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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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入夢圖
遠在十裏之外的皇宮無憂殿中，天雷降下的瞬間，數雙深邃的眼睛突然睜開，在黑暗中閃動著淩厲光芒。
“怎麽回事，自從上次那少年之後，這才過了幾年，怎麽又出現一個？”
“既然能觸動了天地大禁，那便不能留在他世上。”
嗖嗖嗖，數道黑影掠出大殿……
流雲風從天罰雷擊的麻木之中恢覆過來。
孝字禁的反噬之力，他剛剛已領教過，這還只是最輕微的小天罰。
他雖已凝煉文膽，但面對這上古百聖布下的聖理禁制，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僅憑他此時修為，還遠遠不夠。
他伸出右手，張開手掌，凝視著掌心。
掌心之中，一個符文印記若隱若現，自破除三重禁制，凝煉出文膽，這個符文印記便顯現出來。
正是當初在山河入夢圖中，莫道難留給他的儒術印跡。
從結印上刻畫的陣式來看，應是基於情脈術域所創召喚類儒術。
如今他文膽已具，此術自然便顯現出來，沈思片刻，祭出文膽，依所刻結印，施展術式。
結印一成，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頭頂天空烏雲聚集，一道流光，從烏雲之中飛流直下……
流光落處，現出一卷畫軸，展開時，上面顯現出一個灰衫儒士，望著亭中的流雲風，臉有驚訝之色。
“竟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些。”
流雲風躬身一禮：“晚輩前來取前輩許諾之物。”
灰衫儒士目光越過流雲風身影，看了看遠處，眉頭皺起：“這都多少年了，怎麽還是馬蜂窩似的，一捅就炸？進來再說，若是被那些老不死圍困，只怕又要沒完沒了地糾纏。”
流雲風衣袖一拂，將院中那僅剩的半截梧桐斷木，收入乾坤衣袖中，回過頭，看著賀蘭素兮：“剛才的動靜應該驚動了不少人，娘娘可要隨我一起避避？”
賀蘭素兮看著他，眼眸之中閃爍著覆雜的神色，沒想到剛剛她言語相激之後，他還關心她的安危，確定他並非虛偽客套之後，才嘆了一聲：“你的確跟他不一樣。”
身形隱沒在空氣之中，與流雲風一起，化為兩道流光，沒入那幅畫卷之中。
畫卷重新合起，升上天空。
嗖嗖嗖——
畫卷沒入虛空的瞬間，數道身影出現在荷塘的石亭之外，望著天空一閃而沒的流光，數人同時施展驚人術式，試圖封堵畫卷的去路。
然而還是來遲一步，畫卷已沒入虛空。
幾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面面相覷。
“他能驅使山河圖？”
“莫非？”
“莫道難！”幾位白發老者異口同聲地驚呼。
……
流雲風施展禦風之術，馳於萬裏晴空，目光所及，山河如畫。
這次舊地重游，景色已殊，去日為夏，來時卻秋。
賀蘭素兮禦蝕龍傀儡緊隨其後，望著舉目金黃紅褐的山河圖景，以為入了夢中，震驚莫名。
灰衫男子從賀蘭素兮入畫時便不時地回頭盯著她，眼中閃過與所有男子初見她時一般無異的驚艷之色，一縷情絲悄無聲息地纏上她的金色發絲。
賀蘭素兮雖沈迷於畫中景色，卻異常警覺，發現有異，立刻反應過來，眼眸中閃過羞怒之色。
流雲風暗叫不妙。
果然，銀光一閃，灰衫男子瞬間被一連串透骨釘擊中，化為一股墨影，轉眼又在賀蘭素兮身旁匯聚成形，卻並不生氣，臉帶歉意：“莫某並非有意窺探，實在是對姑娘一見傾心，情難自禁，若有冒犯之處，莫某甘願受罰。”
賀蘭素兮手中寒光一閃，匕首滑過，灰衫男子頭顱應聲落地。
不一會，墨影又在她不遠處匯聚成形。
“若能讓姑娘你發洩心中憤怒，莫某縱是死上千次萬次，也是甘之如飴。”
也不知是太久未曾接觸過女子，還是性情本是如此，莫道難這樣直白，換作普通女子，多少會被他的坦誠所動，就算覺得唐突，也不至於刀劍相向。
但賀蘭素兮是何許人，世間男子在她眼裏，都是豬狗不如的衣冠禽獸，又豈會被區區幾句傾慕之語打動。
轉眼間，灰衫男子已被殺了數十次不止，死法無一重覆，讓一旁的流雲風心裏也冒起絲絲寒氣。
她終於也已發現這灰衫男子並無實體，在這畫中已是不死之身，收起蝕龍和匕首，盯著再次凝聚成形的灰衫男子，冷然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灰衫男子說：“莫某並非東西，乃一畫魂爾。”
說著，有意顯露神通，手中瞬間出現一支畫筆，揮筆間，腳下方圓數裏之地，盡披綠意，盎然如春，又是一揮，遠處山峰，雪封山頂，白雪皚皚。
數筆之間，山林成蔭，禽獸奔走於林，萬物生機勃發。
賀蘭素兮閱歷雖豐，卻也從未見過這神仙一般通天造物之能，一時間忘了剛才的事，呆望著這夢境一般的幻景。
“二位請隨我來。”
莫道難大筆一揮，腳下升起一座環形火山，折身飛下，落在峰頂凹谷處。
賀蘭素兮回過神來，問流雲風：“他到底是什麽人？”
“莫道難。”
賀蘭素兮眉頭皺起，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名字，又問：“剛才他用的是儒術嗎？”
流雲風搖了搖頭：“莫前輩此術，奪天地之壽，竊世間之時，自成一界，已脫離了儒術的範疇，近乎於真聖。”
賀蘭素兮聞言眼眸中閃爍著光彩，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禦動座下蝕龍，朝灰衫男子所落山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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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十裏之外的皇宮無憂殿中，天雷降下的瞬間，數雙深邃的眼睛突然睜開，在黑暗中閃動著淩厲光芒。
“怎麽回事，自從上次那少年之後，這才過了幾年，怎麽又出現一個？”
“既然能觸動了天地大禁，那便不能留在他世上。”
嗖嗖嗖，數道黑影掠出大殿……
流雲風從天罰雷擊的麻木之中恢覆過來。
孝字禁的反噬之力，他剛剛已領教過，這還只是最輕微的小天罰。
他雖已凝煉文膽，但面對這上古百聖布下的聖理禁制，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僅憑他此時修為，還遠遠不夠。
他伸出右手，張開手掌，凝視著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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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當初在山河入夢圖中，莫道難留給他的儒術印跡。
從結印上刻畫的陣式來看，應是基於情脈術域所創召喚類儒術。
如今他文膽已具，此術自然便顯現出來，沈思片刻，祭出文膽，依所刻結印，施展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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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天空烏雲聚集，一道流光，從烏雲之中飛流直下……
流光落處，現出一卷畫軸，展開時，上面顯現出一個灰衫儒士，望著亭中的流雲風，臉有驚訝之色。
“竟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些。”
流雲風躬身一禮：“晚輩前來取前輩許諾之物。”
灰衫儒士目光越過流雲風身影，看了看遠處，眉頭皺起：“這都多少年了，怎麽還是馬蜂窩似的，一捅就炸？進來再說，若是被那些老不死圍困，只怕又要沒完沒了地糾纏。”
流雲風衣袖一拂，將院中那僅剩的半截梧桐斷木，收入乾坤衣袖中，回過頭，看著賀蘭素兮：“剛才的動靜應該驚動了不少人，娘娘可要隨我一起避避？”
賀蘭素兮看著他，眼眸之中閃爍著覆雜的神色，沒想到剛剛她言語相激之後，他還關心她的安危，確定他並非虛偽客套之後，才嘆了一聲：“你的確跟他不一樣。”
身形隱沒在空氣之中，與流雲風一起，化為兩道流光，沒入那幅畫卷之中。
畫卷重新合起，升上天空。
嗖嗖嗖——
畫卷沒入虛空的瞬間，數道身影出現在荷塘的石亭之外，望著天空一閃而沒的流光，數人同時施展驚人術式，試圖封堵畫卷的去路。
然而還是來遲一步，畫卷已沒入虛空。
幾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面面相覷。
“他能驅使山河圖？”
“莫非？”
“莫道難！”幾位白發老者異口同聲地驚呼。
……
流雲風施展禦風之術，馳於萬裏晴空，目光所及，山河如畫。
這次舊地重游，景色已殊，去日為夏，來時卻秋。
賀蘭素兮禦蝕龍傀儡緊隨其後，望著舉目金黃紅褐的山河圖景，以為入了夢中，震驚莫名。
灰衫男子從賀蘭素兮入畫時便不時地回頭盯著她，眼中閃過與所有男子初見她時一般無異的驚艷之色，一縷情絲悄無聲息地纏上她的金色發絲。
賀蘭素兮雖沈迷於畫中景色，卻異常警覺，發現有異，立刻反應過來，眼眸中閃過羞怒之色。
流雲風暗叫不妙。
果然，銀光一閃，灰衫男子瞬間被一連串透骨釘擊中，化為一股墨影，轉眼又在賀蘭素兮身旁匯聚成形，卻並不生氣，臉帶歉意：“莫某並非有意窺探，實在是對姑娘一見傾心，情難自禁，若有冒犯之處，莫某甘願受罰。”
賀蘭素兮手中寒光一閃，匕首滑過，灰衫男子頭顱應聲落地。
不一會，墨影又在她不遠處匯聚成形。
“若能讓姑娘你發洩心中憤怒，莫某縱是死上千次萬次，也是甘之如飴。”
也不知是太久未曾接觸過女子，還是性情本是如此，莫道難這樣直白，換作普通女子，多少會被他的坦誠所動，就算覺得唐突，也不至於刀劍相向。
但賀蘭素兮是何許人，世間男子在她眼裏，都是豬狗不如的衣冠禽獸，又豈會被區區幾句傾慕之語打動。
轉眼間，灰衫男子已被殺了數十次不止，死法無一重覆，讓一旁的流雲風心裏也冒起絲絲寒氣。
她終於也已發現這灰衫男子並無實體，在這畫中已是不死之身，收起蝕龍和匕首，盯著再次凝聚成形的灰衫男子，冷然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灰衫男子說：“莫某並非東西，乃一畫魂爾。”
說著，有意顯露神通，手中瞬間出現一支畫筆，揮筆間，腳下方圓數裏之地，盡披綠意，盎然如春，又是一揮，遠處山峰，雪封山頂，白雪皚皚。
數筆之間，山林成蔭，禽獸奔走於林，萬物生機勃發。
賀蘭素兮閱歷雖豐，卻也從未見過這神仙一般通天造物之能，一時間忘了剛才的事，呆望著這夢境一般的幻景。
“二位請隨我來。”
莫道難大筆一揮，腳下升起一座環形火山，折身飛下，落在峰頂凹谷處。
賀蘭素兮回過神來，問流雲風：“他到底是什麽人？”
“莫道難。”
賀蘭素兮眉頭皺起，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名字，又問：“剛才他用的是儒術嗎？”
流雲風搖了搖頭：“莫前輩此術，奪天地之壽，竊世間之時，自成一界，已脫離了儒術的範疇，近乎於真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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