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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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重回玉京
鴻福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知子莫若母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偶爾玩鬧無防，可別沈迷於此，家中妻室才是你安身立命之本，你要是能早日得子裔，為母也就安心了。
若那王氏實在不爭氣，為母再替你物色幾個端莊賢淑的侍妾，也比外面那些來歷不明，用心險惡的野女人要強上百倍。”
流雲嘉臉露尷尬之色，“母親教誨，孩兒記住了，孩兒先行告退，明日再來請安。”
說完，轉身離去。
鴻福夫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我耗盡心血才把我這兒子養得這般優秀，偏偏那些妖媚賤胚子包藏禍心，想方設法勾引我兒，毀他德行，想一朝飛上枝頭做那高高在上的少奶奶，真是想瘋她們的心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別想進相國府的門。”
……
相國府側門外，停著一輛華麗高大的馬車。
流雲嘉出了門，左右看了一眼，遣退了跟隨，身形一閃上了車。
車廂之中，一名灰衣樸帽的俊朗年輕正坐在車廂之中，面帶笑容地看著他，正是當年在舍禦坊與流雲風在硯湖之中爭奪青蓮的右相國嫡孫，搬山用。
此時的搬山用身材越發地壯實，氣息深不可測，顯然是修行有成，道行越發高了，深邃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精明和狡詐，嘴角浮起的笑容，更帶邪魁魔力。
如今因為報名參加殿試，被人廣為議論，玉京的閨中女子，聞其名而眼冒癡光，多少年輕待嫁的女子祈禱能與他相識相知，若能結成姻緣，那便是三世修來的福分。
“搬山兄還是第一次來相國府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流雲嘉眼神一亮，“莫非找到她的下落了？”
“雖然不是那小婢，卻也相差不遠了，那身材皮膚，姿色容貌，跟流雲兄這幾年日夜惦記的小婢簡直如出一轍，更難得的是，不久前她丈夫無故暴病而亡，成了寡婦，今夜可有興趣與我出城一訪？”
流雲嘉眼中閃過心動之色，卻依舊保持著謙謙風度，說：“母親已經得知你我過從甚密，此時做這事，只怕多有不便，不如過些時日。”
搬山用笑道：“嘉兄此文差矣，聖人有雲，食色性也，又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你我堂堂男兒，正值盛年，風流瀟灑。
更何況你至今未有妾室，連左相國大人都有數房小妾，就算被你母親得知，也無可指摘。”
流雲嘉道：“我豈不知搬山兄所言，只是殿試在即，正應奮發修煉，以爭名次。”
“嘉兄背後有鴻福世家厚實財力相助，城中各大拍賣行，見寶即拍，不惜代價，如今你每日服用靈丹妙藥，就算躺著什麽也不做，修為進境也比尋常人要快上許多，又何必再如此拼命刻苦，整個玉京，誰不知當科狀元，非嘉兄你莫屬，我若能拿個榜眼探花便已心滿意足了，到時同朝為官，相互有個照應，也不枉你我相交多年。”
流雲嘉被這馬屁拍得通體舒泰，嘴上卻說：“用兄有所不知，我那庶弟流雲風不日便要回京，在外歷練三年，以他的性格，想必這幾年也在刻苦用功，你我都曾受其羞辱，若真在殿試上相遇，我必定要狠狠教訓他一番。”
搬山用說：“當年我將他身邊小婢是醫門弟子的秘密告訴你，本以為你能借此懲治他一番，卻沒想到竟無沒有了下文，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流雲兄莫非到現在也沒有想起來？”
流雲嘉搖了搖頭：“也不知他到底使了什麽邪術使我失去了當時的記憶，事後那小婢失蹤，他也去了江夏赴任。
若不是你將來龍去脈相告，我都不記得你曾與我說過那小婢竟是醫門弟子，否則怎能輕易放過他。”
“都過去三年了，流雲兄若還咽不下這口氣，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能治他，必能讓他無緣黃榜。”
流雲嘉聞言神情一動，與這搬山用相交多年，對這右相國的嫡孫多少有些了解，知他腦筋靈活，處事機變，稱得上是足智多謀，這些年若不是他帶著他在玉京內外吃喝玩樂，他還是個死讀儒門經義，古板不開竅的迂腐儒生，哪知這玉京城中竟有那麽多好玩的勾當。
“搬山兄有何妙策？”
搬山用哈哈一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流雲嘉先是愕然，接著臉露喜色，“也虧搬山兄你想得出來。”
“對付狡詐之人，當以非常之法，此次殿試，他不參試便罷了，他若參試，必能讓他身敗名裂，不成為階下囚已是萬幸，還想爭狀元之位，連門都沒有。”
流雲嘉笑不攏嘴：“走，倒要看看那寡婦兒是否真如搬山兄所說一般嬌媚動人！”
……
玉京城外，高山孤墳前，草木已齊人之高，淹沒了荒冢。
葛衣青年騎著高頭駿馬，尋著舊路，披荊斬棘，來到冢前，下了馬，稍微整理了一下墓臺，露出墓碑。
用衣衫拂去墓碑上青苔，顯露出「亡妾林棲鳳之墓」幾個粗淺簡陋的字來，再熟悉不過字跡，剛硬威嚴之中透著一絲冰冷，顯見立碑之人對亡故之人並無多少情意，更無半分愧疚。
取出糕點，點燭焚香倒茶，跪拜磕頭，拜祭完畢，就地而坐，望著幾十裏外繁榮熙攘的玉京城，眼中精光閃爍。
轉身再拜，起身。
騎上高馬，如風馳電掣，朝玉京的方向飛奔而去……
相國府，十三少爺屋。
流雲風推開院子的大門，鳥飛獸走，一哄而散。
熟悉場景映入眼簾，三年前俏麗佳人種在院子裏的藥材已經長得郁郁蔥蔥，有些已開出了花，散發著清新的藥香，如同她身上的味道。
青苔漫上臺階，爬滿了地磚的縫隙，屋檐下的走廊地板上，鋪了薄薄一層灰塵，上面有松鼠，飛鳥一類的足跡，緊鎖的屋門前，還有小女孩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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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玉京
鴻福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知子莫若母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偶爾玩鬧無防，可別沈迷於此，家中妻室才是你安身立命之本，你要是能早日得子裔，為母也就安心了。
若那王氏實在不爭氣，為母再替你物色幾個端莊賢淑的侍妾，也比外面那些來歷不明，用心險惡的野女人要強上百倍。”
流雲嘉臉露尷尬之色，“母親教誨，孩兒記住了，孩兒先行告退，明日再來請安。”
說完，轉身離去。
鴻福夫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我耗盡心血才把我這兒子養得這般優秀，偏偏那些妖媚賤胚子包藏禍心，想方設法勾引我兒，毀他德行，想一朝飛上枝頭做那高高在上的少奶奶，真是想瘋她們的心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別想進相國府的門。”
……
相國府側門外，停著一輛華麗高大的馬車。
流雲嘉出了門，左右看了一眼，遣退了跟隨，身形一閃上了車。
車廂之中，一名灰衣樸帽的俊朗年輕正坐在車廂之中，面帶笑容地看著他，正是當年在舍禦坊與流雲風在硯湖之中爭奪青蓮的右相國嫡孫，搬山用。
此時的搬山用身材越發地壯實，氣息深不可測，顯然是修行有成，道行越發高了，深邃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精明和狡詐，嘴角浮起的笑容，更帶邪魁魔力。
如今因為報名參加殿試，被人廣為議論，玉京的閨中女子，聞其名而眼冒癡光，多少年輕待嫁的女子祈禱能與他相識相知，若能結成姻緣，那便是三世修來的福分。
“搬山兄還是第一次來相國府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流雲嘉眼神一亮，“莫非找到她的下落了？”
“雖然不是那小婢，卻也相差不遠了，那身材皮膚，姿色容貌，跟流雲兄這幾年日夜惦記的小婢簡直如出一轍，更難得的是，不久前她丈夫無故暴病而亡，成了寡婦，今夜可有興趣與我出城一訪？”
流雲嘉眼中閃過心動之色，卻依舊保持著謙謙風度，說：“母親已經得知你我過從甚密，此時做這事，只怕多有不便，不如過些時日。”
搬山用笑道：“嘉兄此文差矣，聖人有雲，食色性也，又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你我堂堂男兒，正值盛年，風流瀟灑。
更何況你至今未有妾室，連左相國大人都有數房小妾，就算被你母親得知，也無可指摘。”
流雲嘉道：“我豈不知搬山兄所言，只是殿試在即，正應奮發修煉，以爭名次。”
“嘉兄背後有鴻福世家厚實財力相助，城中各大拍賣行，見寶即拍，不惜代價，如今你每日服用靈丹妙藥，就算躺著什麽也不做，修為進境也比尋常人要快上許多，又何必再如此拼命刻苦，整個玉京，誰不知當科狀元，非嘉兄你莫屬，我若能拿個榜眼探花便已心滿意足了，到時同朝為官，相互有個照應，也不枉你我相交多年。”
流雲嘉被這馬屁拍得通體舒泰，嘴上卻說：“用兄有所不知，我那庶弟流雲風不日便要回京，在外歷練三年，以他的性格，想必這幾年也在刻苦用功，你我都曾受其羞辱，若真在殿試上相遇，我必定要狠狠教訓他一番。”
搬山用說：“當年我將他身邊小婢是醫門弟子的秘密告訴你，本以為你能借此懲治他一番，卻沒想到竟無沒有了下文，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流雲兄莫非到現在也沒有想起來？”
流雲嘉搖了搖頭：“也不知他到底使了什麽邪術使我失去了當時的記憶，事後那小婢失蹤，他也去了江夏赴任。
若不是你將來龍去脈相告，我都不記得你曾與我說過那小婢竟是醫門弟子，否則怎能輕易放過他。”
“都過去三年了，流雲兄若還咽不下這口氣，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能治他，必能讓他無緣黃榜。”
流雲嘉聞言神情一動，與這搬山用相交多年，對這右相國的嫡孫多少有些了解，知他腦筋靈活，處事機變，稱得上是足智多謀，這些年若不是他帶著他在玉京內外吃喝玩樂，他還是個死讀儒門經義，古板不開竅的迂腐儒生，哪知這玉京城中竟有那麽多好玩的勾當。
“搬山兄有何妙策？”
搬山用哈哈一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流雲嘉先是愕然，接著臉露喜色，“也虧搬山兄你想得出來。”
“對付狡詐之人，當以非常之法，此次殿試，他不參試便罷了，他若參試，必能讓他身敗名裂，不成為階下囚已是萬幸，還想爭狀元之位，連門都沒有。”
流雲嘉笑不攏嘴：“走，倒要看看那寡婦兒是否真如搬山兄所說一般嬌媚動人！”
……
玉京城外，高山孤墳前，草木已齊人之高，淹沒了荒冢。
葛衣青年騎著高頭駿馬，尋著舊路，披荊斬棘，來到冢前，下了馬，稍微整理了一下墓臺，露出墓碑。
用衣衫拂去墓碑上青苔，顯露出「亡妾林棲鳳之墓」幾個粗淺簡陋的字來，再熟悉不過字跡，剛硬威嚴之中透著一絲冰冷，顯見立碑之人對亡故之人並無多少情意，更無半分愧疚。
取出糕點，點燭焚香倒茶，跪拜磕頭，拜祭完畢，就地而坐，望著幾十裏外繁榮熙攘的玉京城，眼中精光閃爍。
轉身再拜，起身。
騎上高馬，如風馳電掣，朝玉京的方向飛奔而去……
相國府，十三少爺屋。
流雲風推開院子的大門，鳥飛獸走，一哄而散。
熟悉場景映入眼簾，三年前俏麗佳人種在院子裏的藥材已經長得郁郁蔥蔥，有些已開出了花，散發著清新的藥香，如同她身上的味道。
青苔漫上臺階，爬滿了地磚的縫隙，屋檐下的走廊地板上，鋪了薄薄一層灰塵，上面有松鼠，飛鳥一類的足跡，緊鎖的屋門前，還有小女孩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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