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首害十三行

流雲風問：“此話怎講？”

吳文顯然已無所顧忌，將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說出，流雲風在一旁聽得眉頭皺起，怎麽也沒想到，十年前的玀族之亂，竟有此不為人知的內情。

“當年的燕城由青將軍鎮守，本來固若金湯，洪福康受流雲耀之命，自調來燕城後，表面與青將軍和睦共處，暗地裏消極備戰，臨戰時卻帶城中精銳主力，棄燕城百姓避戰而去，獨留下青氏一門，奮力抗敵，最後戰敗被俘，城中百姓盡遭屠戮……”

流雲風沈默良久，才說：“吳掌櫃可知，你指控之人，是當朝三品兵部尚書，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城外玀族礦山之中，依舊有大量被俘的墨門將士，他們每一個都是見證！可憐燕城百姓不明真相，還奉奸邪為救命恩人，真正的燕城義勇，卻被困於敵礦之中，飽受玀寇折磨不見天日，為官者殘忍冷酷至此，大周怎能不亡！”

流雲風沈吟許久，說：“此事吳掌櫃千萬不可宣之於口，否則大難臨頭，於事無益。”

“我早已將生死看淡，只盼活著的一天能，能看到蒼天開眼，善惡有報，死而無憾，若非大人為燕城百姓所做的一切，讓吳某生出一線希望，這才將埋藏多年的秘密全盤相告，只望大人能秉持公義。”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逐個擊破方為上策。”

吳文臉露驚訝之色，嘆道：“難怪以洪福康的霸道也拿大人無可奈何，吳某本擔心大人年輕氣盛，稍占上風便冒然激進，中了洪福康詭計，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不瞞吳掌櫃，我正為如何破局煩惱之中，始終不得其解，吳掌櫃若有妙法，還請不吝賜教。”

吳文說：“賜教不敢，小民鬥膽進一言，若要燕城爭雄，必以民心為基，兵權為器，民心所系，衣食住行，大人已立府軍，雖還不足以跟洪福康抗衡，但勝在擁有朝廷名義，於城中施政，洪福康也無權幹涉，吳某認為，欲破僵局，應從政令著手，改善民生，民生首害，十三行是也。”

流雲風皺眉道：“十三行以洪福商行為首，利益一致，只怕難以撼動。”

吳文說：“大人有所不知，十三行之中，雖有與洪福康狼狽為奸者，但也不乏良知未泯的掌櫃，為求存活不得不屈服於洪福康淫威之下，其實內心不滿洪福康已久，大人這半年來雷霆手段有目共睹，若能以大人的名義許他們安全保障，暗中攏絡這些人，必能瓦解十三行的聯合。”

流雲風眼中精芒閃爍，“吳掌櫃可願助我游說這些人？”

“願為大人一試！”

……

幾日後，洪福康府中傳一聲怒喝：“怎麽回事！為什麽鹽行，鐵行，衣布行，車船行一個接一個不知會我一聲就降低售價，放貨給村寨的那些零散商販！”

“據探子回報，前幾日豐登糧行的吳文曾到縣衙之中，與流雲風密談數個時辰，之後吳文便逐個去拜訪鹽鐵行，衣布行，車船行的掌櫃，他們向來與吳文交好，是數十年的朋友，想必是吳文出面說服這些人投靠了流雲風……”

洪福康眼中閃爍著仇恨：“都給我等著，背叛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待我收拾了這小雜種，我讓你們一個個家破人亡，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黃督門，上次你所說的事準備得如何了？”

黃彰上前低聲道：“他已經答應我的條件，就等大人下令了。”

洪福康眼中寒芒一閃，“時機一到，立刻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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