記錄。”五條悟朝電話喊，“夜蛾老師你好大聲！”
“嘟嘟嘟。”電話被掛掉了。
夏油傑攤手，看著伊達航。
伊達航：“……行，你們自己盡快回去吧。”那老師聽著就那麽兇了，這兩個小鬼應該不會陰奉陽違。
作為刑警的假期其實很少，他跟娜塔莉也就打算出來玩兩天，沒想到還碰到了案子，伊達航很快就帶著女友與幾人告別，準備啟程回米花。
剩下五條悟和夏油傑圍住神谷哲也。
“神谷桑~”
“說說看你怎麽回事。”
身高直逼兩米·不知吃了多少生長素的倆DK圍住神谷哲也，如同兩個惡霸。
神谷哲也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他用毛巾擦著自己頭發上沾上的血漬，無奈地說：“真的只是流鼻血，上火而已。”
“誰上火能流那麽多鼻血？”
“早上叫那麽響你竟然還沒醒哎——”
神谷哲也：“……我體質特殊！”
他只是太久沒睡那麽爽了，稍微賴床了那麽一下下，至於流鼻血，是真的意外中的意外。
神谷哲也深沈地想，以後枸杞的數量要減半了。
而論壇中，昨晚還在“嘿嘿嘿”直笑的評論又恢覆了它們最熟悉的模樣。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哇！]
[嗚嗚嗚嚶嚶嚶嗝兒]
[嗚嗚……？你們還哭出花樣了嗎？（險些笑出聲）]
[草啊老賊，搞聯動還不放過我們，眾籌寄刀片嗚嗚嗚，媽媽的哲也！嗚嗚嗚嗚]
[看到紅色我差點沒嚇死，真的，嚇死孩子了嗚嗚嗚，大清早誰頂得住！]
[別說，傑哥那麽牛逼的人物都險些給嚇出紙片人的形狀，真·恐怖故事]
[草，五條悟的腹肌，好白！]
[噫——樓上的關註點歪了]
[主要是哲也在睡夢中無聲無息流血，旁邊兩人毫無察覺就算了，五條那睡姿怎麽做到把腳擱人家肚子上的]
神谷哲也悄咪咪掃了一眼論壇，熟練地排除掉奇怪的言論，看到這條瞬間悟了。
怪不得他晚上打游戲感覺明明是一個人在玩，卻有一種一拖N的凝滯感，原來是被人壓住了！
五條悟！記小本本ing
[問題是被這麽壓著，哲也一點都沒醒，如果不是救護車來了，他還不知道要昏到什麽時候]
[樓上什麽意思？我其實更想看看哲也的檢查報告，雪莉那次什麽都沒放]
[意思是哲也就是感覺到救護車來了才強行醒來的，畢竟他們身上那麽重的消毒水味，哲也比誰都了解]
[他不想去醫院，畢竟身份特殊，也不能去]
神谷哲也：“……”這還真是擡舉他了，隨便哪個正常人在被十多雙眼睛盯住的時候，都不可能睡得好吧！
[孩子已經傻了，所以說為什麽哲也會流鼻血？是真的上火？]
[想想都不可能]
[老賊怎麽可能無的放矢]
[絕癥的可能性也不大，二次元世界不吃這種虐戀刀]
[那還有什麽可能性？]
神谷哲也也很想知道，這群沙雕評論還能給他扯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起碼他覺得，流鼻血嘛，沒什麽大病的話，不就是上火搞的嗎？
可惜評論目前就截止在這，還沒有什麽“大才”出來發表意見，神谷哲也有些遺憾地關上論壇。
同時，五條悟和夏油傑正在用眼神傳遞某些信息。
他們自然不肯信神谷哲也的“鬼話”，在感受到後者對咒力近乎BUG的無差別消除後，他們就默認了這是一種新的天與咒縛，也忍不住開始猜想究竟是怎麽樣的等價交換才能換來如此恐怖的能力。
連無下限都可以消除的能力！
任何咒靈不限等級，觸之即死！
這個能力要是讓那群高層老橘子們知道，神谷哲也就別想好好生活工作了，那群仗著咒術師身份作威作福、茍延殘喘的家夥，必定會找個由頭把他控制起來。
因此不管神谷哲也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想跟他好好說清楚，最好是帶回高專裏思考之後的計劃。
只是現在看起來……神谷哲也並不想對他們說實話。
是出於與其他人的束縛，還是對他們不夠信任？
五條悟挑了挑眉：“你不是來出差的嗎？是去哪個酒莊，東京這塊地方我熟，我可以帶你去。”
神谷哲也見兩人揭過他流鼻血的話題，松了口氣：“就一個很簡單的任務……你們不是要回去上課嗎？”
五條悟笑嘻嘻地道：“翹課就翹徹底一點對吧。”
夏油傑淡定點頭：“反正回去也會被罰。”
“哎，應該把硝子也叫來，那樣就算法不責眾？”
“嘖，那我們還算二比一呢。”
兩人三言兩語，直接敲定愉快地逃課，言語姿態非常熟練，令翹班不成的神谷哲也甘拜下風。
要是他敢找個人一起去翹了琴酒的班，那他怕是這輩子都見不著游戲機了吧？
神谷哲也感覺心好痛。
“所以說走唄，你們給你領路，這次是來送酒的嗎？”五條悟有些好奇地問。
“不是，就送個配方？”神谷哲也想起跟盤星教的研究交易，做了個類比，“如果合作愉快的話，送過去就好了。”
夏油傑也湊上來：“那合作不愉快呢？”
“嗯……”
神谷哲也沈吟一下，真誠地握住兩人的手晃了晃：“那就靠你們了！”
五條悟&夏油傑：“啊？”
“首先呢……你們先變個裝怎麽樣？”白發青年看著兩人辨識度極高的樣貌，有些期待地搓手手。
直接把知名度高的咒術師帶過去，那確實有點砸場子，但找個借口說是去拍照，那應該沒問題了吧？
神谷哲也，你可真機智啊！
……
另一邊，安室透的考核任務在琴酒的監督下通過。
穿著黑風衣，長長的銀發在風中飄蕩，琴酒冷漠地看著安室透收回狙擊槍，吐出個煙圈道：“從今天起，你的代號就是波本，波本威士忌。”
“Bourbon Whiskey。”安室透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來之不易的稱號，目光沈沈。
他終於踏進了這個組織的內部，有了那麽一絲博弈的機會。
琴酒突然轉頭：“據說，你跟綠川間關系蠻好的？”
安室透心中一緊，他不動聲色地回答道：“畢竟同期新人，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麽能耐可以獲得利口酒的青眼。”
“利口酒……”琴酒聽到這個詞，嗤笑一聲，“他確實喜歡這種。”
“波本，我建議你不要跟綠川間走太近，不然組織清算起來，可就不好解釋了。”
“什麽意思？”安室透握緊了狙擊槍一瞬，很快就放松下來，他露出一抹笑，“我有什麽可以解釋的。”
琴酒道：“綠川間的身份有疑點，利口酒也是頭一次與一個組織成員那麽親近，你與他也碰過幾次，對他有什麽看法嗎？”
看來是利口酒多次阻攔任務，導致琴酒起了疑心，安室透心底暗嘆一聲，斟酌著回：“挺普通的存在，狙擊、體術都一般般，據說廚藝很好，我也只是聽利口酒提到過。”
安室透發現他這句話說出口，琴酒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道：“幫我盯著綠川間，如果有什麽異常舉動，允許你直就地格殺，不需要等利口酒的指令。”
“可是綠川間畢竟是利口酒的屬下。”安室透攤開手，無奈道，“若我直接動手，那這筆賬不好算。”
“到時候直接說是我指使的就可以。”琴酒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眼中露出一絲滿意，“波本，你很好。”
安室透知道琴酒指的是他提出疑問的做法。
成為有代號的成員，和無代號的成員待遇近乎天差地別，而從規則上講，有代號的成員地位平等，他若是開始就太過弱勢、言聽計從，怕是還會被瞧不起。
嗯……沒有在內涵伏特加的意思。
安室透想通其中竅門，笑瞇瞇地道：“那麽這個任務我就接了。”
“異常舉動”，裏面的門道可太多了。
不過還是得找個時間與hiro聯系一下，他到底露出了什麽馬腳才會被當作有疑點的存在。
畢竟從琴酒的語氣來看，他更擔心hiro對利口酒不利，而不是擔心利口酒是叛徒。
還真是信任利口酒的忠誠度啊，琴酒。
安室透不知為何，有了一種看透一切的憐憫。
[呀，重制版中難得沒有我哲也寶貝的一集，想他]
[姐妹想他可以翻昨天那棟樓，全是刀（狗頭）]
[555那算了，孩子只想磕糖]
[原來琴酒那麽早就在懷疑蘇格蘭了，主線裏突然說暴露，除了警局裏有臥底外，還有琴酒盯著的原因吧]
[還好IF線裏加了哲也，現在讓透子去盯景光，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嘛！]
[很好，統一戰線get，話說赤井是不是也快上線了，透子都拿到稱號了！]
[啊萊伊，我明美姐姐的債啊，希望有哲也在，能撈一撈吧_(:з」∠)_]
[話說琴酒為什麽說利口酒就喜歡景光這種？是指什麽？]
[我覺得他可能是在嘲笑哲也還抱有著對光明那愚不可及的向往吧，畢竟景光看著就很溫和，有警派的感覺，也不知道怎麽會派他來當臥底]
[琴酒應該也覺得蘇格蘭是警方的臥底，只是迫於哲也的保護，才按捺下來收集證據]
[透子的眼神也笑死我了，他真心實意覺得利口酒就是他們這邊的人啊……這就是男人的直覺？]
[告訴我，我應該磕哪一對好一點？]
[磕個錘子，利口酒我的，已經抱走了！]
[分一分，波本給我嘿嘿嘿~]
[還沒開始釀的蘇格蘭，我可以！]
[琴酒呢？沒人要嗎？]
[伏特加is watg you！]
[噗哈哈哈哈哈哈]
……
另一邊，神谷哲也則是跟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到了東京最大的商場。
DK兩人平時說好好玩，但也因為任務沒怎麽好好玩過，說沒好好玩，也經常在任務過程中溜出去浪。
此時領著志同道合的新夥伴，兩人自然是興致勃勃，頗有一種“看朕給你打下的江山”的感覺，帶著神谷哲也是到處亂竄。
“來來來，傑，神谷桑~看這個大頭貼，我們要不照一本？”
“cool！這個墨鏡我喜歡！”
“mua~”
——這是開始發散自身魅力，甚至對路上小姐姐飛吻的五條悟。
“啊，我覺得不如先去吃點涼面吧，那家店看起來不錯。”
“這個皮筋是不是更適合一點？”
“嘖……耳釘。”
——這是蜜汁站在鏡子前面開始擺弄的夏油傑。
還有點理智的神谷哲也：“……”
救，救命！
鹹魚拒絕逛街的！
於是在神谷哲也強烈的抗議下，兩人終於收回了亂逛的眼睛，詢問他到底要做什麽。
前者清了清嗓子：“因為酒莊……額，比較排外，你們兩個這樣的形象太有攻擊性，必須要喬裝打扮一下。”
“你這個理由好扯淡。”五條悟吐槽道，他還戴著那副大紅色的“COOL”墨鏡，雙手插兜，引得路過人圍觀。
神谷哲也死魚眼：“幹不幹嘛？”
夏油傑與五條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幹！”
總比回去做任務，還要面對夜蛾正道的怒火好——兩人的思維非常一致。
於是，神谷哲也照著早就看好的貼在商場門口的牌子，帶兩人上了頂樓。
電梯上，夏油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神谷桑，你確定只是喬裝打扮嗎？”
“是啊，很簡單的。”神谷哲也認真點點頭，他覺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咒術師身份的。
五條悟沒骨頭似的癱在兩人中間，一手攬一個，攬神谷哲也的時候還很小心沒碰到他的肌膚，他懶懶地道：“總歸不會把傑給賣了的啦。”
“哎，神谷桑，你要是再長高一點就好了，高低架起來不太舒服。”
神谷哲也：“……我剛好一米八真是對不起啊。”
三人裏面就五條悟最高，偏偏他在某些方面，看起來比神谷哲也還像鹹魚。
神谷哲也默默將五條悟再往本子上記了一次，現在他是飯票，不好折騰，以後有機會。
“我不是怕這個。”夏油傑有些無奈，但也覺得，不就喬裝打扮一下，頂多化個妝，有什麽好怕的。
他默默驅散了心中的不安感。
等電梯到，三人出門，瞬間被眼前的白花花糊了一臉。
“XX婚紗攝影，開啟浪漫之旅。”夏油傑一字一頓地念出上面寫著的字，大腦有一瞬間停止了思考。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湊到玻璃櫥窗上看。
裏面陳列著兩款婚紗，一款淺紫色，繡著精致可愛的紫藤花，長長的流蘇垂下，看著格外美麗；另一款則是偏向淡粉，上面用許多珍珠和貝殼點綴，偏向童話風。
“哇塞，有點好看啊。”五條悟眼睛發亮，他轉過頭看神谷哲也，“神谷桑，你是要換嗎？”
神谷哲也果斷搖頭，指了指兩人：“我覺得你們換更合適？”
他振振有詞地分析著：“我過去談合同，你們是我朋友，假裝是去拍婚紗照，然後我談完合同幫你們拍照。”
夏油傑見五條悟一副蠢蠢欲動的感覺，甚至想轉身就跑，他揉了揉額頭：“你就沒想過，那個地方適合拍婚紗照麽？”
“應該蠻適合的……吧？”神谷哲也想了想，盤星教所說的交易地點是郊外，郊外怎麽著都有花花草草。
“那你又不是專業的攝影師，朋友怎麽可能找你拍照？”夏油傑繼續問。
神谷哲也沈思：“是哦……那怎麽辦？”
夏油傑無力吐槽：“不就去個酒莊嗎？就不能直接去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躲起來。”
神谷哲也心道，躲起來肯定是要躲在外頭，萬一那群家夥不合作把他給扣在裏面了，那他豈不是還要自己動手打一輪才能出去？
一定要永絕後患！
神谷哲也堅定搖頭：“我覺得不行，你們陪我進去，還是得喬裝打扮一下。”
五條悟過來拽夏油傑，語氣蕩漾：“來嘛傑，快活啊。”
夏油傑：“……”怎麽這裏突然就剩下他一個正常人了。
這時，見三人在門口拉拉扯扯，婚紗店裏的服務員小姐姐帶著熱情的微笑走了過來：“幾位是要預約婚紗拍攝呢？還是來租借婚紗？新娘是都不在嗎？”
神谷哲也道：“租借婚紗，新娘……”
他望向兩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十分默契、非常熟練地指向對方。
“他！”
“他！”
服務員小姐姐的臉僵了一瞬，但還是很熱情地招呼道：“這樣啊……兩位的尺寸都不太好找呢，但是我們婚紗店是東京尺寸最為齊全的店鋪，各種款式和大小都很齊全呢！”
夏油傑咬牙切齒：“我們再考慮一下！”
他一手拽著五條悟，一手拎……抓住神谷哲也，走到角落，聲音都帶著一絲崩潰：“你們到底怎麽想的？”
險些被夏油傑的大力提起來的神谷哲也淡定地拍了拍袖子，示意他放開，他說：“你可以穿新郎裝，然後五條穿新娘裝嘛。”
五條悟有些可惜：“我沒關系啦，可是我也想看傑穿婚紗誒，感覺好好看~”
“那款紫色的一看就很適合你！”
夏油傑：“？我不覺得！”
“傑~”五條悟語氣蕩漾，“來嘛，來嘛~”
“五條悟！”
神谷哲也看著兩人因為誰穿婚紗而開始爭論的場面，左手握拳敲右手：“你們不要爭了，我知道怎麽辦了！”
他拉著兩人到那個服務員小姐姐面前。
指著五條悟說：“找適合他尺碼的那款粉色婚紗。”
指著夏油傑說：“那款紫色的給他。”
“那你呢？”突然被安排好的兩人異口同聲問。
神谷哲也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一臉深沈：“我當新郎。”
他突然想起來，去跟盤星教談合同這種正式場合，確實應該穿西裝，婚禮西裝與會議西裝差別不大，他這是一箭雙雕之計。
五條悟：“。”
夏油傑：“……”
覺得似乎吃了個驚天大瓜的小姐姐：“！”
而此時，論壇上，被稱作八爪魚的老賊偷偷摸摸放出了個公告。
[甜蜜の初夏之旅，請敬請期待。]
評論區：“？？？”哦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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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直接一腳踩到了自家摯友的小腿上，後者被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又吧唧一聲趴回去。
“叫那麽大聲幹嘛！”五條悟揉了揉眼睛, 還有些不清醒。
六眼開著對他的消耗很大，五條悟很容易陷入疲憊，在有夏油傑在旁邊的情況下，他潛意識會睡得很熟。
夏油傑皺著眉, 隨意地將頭發一紮, 蹲下去探神谷哲也的鼻息, 青年胸膛起伏極小，蒼白的臉頰沒有絲毫血色, 夏油傑伸手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摸到一陣冰涼。
很好, 溫熱的，還有氣！
五條悟這時也爬了起來, 他瞪著眼, 看著一枕頭的血和挺屍的神谷哲也：“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夏油傑沒好氣地道, “是不是你睡姿太差, 把人家給壓到了。”
五條悟：“你怎麽能憑空汙人清白，我睡姿可好了……不對,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我們是先打急救電話, 還是先叫門口的警官先生？”夏油傑“嘖”了一聲, 他不太敢動神谷哲也，生怕加重病情。
五條悟站起身, 有些緊的睡袍纏著他不太舒服, 他隨意地撥開, 光著腳往外走：“我去叫人, 你打電話。”
兩人發出的響動並不輕，而白發青年卻依舊沈沈地躺在被窩裏，毫無反應，夏油傑抿著唇，撥打了急救電話。
……等神谷哲也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旁邊圍滿了穿著白衣服的小姐姐，DK二人組和伊達航娜塔莉站在外圍，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神谷哲也：“？”一大早這麽熱鬧？
“出什麽事情了嗎？”他有些遲疑地問，“上學遲到了？”
旁邊拿著聽診器的醫生：“你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神谷哲也看著他的聽診器，感覺有些晃眼，他挪過視線，中氣十足地說：“我很好啊！”
他難得沒睡那麽久的覺了，尤其是這次還夢到了游戲，他把id叫[瞇瞇眼不是狐貍眼][喜久福才不好吃]的兩個小豆人，翻來覆去揍了好多遍，超級解氣！
醫生見他如同逃避一般扭頭，還陡然提高音量，感覺像是見到了院裏那些抗拒治療而逞強，最後被送去急救的病人，頓時更為擔心了。
“有沒有什麽心悸或者頭暈的感覺？”
“非常好！”神谷哲也掙紮著從人群中站起來，轉頭看見自己枕頭上一片狼藉，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那麽多人圍在這裏。
而在其他人眼中，青年近乎踉蹌地爬起來，臉色慘白，頭發和臉頰上還黏著血漬，狼狽得簡直讓人想分分鐘送去醫院。
偏偏他還用沙啞的嗓音倔強地回避著這一切。
不少醫療工作者都忍不住蹙眉。
伊達航沈聲說：“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神谷君。”
神谷哲也聽到醫院就頭皮一緊，他秒答：“我覺得我不需要。”
“我只是上火了而已。”他清了清嗓子道，“最近天氣幹燥，我因為出差帶少了草藥……額，枸杞放多了！”
想起昨晚吃掉的薯片，神谷哲也略有些心虛，其實要是他不貪嘴的話，應該不至於會流鼻血。
伊達航不知道神谷哲也心裏的想法，但敏銳地抓住了他的微表情，頓時不讚同道：“什麽問題應該檢查以後再說，而不是由你判斷。”
“我還有事！”神谷哲也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證實自己是個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我今天有工作。”
伊達航接過證件瞧了一會，挑不出錯處，確實無法將人直接綁去醫院。
“我希望你還是要好好註意自己的身體，不要等事發後再追悔莫及。”送走了救護車和醫療人員，伊達航揉了揉眉心，看著排排站著的三人。
“至於你們兩個，也該回去上課了吧。”
五條悟搭著夏油傑的肩膀，擡起手作敬禮狀：“保證等下就回去~”
“要不要我送你們……”
話音未落，夏油傑接起電話，裏面傳來響亮的咆哮聲——
“五條悟，夏油傑！你們兩個家夥還逃課，現在立馬給我回高專！”
“嗨~！一下就回來，我們在好心的警官先生這裏要做些記錄。”五條悟朝電話喊，“夜蛾老師你好大聲！”
“嘟嘟嘟。”電話被掛掉了。
夏油傑攤手，看著伊達航。
伊達航：“……行，你們自己盡快回去吧。”那老師聽著就那麽兇了，這兩個小鬼應該不會陰奉陽違。
作為刑警的假期其實很少，他跟娜塔莉也就打算出來玩兩天，沒想到還碰到了案子，伊達航很快就帶著女友與幾人告別，準備啟程回米花。
剩下五條悟和夏油傑圍住神谷哲也。
“神谷桑~”
“說說看你怎麽回事。”
身高直逼兩米·不知吃了多少生長素的倆DK圍住神谷哲也，如同兩個惡霸。
神谷哲也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他用毛巾擦著自己頭發上沾上的血漬，無奈地說：“真的只是流鼻血，上火而已。”
“誰上火能流那麽多鼻血？”
“早上叫那麽響你竟然還沒醒哎——”
神谷哲也：“……我體質特殊！”
他只是太久沒睡那麽爽了，稍微賴床了那麽一下下，至於流鼻血，是真的意外中的意外。
神谷哲也深沈地想，以後枸杞的數量要減半了。
而論壇中，昨晚還在“嘿嘿嘿”直笑的評論又恢覆了它們最熟悉的模樣。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哇！]
[嗚嗚嗚嚶嚶嚶嗝兒]
[嗚嗚……？你們還哭出花樣了嗎？（險些笑出聲）]
[草啊老賊，搞聯動還不放過我們，眾籌寄刀片嗚嗚嗚，媽媽的哲也！嗚嗚嗚嗚]
[看到紅色我差點沒嚇死，真的，嚇死孩子了嗚嗚嗚，大清早誰頂得住！]
[別說，傑哥那麽牛逼的人物都險些給嚇出紙片人的形狀，真·恐怖故事]
[草，五條悟的腹肌，好白！]
[噫——樓上的關註點歪了]
[主要是哲也在睡夢中無聲無息流血，旁邊兩人毫無察覺就算了，五條那睡姿怎麽做到把腳擱人家肚子上的]
神谷哲也悄咪咪掃了一眼論壇，熟練地排除掉奇怪的言論，看到這條瞬間悟了。
怪不得他晚上打游戲感覺明明是一個人在玩，卻有一種一拖N的凝滯感，原來是被人壓住了！
五條悟！記小本本ing
[問題是被這麽壓著，哲也一點都沒醒，如果不是救護車來了，他還不知道要昏到什麽時候]
[樓上什麽意思？我其實更想看看哲也的檢查報告，雪莉那次什麽都沒放]
[意思是哲也就是感覺到救護車來了才強行醒來的，畢竟他們身上那麽重的消毒水味，哲也比誰都了解]
[他不想去醫院，畢竟身份特殊，也不能去]
神谷哲也：“……”這還真是擡舉他了，隨便哪個正常人在被十多雙眼睛盯住的時候，都不可能睡得好吧！
[孩子已經傻了，所以說為什麽哲也會流鼻血？是真的上火？]
[想想都不可能]
[老賊怎麽可能無的放矢]
[絕癥的可能性也不大，二次元世界不吃這種虐戀刀]
[那還有什麽可能性？]
神谷哲也也很想知道，這群沙雕評論還能給他扯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起碼他覺得，流鼻血嘛，沒什麽大病的話，不就是上火搞的嗎？
可惜評論目前就截止在這，還沒有什麽“大才”出來發表意見，神谷哲也有些遺憾地關上論壇。
同時，五條悟和夏油傑正在用眼神傳遞某些信息。
他們自然不肯信神谷哲也的“鬼話”，在感受到後者對咒力近乎BUG的無差別消除後，他們就默認了這是一種新的天與咒縛，也忍不住開始猜想究竟是怎麽樣的等價交換才能換來如此恐怖的能力。
連無下限都可以消除的能力！
任何咒靈不限等級，觸之即死！
這個能力要是讓那群高層老橘子們知道，神谷哲也就別想好好生活工作了，那群仗著咒術師身份作威作福、茍延殘喘的家夥，必定會找個由頭把他控制起來。
因此不管神谷哲也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想跟他好好說清楚，最好是帶回高專裏思考之後的計劃。
只是現在看起來……神谷哲也並不想對他們說實話。
是出於與其他人的束縛，還是對他們不夠信任？
五條悟挑了挑眉：“你不是來出差的嗎？是去哪個酒莊，東京這塊地方我熟，我可以帶你去。”
神谷哲也見兩人揭過他流鼻血的話題，松了口氣：“就一個很簡單的任務……你們不是要回去上課嗎？”
五條悟笑嘻嘻地道：“翹課就翹徹底一點對吧。”
夏油傑淡定點頭：“反正回去也會被罰。”
“哎，應該把硝子也叫來，那樣就算法不責眾？”
“嘖，那我們還算二比一呢。”
兩人三言兩語，直接敲定愉快地逃課，言語姿態非常熟練，令翹班不成的神谷哲也甘拜下風。
要是他敢找個人一起去翹了琴酒的班，那他怕是這輩子都見不著游戲機了吧？
神谷哲也感覺心好痛。
“所以說走唄，你們給你領路，這次是來送酒的嗎？”五條悟有些好奇地問。
“不是，就送個配方？”神谷哲也想起跟盤星教的研究交易，做了個類比，“如果合作愉快的話，送過去就好了。”
夏油傑也湊上來：“那合作不愉快呢？”
“嗯……”
神谷哲也沈吟一下，真誠地握住兩人的手晃了晃：“那就靠你們了！”
五條悟&夏油傑：“啊？”
“首先呢……你們先變個裝怎麽樣？”白發青年看著兩人辨識度極高的樣貌，有些期待地搓手手。
直接把知名度高的咒術師帶過去，那確實有點砸場子，但找個借口說是去拍照，那應該沒問題了吧？
神谷哲也，你可真機智啊！
……
另一邊，安室透的考核任務在琴酒的監督下通過。
穿著黑風衣，長長的銀發在風中飄蕩，琴酒冷漠地看著安室透收回狙擊槍，吐出個煙圈道：“從今天起，你的代號就是波本，波本威士忌。”
“Bourbon Whiskey。”安室透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來之不易的稱號，目光沈沈。
他終於踏進了這個組織的內部，有了那麽一絲博弈的機會。
琴酒突然轉頭：“據說，你跟綠川間關系蠻好的？”
安室透心中一緊，他不動聲色地回答道：“畢竟同期新人，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麽能耐可以獲得利口酒的青眼。”
“利口酒……”琴酒聽到這個詞，嗤笑一聲，“他確實喜歡這種。”
“波本，我建議你不要跟綠川間走太近，不然組織清算起來，可就不好解釋了。”
“什麽意思？”安室透握緊了狙擊槍一瞬，很快就放松下來，他露出一抹笑，“我有什麽可以解釋的。”
琴酒道：“綠川間的身份有疑點，利口酒也是頭一次與一個組織成員那麽親近，你與他也碰過幾次，對他有什麽看法嗎？”
看來是利口酒多次阻攔任務，導致琴酒起了疑心，安室透心底暗嘆一聲，斟酌著回：“挺普通的存在，狙擊、體術都一般般，據說廚藝很好，我也只是聽利口酒提到過。”
安室透發現他這句話說出口，琴酒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道：“幫我盯著綠川間，如果有什麽異常舉動，允許你直就地格殺，不需要等利口酒的指令。”
“可是綠川間畢竟是利口酒的屬下。”安室透攤開手，無奈道，“若我直接動手，那這筆賬不好算。”
“到時候直接說是我指使的就可以。”琴酒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眼中露出一絲滿意，“波本，你很好。”
安室透知道琴酒指的是他提出疑問的做法。
成為有代號的成員，和無代號的成員待遇近乎天差地別，而從規則上講，有代號的成員地位平等，他若是開始就太過弱勢、言聽計從，怕是還會被瞧不起。
嗯……沒有在內涵伏特加的意思。
安室透想通其中竅門，笑瞇瞇地道：“那麽這個任務我就接了。”
“異常舉動”，裏面的門道可太多了。
不過還是得找個時間與hiro聯系一下，他到底露出了什麽馬腳才會被當作有疑點的存在。
畢竟從琴酒的語氣來看，他更擔心hiro對利口酒不利，而不是擔心利口酒是叛徒。
還真是信任利口酒的忠誠度啊，琴酒。
安室透不知為何，有了一種看透一切的憐憫。
[呀，重制版中難得沒有我哲也寶貝的一集，想他]
[姐妹想他可以翻昨天那棟樓，全是刀（狗頭）]
[555那算了，孩子只想磕糖]
[原來琴酒那麽早就在懷疑蘇格蘭了，主線裏突然說暴露，除了警局裏有臥底外，還有琴酒盯著的原因吧]
[還好IF線裏加了哲也，現在讓透子去盯景光，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嘛！]
[很好，統一戰線get，話說赤井是不是也快上線了，透子都拿到稱號了！]
[啊萊伊，我明美姐姐的債啊，希望有哲也在，能撈一撈吧_(:з」∠)_]
[話說琴酒為什麽說利口酒就喜歡景光這種？是指什麽？]
[我覺得他可能是在嘲笑哲也還抱有著對光明那愚不可及的向往吧，畢竟景光看著就很溫和，有警派的感覺，也不知道怎麽會派他來當臥底]
[琴酒應該也覺得蘇格蘭是警方的臥底，只是迫於哲也的保護，才按捺下來收集證據]
[透子的眼神也笑死我了，他真心實意覺得利口酒就是他們這邊的人啊……這就是男人的直覺？]
[告訴我，我應該磕哪一對好一點？]
[磕個錘子，利口酒我的，已經抱走了！]
[分一分，波本給我嘿嘿嘿~]
[還沒開始釀的蘇格蘭，我可以！]
[琴酒呢？沒人要嗎？]
[伏特加is watg you！]
[噗哈哈哈哈哈哈]
……
另一邊，神谷哲也則是跟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到了東京最大的商場。
DK兩人平時說好好玩，但也因為任務沒怎麽好好玩過，說沒好好玩，也經常在任務過程中溜出去浪。
此時領著志同道合的新夥伴，兩人自然是興致勃勃，頗有一種“看朕給你打下的江山”的感覺，帶著神谷哲也是到處亂竄。
“來來來，傑，神谷桑~看這個大頭貼，我們要不照一本？”
“cool！這個墨鏡我喜歡！”
“mua~”
——這是開始發散自身魅力，甚至對路上小姐姐飛吻的五條悟。
“啊，我覺得不如先去吃點涼面吧，那家店看起來不錯。”
“這個皮筋是不是更適合一點？”
“嘖……耳釘。”
——這是蜜汁站在鏡子前面開始擺弄的夏油傑。
還有點理智的神谷哲也：“……”
救，救命！
鹹魚拒絕逛街的！
於是在神谷哲也強烈的抗議下，兩人終於收回了亂逛的眼睛，詢問他到底要做什麽。
前者清了清嗓子：“因為酒莊……額，比較排外，你們兩個這樣的形象太有攻擊性，必須要喬裝打扮一下。”
“你這個理由好扯淡。”五條悟吐槽道，他還戴著那副大紅色的“COOL”墨鏡，雙手插兜，引得路過人圍觀。
神谷哲也死魚眼：“幹不幹嘛？”
夏油傑與五條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幹！”
總比回去做任務，還要面對夜蛾正道的怒火好——兩人的思維非常一致。
於是，神谷哲也照著早就看好的貼在商場門口的牌子，帶兩人上了頂樓。
電梯上，夏油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神谷桑，你確定只是喬裝打扮嗎？”
“是啊，很簡單的。”神谷哲也認真點點頭，他覺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咒術師身份的。
五條悟沒骨頭似的癱在兩人中間，一手攬一個，攬神谷哲也的時候還很小心沒碰到他的肌膚，他懶懶地道：“總歸不會把傑給賣了的啦。”
“哎，神谷桑，你要是再長高一點就好了，高低架起來不太舒服。”
神谷哲也：“……我剛好一米八真是對不起啊。”
三人裏面就五條悟最高，偏偏他在某些方面，看起來比神谷哲也還像鹹魚。
神谷哲也默默將五條悟再往本子上記了一次，現在他是飯票，不好折騰，以後有機會。
“我不是怕這個。”夏油傑有些無奈，但也覺得，不就喬裝打扮一下，頂多化個妝，有什麽好怕的。
他默默驅散了心中的不安感。
等電梯到，三人出門，瞬間被眼前的白花花糊了一臉。
“XX婚紗攝影，開啟浪漫之旅。”夏油傑一字一頓地念出上面寫著的字，大腦有一瞬間停止了思考。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湊到玻璃櫥窗上看。
裏面陳列著兩款婚紗，一款淺紫色，繡著精致可愛的紫藤花，長長的流蘇垂下，看著格外美麗；另一款則是偏向淡粉，上面用許多珍珠和貝殼點綴，偏向童話風。
“哇塞，有點好看啊。”五條悟眼睛發亮，他轉過頭看神谷哲也，“神谷桑，你是要換嗎？”
神谷哲也果斷搖頭，指了指兩人：“我覺得你們換更合適？”
他振振有詞地分析著：“我過去談合同，你們是我朋友，假裝是去拍婚紗照，然後我談完合同幫你們拍照。”
夏油傑見五條悟一副蠢蠢欲動的感覺，甚至想轉身就跑，他揉了揉額頭：“你就沒想過，那個地方適合拍婚紗照麽？”
“應該蠻適合的……吧？”神谷哲也想了想，盤星教所說的交易地點是郊外，郊外怎麽著都有花花草草。
“那你又不是專業的攝影師，朋友怎麽可能找你拍照？”夏油傑繼續問。
神谷哲也沈思：“是哦……那怎麽辦？”
夏油傑無力吐槽：“不就去個酒莊嗎？就不能直接去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躲起來。”
神谷哲也心道，躲起來肯定是要躲在外頭，萬一那群家夥不合作把他給扣在裏面了，那他豈不是還要自己動手打一輪才能出去？
一定要永絕後患！
神谷哲也堅定搖頭：“我覺得不行，你們陪我進去，還是得喬裝打扮一下。”
五條悟過來拽夏油傑，語氣蕩漾：“來嘛傑，快活啊。”
夏油傑：“……”怎麽這裏突然就剩下他一個正常人了。
這時，見三人在門口拉拉扯扯，婚紗店裏的服務員小姐姐帶著熱情的微笑走了過來：“幾位是要預約婚紗拍攝呢？還是來租借婚紗？新娘是都不在嗎？”
神谷哲也道：“租借婚紗，新娘……”
他望向兩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十分默契、非常熟練地指向對方。
“他！”
“他！”
服務員小姐姐的臉僵了一瞬，但還是很熱情地招呼道：“這樣啊……兩位的尺寸都不太好找呢，但是我們婚紗店是東京尺寸最為齊全的店鋪，各種款式和大小都很齊全呢！”
夏油傑咬牙切齒：“我們再考慮一下！”
他一手拽著五條悟，一手拎……抓住神谷哲也，走到角落，聲音都帶著一絲崩潰：“你們到底怎麽想的？”
險些被夏油傑的大力提起來的神谷哲也淡定地拍了拍袖子，示意他放開，他說：“你可以穿新郎裝，然後五條穿新娘裝嘛。”
五條悟有些可惜：“我沒關系啦，可是我也想看傑穿婚紗誒，感覺好好看~”
“那款紫色的一看就很適合你！”
夏油傑：“？我不覺得！”
“傑~”五條悟語氣蕩漾，“來嘛，來嘛~”
“五條悟！”
神谷哲也看著兩人因為誰穿婚紗而開始爭論的場面，左手握拳敲右手：“你們不要爭了，我知道怎麽辦了！”
他拉著兩人到那個服務員小姐姐面前。
指著五條悟說：“找適合他尺碼的那款粉色婚紗。”
指著夏油傑說：“那款紫色的給他。”
“那你呢？”突然被安排好的兩人異口同聲問。
神谷哲也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一臉深沈：“我當新郎。”
他突然想起來，去跟盤星教談合同這種正式場合，確實應該穿西裝，婚禮西裝與會議西裝差別不大，他這是一箭雙雕之計。
五條悟：“。”
夏油傑：“……”
覺得似乎吃了個驚天大瓜的小姐姐：“！”
而此時，論壇上，被稱作八爪魚的老賊偷偷摸摸放出了個公告。
[甜蜜の初夏之旅，請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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