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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送禮總不能因為奇珍異寶長得醜,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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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這一日,若冉盤完了府裏的庫房,正滿心歡喜的數著自己的小金庫。

沈沛已經準許她明日回家替若晨過生辰,不僅如此,還借著節禮的由頭,賞賜了她一堆東西,若冉把若晨用的上的挑出來,用不上的自己收起來。

至於銀錢,毫不猶豫的揣進自己的腰包。

若晨平日的最大開銷也就是筆墨紙硯,若冉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帶他一同去置辦,也會給些碎銀子傍身,足夠了。

小孩子家家的,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

若冉數銀子數的興奮,門房來報,說是福安公主和柔嘉郡主過來了。

她一聽見這兩個名字就有點兒煩躁,壓根不想去理會,可人家畢竟是皇親國戚,總不能得罪,“有拜帖嗎?”

“有皇後娘娘的口諭。”

若冉起身出門迎接,大概明白了皇後娘娘的意思,秦王府中如今沒有女主人,就連個側妃和庶妃都沒有。

沈沛的後院,幹凈的令人發指。

若是不計身份硬要算,她勉強可以算一個,只可惜她的身份實在是太低微,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這是皇後按奈不住,想要給沈沛指婚了?

只是皇後娘娘的眼光,似乎不大行,柔嘉郡主姜婉潼,雖然封號溫柔善良,名字婉約動人。

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蛇蠍美人。

福安公主在宴會上對她發難,十之八·九是姜婉潼挑唆的。

若冉到門房迎接福安公主和柔嘉郡主,領著他倆往偏殿去。兩人見到她獨自一人,似乎再也了別的顧及,尤其是福安公主,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就對著若冉斥責,“你,你,我聽說,你膽子大得很,竟然敢勾引皇兄!”

若冉聽到這話,內心波瀾不驚,面上卻露出驚訝的神色,“公主殿下這說的是哪裏話?王爺是人中龍鳳,什麽樣的美人兒沒有見過?奴婢不過蒲柳之姿,如何能勾引得了王爺?”

“胡,胡說!”福安公主繼續斥責若冉,盯著她那張艷若桃李的臉,想起郡主表姐說她是皇兄的通房,瞬間羞紅了臉,“你……你還蒲柳之姿,你…你長得那麽好看。”

若冉聽見這話,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受寵若驚,“公主殿下這是在誇讚奴婢嗎?”

“閉嘴!”福安大吼一聲,心裏頭懊惱極了,她明明是過來找麻煩的,怎麽就變成誇獎了?

“本宮才不是在誇你,本宮問你,你和皇兄究竟是什麽關系?”

“奴婢是王爺身邊的一等大丫鬟,是王爺的侍女,這些公主不是都清楚嗎?怎得還要特意過來問?”若冉狀若好奇的問道。

若冉眼角的餘光瞥見站在一旁姜婉潼,她整個人籠罩在素色的鬥篷裏,美得宛如寒風中的一株玉蘭。

只是此時,玉蘭花臉上布滿了憂愁,時不時的扯了扯福安的袖子,似乎想勸福安莫要多言。

可若冉清楚,外頭雖有風言風語傳沈沛和她的關系,卻也是坊間傳聞,決計不會傳到宮裏去,更不可能傳到福安公主的耳朵裏,何況福安公主一向對許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若非有人刻意告知。

福安公主怎麽說得出勾引二字?

如此看來,柔嘉郡主對她主子的心思,倒是不一般。

“你還要狡辯,你分明就是勾引皇兄。”福安公主翻來覆去也只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姜婉潼站在一旁面上憂心忡忡,實則內心惱火不已,她早知曉福安是個蠢得,卻沒想到這麽蠢。

怕是再這樣問下去,又要被那奴婢三言兩語給繞暈。

偏偏她還什麽都不能做,只得在一旁幹著急。

“公主殿下,凡事是要講究證據的,您非要說奴婢勾引王爺,可有人證?可有物證?誰瞧見了?若真有其事,奴婢甘願接受懲罰。”若冉把話說的死死的。

可福安公主卻拿不出證據來,總不能告訴若冉,是郡主表姐說的吧?

“可是……”

“公主殿下,您也是知道王府的規矩的,若是侍女敢爬主子的床,定會被家法處置,奴婢這會兒還活的好好的,可見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跟奴婢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若冉說的真誠。

福安一想也的確是那麽一回事,可心裏頭還是覺得怪怪的…

“但是……”

“殿下今日來的正好,先前王爺說要給您送到宮裏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您是要現在去瞧一瞧?還是等會兒您回宮的時候帶走,回去在瞧?”若冉笑瞇瞇的問道,成功堵住福安接下去的話。

只見福安瞬間被若冉的話吸引,忙不疊的追問起來,“真的?在哪裏在哪裏,你快點帶我去看看。”

若冉應聲說好,但是福安的性子說風就是雨,問題也接二連三的拋出來,不僅僅替自己問,還非常樂於助人,替姜婉潼也問了,“皇兄要送我節禮,可有我表姐的?”

福安此話一出,氣氛忽然僵持住,在場的三個女人心思各異,另外兩個九曲玲瓏心,唯一一個單純直白的,怕只有福安。

若冉見不僅僅是福安好奇,就連姜婉潼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這…怕是沒有…王爺說,這南海的夜明珠珍貴,獨一份,就送給妹妹了。”

“不過王爺說過,會另尋些別的送給郡主。”若冉立馬補救道。

福安點了點頭,也沒打算為表姐打抱不平,畢竟皇兄心裏頭還是想著自個兒的,單單是這一點就能讓福安忘卻所有不愉快,興奮的拉著若冉的手往前走。

全然沒有一開始的氣勢洶洶。

姜婉潼:“……”

福安這個蠢貨!

姜婉潼藏在鬥篷裏手捏的死緊,心裏頭的懊惱和羞憤也只有自己知曉。這一刻,她不僅僅是厭惡若冉,順帶著連福安也一同惱上,這問的是什麽話?知道自己腦子不好,就不能少說點話嗎?

當真是,不知所謂。

可福安完全不知道姜婉潼的心思,拉著若冉的手跑在前頭,還不忘招呼柔嘉郡主,“表姐,快些一起去。”

姜婉潼可不願再過去受氣,福安根本就不是這個奴婢的對手。

“不了,公主您過去看就好,臣女此番前來,是受皇後娘娘囑咐,要來給殿下傳話的。”姜婉潼語氣輕柔的開口,“不知王爺此番在何處?還請若冉姑娘通傳一番。”

若冉看了眼姜婉潼羞澀的模樣,還挺好奇這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就沖著沈沛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居然也有姑娘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前赴後,當真是富貴迷人眼。

“王爺午間要小憩,不讓任何人打擾。郡主您這會兒若是過去,萬一驚擾了王爺……這奴婢可擔當不起。”若冉語氣平淡的拒絕,說的也都是實話。

柔嘉郡主在大年初一這一天巴巴的跑過來,也不知是找了什麽借口,皇後樂得看他們親上加親,可若冉卻不會為姜婉潼得罪沈沛。

沈沛若是忽然惱了,不讓自己回家,她找誰哭去?

“可是……若冉姑娘,這是很重要的話,還請若冉姑娘不要為難我。”姜婉潼似乎是很著急,楚楚可憐的樣子。

大有若冉不幫忙,她就哭出來的架勢。

可姜婉潼未曾想到,若冉完全不吃這一套,“郡主,奴婢這也是為您著想,您是不知道呢,上一回吵王爺休息被趕出門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奴婢本想著太子殿下和王爺是一母同胞得手足,感情自然不是旁人可以比擬的,就沒攔著……”

“結果呀……太子殿下被王爺砸了好幾個枕頭,還差點把人給趕出去……”

姜婉潼:“……”

她看著若冉,差點咬碎一口牙,這死奴才是怎麽回事?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得嗎?暗示她太子殿下那個一母同胞的親手足都要被趕走,何況是她這個不怎麽親厚的表妹?

好,好個死奴才。

待她當上秦王妃,定要了她的命!

“可是……”

姜婉潼還想掙紮一番,卻被福安拉住了手,“表姐,快別說啦,皇兄發起脾氣來,很嚇人的。我們還是先去看節禮吧。聽說皇兄給我準備了獨一無二的夜明珠呢,表姐,我們一塊兒去看看。”

姜婉潼:“……”

對,還有福安這個蠢貨,她也不會放過的。

姜婉潼努力克制住自己扭曲的面容,只得柔柔的應道:“好。”

若冉領著她們倆到偏殿坐下,命人奉茶,自己親自去庫房拿東西,給福安的那是一早就準備好的,至於說要送給姜婉潼的,那是若冉胡謅的。

但她以沈沛的名義說的,總還是要給的,不然傳出去就是秦王言而無信。

於是若冉在庫房裏挑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堆的珠寶首飾,送給福安的也是這些,既然都是妹妹,總不能厚此薄彼。

偏廳內,福安和姜婉潼拿到了屬於各自的節禮,兩個姑娘滿懷期待的打開,卻齊刷刷變了臉色,福安是激動的,姜婉潼卻是氣的。

她看著匣子裏這一水一言難盡的東西,只當若冉是故意的。

偏偏若冉還站在一旁感慨,語氣驚嘆,“郡主,這五彩鳳蝶,可是蘇州那邊過來的,您瞧瞧這五彩斑斕的顏色,多好看呀。”

若冉一臉艷羨的看著姜婉潼,姜婉潼無法,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附和,“的確是很漂亮的。”

五彩鳳蝶,顧名思義,就是五種顏色的蝴蝶簪,只是蝴蝶簪原本就繁雜,再配上五彩斑斕的顏色,就顯得又俗氣,又老氣。

“還有禁步,聽說是琉璃工藝的,奴婢還從未見過。”

姜婉潼:“……”

琉璃工藝,當真是很稀罕,可是……這顏色和造型,怎的就這麽一言難盡?

姜婉潼有苦說不出,興致缺缺的看著匣子裏頭的東西,每一樣拎出來都是價值不菲,可每一樣看起來,都是那麽的讓人說不出話來,可偏偏若冉還一臉驚喜的看著,仿佛這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那一臉驚喜的表情,也不像是在作假,故而姜婉潼罕見的陷入了迷茫當中。

種種矛盾結合在一起,她都猜不透若冉是不是故意的。

姜婉潼有所不知,若冉的表情當然不是作假的,這些東西雖然一言難盡,卻是真真切切的價值千金,都是各地官員進貢過來的,夾雜在一堆奇珍異寶當中看不出來,單獨拿出來,那真是醜的令人發指。

沈沛本想給她的,卻被若冉拒絕了,這些東西,那就是雞肋,既戴不了也送不出去。

想典當也不會有鋪子收,擱在庫房裏都快要發黴。

剛好今兒個姜婉潼撞上來,若冉既處理了東西又膈應了姜婉潼,一箭雙雕。

見姜婉潼一臉菜色的收下那一匣子東西,若冉的心情舒暢極了。

這些東西都是在王府賬冊上登記過的,也確確實實,是奇珍異寶,便是日後姜婉潼想要借此由頭找她算賬,也是不能夠的。

總不能因為奇珍異寶長得醜,就說它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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