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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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醫禁開，天下沸
中得狀元不過短短數月，就連升兩級，還是擁有實權的刑部尚書，這升遷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寒三尺見他們將信將疑的表情，哈哈大笑道：“不用懷疑，韓有光當朝被免，風兄即時上任，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連我都不信，風兄舌戰群儒的雄姿傲骨，那叫一個意念通暢，痛快淋漓，你們若在當場，怕是立地而悟，突破心障，修為大漲。”
眾刑司聞言，不再懷疑，又是激動又是遺憾。
胡長茂卻不忘這些月來忙活的真正目的，問：“那聖上可是答應為醫門平反了？”
“那倒沒有。”
寒三尺這不緊不慢的樣子，讓胡長茂等人又好奇又著急，胡長茂只好說：“寒兄，兄弟幾個已在府中準備好了酒菜，何不進來坐下細談。”
“可是好酒？”
“百花樓的上等女兒紅。”
“也只有這等美酒，才配得上這傳揚千古的好故事！"……
眾刑司與捕頭聽著寒三盡將朝堂之上所發生的激辯如數道來，說到流雲風當朝指控六部失職，屍餐素位時，只覺得痛快莫名，齊聲發出喝彩叫好之聲。
當聽到流雲風所進國策，更是拍案叫絕。
他們多是狀元之試時隨流雲風一同闖陣的殘兵老將，流雲風應當日承諾，破格將他們提拔上來，成為侍郎刑署捕頭捕快，負責調查陳年舊案要案。
感念流雲風恩義，調查案件盡心盡力，無懼後果，諸多懸案才能調查得這般順利。
如今聽聞他們參與調查的案件，竟成了扳倒兩位尚書的關鍵實證，無不激動異常，與有榮焉。
胡長茂激動過後卻不免有些發愁，說：“這大周畢竟不是老百姓的天下，風大人如此鋒芒畢露，為聖上執刀柄，得罪朝中權貴，只怕後患無窮，光是應付那些權貴派來的刺客就要頭疼。”
寒三尺飲盡一壺女兒紅，讚了一聲好酒，這才笑道：“風兄何許人也，若前怕狼後怕虎，也不會有今日在朝堂之上痛斥百官的壯舉了。”
胡長茂想了想，放下擔憂，又問：“那以寒兄之見，聖上會采納風大人的諫言嗎？”
“風兄開的是一劑虎狼之藥，每一味藥都是劇毒無比，吃與不吃，就看聖上如何選擇，吃，必是大病一場，甚至驟亡。
但總還有一線希望，不吃，那便坐等病入膏盲必死無疑，聖上若是明君，幾位兄臺仕途還有望更上一層樓。
若是昏君，這大周的官不做也罷，坐看天卷雲舒，萬一真如風兄所說，亂世將至，再投明君，鷹擊長空再開創盛世豈不快哉。”
胡長茂嘆道：“亂世若至，你我固能獨善其身，但那些貧弱無依的百姓，怕是要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了……”
寒三尺一擺手：“何須煩惱，且醉今朝酒，愁來明日當！”
……
數日後，朝廷頒旨，敕令天下，除王公貴族，舉國歡騰。
聖上旨意，責令各州郡王公貴族，自行上報封地及食邑，超出爵位所封之數，皆上繳國庫，並由戶部刑部聯合指派巡官督查，若發現有私藏瞞報者，收回封地，削去爵位。
鴻福商行勢大，壟斷商市，不利工商，敕令整改，收權拆分，今後凡有直系親屬涉足工商者，不得為官，一經查獲，抄沒家財。
整頓刑部，平反天下冤案，大赦天下，三年以下苦役者免除刑罰，三年以上皆減半數刑罰。
於各州郡設百家書院，招收各地優秀學子，寒門貴族子弟名額相等。
聖旨分發至各州郡，舉國歡騰，各地商販，寒門士族，歡呼萬歲之聲盈於街市。
讓百姓喜極奔走相告的，卻是聖旨眾多法令下毫不起眼的一行補充：開醫禁，赦免醫門弟子之罪，凡於邊關重鎮及玉京開醫館者可獲免費醫館用地，另加百兩黃金補助。
詭異的是，朝中百官卻都不約而同地閉口不言流雲風，與人談起，也必是居功自誇自己如何舍命勸諫，仿佛聖上之所以下此旨令，皆是因為他們不惜舍官力諫的結果。
……
此時，墨門宗庭，雪山之巔。
流雲風立於謫龍瀑下，任由萬年長流的雪瀑飛流直下，傾註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滴水不沾，擡頭望著雪瀑的虛空出口，目光如炬。
不遠處，墨愛憑空而立，盯著瀑中的流雲風，心中激動欣慰，難以言表。
此時此刻，他仿佛在這第三個弟子的身上，看到了兩個已亡故的兩個弟子身影，比他們更堅韌，更專註，更博愛，也更耀眼。
今日在朝堂，是流雲風準備已久的戰場，唇槍舌劍，比真刀真槍來得更加兇險，稍有不慎，便要落得個心念阻滯，修為停頓的下場，對於這一點，沒有人比他這個榜眼出身的國子監山長更明白。
然而全勝之後的感悟和心境提升，也同樣巨大。
這些年所積攢的感悟，若再不尋求一個突破，等到經義相沖突，卻無更高的境界去包容理順時，人格便要分裂成數人，成為世人眼中自相矛盾的瘋子。
只見流雲風手中光芒一閃，樂鬼化為一把七弦古琴，盤坐置於膝上，沈吟片刻，拔動琴弦，吟唱道：
“將亡兮，揚湯止沸，弗有功……”
“將興兮，去疔除痾，體康健……”
“為先者殉邪，為後者享……”
“世仇先而敬後者，愚之禍……”
“去愚而為智，先之責……”
“為先而不為後也，無悔無怨……”
隨著吟唱漸入高亢，琴音也越發急促奮進，天地五行靈力受琴音影響，匯聚而至，在他周身形成五彩文氣。
文氣又漸化為絲絲脈絡和筋骨，聚成一個個實體人形，竟有數十人之多。
喬羞玉，賀蘭雪，流雲妍，杜三，寒三尺，流雲耀，流雲勇，鴻福夫人，流雲孝，墨愛，帝師，成帝……
一個個栩栩如生，神態各異，就如真人立在眼前一般。
墨愛雖未學高深儒術，卻也看得出來，此術已超出了儒術的範疇，文脈文骨可化血肉之軀，但卻沒有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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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得狀元不過短短數月，就連升兩級，還是擁有實權的刑部尚書，這升遷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寒三尺見他們將信將疑的表情，哈哈大笑道：“不用懷疑，韓有光當朝被免，風兄即時上任，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連我都不信，風兄舌戰群儒的雄姿傲骨，那叫一個意念通暢，痛快淋漓，你們若在當場，怕是立地而悟，突破心障，修為大漲。”
眾刑司聞言，不再懷疑，又是激動又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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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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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酒？”
“百花樓的上等女兒紅。”
“也只有這等美酒，才配得上這傳揚千古的好故事！"……
眾刑司與捕頭聽著寒三盡將朝堂之上所發生的激辯如數道來，說到流雲風當朝指控六部失職，屍餐素位時，只覺得痛快莫名，齊聲發出喝彩叫好之聲。
當聽到流雲風所進國策，更是拍案叫絕。
他們多是狀元之試時隨流雲風一同闖陣的殘兵老將，流雲風應當日承諾，破格將他們提拔上來，成為侍郎刑署捕頭捕快，負責調查陳年舊案要案。
感念流雲風恩義，調查案件盡心盡力，無懼後果，諸多懸案才能調查得這般順利。
如今聽聞他們參與調查的案件，竟成了扳倒兩位尚書的關鍵實證，無不激動異常，與有榮焉。
胡長茂激動過後卻不免有些發愁，說：“這大周畢竟不是老百姓的天下，風大人如此鋒芒畢露，為聖上執刀柄，得罪朝中權貴，只怕後患無窮，光是應付那些權貴派來的刺客就要頭疼。”
寒三尺飲盡一壺女兒紅，讚了一聲好酒，這才笑道：“風兄何許人也，若前怕狼後怕虎，也不會有今日在朝堂之上痛斥百官的壯舉了。”
胡長茂想了想，放下擔憂，又問：“那以寒兄之見，聖上會采納風大人的諫言嗎？”
“風兄開的是一劑虎狼之藥，每一味藥都是劇毒無比，吃與不吃，就看聖上如何選擇，吃，必是大病一場，甚至驟亡。
但總還有一線希望，不吃，那便坐等病入膏盲必死無疑，聖上若是明君，幾位兄臺仕途還有望更上一層樓。
若是昏君，這大周的官不做也罷，坐看天卷雲舒，萬一真如風兄所說，亂世將至，再投明君，鷹擊長空再開創盛世豈不快哉。”
胡長茂嘆道：“亂世若至，你我固能獨善其身，但那些貧弱無依的百姓，怕是要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了……”
寒三尺一擺手：“何須煩惱，且醉今朝酒，愁來明日當！”
……
數日後，朝廷頒旨，敕令天下，除王公貴族，舉國歡騰。
聖上旨意，責令各州郡王公貴族，自行上報封地及食邑，超出爵位所封之數，皆上繳國庫，並由戶部刑部聯合指派巡官督查，若發現有私藏瞞報者，收回封地，削去爵位。
鴻福商行勢大，壟斷商市，不利工商，敕令整改，收權拆分，今後凡有直系親屬涉足工商者，不得為官，一經查獲，抄沒家財。
整頓刑部，平反天下冤案，大赦天下，三年以下苦役者免除刑罰，三年以上皆減半數刑罰。
於各州郡設百家書院，招收各地優秀學子，寒門貴族子弟名額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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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朝中百官卻都不約而同地閉口不言流雲風，與人談起，也必是居功自誇自己如何舍命勸諫，仿佛聖上之所以下此旨令，皆是因為他們不惜舍官力諫的結果。
……
此時，墨門宗庭，雪山之巔。
流雲風立於謫龍瀑下，任由萬年長流的雪瀑飛流直下，傾註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滴水不沾，擡頭望著雪瀑的虛空出口，目光如炬。
不遠處，墨愛憑空而立，盯著瀑中的流雲風，心中激動欣慰，難以言表。
此時此刻，他仿佛在這第三個弟子的身上，看到了兩個已亡故的兩個弟子身影，比他們更堅韌，更專註，更博愛，也更耀眼。
今日在朝堂，是流雲風準備已久的戰場，唇槍舌劍，比真刀真槍來得更加兇險，稍有不慎，便要落得個心念阻滯，修為停頓的下場，對於這一點，沒有人比他這個榜眼出身的國子監山長更明白。
然而全勝之後的感悟和心境提升，也同樣巨大。
這些年所積攢的感悟，若再不尋求一個突破，等到經義相沖突，卻無更高的境界去包容理順時，人格便要分裂成數人，成為世人眼中自相矛盾的瘋子。
只見流雲風手中光芒一閃，樂鬼化為一把七弦古琴，盤坐置於膝上，沈吟片刻，拔動琴弦，吟唱道：
“將亡兮，揚湯止沸，弗有功……”
“將興兮，去疔除痾，體康健……”
“為先者殉邪，為後者享……”
“世仇先而敬後者，愚之禍……”
“去愚而為智，先之責……”
“為先而不為後也，無悔無怨……”
隨著吟唱漸入高亢，琴音也越發急促奮進，天地五行靈力受琴音影響，匯聚而至，在他周身形成五彩文氣。
文氣又漸化為絲絲脈絡和筋骨，聚成一個個實體人形，竟有數十人之多。
喬羞玉，賀蘭雪，流雲妍，杜三，寒三尺，流雲耀，流雲勇，鴻福夫人，流雲孝，墨愛，帝師，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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