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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人心本就偏頗朕到底有什麽對不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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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人心本就偏頗朕到底有什麽對不起你的……

禦書房裏很安靜,只有蒼玄帝一個人,他根本不想見到沈宴,任由沈宴和貴妃跪在外面,只當他們倆都不存在。

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證據確鑿,孟振生都已經下了監獄,沈宴居然還能跪在外頭給孟振生求情?

這是蒼玄帝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他幾次三番給沈宴機會,可沈宴都不要,這機會在他眼裏是機會,在沈宴的眼中大抵就是多了些茍延殘喘的時間。

“他們還在外頭嗎?”蒼玄帝忽然問道。

沒一會兒內侍就走了進來,“稟告陛下,貴妃和謙王還跪在外面。”

人來人往的,這麽多宮人看著,總是不大好。

蒼玄帝卻微微一笑,他已經讓他們母子倆回去,可他們偏偏不願走非要跪在外面,既然他們都不怕丟人,自己還操心什麽?

他擋不住一個犯傻的人,也同樣不願浪費自己的感情,去軟化他們的固執,“他們這麽喜歡跪,就讓他們跪著吧。”

“朕要去蘭玥宮看看悅悅。”

蒼玄帝輕聲開口,對沈宴這個兒子當真是失望至極。

他從禦書房的正門口走出去,目不斜視的從沈宴的面前經過,沈宴想要求蒼玄帝,卻敗在了他殘酷的目光之下,“父皇……”

“回謙王府去。”蒼玄帝淡漠開口,這是他最後一次給沈宴機會了,可沈宴顯然並不稀罕這個機會,見蒼玄帝和他說話,就要開口說孟振生的事情。

“父皇,兒臣的外祖父…”

“閉嘴。”蒼玄帝只聽了一句,就讓沈宴不要再說下去,他當真一個字都不想聽,腳下的步伐也沒有任何的停頓,“朕並不想聽見任何有關孟振生的事情,回你的謙王府去。”

“可是,父皇。”沈宴還想說點什麽,蒼玄帝擡腿就走,只留下沈宴和貴妃兩人,他們跪了足足幾個時辰,都沒有讓蒼玄帝心軟。

“宴兒,聽你父皇的話,回府去吧。”貴妃出聲勸道,可沈宴卻不願意放棄,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願意放棄。

“母妃,兒臣不想放棄,兒臣不能就這麽放棄外祖父。”沈宴和孟振生的關系非常不錯,所以他根本就不願意這麽放棄,“母妃,那是外祖父啊。”

“剛才走過去的那個,是你的父皇。”貴妃看著沈宴,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麽和沈宴說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況且沈宴自己不清楚嗎?

沈宴一直不肯走,蒼玄帝嫌他們倆跪在禦書房外頭礙眼,便讓護龍衛把他們攆了回去,讓貴妃回宮,讓沈宴回了謙王府。

蒼玄帝如今在蘭玥宮,沈宴就算再想用苦肉計,也不可能會跪到蘭玥宮的門口去。

此時,蘭玥宮內。

蒼玄帝正抱著悅悅不停的轉圈圈,皇後看的有點兒煩,“陛下,您不要總是抱著她轉圈圈,她會暈的。”

蒼玄帝卻並不理會,依舊抱著悅悅不停的轉悠,最後悅悅沒有暈,蒼玄帝卻暈了。

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氣,皇後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好笑,“陛下您這是在鬧什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悅悅看著皇祖父咯咯直笑,還要拉著蒼玄帝一塊兒轉圈圈,可憐的皇祖父實在是扛不住,只能對著悅悅擺擺手,“讓皇祖父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悅悅歪著頭,非常善解人意的答應下來,由陶嬤嬤領著去了東宮,臨走時候還不停的轉頭看他,“皇祖父,悅悅先去找皇伯父玩。”

蒼玄帝沖著他擺了擺手,無奈的靠在軟榻上喘氣,殿內如今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蒼玄帝自然也沒顧得上什麽形象了,開口問皇後沈沛在什麽地方。

“臣妾也不知,小九還沒有來過蘭玥宮,陛下先前不是見過他嗎?”皇後是真的不知道,只是盡職盡責的幫著沈沛把悅悅照顧好。

“他們倆就把孩子一直放在宮裏了?不管了?”蒼玄帝氣惱的問道,“你也不管管他們。”

皇後一聽這話,狐疑的擡起頭,冷笑連連,“陛下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因為謙王的事情遷怒了臣妾的孩子?”

蒼玄帝閉口不言,“朕不是這個意思。”

“陛下若是心疼謙王,大可以去看看謙王,或者去看看謙王的母妃,為何要到臣妾這兒來?”皇後的聲音頗為平靜,甚至聽不出喜怒來,蒼玄帝也不知道她這番話是真心的,還是故意為之。

蒼玄帝雷聲大雨點小,這會兒看著皇後還沒說兩句話就開始服軟,弱弱的喊著皇後的名字,“蘭兒何必這麽擠兌朕?你明知道朕為什麽過來的。”

皇後原本也不是生氣,她只是心疼蒼玄帝罷了。他比誰都想當一個好父親,可好父親卻不是人人都能當的,“謙王如今還跪在禦書房外頭嗎?”

“朕讓護龍衛攆走了。”蒼玄帝牽著皇後的手,無奈的嘆氣,“朕都不清楚,到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沈宴的。”

蒼玄帝一共有八個兒子,除了早夭的那個,其餘都長大成人,皇後不是什麽惡毒心腸的,自然不會加害蒼玄帝的子嗣,地位低微的妃嬪也曾受過皇後的輻照。

沈宴和沈沛年紀相仿,貴妃心高氣傲,皇後從不去過問沈宴的事兒,畢竟她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過來。

“朕沒有想到,沈宴居然會這般執迷不悟,他難道不知道孟振生犯了什麽罪嗎?他居然,居然這麽逼迫朕。”蒼玄帝臉色鐵青,語氣森冷儼然是氣的不輕。

皇後站起身來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輕聲的安撫丈夫,“那陛下打算怎麽辦?”

“他既然這麽想替孟振生求情,朕當然是成全他的。”蒼玄帝冷淡開口,既然沈宴覺得他的外祖家更重要,當父親的為何不成全?

皇後一聽這話就知道蒼玄帝氣的不輕,只怕沈宴日後是要被父親厭棄了。

“陛下要不要去看一看貴妃?”皇後開口提議,蒼玄帝的眉頭瞬間皺起,顯然是不願意的,可皇後卻分析的有理有據,“貴妃是謙王的生母,於情於理,陛下總要去看看她的。”

按照蒼玄帝對沈宴的厭惡,只怕他根本就不想見到貴妃,皇後也不想當什麽老好人,只是貴妃如今位分還在,這點體面應當要給她的。

“蘭兒替朕去一趟吧,告訴她朕決定將沈宴幽禁在謙王府,等他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蒼玄帝不想見到貴妃,皇後雖無奈也沒有多勸什麽。

勸一次是她的責任,再勸第二次,她可沒有那麽大度。

貴妃和沈宴被護龍衛分別送了回去。在知道父親被關押在大牢之後,貴妃第一時間著人去找了沈宴,可還是沒有攔住那個孩子犯傻。

她沒有法子,只能跟著沈宴一塊兒跪在禦書房外頭求蒼玄帝。

只可惜蒼玄帝拒絕見她。回到住處之後,她的臉色一直很差,微微合了眼打算閉目養神,宮人卻在這時候稟告,說是皇後過來了。

貴妃美眸一睜,犀利的眼神直直的刺向皇後,也沒有站起來行禮,語氣非常尖銳,“你來幹什麽?”

“本宮是奉皇上的命令,過來看看貴妃。”皇後也沒計較貴妃的失禮,找了一張椅子隨意的坐下,完全沒把貴妃當一回事。

也不計較貴妃的宮人失儀,像是真的來傳話的,一刻都不願意多待。

可貴妃卻恨極了她這番姿態,咬牙切齒的盯著皇後,問她是不是過來看自己笑話的。

“貴妃和謙王如今還怕被人看笑話嗎?”皇後不答反問,“證據確鑿的事兒,謙王為何還要這般執著?”

貴妃被皇後說穿了心底的隱秘,沈默不語。

誰都知道這是證據確鑿的事情,謙王難道不知道嗎?他只要不是個傻子,就是清楚的,他明明清楚卻還是要跪在禦書房外,和蒼玄帝對著幹,而貴妃明明知道謙王做錯了,非但不規勸還跟他一塊兒跪著。

這才雪上加霜,讓蒼玄帝徹底失去了耐心。

要論作死,這對母子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孟穎,你是個聰明人,為何要做這種蠢事?”皇後淡淡開口,貴妃微微一楞,像是有些疑惑,她已經許久未曾聽見過自己的閨名,沒曾想時隔多年聽見,卻是從皇後的嘴裏。

貴妃聽到這裏冷冷的反問,“你說呢?”

“你是為了謙王?讓他知道在這種時候還有母親在支持他?”皇後未必不理解貴妃的做法,雖然這種想法想當的愚蠢,卻挺奏效的,至少謙王還沒有瘋的太徹底。

每一個人愛孩子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如果這是屬於貴妃的愛,她也沒有什麽資格說不對。

貴妃沒有多言,儼然是不想和皇後有過多的交流。

“陛下讓本宮來告訴你,他決定讓謙王幽禁府邸,等他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皇後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事實說了出來,況且幽禁可大可小,只要沈宴真心誠意的悔過,未必就會在謙王府待一輩子。

蒼玄帝只當他糊塗,皇後只當遵從丈夫的決定。

可貴妃卻覺得天塌下來了一般,死死的盯著皇後,不住的質問為什麽。

貴妃顯然是不能接受的,她原本就覺得蒼玄帝偏心,如今看見皇後更是坐實了蒼玄帝的偏心,“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教唆的,所以陛下才會要幽禁宴兒。”

皇後未曾辯解,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擡起頭看向貴妃,美眸中又不容忽視的高貴,不答反問,“你當真覺得是本宮教唆的嗎?”

貴妃沒有說話。

“本宮若是想要教唆,還會等到今天嗎?本宮若是耍手段,你還能生下孩子嗎?”

皇後從不屑去做這些小動作,從前不屑,如今也不屑。

貴妃沈默下來,她明白皇後說的這些話從來都不是假的,若她想要教唆,若想要耍手段,憑蒼玄帝對她的寵愛。只怕自己都沒辦法生下孩子,可貴妃卻不會因此感激皇後,她們之間本就不可能成為朋友,從她們愛上同一個人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永遠都不可能。

“你今日過來,是來看我笑話的?”貴妃的語氣冷淡不少,皇後並沒有告訴她,蒼玄帝如今在蘭玥宮等著她回去,有些話放在心裏就好,說出來未免也太殘忍。

貴妃對目前的局面,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她擡起頭看向皇後沮喪的開口,“你贏了。”

“孟穎,你當真覺得是本宮贏了嗎?”

皇後輕聲問道,她其實從不覺得這是一場比較,輸和贏當真一點意思都沒有,蒼玄帝對貴妃是什麽情誼,皇後甚至都不會仔細的想,早在嫁給蒼玄帝的時候她就清楚,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麽。

想的多了也不過是庸人自擾,她只知道蒼玄帝是她的丈夫,在她面前,他們只有彼此。

“陛下待你這般好,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孩子,他都放在心上。”貴妃的聲音有些哀傷,也有些失落,“我早就應該認命的,我早就應該明白。”

“陛下對你不好嗎?”皇後不答反問,“當初你生公主時難產,陛下要求禦醫不用管孩子,全力護著你。”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你腹中的是一位皇子。”

貴妃的眸色閃了閃,卻依舊不怎麽願意相信這些話,她別開眼,“因為當時你已經生下了太子。”

所以她的孩子是不是皇子,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必要。

皇後明白自己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都沒有辦法說服貴妃,她固執己見,誰說都是不會明白的。

貴妃一直以為自己是可以當皇後的,只可惜她不是。

她最嫉妒的人就是皇後。

她一向高傲,並不能容忍皇後壓她一頭,“陛下待我好,可陛下待你更好。”

皇後沒再多言,把話帶到之後轉身就走,並不想和貴妃多費唇舌,看著貴妃,皇後明白為何謙王會如此固執己見,只怕是在母親的潛移默化下學會的。

孟穎一直都不甘心,這份不甘心也許藏得很好,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可她卻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讓沈宴瞧見了。

母子倆一個嫉妒皇後,一個嫉妒沈沛。

還真是,命運使然。

皇後離開貴妃的住處回到蘭玥宮,蒼玄帝還在這裏,見到皇後回來也沒有多問什麽,反而是皇後主動的提起來,“貴妃她……”

“不用說,朕都知道,這麽多年她的脾氣也從來都沒有變過,一直都固執己見。”蒼玄帝甚至都沒有太生氣,感情這種事情,原本就覆雜至極。

他給了她貴妃的地位,也許是因為家族使然,可這麽多年都沒有動搖過她的位置,就算沒有感情,也有情誼在,他對她不算好,卻也沒有對她不好。

對她的孩子也不差。

是貴妃自己看不透,非要執著。

不僅自己執著,兒子同樣執著。

皇後也沒有再勸說什麽,只是一直陪著蒼玄帝,看蒼玄帝擬旨,蓋印。

幽禁的聖旨傳到謙王府的時候,沈宴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父皇居然會這麽狠。

他和傳旨的太監瘋狂的叫囂,說要見蒼玄帝,可內侍卻只留下了一句話,是蒼玄帝留給沈宴的最後一句話:好自為之。

沈宴整個人都崩潰了,他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那明黃色的聖旨,望著謙王府的大門緩緩的合上,看著府中的侍從驚慌失措,看著那兩個爭吵不休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只覺得諷刺極了。

謙王妃早在內侍離開之後就站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要繼續跪著的意思,謙王側妃整個人都傻眼了,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一兩個月的光景,事情就會變成這樣。

她看著沈宴,一心希望沈宴可以拿個主意,或者告訴她要怎麽辦。

她都不敢去看謙王妃的臉色,因為她覺得謙王妃已經瘋了,因為在這個節骨眼上,謙王妃居然在笑。

沈宴想來也瞧見了,他冷冷的盯著謙王妃,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一般,“你笑什麽?你有什麽好笑的?本王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你滿意了嗎?”

謙王妃根本就不慌,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步的走到謙王的面前,連尊稱也沒了,“沈宴,你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怎麽還有臉怪別人啊?你最應該怪的人不是你自己嗎?”

“你其實也清楚吧,你外祖父到底做了什麽,你這般跪在禦書房外面是真的為你外祖父求情,還是想要讓父皇妥協?打著為外祖父的名義做這種事,你是要惡心誰呢?”謙王妃每說一句沈宴的臉色就越黑一分,他想呵斥謙王妃,卻沒有立場。

“你不就是想讓父皇為你妥協一次,想證明在父皇的心目中,你比秦王更重要?可你怎麽不動腦子想想,秦王會做這種蠢事嗎?”謙王妃看著沈宴,真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看上了這男人什麽。

感情這東西的確覆雜,愛和恨都在一念之間。

她自欺欺人了那麽多年,如今大夢將醒,只覺得曾經的一切,都變得沒有必要。只是她不願意放棄奚落沈宴的機會。

“秦王從不會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倘若今日你外祖父是被冤枉的,你大可以去求情,可如今證據確鑿,你去求情那就是犯蠢。”謙王妃的一字一句全部都落到了沈宴的耳朵裏,他聽著自己王妃對沈沛的諸多評價,只覺得她欺人太甚。

“你閉嘴!不準說,不準在本王的面前提到沈沛,不準,不準!”

謙王妃壓根就沒有搭理,沈宴不想聽到什麽,她偏偏要說什麽,“父皇待你難道不好嗎?這些年派給你的差事,賞賜給你的東西,秦王不也沒有?”

蒼玄帝給每一個人的賞賜都是不一樣的,雖不一定貴重,卻都是用了心的,可沈宴的眼裏,只看得到沈沛的。

有這個前提在,無論蒼玄帝做什麽,沈宴都覺得他是偏心的,不喜歡自己。

可謙王妃卻覺得這還不夠,她又提起了當年賜婚的那件事,這無異於把自己的傷疤挖出來,但如今只要是能打擊到沈宴的,莫說是挖出傷疤,就算是要挖肉都沒有關系,“當初父皇找到我父親,意欲賜婚,父皇說謙王和秦王,讓我們家自己選。”

沈宴擡眸,震驚的看著謙王妃,他下意識的呵斥謙王妃閉嘴,顯然不想聽見她說話,“閉嘴,你閉嘴,本王不想聽,本王不想聽!”

但謙王妃卻不會如他所願,她溫柔的笑了起來,就如同當初接到賜婚聖旨的時候一樣的高興,“不是秦王不要的婚約才輪到你,從頭到尾秦王一點兒也不知道,是我選了你,因為我告訴我父親,我喜歡你,我要嫁給你。”

沈宴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樁賜婚是這樣的。他矢口否認,只當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我不相信!你在騙我!”

“騙你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你如今都已經這樣了,我為何要騙你?騙你對我又什麽好處?”謙王妃笑的萬分殘忍。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沈沛不願意成親,一定是。”

事到如今,沈宴還是不肯承認這些。

但是他們彼此心中都清楚,當時的沈沛還遠遠沒有那麽張揚,還沒有走到哪兒都會帶著自己的侍女。

若是蒼玄帝要賜婚,沈沛就算不答應也會鬧騰的,而不是像這樣悄無聲息。

仿佛從沒有這件事情。

沈宴捂住自己的腦袋,極力的把這件事撇出去,他不相信啊,一點也不相信。

“父皇給你的封號,你都沒有想過是怎麽回事嗎?”

謙王妃的質問一聲又一聲的傳到了沈宴的耳朵裏,他恍惚想起了幼時,父親也會把他抱在懷裏,教他讀書寫字,親切的喊著他的名字。

可這些不夠,還遠遠的不夠。

他見到父皇對沈沛的態度是不一樣的,無論沈沛做了什麽,父皇對他都是一副寵溺的態度,起初是好奇,見的多了就變成了羨慕,日覆一日,年覆一年,那一份羨慕就變成了嫉妒。

以至於成為他痛苦的根源。

他成年之後,父皇給他擬了封號“謙”,蒼玄帝告訴他,希望他“謙遜有禮,做一個對大齊有用的王爺。”

沈宴渾身的精力像是被人抽幹了一般,他頹喪的坐在地上,想起了父皇的那句話:“朕給過你機會的。”

“我不過是想要父皇可以看到我。”他不過是想要爭一個在蒼玄帝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謙王妃卻覺得這個人是在癡人說夢。

“父皇一共有八位皇子,還有那麽多公主,還有後妃,獨一無二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你?”謙王妃嘲諷的看著沈宴,半點不考慮自己說的話會給他帶去多大的痛苦,“要說獨一無二,大抵也只有秦王妃在秦王心目中才是獨一無二的。”

因為沈沛在成親的當日就已經昭告天下,不娶側妃不納妾室。

沒有旁人,才算是真正的獨一無二。

沈沛和若冉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成為了這一對夫妻吵架的筏子,這會兒兩人齊齊的在禦書房罰跪,蒼玄帝以雷霆之勢逮捕了孟振生,因為什麽不言而喻。

沈沛和若冉卻還在暗自可惜不能知道是輸還是贏,本來這話放在心裏就好了,偏偏秦王殿下嘴瓢,一不小心說了出來,埋怨當爹的多事。

本來只有沈沛一個人被罰,但是若冉心疼他,說這是自己想知道的。

蒼玄帝挑了挑眉毛,成全了這對苦命鴛鴦。

結果就是兩人雙雙的跪在禦書房裏。

沈沛金尊玉貴的,當初為了求皇後跪在蘭玥宮門口大半個月,差點把人給跪廢了,但好歹能堅持,可若冉不一樣。

就算當初是侍女,沈沛也沒怎麽讓她跪過,這會兒心疼的不行,“你怎麽傻乎乎的?說出來幹什麽?跪著疼不疼啊?”

若冉搖搖頭,“不疼的。王爺跪著,我也站不住的。”

“你到底疼不疼,要是疼你就先起來,父皇過來了讓他罰我就好。”沈沛心中焦急的不行。

若冉卻固執的搖頭,“王爺不要說這些了,父皇只說一個時辰,跪完就好了。”

“一個時辰跪完你腿還要不要了?”

“王爺不也跪著嗎?”

“本王一個大男人跟你怎麽一樣?”沈沛有點兒生氣的嘟囔,“父皇也真是的,這般小氣。”

“王爺你不要亂動,等會兒父皇說你跪的不對繼續罰你怎麽辦?”

沈沛儼然沒想到這一點,傻了眼,“父皇不會這麽小氣吧?”

兩人在一塊兒說著悄悄話,蒼玄帝本來想當沒聽見,但這倆聲音越來越大。他聽著聽著,只覺得氣惱的不行,真真是,兒女都是債。蒼玄帝煩躁的把奏折一扔,狠狠的罵道:“給朕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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