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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秦王殿下的借口【婚後日常】若冉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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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秦王殿下的借口【婚後日常】若冉看著……

馬車上。

沈沛摟著若冉直叫喚,不是嚷嚷著頭疼,就是嚷嚷著不舒服,若冉都不清楚他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借此掩飾什麽。

但面對這樣的沈沛,若冉除了安慰,也說不出別的話,“我知道你不舒服,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回家了。”

沈沛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嘴裏念叨著那幾個不知死活的下屬,翻來覆去說他們把自己灌醉的事情,而後抱著若冉哼哼唧唧的。

若冉知道沈沛是舍不得他們,若他們留在京城,自然是比遠赴邊關要好,偏偏一個個都非常的有骨氣,誰都不願意留下來,沈沛氣惱的同時還是挺驕傲的。

“王爺若是舍不得,找機會去北漠一趟就是,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去北漠嗎?我也想去看一看王爺待了許久的地方。”若冉邊替他揉著額頭,便說起了這些。

沈沛倒是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裏,北漠終歸是要去一趟,只是不在近期,“等悅悅大一些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去。”

路途遙遠,舟車勞頓還帶著孩子,沈沛根本不會放心。

好不容易等馬車到了秦王府,沈沛慢吞吞的扶著若冉的手走回正院,就如同沒骨頭似的靠在若冉的身上,這會兒也不哼哼唧唧了,沈沛今早上強迫著自己醒過來,如今難受的不行。

起初在馬車上各種折騰,把若冉吵得不行。

如今回到住處倒是安分守己起來,只是拿手臂橫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捂著胃,蜷縮在一塊兒,一言不發。

若冉看的擔心,在沈沛身邊噓寒問暖,也不能就這麽把人這麽丟下,只能哄他起來喝些醒酒茶,沈沛也很配合,醒酒茶灌了一碗又一碗,都快要喝吐了。卻沒有任何的效果,還是非常不舒服。

額上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若是他踏踏實實睡一覺也就罷了,偏偏還睡不著,沈沛躺了一會兒,實在是躺不住,便掙紮著爬起懶洋洋的靠在若冉的懷裏委屈,“阿冉,好難受。”

“你以後少喝點酒。”若冉心疼的不行,可醒酒茶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她無論怎麽哄也不能緩解沈沛的難受。只能聽他一次又一次的說不舒服。

若冉擔心的不行,“王爺,你到底哪裏難受?是頭疼?還是別的地方不舒服?”

“我好難受。”沈沛閉著眼睛瞎嚎,也沒有認真的回應,若冉只能在讓人去煮醒酒茶,一邊著急的等著,一邊哄他。

好不容易等醒酒茶端上來,沈沛卻一點也不買賬,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本王不要喝這東西了,難喝還沒有用。”

若冉探了探沈沛的額頭,發現溫度的確是有些高的,便讓四喜去請太醫過來,沈沛一聽見請太醫立馬就睜開眼高聲道,“本王沒事,不需要請太醫的。”

“可是你這麽難受,請太醫過來看看放心一些。”若冉打定主意要去請太醫。

可沈沛卻依舊是拒絕,“不過是喝多了酒,這就要鬧得傳太醫過來,本王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他承認吧,自己的確是有故意的嫌疑,太醫都是人精,會替他圓謊,可圓謊是要有代價的,太醫院開的湯藥,那就不是人能喝的。

若冉看見他這模樣,心裏產生了一絲懷疑,“王爺,你是真的難受還是誆我的?”

這醒酒湯喝了那麽多,怎麽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

沈沛見狀立馬渾身無力的靠在若冉身上,閉著眼睛亂蹭,“真的難受。”

“頭疼,嗓子也疼,身上都疼。”沈沛一邊說還一邊抓起若冉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舒服。”

這做作的模樣,自己是怎麽被騙過去的?

若冉幹脆利落的抽回自己的手,又問了一次,“你真的不舒服嗎?”

沈沛也知道事情即將敗露,卻依舊死豬不怕開水燙,找的理由也一模一樣,“本王的一世英名不能毀了。”

若冉聽到這話,哪裏還不明白,直接把人推開,從軟塌上站了起來,“我看您一點事情都沒有呢。”

沈沛哪裏會聽不出若冉的語氣不對,可話是自己說出來的,總不能承認是裝的吧?要是承認下來,今兒個晚上別說是睡軟塌,只怕是要睡書房。

秦王殿下發揮了畢生的演技,倒在軟榻上捂著額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若冉,“阿冉,我真的難受。”

“真的?”

沈沛完全不知危險即將降臨,點頭點的非常用力,“真的。”

若冉轉身離開,被沈沛眼疾手快的拽住,他有些擔憂的問若冉要去哪裏。

卻見若冉輕輕一笑,“給王爺煮醒酒茶。”

沈沛僵硬的放開手,臉色比方才還要慘白幾分,若冉淡漠的別開眼去,眼不見為凈只當自己沒看見。

免得自己看著看著又要心疼,沈沛這哪裏是不舒服?他分明一點事情都沒有。

若冉相信他是難受的,但是也知道,沈沛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難受。

要真的難受了,他才不會這麽矯揉造作。

“王爺,真的很不舒服嗎?”若冉再三確認,

沈沛看著若冉認真的模樣,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如今騎虎難下他除了繼續圓謊還能如何?

“若是真的這般難受,那就喝點濃茶吧。”若冉在架子上找了幾罐茶葉,都是一些沈沛平時不愛喝,連罐子都不會打開的那種,要說有什麽特點,大概無一例外就是,苦,澀。

“也不知這幾種茶葉放在一起會有什麽樣的效果。”若冉一邊說一邊把茶葉拿出來,手一抖,抖進去了大半,沈沛瞧著那一堆只覺得不忍直視。

有什麽樣的效果?大概是要他命的效果吧。

“阿,阿冉……”沈沛的聲音有點兒慌亂,“這,這看起來很苦。”

“王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不,不用了吧?本王就算不吃苦,也是人上人。”沈沛看著那些黑漆漆的茶葉,心中本能的拒絕,偏偏若冉半點也瞧不見他的為難。

自顧自的煮茶,不一會兒屋子裏就散發著茶葉的醇香,那味道刺激的沈沛有點兒恍惚,也不知道這時候裝睡還來不來得及。

“王爺,妾身知道您很不舒服,快些起來把醒酒茶喝了,喝了就會好的。”若冉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聲音,那語氣,矯揉造作的,沈沛那丁點兒酒意也被嚇醒了。

他只覺得哪哪兒都開始不舒服,也不清楚是被醒酒茶給惡心的,還是被若冉給嚇得。那碗濃濃的醒酒茶端到面前,沈沛內心是拒絕的,看向若冉的時候眼裏帶上了一絲懇求,“阿冉……”

“王爺是覺得,妾身煮的醒酒茶不好嗎?”若冉滿臉無辜的開口。

沈沛頭疼得不行,“你別這樣說話,怪惡心的。”

若冉自己也非常不習慣,但誰讓沈沛先騙她的?

“王爺是對妾身有什麽不滿嗎?”

沈沛終於明白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同時也明白女人真的不好得罪,這不報應來的如此之快,現世報誠不欺我。

“沒,沒有。”沈沛有點想躲,但還記得自己說自己頭疼的事兒,少不得要裝作虛弱無力的模樣,剛想順勢倒下,枕頭就被若冉給抽走。

“王爺,喝茶。”

沈沛見躲不過,只能硬著頭皮面對,只是對餵到嘴邊的醒酒茶非常抗拒,頭疼也不忘記左閃右躲的。幾次三番下來,若冉也沒了耐性,兇狠的瞪著他,“你是不滿我煮的茶嗎?”

“涼,涼一涼再喝。”沈沛顧左右而言他,只想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可若冉的態度卻非常的堅決。

“王爺真的不喝嗎?要不還是請太醫吧。”

沈沛忽然覺得,這醒酒茶要是不喝下去,今兒個這件事情就沒完了。

擺在他面前就兩條路,喝苦藥還是喝苦茶。

“喝。”秦王殿下一咬牙,想把醒酒茶接過來一口喝了,結果手還沒伸出去了,若冉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勺子,輕輕的攪動了一番。

“不燙了呢。”

說話間,舀了半勺遞過來。

沈沛只覺得舌根都開始發苦,但看著若冉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張開嘴視死如歸的喝了一口,太醫院開的苦藥,大概也就是這個味道。

他安慰自己,苦茶也許只有一碗,苦藥估摸著得好幾天。

秦王殿下真的不清楚自家王妃到底是怎麽辦到的,能把醒酒茶煮成這樣,喝了一口莫說是酒意,只怕睡意都要醒了。

沈沛不大高興的擡起眼瞥她,“你高興了嗎?”

“王爺說的哪裏話,這醒酒茶可是為了您自己喝的呢。和我高興不高興有什麽關系?”若冉又舀了半勺餵過去。

沈沛只覺得鈍刀子割肉也是這樣的感覺。

他破罐子破摔,木著一張臉喝了半碗醒酒茶,就算極力想要控制,可臉上的表情也是豐富多彩的。

若冉的氣早就已經消了,看著沈沛這般模樣只覺得想笑,這醒酒茶苦澀非常,能不能醒酒尚不可知,可味道卻真的不好。

若冉消了氣也沒想繼續折騰,便打算把這半碗醒酒茶給倒了,偏偏沈沛跟若冉杠上了,不讓她倒,“端過來,本王要繼續喝。”

“王爺,我看您的酒已經醒了呢。”這不都已經會發脾氣了。

“呵。”沈沛氣呼呼的瞪她一眼,也不知道在跟誰較勁,“本王還沒有醒酒,繼續餵。”

若冉忽然懷疑,沈沛喝酒喝壞了腦子。

“這醒酒茶味道不錯,本王甚是滿意。”沈沛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只覺得自個兒味覺都快要麻木,要不是親眼看著若冉煮的茶,他都懷疑這裏頭被加了黃連,“王妃給本王煮的醒酒茶,本王,不能浪費了。”

若冉頓時沒了脾氣,把醒酒茶推到了一邊,找出了糖罐打開遞到他面前,裏頭是五顏六色的糖果,晶瑩剔透的,上頭還裹著糖霜,漂亮極了,“王爺想要哪一顆?”

若冉主動給了臺階,沈沛卻一點都不想順著走下去,氣呼呼的別開眼,“本王不稀罕。”

“紫色的這個好不好?這是葡萄做的。”若冉取出一枚遞過去,沈沛只當自己沒看見。

“本王要喝醒酒茶。”

“不喜歡紫色的呀,那黃色的好不好?這是橘子糖。”若冉又換了一顆,天知道沈沛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忍耐住,口中盡是苦澀的味道,這一瞬間沈沛都覺得自己委屈。

“你果然不愛本王。”哄哄他都不願意。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若冉輕聲的開口,眼裏有著不讚同,她那裏是不願意哄,而是真的擔心。

沈沛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見好就收,輕輕的咬著那塊橘子糖,連同若冉的手指一塊兒含住,舌尖輕輕的掃過,帶著酥酥麻麻的癢意,若冉下意識的把手指縮回來。

只見他唇邊還染著一些糖霜,沈沛輕輕的用拇指擦了擦,卷到了嘴裏,眼神卻直勾勾的看著若冉,意味深長。

若冉只覺得耳根子都哄了起來,方才被他舌尖掃過的地方變得滾燙起來,惱羞成怒的掩蓋自己的羞澀,“沈沛!你是小孩子嗎?”

吃糖居然還要舔手指。

沈沛卻覺得非常的有趣,這好像還是若冉頭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他覺得非常新鮮,“嗯?本王在這兒,怎麽了?”

怎麽了?還怎麽了?

若冉只覺得和他無法溝通,轉身就想跑,結果沈沛的動作比她更快,連拖帶拽的把人拉到懷裏,對著那糖罐挑挑揀揀的,“不是還有別的嗎?怎麽就餵兩顆。”

若冉把糖罐全塞到他手裏慌不擇路的要跑,“你自己吃吧。想吃什麽吃什麽。”

“那可不行,本王要王妃餵。”沈沛又開始耍賴。

若冉隨意的抓了一顆糖敷衍他,乘機就要跑,可男女力量本就懸殊,況且沈沛的酒也醒了,昨兒個睡了那麽久,如今不趁機做點什麽,實在是不符合他的性子。

“不甜呢。”

“這是給悅悅的糖,她還小不能吃太甜。”若冉隨口解釋,在瞧見沈沛眼中的神色時才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

順著他的話說不行嗎?非要解釋,這不是給了沈沛一個借題發揮的理由嗎?

“可本王方才喝了半碗苦茶,自然要甜一些才好。”沈沛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若冉便抓了幾顆糖塞給他,沈沛三兩下咬掉那些軟糖,也沒放開手非要去吻她,順便還問一問若冉到底甜不甜。

若冉胡亂的點頭,秦王殿下卻一點都不滿意,沾了一些糖霜在她唇邊,又悉數的吞沒,這才認認真真的回應,“還是挺甜的。”

若冉只覺得那醒酒茶是真的苦,沈沛是真的過分。

“你起來。”

秦王殿下卻一點也不知道見好就收,半點不辜負王妃的期待,占了便宜之後還要找個理由開始發難,“你如今果然只疼悅悅不疼我了,從前這糖罐是我的。如今都是女兒的。”

“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女兒吃醋?”

“胡說。”沈沛矢口否認堅決不承認跟女兒吃醋的人是自己,“本王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還不是你不一碗水端平。”

若冉:“……”

“一碗水端平是這麽用的嗎?你是不是欺負我讀書少?”

“本王欺負你?明明是你欺負本王,證據還在小幾上放著。”沈沛下巴輕輕擡了擡,示意若冉去看方才那半碗醒酒茶,同時還非常善於發掘證據,“悅悅鬧脾氣就是她還小,我若不開心,你就老問我幾歲了?莫非是嫌棄本王不懂事?”

若冉只覺得沒眼看,“這話我沒說過,是剛才你自己說的。”

“如今只有一個孩子,你就這般忽略我,若日後再有孩子,本王在這個家裏還有什麽地位可言?”秦王殿下只要一想到這情況就怨氣沖天。

若冉倒是頭一回聽沈沛提起孩子的事情,無奈之餘倒是有些意外,“王爺是想再要一個孩子?”

沈沛哪裏想?他一點都不想,“不要。”

一個都已經分掉若冉的關註了,再來一個怎麽可以?

“倘若,我不小心有了呢?”若冉試探的問道。

結果沈沛那喋喋不休的控訴猛然間頓住,不敢相信的看著若冉,“你,你說什麽?”

視線不受控制的朝若冉的腹部看過去,還小心翼翼的動手摸了摸,“有,有了?”

“怎麽那麽快?”沈沛像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眼神裏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卻沒有絲毫的抗拒和厭惡,只有欣喜和忐忑,一瞬間什麽旖旎心思都沒了,只一個勁的盯著若冉的腹部看,“什麽時候發現的?多大了?”

那模樣像是有些糾結,又像是有些期待,看的若冉忍俊不禁,也不忍心再欺負他,輕輕的搖頭,“沒有,我們成親還不到一個月呢,怎麽可能那麽快?”

聽到答案的沈沛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那驟然放松的模樣看的若冉有點兒擔心,“王爺還是不喜歡孩子嗎?”

“是不喜歡。”沈沛對孩子就沒有什麽期待的感情,可他卻因為愛著若冉,而深愛著悅悅。他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的態度一直都挺淡然的,昔日可是連成親都不願意的。

“我只喜歡你生的孩子。”沈沛先前問過太醫若冉今後還能不能產育,太醫給了明確的答覆,說她身子沒有問題,產育並不會對身體產生什麽負擔。

但沈沛也沒太激動,他雖只有悅悅一個女兒,卻也從不覺得非要有個兒子才行。生孩子吃苦受罪的人也不是他,他為何要這麽霸道?

“本王問過太醫,太醫們都說你的身體沒多大問題,至於孩子,你若是想生,我們就生。若是不願意再生,本王明日讓太醫給本王調配湯藥。”沈沛說的還挺認真。

若冉卻聽得莫名其妙,“給你?”

“嗯,本王喝。”沈沛的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取悅了若冉。明明那麽怕苦,到底是怎麽做到說出這些話的?

“為什麽不是給我?”

“太苦了。”沈沛淡淡回應,理由非常的簡單,只因自己受不住,便覺得她也受不住。

若冉聽著聽著胸腔中有一陣暖流淌過,怔怔的看向沈沛,“你要把我寵壞了。”

“沒關系,丈夫寵愛妻子,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費了那麽大的努力把人娶回家,可不是用來欺負的。

若冉眨了眨眼睛,一顆眼淚差點掉下來,她連連擦去,沈沛只當自己沒有瞧見,為避免再說下去會把人惹哭,他迅速的轉移話題,“本王有個好東西給你看,你看不看?”

沈沛想起了先前若冉喝醉酒時候的事情,那滿滿一整頁的保證書還放在書房裏。

若冉完全忘記自己先前做了什麽,聽沈沛這般說果真來了興趣,“是什麽?”

沈沛唇角噙著笑,差點兒憋不住,是什麽?

當然是好東西。

“一會兒看了你就知道了。”沈沛神神秘秘的捂著若冉的眼睛,帶她去書房,書房和主臥相連,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若冉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瞧見自己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那張書桌上擺了不少東西,可若冉看著這鐲子就想跑。只因為在這裏發生的不可描述的事兒實在是太多太多。

“要不還是不看了吧,我也不是很好奇的。”若冉的思緒有些飄,就怕沈沛青天白·日的要找她研究春·宮·圖,床榻上還有半本,他想在書房研究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冉心裏有些害怕,沈沛卻一本正經哄她,“這大白天的,本王能對你做什麽?莫怕。”

若冉心說大白天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要說從前沈沛還會稍微顧及些,如今卻是半點也不顧及了,橫豎都在秦王府,主子也只有兩位。

悅悅在宮裏不算。

秦王府的侍從們只要是長了腦子的,都不會過來打擾。

若冉的心裏有點兒緊張,可她所有的緊張,在看見那密密麻麻的保證時瞬間傻眼了。

這紙上到底是什麽東西?

沈沛保證這輩子只愛若冉一個?

沈沛保證不會眠花宿柳,也不會納側妃和侍妾?

若冉一目十行掃下來,發現大差不差的,都是這些東西,從俸祿到賞賜,還得上繳?

有些語句還是顛三倒四的,偏偏這字跡若冉再熟悉不過,是自己寫的。

整整一頁,末尾還有名字。

她和沈沛的字跡如出一轍,不仔細看的時候看不出,可放在一塊兒比較還是有細微差別的。

若冉看著這東西有些茫然,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麽一回事,“這是?”

“這是阿冉對本王的愛。”沈沛似笑非笑的開口,當初她寫的時候有多麽激動,如今就有多麽的惱羞成怒。

“這上面為什麽還有手印和印章……”若冉的聲音有點抖,她努力的想從回憶裏找尋出這段回憶,結果死活想不起。

沈沛的唇角噙著笑,認認真真的為她解答疑惑,“這不是阿冉不相信,非要本王蓋上私印,還說要好好的保存著。”

若冉:??

“可不止這一份呢,前頭還有草稿,還一式三份,一份自己留著,一份給了本王,還有一份放在書房,挺正式的。”沈沛嫌若冉不夠尷尬,她不想聽什麽,就非要說什麽。

若冉:“……”

她喝醉的時候,都做了點什麽?

“還,還有嗎?”若冉的聲音有點兒顫,捂著臉不想看沈沛。

“你還說,本王若是什麽時候想要納側妃了,你就同我合離。”沈沛想起若冉那醉醺醺的囈語,只覺得感觸頗深,輕輕的掃了她一眼,“還說要休了本王。”

若冉:“……”

她瘋了嗎?

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也虧得沈沛可以雲淡風輕的當成笑話一般說出來,若冉雖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但道歉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只是有些忐忑的看著沈沛。

“你當時醉的厲害,自己做了什麽都已經不記得,我回應了你什麽,你當然也不知道,如今你醒著,本王就好好的給你答覆。”沈沛把那張近乎荒唐的保證書拿出來,對著上頭的每一條念了過去。

若冉尷尬的快要麻木。

只覺得羞恥不已。

“別念了。”這都是什麽東西,她喝醉酒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

“阿冉不必覺得尷尬,我很高興。”沈沛湊在她耳邊輕聲回應,許是也覺得有些羞赧,這回應極輕,書房裏安安靜靜的,若冉只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還有沈沛的回應,他說,他很高興。

在聽見自己這些近乎荒唐要求的時候,他是高興的。

“愛一個人,本就會生出獨占心思,阿冉愛我,我如何能夠不高興?”沈沛心裏裝著家國天下,卻只裝得下一個女人。

愛原本就不平等,他只想得到同等的回應。

“王爺不覺得,我這樣不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不夠賢惠?如我母後和皇嫂,母儀天下的皇後和未來的國母,夠賢惠了嗎?可她們又何嘗願意和旁人分享丈夫,只是她們有自己的尊貴,從不將旁人放在眼裏罷了。”沈沛也從未過問過父兄的事情,母後對於貴妃是何看法沈沛不懂,可沈沛素來明白皇嫂是極其聰慧的女子。

她但凡願意,能當所有人都不存在。

東宮裏那些侍妾,太子妃也不是當真容的下,坦然處之哪裏是不在乎,而是太過於在乎。

“所以,本王很幸運。”沈沛可以和心愛的姑娘長相廝守,父兄卻只能隨波逐流,被禮教規矩束縛。

明明有心卻無力,只能用另一種方式最大限度的護著自己的妻子。

“我也很幸運。”若冉看著那張紙,緩緩的折疊起來放回到原位。她從前就覺得,能遇見沈沛,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本王即已經決定不去北漠,估摸著也閑賦不了多久,皇兄有意讓我繼續去戶部,如今任命還沒有下來,不過也是早晚的事情。”沈沛一想起要起早貪黑的去上朝就頭疼。

也不知道父兄到底想做什麽。

就不能好好考慮一番,他和戶部官員們的意願嗎?

莫說沈沛不願意去盯著他們,他們也同樣不想見到沈沛。

“戶部管轄著全國的稅收和國庫的支出和賬冊,父皇是信任才會讓你去的。”若冉略略思索回應出聲,這一點不用若冉說沈沛也是知道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幹活就是另外一回事。

朝廷六部,他哪裏都不想去,“要是去上朝,本王就得起早貪黑,若是你起的晚些睡得早些,我這一天都見不到你。”

若冉聽罷哭笑不得軟聲哄他,“那我早上送你去上朝,晚上等你回來好不好?”

沈沛眼前一亮,隨即擺擺手,只覺得這太折騰了,雖然挺心動的,但也實在舍不得。

既舍不得若冉早早起來,又舍不得拒絕這個提議,只能折中,“也用不著每天,偶爾就好。”

若冉見狀又笑盈盈的換了一個提議,“那我等你一起用早膳可好?”

早朝時辰太早,用早膳倒是可以。

沈沛欣然應允。

不久之後,秦王殿下去了戶部任職,由於他在軍隊說一不二慣了,戶部上下一改溫溫吞吞的性子,做事都變得雷厲風行起來,就是其餘各部的申請款項,也一改往日一拖再拖的態度,批款的速度非常快。

可以說,秦王殿下去了戶部。

除了戶部尚書,其餘的幾位尚書都是受益者,一個個別提有多高興。

沈沛的人緣也因此出乎意料的好了起來,下朝之後時常有同僚想找沈沛去酒樓用早膳,卻總被秦王殿下拒絕,用的理由都是千篇一律的:本王的王妃還在府中等本王用膳。

一般人聽到這話也就識趣了,若是還有不識趣的,秦王殿下也有其他理由可以搪塞:回去晚了本王晚上只能睡書房。

這個理由說出來,能打消一大堆不長眼的,要還有腦子不好和不長眼的要拉著沈沛,秦王殿下就只能使出殺手鐧,讓暗衛們打著若冉的名義出來找他,他就借口溜了。

此方法屢試不爽,並且還不會翻車,畢竟主謀就是秦王本人。

於是,在若冉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秦王妃早已經變成了京城有名的悍婦和妒婦。

有想要給秦王塞側妃和侍妾的,也都因為忌憚秦王妃而歇了心思。

而那些姑娘們,也都害怕的花容失色,秦王妃善妒可怕嗎?不可怕的,可怕的是秦王本人還寵著。

他們夫妻倆,明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說是忌憚何嘗不是恩愛?

沈沛的這一舉動,不僅僅無形中沒了好多桃花和麻煩。

也給京城的少年郎們帶去了許多的麻煩,京城未嫁的姑娘們因為沈沛的緣故眼界都高了許多,她們如今相看人家,都只想比照著秦王殿下去找。

媒婆的生意都難做起來。

姑娘們相看最愛問三個問題:有秦王殿下好看嗎?有秦王殿下專一嗎?有秦王殿下尊貴嗎?

若都沒有,那就去好好努力吧。

一時之間,滿京城的少年郎紛紛怨聲載道,表示想要達成秦王殿下那樣的,那是萬萬不可能,這大齊也只有一個沈沛。

姑娘們想來想去,也覺得是這麽一回事,只能另外擇人選,選來選去選到了若晨。

少年郎們瞧著若晨,也覺得這是個神仙人物,但比起秦王殿下的高不可攀,若晨好歹還算是有生之年。

秦王的出身就決定了上限,若晨的狀元之才倒是能通過後天努力。

也因為如此,京城的紈絝都少了許多。

畢竟再紈絝下去,媳婦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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