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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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舌戰六部（上）
此時工部侍郎黃至誠也高聲喊道：“臣是被人冤枉的，還請聖上明察。”
流雲風看了韓有光和鴻福廣二人一眼，不慌不忙道：“臣請前刑部外郎寒三尺上殿問話。”
成帝揮了揮手，“宣……”
沒一會，高瘦如竹的寒三尺慢慢悠悠地從殿外走了進來，朝成帝行禮之後，立於殿中。
“寒大人，請將你與鐘規大人之間恩怨向聖上稟明。”
寒三尺當即娓娓道來，當提及鐘規覬覦風水門秘術而設計陷害他時，朝中百官無不臉露驚異之色。
畢竟風水門已斷傳承兩百多年，如今突然冒出一個寒三尺自稱是風水門弟子，怎不令人驚訝。
風水門秘術向來以神奇巧絕著稱，尋寶探穴二術，更是名動天下，兩百年前太祖命風水門祖師應天行探尋天下至寶，搜羅入宮，並定下驚海氏皇陵所在。
若非後來應天行不知所蹤，門中心術不正者脫離風水門而自成摸金一派，大挖權貴祖墳引起眾怒，太祖一怒之下下旨剿滅，風水門從此式微。
而摸金門徒則遷入北荒之地，再不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大周境內。
待寒三尺言畢，鴻福廣，韓有光兩位尚書再次發難：“死無對證，任你怎麽汙蔑，鐘大人也不可能從地下爬起來與你對質，但鐘大人死在你們私設的暗牢中卻是事實不容狡辯。”
寒三尺說：“啟稟陛下，當日收押鐘大人之時，風侍郎便已料到會有人來殺他滅口，早在牢中設下秘術以防不測，如今果然應風侍郎之言，臣請施一術，以證風侍郎之清白。”
鴻福廣，韓有光二人微微一驚，人都已經死了，難道這世間還有什麽異術能讓人死而覆生，若真有此術的話，上古聖人為何無一人存活於世間？
成帝點了點頭：“準……”
寒三尺手掌一翻，殿中一片璀璨奪目的星光，百官舉目望去，只見寒三尺手持天星羅盤，手指飛快地轉動起羅盤上一圈一圈青銅環，羅盤上奇特符號亮起了閃耀光華，天地之間匯聚的靈力化為點點星光，沒入羅盤正中的翡玉寶珠之中……
數道白光從寶珠激射而出，竟在大殿之頂形成一幅星辰之象。
朝中有觀星官見狀，無不眼露狂熱之色，“這是天星圖，竟繪制得如此齊全！”
寒三尺操縱著軟盤，星辰匯聚，漸漸地凝聚出一座青銅刑室，落於大殿之中。
“各位大人，此間刑室，為鐘規大人親手煉制的毒牢，制造了無數冤假錯案，風侍郎將其關押於此，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鐘規大人也是不久前被刺殺於此室。”
眾皆沈默，不知寒三尺到底意欲何為。
寒三尺朝成帝說道：“陛下，此術名為星光追影，是我風水門應祖師所創尋寶術基礎法門，每一道星光，都是以風水門天星羅盤吸星之力，將逝去星光追回，重鑄當時景物，並非捏造而得。”
成帝點頭道：“風水門異術舉世聞名，雖失傳已久，朕卻也有所耳聞，你只管施展，朕自會辨別。”
寒三尺當即施術，將天星羅盤置於毒牢之中，匯聚星光，只見星光倒回之中，曾經在毒牢之中發生的一切，以倒回的方式飛快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半個時辰之後，鴻福廣和韓有光臉如死灰。
刑室之中呈現出來的，正是鐘規死時的景象，明顯是被一名儒術高手刺殺於牢中。
這名高手顯然對自己的潛入之術異常自信，並未遮掩容貌。
範先憂問：“此人是誰？”
寒三尺道：“此人為儒門念祖長老。”
……
流雲忠這時已按捺不住心中驚怒，喝道：“流雲風，你簡直膽大妄為，竟私釋朝廷欽犯，假冒儒門長老，栽贓陷害儒門，就不怕族法無情嗎！”
成帝擺了擺手，“忠卿不必著急，無憑無據，朕不會輕信任何人的話……風侍郎，你倒說說，這念祖長老何故要殺鐘侍郎？”
流雲風淡淡說：“只因鐘規這些年所犯下罪行，皆為鴻福商行鋪路打點，殺了他便能死無對證。”
鴻福廣驚怒交加，指著流雲風，“你、你……”
此時此刻，他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流雲風，只覺自古以來，也沒有一個人能像流雲風這般不孝，無情，卑鄙，陰險，狠毒，叵測，哪怕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也無法形容流雲風此時的所作所為。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早已出手讓他徹底地閉嘴。
流雲風無視他的表情，繼續道：“鴻福世家出身商門，門中宗旨唯利是圖，旗下鴻福商行勢大，欺行霸市，水陸兩路設下重重關卡，雁過拔毛，放高利貸吸血商戶，打壓小商行，壟斷行市，壓低收購價，擡高售賣價，賺得滿盆滿缽，而商市卻因他們的壟斷而致百業蕭條，利潤稀薄，無以為續，實為我大周之毒瘤！”
鴻福廣怒急攻心地喝道：“流雲風，你這個不孝子孫，為了報覆你長母，竟連鴻福世家都敢汙蔑！你可知道鴻福商行每年為國庫上繳多少稅賦！”
流雲風回道：“國庫年入八億兩紋銀，其中有一億兩為鴻福商行所納。”
鴻福廣楞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流雲風會回答得這麽幹脆，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心生一種處處被流雲風占盡先機的感覺，氣勢頓弱，強自喝道：“你既然清楚，怎還敢在此信口雌黃！”
流雲風淡然道：“敢問鴻福大人，一個年繳一億兩紋銀稅賦的商行，一年所得利潤又該有多少？”
鴻福廣一時語滯，他雖不知具體數字，但多少知道個大概，只能硬著頭皮道：“本官並非參與商行運作，又怎會清楚？”
“下官倒是可以告訴你，鴻福商行一年營收十億兩白銀，其中利潤為六成，折合六億兩，上繳國庫一億，剩餘五億，鴻福家子弟，每一個毛孔都流著民脂民膏，可謂是富可敵國。”
鴻福廣此時已是滿頭冷汗，分辯道：“商行合法經營，利潤再豐也都是勤勞致富所得，有何可指摘？”
流雲風微微一笑：“真是合法經營所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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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工部侍郎黃至誠也高聲喊道：“臣是被人冤枉的，還請聖上明察。”
流雲風看了韓有光和鴻福廣二人一眼，不慌不忙道：“臣請前刑部外郎寒三尺上殿問話。”
成帝揮了揮手，“宣……”
沒一會，高瘦如竹的寒三尺慢慢悠悠地從殿外走了進來，朝成帝行禮之後，立於殿中。
“寒大人，請將你與鐘規大人之間恩怨向聖上稟明。”
寒三尺當即娓娓道來，當提及鐘規覬覦風水門秘術而設計陷害他時，朝中百官無不臉露驚異之色。
畢竟風水門已斷傳承兩百多年，如今突然冒出一個寒三尺自稱是風水門弟子，怎不令人驚訝。
風水門秘術向來以神奇巧絕著稱，尋寶探穴二術，更是名動天下，兩百年前太祖命風水門祖師應天行探尋天下至寶，搜羅入宮，並定下驚海氏皇陵所在。
若非後來應天行不知所蹤，門中心術不正者脫離風水門而自成摸金一派，大挖權貴祖墳引起眾怒，太祖一怒之下下旨剿滅，風水門從此式微。
而摸金門徒則遷入北荒之地，再不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大周境內。
待寒三尺言畢，鴻福廣，韓有光兩位尚書再次發難：“死無對證，任你怎麽汙蔑，鐘大人也不可能從地下爬起來與你對質，但鐘大人死在你們私設的暗牢中卻是事實不容狡辯。”
寒三尺說：“啟稟陛下，當日收押鐘大人之時，風侍郎便已料到會有人來殺他滅口，早在牢中設下秘術以防不測，如今果然應風侍郎之言，臣請施一術，以證風侍郎之清白。”
鴻福廣，韓有光二人微微一驚，人都已經死了，難道這世間還有什麽異術能讓人死而覆生，若真有此術的話，上古聖人為何無一人存活於世間？
成帝點了點頭：“準……”
寒三尺手掌一翻，殿中一片璀璨奪目的星光，百官舉目望去，只見寒三尺手持天星羅盤，手指飛快地轉動起羅盤上一圈一圈青銅環，羅盤上奇特符號亮起了閃耀光華，天地之間匯聚的靈力化為點點星光，沒入羅盤正中的翡玉寶珠之中……
數道白光從寶珠激射而出，竟在大殿之頂形成一幅星辰之象。
朝中有觀星官見狀，無不眼露狂熱之色，“這是天星圖，竟繪制得如此齊全！”
寒三尺操縱著軟盤，星辰匯聚，漸漸地凝聚出一座青銅刑室，落於大殿之中。
“各位大人，此間刑室，為鐘規大人親手煉制的毒牢，制造了無數冤假錯案，風侍郎將其關押於此，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鐘規大人也是不久前被刺殺於此室。”
眾皆沈默，不知寒三尺到底意欲何為。
寒三尺朝成帝說道：“陛下，此術名為星光追影，是我風水門應祖師所創尋寶術基礎法門，每一道星光，都是以風水門天星羅盤吸星之力，將逝去星光追回，重鑄當時景物，並非捏造而得。”
成帝點頭道：“風水門異術舉世聞名，雖失傳已久，朕卻也有所耳聞，你只管施展，朕自會辨別。”
寒三尺當即施術，將天星羅盤置於毒牢之中，匯聚星光，只見星光倒回之中，曾經在毒牢之中發生的一切，以倒回的方式飛快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半個時辰之後，鴻福廣和韓有光臉如死灰。
刑室之中呈現出來的，正是鐘規死時的景象，明顯是被一名儒術高手刺殺於牢中。
這名高手顯然對自己的潛入之術異常自信，並未遮掩容貌。
範先憂問：“此人是誰？”
寒三尺道：“此人為儒門念祖長老。”
……
流雲忠這時已按捺不住心中驚怒，喝道：“流雲風，你簡直膽大妄為，竟私釋朝廷欽犯，假冒儒門長老，栽贓陷害儒門，就不怕族法無情嗎！”
成帝擺了擺手，“忠卿不必著急，無憑無據，朕不會輕信任何人的話……風侍郎，你倒說說，這念祖長老何故要殺鐘侍郎？”
流雲風淡淡說：“只因鐘規這些年所犯下罪行，皆為鴻福商行鋪路打點，殺了他便能死無對證。”
鴻福廣驚怒交加，指著流雲風，“你、你……”
此時此刻，他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流雲風，只覺自古以來，也沒有一個人能像流雲風這般不孝，無情，卑鄙，陰險，狠毒，叵測，哪怕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也無法形容流雲風此時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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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風無視他的表情，繼續道：“鴻福世家出身商門，門中宗旨唯利是圖，旗下鴻福商行勢大，欺行霸市，水陸兩路設下重重關卡，雁過拔毛，放高利貸吸血商戶，打壓小商行，壟斷行市，壓低收購價，擡高售賣價，賺得滿盆滿缽，而商市卻因他們的壟斷而致百業蕭條，利潤稀薄，無以為續，實為我大周之毒瘤！”
鴻福廣怒急攻心地喝道：“流雲風，你這個不孝子孫，為了報覆你長母，竟連鴻福世家都敢汙蔑！你可知道鴻福商行每年為國庫上繳多少稅賦！”
流雲風回道：“國庫年入八億兩紋銀，其中有一億兩為鴻福商行所納。”
鴻福廣楞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流雲風會回答得這麽幹脆，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心生一種處處被流雲風占盡先機的感覺，氣勢頓弱，強自喝道：“你既然清楚，怎還敢在此信口雌黃！”
流雲風淡然道：“敢問鴻福大人，一個年繳一億兩紋銀稅賦的商行，一年所得利潤又該有多少？”
鴻福廣一時語滯，他雖不知具體數字，但多少知道個大概，只能硬著頭皮道：“本官並非參與商行運作，又怎會清楚？”
“下官倒是可以告訴你，鴻福商行一年營收十億兩白銀，其中利潤為六成，折合六億兩，上繳國庫一億，剩餘五億，鴻福家子弟，每一個毛孔都流著民脂民膏，可謂是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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