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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我們是夫妻啦夫妻之間,不能太生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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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我們是夫妻啦夫妻之間,不能太生分的……

梁含死死的瞪著若晨,像是沒有想到若晨會驟然發難,他楞了許久,也終於想明白,自己原本可以占據上風,壓根不是他有多少能耐,而是若晨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如今若晨耐著性子要和他理論一番,梁含自然不是若晨的對手。

他能說的話,翻來覆去也就只有那麽幾句。

聽得若晨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他隨意的掏了掏耳朵,悲天憫人般的看向梁含,“你還有什麽話想說嗎?”

梁含想說的話當然還有很多,只可惜此時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面部表情也僵硬的不行,只是一個勁的瞪著他,時不時的咬牙切齒,看的若晨有點牙酸。

“過了一個年,梁同學已經比之前成熟不少,相信假以時日,梁同學一定可以明白什麽是同窗手足之情,只可惜啊,我是無緣得以一見,畢竟之後我就得入仕,報效社稷。”若晨說起這話的時候,心裏還真是有點兒可惜的,他不等梁含反應過來,就自顧自的憐憫道:“但是梁同學不一樣啊,梁同學這次榜上無名,還得再學三年。”

梁含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僅僅過了一年,梁同學就能成熟不少,想來再過三年,梁同學一定能夠長大的。”若晨笑瞇瞇的開口。

梁含如今已經二十有一,早已過了弱冠之齡,沒曾想居然被個乳臭未幹的小孩教訓,可他這般挑釁行為,酒樓裏所有的學子都非常直觀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明明年歲相差不大,怎麽就差距那麽大?

若晨也不管梁含心裏是什麽想法,他今日是出來慶祝的,哪能為了一個跳梁小醜就倒了胃口?

點的菜也都已經上完,若晨收拾完不長眼的,便砰的一聲關上了們,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同若晨交好的幾位同窗,這一次也大多榜上有名,雖比不上若晨,卻也不差,這會兒瞅著梁含,自然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能和若晨一個學堂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貴的。

陛下並沒有刻意打壓寒門和士族,不至於一個捧得高高的,一個貶低到塵埃裏,互相平衡,所以學堂裏的學子們對於若晨的態度也是不錯的。

除了以梁含為首的根深蒂固派之外,多數人對若晨是頗為佩服的。他們寒窗苦讀多年,實在是很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人可以一邊打魚,一邊把書念得那麽好。

後來才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要看天賦的。

別提這人平日裏還那麽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他們都以為若晨就是這樣子的,結果讓他們看到了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面。

如今見若晨和姐姐敘舊,他們也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畢竟若晨的阿姊是秦王妃,成親之後,姐弟倆總很少有見面的時候。

拿人手軟,收了阿姊的禮,怎麽能讓旁人打擾了去?

若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同窗們為自己做了什麽,他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和若冉一起吃飯,點的都是一些姐弟倆愛吃的菜,只不過廂房裏的氣氛有點凝重。

若冉沒有說話,只是拿勺子在舀湯,若晨看著她那模樣還有點慌亂,“阿姊,你是生氣了嗎?”

她手上未曾停頓,不答反問,“我為何要生氣?”

“因為我今日沒有給那人面子。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些?”若晨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畢竟大庭廣眾之下,讓人這般下不來臺,也不大好。”

“理會他做什麽?你今日若不反擊,下不來臺的人就是你了。分明是他給臉不要臉,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怪自己。”若冉淺笑著開口,把眼前的湯推到若晨的面前去,“我只是有些感慨,一晃眼小晨都已經長大了,也有能力可以保護自己了。”

就算在幼時,若冉也沒有特別多的時候可以照顧若晨,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堅強的,勇敢的長大。

還長得這般正直。

於若冉而言,很是欣慰。

“便是再怎麽長大,我也是阿姊的弟弟。”若晨輕輕開口,他半點也舍不得這個身份,人總是覆雜矛盾的,既希望姐姐明白他以不需要庇護,卻也想姐姐可以永遠都是他的姐姐。

“那是自然的。”若冉輕快的回應道,“阿姊如今也沾了小晨的光,有一個當狀元的阿弟,說出去旁人都要羨慕我呢。”

“就是不知到時候三甲游街之日,會是如何的盛大。”若冉的眼裏閃過一絲憧憬,不知為何想起了沈沛當日凱旋而歸的場景,全城的姑娘少婦們都來了。

可沈沛畢竟是有心儀之人的,她們就算熱情卻也有個度,如今若晨可是沒有婚約在身,只怕全城的姑娘們,都得瘋了。

“阿姊莫要說這些,還是吃飯吧。”若晨還有點煩,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參與游街,昔日秦王凱旋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那些荷包香袋的,她們不敢往沈沛的身上扔,卻不一定不敢往他身上扔啊。

萬一有人為了能扔的準一些,在荷包裏面放些金錁子和銀錁子的怎麽辦?

若晨憂心忡忡的把這些話告訴姐姐,惹得若冉悶笑不已,“你躲著一些不就是了,何況有隨行的官兵們護著,也不至於讓你們被砸的頭破血流。”

若晨無不郁悶的喝下了那碗湯,和若冉討論起別的事情來,問起了之前掀起軒然大波的元宵燈會。

這件事情其實若冉都不太清楚,沈沛並沒有和她說太多,若晨本來也不會問這些,只因為元宵燈會,她也牽涉其中,若晨才會關心。

“王爺說,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至於結果如何,目前還不清楚。”若冉透露一二,若晨也是明白人,便沒有多問什麽,如今他什麽都辦不到,便是想要撂些狠話也顯得滑稽,只是目的總要一步一步的達成。

他只希望謙王和謙王外祖家的那些人,千萬不要沒事兒再來折騰什麽,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若晨,偏偏是最記仇的那個。

這邊姐弟倆正在討論這件事。

皇宮禦書房中,沈沛也恰好把調查的結果交給了蒼玄帝,事情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蒼玄帝見了之後即沒有多言什麽,卻也沒有讓沈沛繼續調查下去的意思。

沈沛當然明白父親的打算,自然不會去自討沒趣,只當自己沒瞧見父親的神情,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旁。

蒼玄帝雖想給沈宴一個機會,可到底人心都是長偏的,他也不願虧待了小兒子,“吾兒此番辛苦了,可有什麽想要的賞賜?”

沈沛眼皮子掀了掀,心想著這會兒同父皇說要把沈宴貶到邊境去,不知父皇應允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秦王殿下是聰明人,素來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沒什麽想要的賞賜,只是前些年一直在外征戰,兒臣身上還有些舊疾,近日隱隱有覆發的跡象。”

沈沛的話說了一半,另外一半就等著蒼玄帝給他圓回去,無非就是在討休假,若非必要,沈沛那是一點活也不想幹。

“如今大齊海晏河清,邊境也沒有亂臣賊子作亂……你也是時候留在京城,好好的幫父皇做事了。”蒼玄帝半點不想讓人輕松,父子倆你來我往,誰都不願讓步。

蒼玄帝的意思是,六部無論哪個地方,都能把沈沛塞進去,反正他都能適應。

沈沛卻什麽事兒都不想幹,只想每日和若冉睡到日上三竿,快活似神仙,“兒臣沒有空。”

“你如何沒有空?你一不需要批奏折,二不需要去打仗,你到底哪裏沒空?”蒼玄帝氣的差點那手裏的奏本扔過去,“你沒瞧見你父皇和皇兄有多忙,就不願為我們倆分擔一些嗎?”

沈沛當然是不願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幹活?

父皇和皇兄忙?

這還不都是自找的嗎?

他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未來的皇帝,九五之尊總要辛苦些的。

“父皇,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沈沛勸解的話脫口而出,蒼玄帝面無表情的扔過去一本奏折,心道這一點都不怪他,實在是這個兒子太欺負人,就算如今長子在這裏,估計也會想揍人。

“閉嘴。”蒼玄帝冷冷道,“朕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朕是在通知你。”

“那兒臣也告訴您,兒臣不願意。”沈沛歪在禦書房的椅子上吃著糕點,覺得這味道還不錯,便吩咐禦書房伺候的太監,讓他和禦膳房知會一聲,多做一些,等會兒他出宮的時候要帶走。

內侍笑盈盈吩咐小太監去通知禦書房。

蒼玄帝都已經不願意再多看一眼沈沛,冷聲諷刺道:“你秦王府難道都沒有一個廚子了嗎?”

“這不秦王府的廚子,哪有宮中禦廚做的糕點美味?”沈沛說的理所當然,“兒臣覺得這糕點甚是美味,打算帶回府中讓王妃也嘗嘗。”

沈沛說起若冉的時候,眼神非常的溫柔,蒼玄帝就差捂住自己的眼睛了,真是看多了傷眼!

不過因為沈沛這話,蒼玄帝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到底什麽時候把悅悅帶回秦王府?”

“父皇這是不喜歡悅悅嗎?”沈沛驚訝的問道,故意曲解蒼玄帝的意思。

當皇祖父的,如何能不喜歡自己的孫女?更何況還是一個那麽可愛的孫女?只是孫女一直都在蘭玥宮,他每次去找皇後,想說些話的時候,都無從開口,皇後更是因為悅悅,對他挺不待見的。

“她是秦王府的小郡主。”蒼玄帝這會兒甚至覺得沈沛是故意把孩子送到宮裏來,就是覺得悅悅打擾了他們夫妻新婚燕爾。

“這,秦王府的小郡主住在蘭玥宮,難不成不合規矩?”沈沛不答反問,打定了主意不願意把孩子帶回去,他還是想過幾天二人世界的,“父皇且放心,不會太久的,兒臣也舍不得一直把孩子放在宮裏。”

沈沛提起悅悅的時候,眉宇間很是慈愛,蒼玄帝看著沈沛這模樣,又不免想起沈宴來,謙王府發生的事情,他也知曉的清清楚楚,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沈宴居然會動手推攘謙王妃,那可是他的結發妻子。

明明和沈沛差不多的年紀,怎麽性子就差那麽多?

沈沛就算再怎麽狂傲不羈,對妻子莫說是動手,便是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對悅悅更是極盡疼愛,明明是天之驕子,哄孩子的手段倒是非常嫻熟。

反觀沈宴,居然……

蒼玄帝的心情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他素來厭惡不珍惜子嗣之人,也厭惡對結發妻子動手之人,沈宴偏偏就占了其中兩項,思及此蒼玄帝對沈宴的厭惡不知不覺多了好幾分,也不願意多管沈宴什麽,對著沈沛交代了一番,“只這一次。”

只這一次,他願意給沈宴一個機會,卻也只有這麽一個機會。

不過是全了父子情誼,若是沈宴不想要這情誼,也就罷了。

“父皇做什麽事,自然有父皇的打算,不需要對兒臣交代什麽。”沈沛淡淡垂睦,像是對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可他如何能夠放得下?

他和皇兄,都無法當這件事情不存在,如今隱忍不發,也不過是因為父皇。

他們和沈宴沒什麽兄弟情,和蒼玄帝卻有父子情,做什麽事情少不得要考慮父皇的感受,就是不知道沈宴,會不會見好就收。

父子倆相顧無言,誰都沒有再說話,蒼玄帝知道這是自己的私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手心不如手背,好歹也是自己的。

沈沛和蒼玄帝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拐去蘭玥宮看了看女兒,悅悅正在和皇後一道學寫字,小小的孩子念得的有模有樣的,看的沈沛忍俊不禁。

皇後瞧見沈沛過來,還有些疑惑,“你今日怎麽有空過來?終於想起女兒還在母後這裏了?”

“剛從禦書房過來,父皇那邊有一種挺好吃的糕點,兒臣就討要了一些來。”沈沛把食盒放在一旁,招呼悅悅過來。

悅悅看了一眼皇後,得到皇祖母的首肯才跑到沈沛的身邊,“爹爹。”

“這幾日在皇祖母這兒,過的可好?”

悅悅輕輕的點了點頭,捧著一塊糕點咬了起來,吃著吃著眼睛就亮了起來,“好吃。”

“好吃啊,那讓禦膳房多送些過來。”沈沛吩咐了幾句,陶嬤嬤就答應了下來,悅悅住在蘭玥宮的時候,都是陶嬤嬤照顧的。

沈沛抱著悅悅走到皇後跟前,瞧著書桌上的字跡分外的嫌棄,“怎麽寫的那麽醜?”

這話悅悅聽了沒多大反應,畢竟還聽不懂,可皇後卻有些不樂意了,“你在悅悅這般大的時候,寫的字還不如她。”

沈沛倒是一點也不相信,面露懷疑之色,“真的?”

“你若是信不過母後,就自己帶回去教,教妻子也是教,教女兒也是教,不是嗎?”皇後想起了先前沈沛鬧得沸沸揚揚的請柬之事,不由的出聲笑道,沈沛倒是一點也沒有羞赧之色。

教妻子和教女兒能一樣嗎?

教妻子那是情趣,教女兒那是要命。

“兒臣實在是教不了這些,本想著再過些日子就給悅悅找個啟蒙先生,沒曾想母後已經教上了。”

“本宮也不過是閑來無事罷了,但這些可不是本宮教的,她本就聰明,聽聞若冉的弟弟若晨,是這一次的新科狀元?想來悅悅會認識字,也是若晨的功勞。”皇後略略思索道。

沈沛雖然很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若晨帶孩子的時候,的確是非常耐心的,不僅僅教悅悅認字,還教悅悅畫畫。

甥舅兩人素來相處的非常融洽。

“悅悅的啟蒙先生,自當要好好留心便是,原本這應當是你皇嫂操心的,可你皇嫂自從產下奕安之後,身子一直沒有將養好,本宮也不好多讓她操勞。”皇後和沈沛商議,想把這件事情交給若冉來安排。

可沈沛卻覺得,這事兒還是讓皇後來處理比較好,“悅悅一個人在秦王府,她也很是孤單,王府中人口簡單,那麽多人戰戰兢兢伺候著,也沒人可以陪他玩,在宮裏好歹還有佑安在,他們兄弟姐妹在一塊兒也能多培養感情。”

要是讓若冉選人,少不得日後選好的夫子,只能在秦王府教書,可若是皇後選的,沈沛便可以時不時的帶著悅悅來宮裏住。

孩子年紀還小,又是個女孩子,沈沛當真舍不得悅悅吃太多的苦,啟蒙而已,培養興趣才是要緊事。

皇後一想也的確是這麽一回事,便答應下來,“那,若冉那邊?”

“母後且放心,阿冉不會介意的,她一定能夠明白的。”沈沛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麽非常好笑的事兒一般,女兒的教育問題,可千萬不能讓若冉插手,秦王妃那就是個誤人子弟的。

皇後見沈沛沒有把孩子帶回去的意思,便也沒有留他吃飯,幹脆利落的把人給打發走,沈沛又去東宮轉了轉,和皇兄說了關於元宵燈會的事情。

沈靖一點也不意外,眼眸低垂,讓人看不出喜怒來,他輕輕的嘆口氣,“便先這樣吧。”

先這樣,而不是算了。

他們兄弟二人,素來都是睚眥必報的。

說完了正經事,就可以開始說閑話了,沈沛從食盒裏拿出一些分給皇兄,“這是從父皇哪兒順來的糕點,給佑安的。”

沈靖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有些想笑。

秦王殿下今日在禦書房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秘密了,“也只有你能這麽肆意妄為,還敢在禦書房吃點心。”

不僅吃,還要拿走。

“這是父皇賞賜的,和臣弟有什麽關系?這不是臣弟覺得好吃,才帶來給皇兄你嘗嘗,若是你不喜歡,那還給臣弟便是了。”沈沛說著就要去搶。

卻被沈靖輕輕悄悄的放好,“孤就先替佑安謝謝你了。”

“奕安最近可好?”

“挺好的。”沈靖提起小兒子的時候,眉眼裏染上了一絲笑意,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經漸漸長開,很是漂亮的一個孩子,小孩還年幼的時候,其實不怎麽看得出性別,但沈靖也沒有自欺欺人的意思,沒想著把孩子當成姑娘來養。

“能吃能睡的,比佑安小時候來的省心。”

要說難帶的孩子,還是如今最成熟穩重的佑安最難帶。

小時候嬌氣的不行,而且身體也不好,所以皇次孫出生之後,沈靖和宋慕禎都非常擔心,結果小兒子身體非常好。

兄弟倆交流了一番帶孩子的心得,沈沛眼看天色越來越晚,終於在沈靖的再三催促之下依依不舍得走了,惹得沈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一旁的齊讚疑惑道,“他今天這是怎麽了?平日裏一刻鐘都不願多待,今兒個怎麽不願走了?”

齊讚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還是東宮的侍衛長俞森過來解答了疑惑,“回太子殿下,今日春闈放榜,秦王妃的義弟——若晨小公子便是新科狀元,秦王妃一早就出了門,也不知如今回府了沒有。”

沈沛不會拘著若冉,秦王府也沒有門禁,若冉想什麽時候回,全憑自己的心意,沈沛也不會派人去催,只會派人護著她。

秦王殿下既不願意為難自家王妃,又不願意為難自己,就到宮裏來為難大夥兒了。

“呵,果真如此。”沈靖把手裏的奏本扔到一旁,只覺得沈沛的心思當真好猜,“真是,沒出息的東西。”

俞森和齊讚沒有應和,這時候還是不要多說廢話的好,太子殿下可聽不得旁人說秦王殿下不好。

“沈宴最近可還安分?”

“謙王妃流產之後閉門不出,謙王也,安分守己了不少,在謙王妃面前說了不少的好話,祈求原諒。像是快要和好了。”俞森冷靜說道。

“那可真是極好。”沈靖勾起唇輕嗤一聲,只覺得這對夫妻當真是絕配,一個死不認錯,一個粉飾太平,當年父皇給這兩人賜婚,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沒讓這兩人去禍害旁人。

“殿下可要我們做些什麽?”

“著人盯著就成,什麽都不用做。孤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沈宴的身上。”沈靖冷淡的回應著,給他那麽多關註做什麽?讓沈宴知道了,還以為大家夥兒都盯著他,讓他以為自己是什麽能耐人物,給他臉了?

齊讚和俞森小心的退了出去,沈靖看著手裏的信函輕嗤一聲,攤開一張空白的奏折就寫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把奏折扔到了一旁。

只覺得荒唐的不行。

若非父皇寬宥,就沈宴這個腦子,如何能夠活到現在?

沈沛出了宮後,從俞長勝口中得知,若冉還未曾歸來,她和若晨兩個,先是去酒樓用了午膳,而後又換了一家酒樓用晚膳。

“呵,女兒不在身邊,都不知道回家了是嗎?”秦王殿下小聲的咕噥道,讓人把食盒拿到廚房去裝盤,自己則是親自駕車出了門。

俞長勝在一旁明知故問:“王爺,您這是要去何處?”

沈沛被俞長勝問的黑了臉,“這還用問?你白跟在爺身邊這麽久了?王妃不願意回來,本王當然是親自去接她。”

難不成派人去催?

“你們這些沒有夫人的人,怎麽會懂?”

俞長勝憨憨傻傻的笑了起來。

今日春闈放榜,外頭熱鬧非凡,幾家歡喜幾家愁,榜上有名的,自然笑的開懷,多年辛苦都未曾白費。

名落孫山的,自然暗自神傷,可學識不如旁人是事實,也唯有祝福。

沈沛不費吹灰之力就打聽到了若冉和若晨的去處,新科狀元走到哪兒都備受矚目,秦王妃雖然惹眾人好奇,可這些學子們也只能把好奇放在心裏,未曾多言。

若冉和若晨不過幾日未曾見面,沈沛也不知道他們姐弟二人到底有什麽好聊的,聊得都不願回家了。

當秦王殿下出現在酒樓的時候,一眾學子不知為何非常的激動,這激動的模樣好似也只有春闈放榜的時候可以比擬。

春闈放榜已經結束,可這皇城八卦,卻難見到真人,如今得以一見,如何肯錯過?

他們一個兩個眼睛也不眨的盯著沈沛看,眼睜睜的看著秦王殿下走上了二樓雅間,若冉哪裏是在和若晨聊天,分明是在和若晨一塊兒喝酒,兩人今兒個不知道是為了慶祝,還是真的太高興了。

叫的還不是果子酒,反而是烈酒。

若晨喝的雙眼迷離,拉著沈沛開始打酒嗝,被秦王殿下嫌棄的不行,但是看著人搖搖晃晃的又不能推開,怕一不小心把人摔傻了,只能不耐煩的喊人,“俞長勝,快把這人給扔出去。”

新科狀元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威嚴,扯著沈沛的袖子輕輕的喊了一聲“姐夫”。

這一聲姐夫喊得沈沛眉開眼笑,眼看俞長勝就要推門而入,沈沛毅然決然反口,“罷了,沒你事出去。”

若晨的這一聲姐夫,不僅僅讓沈沛心情愉悅,秦王殿下甚至都不嫌棄若晨喝醉酒,只覺得這小孩到底還年幼,順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僵硬的安慰道:“姐夫在這裏,嗯,沒事兒,怎麽喝的這麽多,誰欺負你了?姐夫幫你報仇。”

這半路出家的姐夫,當的還真像是那麽一回事。

俞長勝和四喜站在外頭候著,俞長勝有些埋怨的看著四喜,“這是怎麽回事?王妃怎麽和小公子喝了那麽多?你也不勸著點。”

“這不,高興嗎。”四喜心說他勸得住嗎?也不看看那到底是誰的王妃,誰的小舅子。他要是敢勸,改明兒個王爺就要又要罰他。

沈沛過足了姐夫的癮,尤其是若晨一臉憂傷的拉著他的手,希望他能夠好好的照顧若冉,秦王殿下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

吩咐暗三把人送回元帥府,要不是怕落人口舌,沈沛其實試想把人帶回秦王府的。

但如今若晨身上的關註度太多了,沈沛不想給他帶去麻煩。

解決完一個之後,沈沛則是冷著臉看向若冉,整個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可若冉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危險降臨,外頭守著的那個吧,也沒覺得有多大事。

秦王殿下在秦王妃面前,是沒有什麽威懾力的。

紙老虎沈沛兇狠的瞪著若冉,“你在幹什麽!”

“喝酒。”若冉回答的理所當然,沈沛還沒來得及和她理論,就見若冉擡起頭,沖著沈沛甜甜的一笑,“你來啦。”

這喜悅的模樣,讓沈沛所有的質問都煙消雲散,他疑惑的不行,“你今日怎麽不喊敬語了?”

那是若冉的習慣,沈沛有些不太愛聽提過一次。

可若冉改的很艱難,像是有些不自在,也只有在某些時候被氣急了,才會忘了這稱呼。

沈沛見她不習慣,也沒有要勉強她的意思,今兒個倒是奇了。

“小晨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能太生分。”若冉喝醉酒的時候,神情嬌憨嫵媚,甚是勾人,可她自己卻渾然不覺。

沈沛自然不願若冉對著她喊敬語的,如今她願意主動改,他怎麽會反對?

明明心裏激動的不行,面上還要裝作雲淡風輕,把她從椅子上牽起來,輕聲哄她,“我們回去了。”

若冉也乖得很,沈沛說什麽就是什麽,跟著他起來,她有點兒暈乎乎的,腳下又是繁瑣的裙子,一步一步走得極慢,跌跌撞撞的跟在沈沛身後,忍不住撒嬌道,“你等等我,慢一點好不好?”

沈沛聞言放緩了腳步,見她走的實在是艱難無奈道:“要不,我背你?”

他問這話的時候其實也知道定是會被拒絕的,也沒抱什麽希望。

只見若冉睜大了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在沈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撲到他懷裏,仰起頭看著他,“不要,要抱抱。”

沈沛挑挑眉,也不管她是酒後胡言還是真情流露,只要這是若冉說的話,他都會當真。

秦王殿下當即便開開心心的橫抱抱著若冉離開了酒樓。

還若隱若現的傳來了兩人的對話,“我的簪子要掉了,你別給我弄壞。”

“好好好,弄壞了再給你買就是。”沈沛輕聲哄著,力道卻不知不覺放輕了許多。

若冉便勾著他的衣襟小聲的喊著他的名字,每喊一聲,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一分,沈沛應著應著,便讓四喜回去酒樓再買幾壇子就回去。

投懷送抱這樣的好事,一次怎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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