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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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燈不僅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位男孟婆，還是上面第一次給孟婆發助手。
據說是因為前任孟婆實在受不了退休後還要加班，萬字上書求來的人。
“我叫安安，多多指教。”
來者是個小女孩，梳了兩個發髻，眼睛眨巴眨巴的，有點唯唯諾諾。
“你先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你先把這孟婆湯學會。”前任孟婆把人拉走。
黑鬼大哥在橋下吹口哨：“孟婆，那小姑娘挺好看啊。”
然後一群鬼在起哄。
“是啊，是啊，孟婆身邊有美女咯。”
“以後我們不用天天看著個男人了。”
“那小丫頭能有幾歲，你們這些老鬼也不害臊。”
“怎麽？你天天跟著孟婆身後就不害臊了？”
“就是就是。”
逢燈吐出一口氣，揉了揉胸口：“奇怪，今天怎麽這麽悶。”
黑鬼大哥噗嗤笑：“你看那孟婆像是高興的樣子嗎，除了上個孟婆，我就沒見他和哪個小姑娘搭過話。”
“眼光高著呢。”
“不喜歡女的，難道喜歡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
“精辟。”
唐家小將軍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裏聽鳴風匯報逢燈的命格。
“男，三百九十六歲，北方鬼，家裏有位老父親，但已經過世了。母親這欄沒有說明，挺幹凈的，適應欄這裏寫的就是孟婆，其他就沒有什麽了。”
適應欄都是一出生就有的，什麽職業，什麽鬼。如果適應欄裏是士兵或者將軍，那他的武力值就會是這個鬼身上最厲害的地方。
“假的。”
“啊？”
“能取出鬼丹這麽驕傲的事，為什麽沒有記錄。”
“那要繼續查下去嗎？”
“不用了，別驚動他身後的鬼。”
鳴風應下。
“對了，你今晚去幫我試試他的底。”
“算了，我親自去。”
唐將軍差人過來把唐毀帶去書房。
“坐。”唐將軍泡著茶，神情嚴肅。
“爹這是，我去人間抓個鬼就回來，也不用囑咐什麽。”
“你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虧，也沒被其他鬼欺負過，這就讓你覺得，你在這冥界是橫著走。如今你都六百歲了，說到底，外面的鬼都是在看你的立場，這八方王，還有個黃泉路，很多鬼這些年越發猖狂了。殿下對我唐家有恩，我們立場永遠不會變。以後，爹老了，這唐家還得你來撐。”
唐毀收起玩世不恭的架勢，一揮手，外面的鳴風立馬去清理了閑雜人等。
“爹，這唐家要我擔，我就擔，這冥界，要我擔，我也擔。”
唐將軍大笑，親手給唐毀斟茶：“不愧是我兒子，不愧是我兒子。”
鳴風歸位，等著唐毀和父親說完後，才在唐毀耳邊說：“西邊那王派了幾個鬼守在奈何橋。”
“我知道了，你今晚不用跟我，去給我媽買一套最新的那個胭脂。”
“是。”
逢燈家裏有個角落漏風，一到晚上灌進冷風來就凍鬼。
其實折扇早些年的時候根本沒有那麽弱，是這些年，逢燈的身體開始變糟糕，它才漸漸沒了能力。
為了晚上折扇輕松一點，一下班，逢燈就來買些紙張布匹之類的，看能不能堵上。
一鬼一扇晃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逢燈擼起袖子，先把布裁成幾小塊，坐在地上慢慢把那幾個洞堵上。
“沒辦法啊，這幾日兜裏實在沒有錢了，只能隨便將就一下。小扇，你動幾下，這裏光線好暗，我很害怕。”
折扇這次發光亮了一點。
“別別別，別浪費了，等我發了俸祿，就去買顆夜明珠來。”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黑影把逢燈抵到墻上，掐著他的脖子，力氣慢慢變大。
逢燈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用手瘋狂的扯著這股力量。
折扇反應過來，往後揪著黑影，結果發現這黑影完全沒有在意它的反抗。
就在逢燈感覺自己快被撕裂的最後幾秒，一道熟悉的男聲：“你怎麽一點靈力都沒有？”
唐毀松開手，化成人形，看著趴在地上抽搐不停的逢燈。
折扇擋在逢燈面前，開始蓄力。
“有你什麽事？滾。”唐毀瞪了折扇一眼，隨手一推。
“我，我，我，我真的沒有靈力。”逢燈本來就有口氣堵著胸口，這下再被鬼一打，感覺自己胸膛裏藏了一團火。
“所以我問你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之前是有的，生病之後就沒了。”
“你還知道其他鬼和你一樣鬼丹拿出來後還活著的嗎？”
“我不知道。”
唐毀看見逢燈露出的脖頸，很白。他等逢燈有力氣擡頭看他了，才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格被改了。”
“不知道。”
折扇急得圍著逢燈轉，身上的光也越來越亮。
“怎麽？還想打架？”
地上的人沒了聲音，唐毀這才註意到逢燈已經暈了過去。
“你別碰瓷啊，我跟你說。”
“餵，真暈了？”
“身子骨這麽弱，出來混什麽孟婆。”
折扇晃的唐毀心煩：“行行行，救救救，總得等鳴風來吧。長這麽大，我就沒抱過鬼。”
鳴風把逢燈送到附近的醫館，結果人家一看是孟婆，病的還不輕，就勸鳴風還是趕緊匯報上面，趕緊找下一個孟婆。
鳴風只得把逢燈帶回唐府。
唐毀是實在沒想到這個鬼能那麽弱，居然還活到現在。
“別被我媽知道了，她得叨叨我一晚上。”
“是。”
“去把肖老叫來我房間裏。”
肖老圍著逢燈看了好一會，用各種法術來來回回折騰了很久，才開口：“這鬼身上應該是有東西封印了他的，還有就是，小將軍你應該也知道吧，這鬼沒有鬼丹。”
“什麽封印？”
“暫時還不知道。”
“封印了靈力嗎？”
“不好說，但我感覺更像是封印了外貌。”
“這是什麽意思？”
“這鬼仇家應該挺多的。”
逢燈醒來已經是元宵節了，冥界基本上和人間一樣，過些大大小小的節，畢竟有些鬼之前也是人。
鳴風輕咳一聲：“孟婆，可有什麽東西需要帶，我可以幫您去取，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該出發去人間了。”
逢燈迷迷糊糊的還沒完全醒過來：“不用了，直接走。我這是在哪？”
“唐府。”
唐毀這趟就帶了鳴風和逢燈，為了認清那小鬼，他實在是很不情願的帶上這個拖油瓶。
入春的長安，滿街花開，繁鬧無比。
唐家查到這小鬼投胎到了長安的一戶耕田人家。
鳴風領命先去找住處，唐毀和逢燈在街上瞎逛。
“你這鬼丹是誰給你弄的。”
逢燈：“我一百歲那年丟了鬼丹，我父親求了鬼給我做的折扇。父親沒說是誰做的，就說讓我護好，外人萬萬碰不得。而且這麽多年來，也沒人知道它是我的鬼丹，就以為是我的法器。”
唐毀停了步子：“一百歲？”
“是。”
“知道無盡海嗎？”
“知道。”
“你之前在哪見過我嗎？”
“沒有。”
這條街快到了盡頭，兩鬼拐進隔壁一條街，一路無言。
逢燈無欲無求的心突然來了問題：“你是在找誰嗎？”
“你不用管。”
人間晚上照明是掛燈籠，整個長安城掛著紅燈籠，十分喜慶。
河邊早就人滿為患，猜燈謎，放紙燈，護城河上飄滿了紙船。
縫燈挑起一只紙船，打開看了裏面的願望。
希望萬事如意，身體健康。
然後又把船折好，重新放進河裏。
“唐小將軍，你可有心願，等會我幫你也寫一張。”
“沒有。”
唐毀沒有興趣參與這人間的游戲，找了家茶樓，悠閑的喝著酒。
有幾位女眷見唐毀全身都是貴氣的服飾，樣貌出眾，氣宇軒昂，使了好幾個小廝過來打聽這位爺的身份。
唐毀煩躁的用靈力把門堵了起來，充耳不聞。
小廝實在沒了辦法，兩邊為難，只得守在門口，等這位爺露個臉。
逢燈見唐毀沒了蹤影，帶著折扇去了河邊找紙筆寫了心願，又到河邊找了處空地，把紙船放下。
“鬼生苦短，及時行樂罷。”
折扇還用靈力推了紙船一把，想著它快點到盡頭。
鳴風找到唐毀，把住的地方位置說了一下，很快就開始找小鬼的下落。
唐毀做了個咒，把話傳到逢燈耳邊：“就在那別動，我過來找你。”
已經後半夜，整個長安城還沒有靜下來，花樓，賭場，酒館，茶館，到處都還熱鬧。
逢燈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溫度，臉上掛滿了微笑，折扇出來躺在逢燈懷裏。
“就我這身子還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能來長安逛一逛，也夠了。”
“幹什麽呢，說什麽喪氣話。”唐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身後。
“唐小將軍出身名門，自帶煞氣，得是該好好有所作為的。能認識小將軍，是我三生有幸。不過，幸好小將軍為鬼有善，才沒讓這才能來錯地方。”
“我可是差點殺了你。”
“你要是想殺我，區區一個孟婆而已。”
“哦？”
“一般出身優渥的鬼，不都是應該仗勢欺鬼的嗎？”
“你哪裏聽來的？”
“話本子上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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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因為前任孟婆實在受不了退休後還要加班，萬字上書求來的人。
“我叫安安，多多指教。”
來者是個小女孩，梳了兩個發髻，眼睛眨巴眨巴的，有點唯唯諾諾。
“你先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你先把這孟婆湯學會。”前任孟婆把人拉走。
黑鬼大哥在橋下吹口哨：“孟婆，那小姑娘挺好看啊。”
然後一群鬼在起哄。
“是啊，是啊，孟婆身邊有美女咯。”
“以後我們不用天天看著個男人了。”
“那小丫頭能有幾歲，你們這些老鬼也不害臊。”
“怎麽？你天天跟著孟婆身後就不害臊了？”
“就是就是。”
逢燈吐出一口氣，揉了揉胸口：“奇怪，今天怎麽這麽悶。”
黑鬼大哥噗嗤笑：“你看那孟婆像是高興的樣子嗎，除了上個孟婆，我就沒見他和哪個小姑娘搭過話。”
“眼光高著呢。”
“不喜歡女的，難道喜歡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
“精辟。”
唐家小將軍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裏聽鳴風匯報逢燈的命格。
“男，三百九十六歲，北方鬼，家裏有位老父親，但已經過世了。母親這欄沒有說明，挺幹凈的，適應欄這裏寫的就是孟婆，其他就沒有什麽了。”
適應欄都是一出生就有的，什麽職業，什麽鬼。如果適應欄裏是士兵或者將軍，那他的武力值就會是這個鬼身上最厲害的地方。
“假的。”
“啊？”
“能取出鬼丹這麽驕傲的事，為什麽沒有記錄。”
“那要繼續查下去嗎？”
“不用了，別驚動他身後的鬼。”
鳴風應下。
“對了，你今晚去幫我試試他的底。”
“算了，我親自去。”
唐將軍差人過來把唐毀帶去書房。
“坐。”唐將軍泡著茶，神情嚴肅。
“爹這是，我去人間抓個鬼就回來，也不用囑咐什麽。”
“你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虧，也沒被其他鬼欺負過，這就讓你覺得，你在這冥界是橫著走。如今你都六百歲了，說到底，外面的鬼都是在看你的立場，這八方王，還有個黃泉路，很多鬼這些年越發猖狂了。殿下對我唐家有恩，我們立場永遠不會變。以後，爹老了，這唐家還得你來撐。”
唐毀收起玩世不恭的架勢，一揮手，外面的鳴風立馬去清理了閑雜人等。
“爹，這唐家要我擔，我就擔，這冥界，要我擔，我也擔。”
唐將軍大笑，親手給唐毀斟茶：“不愧是我兒子，不愧是我兒子。”
鳴風歸位，等著唐毀和父親說完後，才在唐毀耳邊說：“西邊那王派了幾個鬼守在奈何橋。”
“我知道了，你今晚不用跟我，去給我媽買一套最新的那個胭脂。”
“是。”
逢燈家裏有個角落漏風，一到晚上灌進冷風來就凍鬼。
其實折扇早些年的時候根本沒有那麽弱，是這些年，逢燈的身體開始變糟糕，它才漸漸沒了能力。
為了晚上折扇輕松一點，一下班，逢燈就來買些紙張布匹之類的，看能不能堵上。
一鬼一扇晃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逢燈擼起袖子，先把布裁成幾小塊，坐在地上慢慢把那幾個洞堵上。
“沒辦法啊，這幾日兜裏實在沒有錢了，只能隨便將就一下。小扇，你動幾下，這裏光線好暗，我很害怕。”
折扇這次發光亮了一點。
“別別別，別浪費了，等我發了俸祿，就去買顆夜明珠來。”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黑影把逢燈抵到墻上，掐著他的脖子，力氣慢慢變大。
逢燈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用手瘋狂的扯著這股力量。
折扇反應過來，往後揪著黑影，結果發現這黑影完全沒有在意它的反抗。
就在逢燈感覺自己快被撕裂的最後幾秒，一道熟悉的男聲：“你怎麽一點靈力都沒有？”
唐毀松開手，化成人形，看著趴在地上抽搐不停的逢燈。
折扇擋在逢燈面前，開始蓄力。
“有你什麽事？滾。”唐毀瞪了折扇一眼，隨手一推。
“我，我，我，我真的沒有靈力。”逢燈本來就有口氣堵著胸口，這下再被鬼一打，感覺自己胸膛裏藏了一團火。
“所以我問你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之前是有的，生病之後就沒了。”
“你還知道其他鬼和你一樣鬼丹拿出來後還活著的嗎？”
“我不知道。”
唐毀看見逢燈露出的脖頸，很白。他等逢燈有力氣擡頭看他了，才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格被改了。”
“不知道。”
折扇急得圍著逢燈轉，身上的光也越來越亮。
“怎麽？還想打架？”
地上的人沒了聲音，唐毀這才註意到逢燈已經暈了過去。
“你別碰瓷啊，我跟你說。”
“餵，真暈了？”
“身子骨這麽弱，出來混什麽孟婆。”
折扇晃的唐毀心煩：“行行行，救救救，總得等鳴風來吧。長這麽大，我就沒抱過鬼。”
鳴風把逢燈送到附近的醫館，結果人家一看是孟婆，病的還不輕，就勸鳴風還是趕緊匯報上面，趕緊找下一個孟婆。
鳴風只得把逢燈帶回唐府。
唐毀是實在沒想到這個鬼能那麽弱，居然還活到現在。
“別被我媽知道了，她得叨叨我一晚上。”
“是。”
“去把肖老叫來我房間裏。”
肖老圍著逢燈看了好一會，用各種法術來來回回折騰了很久，才開口：“這鬼身上應該是有東西封印了他的，還有就是，小將軍你應該也知道吧，這鬼沒有鬼丹。”
“什麽封印？”
“暫時還不知道。”
“封印了靈力嗎？”
“不好說，但我感覺更像是封印了外貌。”
“這是什麽意思？”
“這鬼仇家應該挺多的。”
逢燈醒來已經是元宵節了，冥界基本上和人間一樣，過些大大小小的節，畢竟有些鬼之前也是人。
鳴風輕咳一聲：“孟婆，可有什麽東西需要帶，我可以幫您去取，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該出發去人間了。”
逢燈迷迷糊糊的還沒完全醒過來：“不用了，直接走。我這是在哪？”
“唐府。”
唐毀這趟就帶了鳴風和逢燈，為了認清那小鬼，他實在是很不情願的帶上這個拖油瓶。
入春的長安，滿街花開，繁鬧無比。
唐家查到這小鬼投胎到了長安的一戶耕田人家。
鳴風領命先去找住處，唐毀和逢燈在街上瞎逛。
“你這鬼丹是誰給你弄的。”
逢燈：“我一百歲那年丟了鬼丹，我父親求了鬼給我做的折扇。父親沒說是誰做的，就說讓我護好，外人萬萬碰不得。而且這麽多年來，也沒人知道它是我的鬼丹，就以為是我的法器。”
唐毀停了步子：“一百歲？”
“是。”
“知道無盡海嗎？”
“知道。”
“你之前在哪見過我嗎？”
“沒有。”
這條街快到了盡頭，兩鬼拐進隔壁一條街，一路無言。
逢燈無欲無求的心突然來了問題：“你是在找誰嗎？”
“你不用管。”
人間晚上照明是掛燈籠，整個長安城掛著紅燈籠，十分喜慶。
河邊早就人滿為患，猜燈謎，放紙燈，護城河上飄滿了紙船。
縫燈挑起一只紙船，打開看了裏面的願望。
希望萬事如意，身體健康。
然後又把船折好，重新放進河裏。
“唐小將軍，你可有心願，等會我幫你也寫一張。”
“沒有。”
唐毀沒有興趣參與這人間的游戲，找了家茶樓，悠閑的喝著酒。
有幾位女眷見唐毀全身都是貴氣的服飾，樣貌出眾，氣宇軒昂，使了好幾個小廝過來打聽這位爺的身份。
唐毀煩躁的用靈力把門堵了起來，充耳不聞。
小廝實在沒了辦法，兩邊為難，只得守在門口，等這位爺露個臉。
逢燈見唐毀沒了蹤影，帶著折扇去了河邊找紙筆寫了心願，又到河邊找了處空地，把紙船放下。
“鬼生苦短，及時行樂罷。”
折扇還用靈力推了紙船一把，想著它快點到盡頭。
鳴風找到唐毀，把住的地方位置說了一下，很快就開始找小鬼的下落。
唐毀做了個咒，把話傳到逢燈耳邊：“就在那別動，我過來找你。”
已經後半夜，整個長安城還沒有靜下來，花樓，賭場，酒館，茶館，到處都還熱鬧。
逢燈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溫度，臉上掛滿了微笑，折扇出來躺在逢燈懷裏。
“就我這身子還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能來長安逛一逛，也夠了。”
“幹什麽呢，說什麽喪氣話。”唐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身後。
“唐小將軍出身名門，自帶煞氣，得是該好好有所作為的。能認識小將軍，是我三生有幸。不過，幸好小將軍為鬼有善，才沒讓這才能來錯地方。”
“我可是差點殺了你。”
“你要是想殺我，區區一個孟婆而已。”
“哦？”
“一般出身優渥的鬼，不都是應該仗勢欺鬼的嗎？”
“你哪裏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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