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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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亡兄真相
只見他行雲流水般拔動琴弦，一反儒門禮樂的沈悶莊重，變得如百樂門的音律一般飄逸靈動。
謫龍瀑萬年積聚的靈力，受琴音引動，朝他匯聚而來，五顆文膽漸漸成形，雪花不落反而上飄，時間有如靜止，山中獨有的雪兔紛紛現身出來，圍繞在他周圍歡快跳躍鳴叫……
此奇景維持了數個時辰。
轟然一聲，萬鈞之重的雪花如雪崩一般直洩而下，破去了墨愛施展的禁制，朝墨門宗庭的山門崩洩而來。
正全神戒備的墨愛微微一驚，正要施展劍術，劈開這謫龍崩雪之時，一個挺拔健碩的身影瞬間挪移到山門前。
五色之光在他五指間一閃而過，拔動手中樂鬼，鏗鏘一聲。
一股恢宏音波，掠過雪崩之浪，那萬鈞之重的冰雪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輕飄飄地升上半空。
流雲風手中文氣瞬間凝聚成劍。
斬瀑劍氣如虹，掠過冰雪，冰雪崩散如霧，緊接著刮起一股旋風，將雪霧吹回謫龍瀑下。
一切歸於往常。
墨愛眼中有淚，欣慰道：“總算不負天志所托，未來的路，望你能不失初心，乘風破浪，問道百聖。”
流雲風倒地一拜，起身大步出山門而去……
墨門學院竹林深處，正站著一個十歲不到的稚嫩男童，身穿國子助教的服飾，一身素青，若不是他手裏把玩的一串紅瑪瑙手珠，幾乎與竹林融為一體。
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風兄，讓我好等。”
流雲風剛踏出劍冢，他便出言叫住。
墨門書院的竹林非同一般，有迷蹤陣加持，若非墨愛親傳弟子，別人未必能尋進來。
更何況劍冢之中還有劍陣加持，想要偷偷潛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流雲風掃了他一眼。
億心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轉眼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心生驚駭之意，身為聖童，自問天下間再無一人能讓他生出危機之感。
然而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種面臨浩瀚星空一般渺小之感。
流雲風臉色如常，絲毫看不出與往常有何不同，淡然問：“億榜眼不惜冒性命之危潛入墨門學院，不知有指教？”
億心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不明說，我還有要務在身，不便閑聊。”
對流雲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億心並不介意，到了他們這般境界修為，很難受他人言辭影響，微微一笑，說：“關於風兄兄長之事，也是閑聊嗎？”
流雲風眼中寒芒一閃，氣息驟變。
億心感受到這股浩然若海的氣息，急忙擺手道：“風兄莫惱，我並非有意相激，實是有要事相告，且隨我來，若看過此物後還覺得我的話是閑聊，小弟絕不會再打擾。”
說罷，施展身法，飛速而去。
流雲風打量著億心離開的方向，正是國子監撞天鐘的所在，沈吟片刻，收斂氣息，身形一閃，追了過去。
……
億心最終停在了撞天鐘前。
輕風拂過，流雲風也已追至，目光灼灼地盯著撞天鐘前的億心。
以他今日修為，依舊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小男童到底是何來歷，這小男童年紀雖小，卻似乎知道很多關於他兄長和母親之事。
若不是這小男童上次助他撞響天鐘，對他也並未表現出惡意，他此時已出手試探，在般若大神咒之下，只要對方修為不高過他，一試便知這小男童到底是天生奇子，還是體內有邪靈作祟。
小男童無視他淩厲目光，從容指著撞天鐘上張牙舞爪的雕龍，“風兄請看這頭雕龍。”
流雲風收回目光，轉頭朝撞天鐘上雕龍望去。
早在國子監時，他便不止一次地琢磨過這撞天鐘上的雕龍，身為名震一時的仕女圖名家春公子。
但凡過目之物，在他筆下也能纖毫畢現，這鐘上雕龍他再熟悉不過，除了驚嘆於雕刻者的技藝精湛，並未有發現有何異常處。
億心笑說：“仔細看龍睛處，若非有心，絕難發現。”
流雲風運足目力，朝龍睛處望去。
龍睛處是兩顆紅藍寶石，不知是何原因，竟有些碎裂了，失去了光澤。
以前他也發現了，只不過認為撞天鐘自上古傳承下來，也不知歷經多少士子烈漢拼卻性命的撞擊，有些損傷在所難免，也沒作細想。
億心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思，“此鐘本是上古儒門聖人所煉制的防禦聖器，曾在上古諸聖爭鳴時受到損毀，遺落蠻荒，儒門再興之後，將它尋回修補重鑄，用於鎮守儒門禁地，置於國子監，雖是重鑄，卻也有半聖器的品質，區區撞擊根本無法對它造成損傷，而這兩顆龍睛本不是此鐘之物。”
流雲風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撞天鐘竟是儒門聖物，想起尹忍所創八音鐘之術便是悟於此鐘，倒與這億心所說相印證。
“你到底想說什麽？”
億心一字一頓地緩緩道：“風兄可知，這兩顆龍睛是以你哥流雲登的兩顆文膽鑲嵌而成。”
流雲風聞言渾身一震，擡頭盯著那兩顆渾濁破損的龍睛，凝視許久，再回頭時，臉上恢覆了平靜，淡淡說：“文膽質如寶器，吸納天地精華萬年不腐，通透如玉，怎麽會如此渾濁破損？”
億心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眼露謹慎之色。
“自然是有原因的，風兄取下這兩顆文膽，以情意二脈一探便知。”
流雲風回過頭，眼中淩厲殺機一閃而過。
億心全神戒備著，緩緩說道：“當年你哥流雲登撞響天鐘九次，天鐘被撞裂，你哥死後，化出意，義，智，勇，孝五顆文膽，其中孝膽被你父親一手捏碎用以修補天鐘，智膽被煉入山河入夢圖之中，剩下兩顆意膽，義膽用以修補天鐘裂痕，此事儒門長老再清楚不過，你一問便知。”
流雲風聽到這時，盯著億心沈默了數息，突然撤去緊鎖在他身上的氣機，轉身就走。
億心在身後喊道：“以風兄如今身份地位，大可放手去徹查你兄長當年之事，若發現小弟有半句虛言，小弟首級隨時恭候風兄來取！”
流動風的身影已消失在遠處。
億心看著遠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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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行雲流水般拔動琴弦，一反儒門禮樂的沈悶莊重，變得如百樂門的音律一般飄逸靈動。
謫龍瀑萬年積聚的靈力，受琴音引動，朝他匯聚而來，五顆文膽漸漸成形，雪花不落反而上飄，時間有如靜止，山中獨有的雪兔紛紛現身出來，圍繞在他周圍歡快跳躍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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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一聲，萬鈞之重的雪花如雪崩一般直洩而下，破去了墨愛施展的禁制，朝墨門宗庭的山門崩洩而來。
正全神戒備的墨愛微微一驚，正要施展劍術，劈開這謫龍崩雪之時，一個挺拔健碩的身影瞬間挪移到山門前。
五色之光在他五指間一閃而過，拔動手中樂鬼，鏗鏘一聲。
一股恢宏音波，掠過雪崩之浪，那萬鈞之重的冰雪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輕飄飄地升上半空。
流雲風手中文氣瞬間凝聚成劍。
斬瀑劍氣如虹，掠過冰雪，冰雪崩散如霧，緊接著刮起一股旋風，將雪霧吹回謫龍瀑下。
一切歸於往常。
墨愛眼中有淚，欣慰道：“總算不負天志所托，未來的路，望你能不失初心，乘風破浪，問道百聖。”
流雲風倒地一拜，起身大步出山門而去……
墨門學院竹林深處，正站著一個十歲不到的稚嫩男童，身穿國子助教的服飾，一身素青，若不是他手裏把玩的一串紅瑪瑙手珠，幾乎與竹林融為一體。
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風兄，讓我好等。”
流雲風剛踏出劍冢，他便出言叫住。
墨門書院的竹林非同一般，有迷蹤陣加持，若非墨愛親傳弟子，別人未必能尋進來。
更何況劍冢之中還有劍陣加持，想要偷偷潛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流雲風掃了他一眼。
億心只覺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轉眼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心生驚駭之意，身為聖童，自問天下間再無一人能讓他生出危機之感。
然而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種面臨浩瀚星空一般渺小之感。
流雲風臉色如常，絲毫看不出與往常有何不同，淡然問：“億榜眼不惜冒性命之危潛入墨門學院，不知有指教？”
億心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不明說，我還有要務在身，不便閑聊。”
對流雲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億心並不介意，到了他們這般境界修為，很難受他人言辭影響，微微一笑，說：“關於風兄兄長之事，也是閑聊嗎？”
流雲風眼中寒芒一閃，氣息驟變。
億心感受到這股浩然若海的氣息，急忙擺手道：“風兄莫惱，我並非有意相激，實是有要事相告，且隨我來，若看過此物後還覺得我的話是閑聊，小弟絕不會再打擾。”
說罷，施展身法，飛速而去。
流雲風打量著億心離開的方向，正是國子監撞天鐘的所在，沈吟片刻，收斂氣息，身形一閃，追了過去。
……
億心最終停在了撞天鐘前。
輕風拂過，流雲風也已追至，目光灼灼地盯著撞天鐘前的億心。
以他今日修為，依舊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小男童到底是何來歷，這小男童年紀雖小，卻似乎知道很多關於他兄長和母親之事。
若不是這小男童上次助他撞響天鐘，對他也並未表現出惡意，他此時已出手試探，在般若大神咒之下，只要對方修為不高過他，一試便知這小男童到底是天生奇子，還是體內有邪靈作祟。
小男童無視他淩厲目光，從容指著撞天鐘上張牙舞爪的雕龍，“風兄請看這頭雕龍。”
流雲風收回目光，轉頭朝撞天鐘上雕龍望去。
早在國子監時，他便不止一次地琢磨過這撞天鐘上的雕龍，身為名震一時的仕女圖名家春公子。
但凡過目之物，在他筆下也能纖毫畢現，這鐘上雕龍他再熟悉不過，除了驚嘆於雕刻者的技藝精湛，並未有發現有何異常處。
億心笑說：“仔細看龍睛處，若非有心，絕難發現。”
流雲風運足目力，朝龍睛處望去。
龍睛處是兩顆紅藍寶石，不知是何原因，竟有些碎裂了，失去了光澤。
以前他也發現了，只不過認為撞天鐘自上古傳承下來，也不知歷經多少士子烈漢拼卻性命的撞擊，有些損傷在所難免，也沒作細想。
億心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思，“此鐘本是上古儒門聖人所煉制的防禦聖器，曾在上古諸聖爭鳴時受到損毀，遺落蠻荒，儒門再興之後，將它尋回修補重鑄，用於鎮守儒門禁地，置於國子監，雖是重鑄，卻也有半聖器的品質，區區撞擊根本無法對它造成損傷，而這兩顆龍睛本不是此鐘之物。”
流雲風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撞天鐘竟是儒門聖物，想起尹忍所創八音鐘之術便是悟於此鐘，倒與這億心所說相印證。
“你到底想說什麽？”
億心一字一頓地緩緩道：“風兄可知，這兩顆龍睛是以你哥流雲登的兩顆文膽鑲嵌而成。”
流雲風聞言渾身一震，擡頭盯著那兩顆渾濁破損的龍睛，凝視許久，再回頭時，臉上恢覆了平靜，淡淡說：“文膽質如寶器，吸納天地精華萬年不腐，通透如玉，怎麽會如此渾濁破損？”
億心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眼露謹慎之色。
“自然是有原因的，風兄取下這兩顆文膽，以情意二脈一探便知。”
流雲風回過頭，眼中淩厲殺機一閃而過。
億心全神戒備著，緩緩說道：“當年你哥流雲登撞響天鐘九次，天鐘被撞裂，你哥死後，化出意，義，智，勇，孝五顆文膽，其中孝膽被你父親一手捏碎用以修補天鐘，智膽被煉入山河入夢圖之中，剩下兩顆意膽，義膽用以修補天鐘裂痕，此事儒門長老再清楚不過，你一問便知。”
流雲風聽到這時，盯著億心沈默了數息，突然撤去緊鎖在他身上的氣機，轉身就走。
億心在身後喊道：“以風兄如今身份地位，大可放手去徹查你兄長當年之事，若發現小弟有半句虛言，小弟首級隨時恭候風兄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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