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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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護著他。”等王伯當走了之後，羅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如果怨念可以化為實質的話，估計整個後花園都會被他夷為平地了。
“他是個人才。”羅裳言簡意賅的說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撫。
“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羅成不爽的反駁，他又不是傻瓜，羅裳不言不語，但很少失神，可她對著王伯當，數次都在恍惚。
該不是到了什麽少女懷春的季節了吧……
羅成想到張公謹他們經常說的那些話，頓時心裏頭跟有貓撓一樣，恨不得立馬把王伯當打包了扔出去。
“小孩子亂講什麽。”羅裳順手拍了下他的腦袋，覺得他這話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我不管。”羅成知道自己說什麽她都不會想歪，以前只覺得這個方便自己小動作，現在卻有些惱起了她的不解風情，當下忽的一頭站起來，一把就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你是我的，我不許別人搶。”
“是是是。”羅裳心不在焉的應著，心想我是你的姐姐，除非娘肚子裏再蹦出個弟弟來，要不然，有誰跟你搶你在我心裏的位置。
**
羅藝的事情羅裳很少管，但她偶爾說上一兩句話時，羅藝卻也是十分放在心裏頭的。
“怎麽，你想留住王伯當？”羅藝聽著女兒這麽說，撚著胡須問道，語氣有些奇怪。
“是，咱們北平府雖然兵馬充足，可為將之人卻並不十分多，要不然也不用每次都被武家兄弟倆欺負了。我聽著表哥說，那王伯當曾經高中過狀元，是難得的文武全才，若他肯留下來住咱們一臂之力，我北平府便可更穩如磐石了。”羅裳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說道，那模樣讓羅藝覺得怪可樂的。
“他這人的當年聽說過，是有本事，不過脾氣又臭又硬的，可不大好相處。”羅藝對著留下王伯當不反對，只是女兒向來冷心冷肺的，對什麽都不介意，這會兒張口卻是為個男人，讓人不得不側目啊。
“那又什麽，但凡有兩份本事的人，總是有些傲氣，父王只要做出三顧茅廬之態，我不信他不被感動。”羅裳很有把握的說，讀書人最好面子，羅家把面子給足了，看王伯當不入套才怪。
他若入套，那可就是以死報之了。
“裳兒，你好像對這個人挺留心的？”羅藝試探性的問道。
“嗯，挺好的。”羅裳點點頭，怕羅藝對此人掉以輕心，於是特別點名，“爹爹務必要留下他。”
“一定。”見著女兒眼神有些閃爍的樣子，羅藝頓時心裏頭敞亮敞亮的，拍著大腿打包票，“爹一定把人給你留下來。”
開玩笑，未來的姑爺啊，怎麽能不留下來！誤解了羅裳意思的羅藝美滋滋的想道，那王伯當似乎都已經父母雙亡了？正好，把他留下來，許以高官厚祿，到時候裳兒跟他成了親，仍舊住在府裏，不用擔心女兒遠嫁，多好啊。
不行不行，這好消息怎麽可以獨享，一定要跟夫人分享。哎呦餵，那王伯當長得也挺不錯，夫人愁了這麽多年，這下可準就安心了。
**
羅藝會錯了意，回著後堂跟秦蕊珠一說，秦蕊珠果然也上了心。改天自己偷偷去前面看了看王伯當，見他面目英俊，體態頎長，文采風流，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見越愛了，便一邊讓著羅藝對著未來的女婿好點，一邊趁機多撮合羅裳跟王伯當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等趕快結出姻緣。
話說王伯當這裏，只覺得日子過得莫名其妙，他本來小住兩天都就要脫身的，可誰知道羅藝忽然吃錯了藥般，對他熱情的不得了，宴飲賓客也就罷了，還不時的拿著一些政事跟他討論，委托他幫忙處理政事。
要說人都是有癮的，有些人喜歡閑，可有些人卻是喜歡忙碌，例如王伯當，他本來就是有一腔抱負的人，原來是想做事沒機會，現在忽然得了這麽個機會，一時有些舍不得嚴詞拒絕。羅藝對他十分尊重，他每每有意見，但凡有禮，羅藝必定遵從，但若不符合北平府的情況，羅藝也不嘲笑譏諷，而是耐心將此地情況說明，一段時間下來，王伯當心存感激，真心有點不想回去當土匪了。
反正謝映登已經回去了，他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倒是無傷大雅。
不過他人也不傻，知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小有名氣，但是也不會有名到羅藝這種人擺出如此求賢若渴之態，於是找了個機會跟秦瓊小酌時將著自己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二哥，你說你姑父這樣，到底是想要做什麽？我沒人沒財，有什麽值得他好籠絡的。”
秦瓊得了秦蕊珠的指令，可是背負著做紅娘的使命，聽著王伯當這麽一問，心中大樂，暗想著若是你不問，我還想著如何開口呢，但凡你問，我這差事也就好做了。
“賢弟何處此言，你可是人才俱有，我姑父就在某你這個呢。”秦瓊笑瞇瞇的說道，看著無比忠厚純良，但是總讓人覺得他身後有狐貍尾巴在搖。
“啊，難道老王爺知道我是土匪，謀著我那點小兵？不至於啊。”王伯當想不通，一臉的茫然。
秦瓊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拍拍王伯當的肩膀，“賢弟怎麽糊塗了，要真論兵將，難道我姑父手下還不夠多。他所謀之人，只你一個。所謀之才，非金銀玉石，而是你的濟世安民之才。”
“我？”王伯當有些明白，但是卻又更糊塗了。秦瓊見狀，知道不點名，他這個外表浪蕩內心迂腐的書生是想不通的，於是直接幹脆道，“還不是我那個表妹看上你了。她從小在北平府追求者眾多，可是向來沒有看上眼的人，卻是為你第一次向姑父開口，你說著不是對你有意是如何？所以我姑父這番，卻是八成把你當做乘龍快婿了。”
“羅縣主？”王伯當這會兒可真是嘴巴裏能塞下鴨蛋了，他跟著羅裳遇過幾回，只是一個冷冰冰，一個木呆呆，他可半分沒有察覺到秦瓊嘴中的“情誼”。
“對啊。”秦瓊保媒，自然可勁兒的把羅裳往好處誇了，“我那表妹，溫柔賢惠，知書達禮，你難道看不上她？”
當然，這一切建立在你別看她練槍的份上。秦瓊再心裏頭吐槽的想，羅裳武藝非絕高，但是狠辣卻比羅成尤甚，她那招式簡單，單碰上就是個死字。
說實話，羅裳拿起槍是眼神，放空的仿佛對面是死物，真讓秦瓊這種人都覺得發冷。
不過一想到秦蕊珠說的“可憐”身世，這種懼不由得就變成了憐，心想果然是童年受過傷的，要不然也不會把一個嬌弱弱的女孩子逼成這樣了。
“不不不，”王伯當是老實人，只覺得背後非議人家女孩子不大好，趕緊連連擺手，示意秦瓊不要再說了。
這事情，聽起來很合理，他人不醜，也不傻，哪家千金小姐看上他似乎也是應該的，但不曉得為什麽，當這個芳心暗許的人變成羅裳，似乎，就哪裏怪怪的了。
“你別懼怕，我姑父愛才是真，若是你不喜歡我表妹，他老人家也不會強留你，更不會對你怠慢半分，你且安心呆著就是。”秦瓊見著王伯當面色陰晴不定，還當他是懼怕，於是出言寬慰道。
“二哥，我不是怕這個，只是，”王伯當也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的感受，只能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有什麽奇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雖然知道你的志向是立業成家，可總不能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是吧？”秦瓊為了完成任務，只能挖空心思的勸道，“若是你覺得我表妹不錯，想相處著看看，如何？”
王伯當仔細想了想，秦瓊這話的確沒半點破綻，自己也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羅家雖然高門大戶，可無論是羅藝兩口還是羅成，都非倨傲之人，跟著之前讓他心生厭煩的大隋官僚有天壤之別，留下並非不可以。
想通了這點，王伯當倒也豁達，於是答應道，“那我試試看便是。只是不管結果如何，還都請二哥擔待了。”
他總覺得羅家人的觀點有些不靠譜。
“沒事兒，包在我身上。”秦瓊打著保票說道，心裏頭卻松了口氣，暗想這下總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去姑媽那裏交差了。
“什麽，你說我姐喜歡王伯當？”羅成聽到這消息時，差點被秦瓊一鐧給打翻了。
“表弟，”秦瓊一把扶著羅成，心裏頭也是驚得一身冷汗，心道好好的練武，不過自己隨口說了一句話，羅成怎麽就這般大失分寸，幸好他收鐧收的快，要不然羅成準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沒事兒，”羅成搖了搖頭，只是臉色一片煞白，那驚慌的樣子確實瞞不了人。
“姐姐長大了總要嫁人的，你這孩子該不會以為，你姐真的能陪你一輩子啊。”秦瓊知道他姐弟倆“感情好”，隨便張口取笑道，卻見羅成有些惱怒的說，“她明明說過的！”
☆、30章
“她說過什麽？”秦瓊聽著這話，只覺得有些莫名，好奇的反問了一句，羅成自覺地失言，當下閉嘴，卻是立刻跑去找了羅裳。
“我喜歡王伯當？”羅裳聽著羅成氣勢洶洶的追問，楞了片刻，然後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要是這樣，倒也不錯。”
“什麽不錯?”羅成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我是說，我喜歡王伯當，似乎也不錯。”羅裳心如止水，只覺得自己跟什麽男人都能配，相比較宇文成都那種充滿了麻煩的家世，光棍一條的王伯當似乎更簡單。
這個王勇，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講，比她認識的那個更好打交道。
“什麽！”羅成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既然所有人都期望，那我順應大家的想法，不是挺好的麽？”羅裳想了想，然後自言自語道，“不過不知道王伯當是怎麽想的。”
“我不許你喜歡他。”羅成見著羅裳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整個人都慌了，忍不住氣憤的說道。
“為什麽？”羅裳不明所以，還以為他又看人不順眼，於是很無奈的說道，“成兒，相信我，這個人對你很有幫助的。”
“我不需要！”羅成憤怒的叫道，然後甩開了羅裳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我最討厭王伯當了。不管他有什麽用，我都討厭他。”
“成兒，你，”羅裳追到門口，見著他怒氣沖沖的走開，心中有些莫名，但想著他不過是發發小孩子脾氣，也不用多管，所以也就沒追下去了。
**
相親這種事情，如果男女雙方都有意，再加上旁邊人推波助瀾的話，那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了。
王伯當見著羅裳不再躲，羅裳見著王伯當也不在視若無睹，兩人漸漸接觸，發覺對方的確也是自己容忍範圍內的。
“如果要學箭法的話，大弓對臂力的要求高，你拉不開；小弓的話，射程太遠，倒還不如槍威力大，所以不如就用弩箭吧。”兩人坐在花園裏，擺弄著面前的一堆材料，王伯當認真的思量，羅裳沒什麽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這個你是行家，你說怎樣便是怎樣。”
王伯當神射，秦瓊之前露出的一兩手箭法已經讓羅藝父子驚嘆，可他說那不過是王伯當指點了他幾招而已，所以等到王伯當本尊到了這裏，不從他身上學幾招似乎說不過去。
秦瓊的鐧法，魚俱羅的馬槊，對於臂力要求都很高，羅成秦瓊宇文成都幾個，力氣最小的也是二百多斤不當回事，羅裳沒辦法跟他們比，可箭法卻不拘泥於此。
不過王伯當這個人做事很認真，既然要教羅裳，便要教到最好，也是因材施教，所以專門來找她商量。
“這兩個人相處的有些不對勁兒啊。”秦瓊被羅成拉過來偷看，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認真的商討著如何設計便於羅裳使用的弩箭，忍不住低聲感嘆道。
雖然他也是個大齡光棍漢，可是也覺得王伯當跟羅裳站在一起，氣場很奇怪，完全沒有那種陶醉的傻乎乎的氣氛，兩個人都太正常也太冷靜了……
“哼哼，”羅成冷笑了兩聲，不說話，心裏頭想著當然不對勁兒，因為這倆人根本不配麽！
討厭，王伯當竟然摸裳兒的手，真想把他的手剁了啊。
“我說，我們為什麽要蹲在這裏做這種事？”秦瓊蹲了一會兒，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你要想知道他們倆說什麽，大可堂堂正正的走過去啊。伯當是正人君子，裳兒也是大方的，肯定不會介意你也坐在那裏。”
可我介意王伯當坐在那裏！羅成在心裏頭吐槽著，臉上卻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姐給我找了個姐夫，我肯定要暗地裏觀察一下對方是不是可以托付的人了。人前做戲誰不會，要看一個人的人品，還是得看他在無人處的表現。”
秦瓊聽著羅成這麽說，感慨這小孩兒實在是心眼兒太多了，自己的偶沒想到這點，怪不得他要拉自己來，絕對是幫他參詳參詳的。
看他冷心冷面的，對姐姐的終身大事還關心的麽，這倒是讓自己意外了。
“伯當絕對不是那種背地裏占人便宜的，你這下看來該放心了吧。”秦瓊對著好兄弟的人品，那是相當自信的，更何況他們觀察了這麽就，王伯當的確無一絲預約之舉，除了幫羅裳量手腕的時候，其它時間都是毫無肢體接觸，絕對尊重女方的。
“嗯。”羅成心不在焉的答道，心裏頭卻在撓墻。他本來想找出點王伯當的小辮子借題發揮，這不還揪秦瓊來做人證了，可誰知道王伯當真是個呆頭鵝，讓他的計劃落了空。
哼，這一招不行，我還有下一招。
羅成覺得再看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拉了秦瓊悄悄退下，等著到廊下四處無人時，忽然笑得十分無害的說，“表哥，後天我們出征的話，把王大哥也一起叫著吧。他那一身好武藝，被父王留在府中單純的做個文官太浪費了，依我看王大哥為將，那也是一把好手的。”
“呃，好啊。”秦瓊聽著羅成忽然說這話，楞了下之後，卻是下意識的應道，“伯當最近也是說想跟我們一起出征，練練筋骨呢。”
春秋兩季，向來是突厥最喜歡犯邊的時候，為了保障邊民秋收安全，羅藝羅成父子倆經常帶兵出戰，所以很缺人手。
文官事物多，但是難以出彩，王伯當若是要博取一個配得上羅裳的身份，自然還是軍功來得快。
不過，羅成幹嘛忽然提這種事？秦瓊有些奇怪，便順口問道，“怎麽這次忽然想到要帶伯當了？前兩次你還不是極力阻止嗎？”
王伯當到現在為止還只能單純的做個文官，不得不說羅成從中作梗的本事很高……
“王大哥初來乍到，不熟悉環境，若是貿然上場，肯定不免有所損傷，我怎麽舍的得呢。”羅成笑笑說道，一臉的豁達，“所以哪怕是被人誤會，我也得阻了他。如今王大哥待了許久，對著我們平素作戰的計劃和方式也有所了解，正是出戰的好時機，我想表哥跟父王，應該也很希望他能一展長材吧。”
其實之前我是不想他有所表現，而現在，是看已經攔不住他有所表現，所以便打算揠苗助長，讓他在戰場上回不來了。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行事竟然這麽周密。”秦瓊聽著羅成的一番解釋，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羅成的心計，“姑父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還找我商量這次要拍伯當去什麽位置呢。”
父親果然有安排，哼，竟然還瞞著我，無非是怕我對著王伯當有所妨礙，羅成聽著秦瓊這話，心裏頭一惱，可面上卻仍是一番笑臉。
他向來聰明，知道凡是只能順勢而為，切不可跟所有人悖逆而行，否則根本不能成。像是之前，他阻止王伯當出戰，是鼓動羅藝磨一磨王伯性子才成的。可這借口不能老用，王伯當有才，羅藝愛才，所以這種情況下，王伯當大放異彩是遲早的。自己若是堅決阻撓，只能讓自己站在父親的對立面，到時候不但羅藝覺得他不知進退，恐怕連羅裳也覺得他胡攪蠻纏了。
所以，他根本沒有光明正大的招數趕走王伯當，他能用的，只能順著父親的意思來。
羅藝執拗，羅成在他面前能起的作用有限的很，羅成掂的清自己的分量，於是也加倍的懂得如何人利用別人的思維定勢去實施自己的計劃。
“依我看，王大哥勇猛無雙，最適合前鋒。表哥，明日父親銀安殿議事，你不要藏著掖著，直接站出來舉薦了他唄。”羅成笑笑的說道，給秦瓊出了主意。
“前鋒，這怕是太過於兇險了吧。”秦瓊聽著這話，當下一楞，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
“打仗哪裏不兇險的，王大哥又不是泥人兒，難道還需要在替他遮風擋雨的護著？”羅成笑著反駁道，“若他知道你這樣想，肯定要惱你了。”
“這倒是，伯當賢弟向來勇猛，只是我擔心他太猛過了，這，剛者易折啊。”秦瓊嘆息著說道。
“表哥倒不必如此過濾，王大哥第一次上戰場，我自然也不敢給他派太重的活兒。此番跟往常不同，這前鋒看似兇險，但到時候只不過擔任誘敵的作用，一旦把突厥人誘上，他們撤退便是，砍人的活兒有大軍壓上。”羅成頓了頓說道，“這樣，就等於既讓王大哥撿了個頭功，卻又不至於讓他太過危險。”
“照你這麽一說，這倒是個好位置了。”秦瓊聽著羅成這麽一分析，頓時也覺得在理，王伯當使箭，本來就是靈活性極高的輕騎兵，若是由他誘敵，根本不用太過深入險境，只要遠遠的綴著敵軍便好。
“是啊，所以你就去跟父王舉薦吧。”羅成樂呵呵的慫恿著。
“既然是你想出的法子，你去說便是的了，”秦瓊不想搶攻，“也好讓姑父看看你也是曉輕重的，免得他小看你。”
“父王越是親近的人，便對著越嚴厲，待我尤甚。若是我為王大哥求差事，他多半為以為我收了王大哥的好處，到時候晾著他就糟了。”羅成一副為王伯當著想的樣子，“於情於禮，還是你去說最合適了。”
羅成嘴上勸著秦瓊，心裏頭卻想著，知子莫若父，他的鬼花招想要騙過父親，那實在是難。從小到大，羅藝對他的作為都很重視，若知道是他要去王伯當做前鋒，肯定多加防範，那自己要成事可就難了。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厚著臉去說上一回便是。”秦瓊被羅成軟膜硬施，當下便同意了羅成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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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護著他。”等王伯當走了之後，羅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如果怨念可以化為實質的話，估計整個後花園都會被他夷為平地了。
“他是個人才。”羅裳言簡意賅的說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撫。
“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羅成不爽的反駁，他又不是傻瓜，羅裳不言不語，但很少失神，可她對著王伯當，數次都在恍惚。
該不是到了什麽少女懷春的季節了吧……
羅成想到張公謹他們經常說的那些話，頓時心裏頭跟有貓撓一樣，恨不得立馬把王伯當打包了扔出去。
“小孩子亂講什麽。”羅裳順手拍了下他的腦袋，覺得他這話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我不管。”羅成知道自己說什麽她都不會想歪，以前只覺得這個方便自己小動作，現在卻有些惱起了她的不解風情，當下忽的一頭站起來，一把就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你是我的，我不許別人搶。”
“是是是。”羅裳心不在焉的應著，心想我是你的姐姐，除非娘肚子裏再蹦出個弟弟來，要不然，有誰跟你搶你在我心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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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藝的事情羅裳很少管，但她偶爾說上一兩句話時，羅藝卻也是十分放在心裏頭的。
“怎麽，你想留住王伯當？”羅藝聽著女兒這麽說，撚著胡須問道，語氣有些奇怪。
“是，咱們北平府雖然兵馬充足，可為將之人卻並不十分多，要不然也不用每次都被武家兄弟倆欺負了。我聽著表哥說，那王伯當曾經高中過狀元，是難得的文武全才，若他肯留下來住咱們一臂之力，我北平府便可更穩如磐石了。”羅裳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說道，那模樣讓羅藝覺得怪可樂的。
“他這人的當年聽說過，是有本事，不過脾氣又臭又硬的，可不大好相處。”羅藝對著留下王伯當不反對，只是女兒向來冷心冷肺的，對什麽都不介意，這會兒張口卻是為個男人，讓人不得不側目啊。
“那又什麽，但凡有兩份本事的人，總是有些傲氣，父王只要做出三顧茅廬之態，我不信他不被感動。”羅裳很有把握的說，讀書人最好面子，羅家把面子給足了，看王伯當不入套才怪。
他若入套，那可就是以死報之了。
“裳兒，你好像對這個人挺留心的？”羅藝試探性的問道。
“嗯，挺好的。”羅裳點點頭，怕羅藝對此人掉以輕心，於是特別點名，“爹爹務必要留下他。”
“一定。”見著女兒眼神有些閃爍的樣子，羅藝頓時心裏頭敞亮敞亮的，拍著大腿打包票，“爹一定把人給你留下來。”
開玩笑，未來的姑爺啊，怎麽能不留下來！誤解了羅裳意思的羅藝美滋滋的想道，那王伯當似乎都已經父母雙亡了？正好，把他留下來，許以高官厚祿，到時候裳兒跟他成了親，仍舊住在府裏，不用擔心女兒遠嫁，多好啊。
不行不行，這好消息怎麽可以獨享，一定要跟夫人分享。哎呦餵，那王伯當長得也挺不錯，夫人愁了這麽多年，這下可準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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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藝會錯了意，回著後堂跟秦蕊珠一說，秦蕊珠果然也上了心。改天自己偷偷去前面看了看王伯當，見他面目英俊，體態頎長，文采風流，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見越愛了，便一邊讓著羅藝對著未來的女婿好點，一邊趁機多撮合羅裳跟王伯當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等趕快結出姻緣。
話說王伯當這裏，只覺得日子過得莫名其妙，他本來小住兩天都就要脫身的，可誰知道羅藝忽然吃錯了藥般，對他熱情的不得了，宴飲賓客也就罷了，還不時的拿著一些政事跟他討論，委托他幫忙處理政事。
要說人都是有癮的，有些人喜歡閑，可有些人卻是喜歡忙碌，例如王伯當，他本來就是有一腔抱負的人，原來是想做事沒機會，現在忽然得了這麽個機會，一時有些舍不得嚴詞拒絕。羅藝對他十分尊重，他每每有意見，但凡有禮，羅藝必定遵從，但若不符合北平府的情況，羅藝也不嘲笑譏諷，而是耐心將此地情況說明，一段時間下來，王伯當心存感激，真心有點不想回去當土匪了。
反正謝映登已經回去了，他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倒是無傷大雅。
不過他人也不傻，知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小有名氣，但是也不會有名到羅藝這種人擺出如此求賢若渴之態，於是找了個機會跟秦瓊小酌時將著自己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二哥，你說你姑父這樣，到底是想要做什麽？我沒人沒財，有什麽值得他好籠絡的。”
秦瓊得了秦蕊珠的指令，可是背負著做紅娘的使命，聽著王伯當這麽一問，心中大樂，暗想著若是你不問，我還想著如何開口呢，但凡你問，我這差事也就好做了。
“賢弟何處此言，你可是人才俱有，我姑父就在某你這個呢。”秦瓊笑瞇瞇的說道，看著無比忠厚純良，但是總讓人覺得他身後有狐貍尾巴在搖。
“啊，難道老王爺知道我是土匪，謀著我那點小兵？不至於啊。”王伯當想不通，一臉的茫然。
秦瓊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拍拍王伯當的肩膀，“賢弟怎麽糊塗了，要真論兵將，難道我姑父手下還不夠多。他所謀之人，只你一個。所謀之才，非金銀玉石，而是你的濟世安民之才。”
“我？”王伯當有些明白，但是卻又更糊塗了。秦瓊見狀，知道不點名，他這個外表浪蕩內心迂腐的書生是想不通的，於是直接幹脆道，“還不是我那個表妹看上你了。她從小在北平府追求者眾多，可是向來沒有看上眼的人，卻是為你第一次向姑父開口，你說著不是對你有意是如何？所以我姑父這番，卻是八成把你當做乘龍快婿了。”
“羅縣主？”王伯當這會兒可真是嘴巴裏能塞下鴨蛋了，他跟著羅裳遇過幾回，只是一個冷冰冰，一個木呆呆，他可半分沒有察覺到秦瓊嘴中的“情誼”。
“對啊。”秦瓊保媒，自然可勁兒的把羅裳往好處誇了，“我那表妹，溫柔賢惠，知書達禮，你難道看不上她？”
當然，這一切建立在你別看她練槍的份上。秦瓊再心裏頭吐槽的想，羅裳武藝非絕高，但是狠辣卻比羅成尤甚，她那招式簡單，單碰上就是個死字。
說實話，羅裳拿起槍是眼神，放空的仿佛對面是死物，真讓秦瓊這種人都覺得發冷。
不過一想到秦蕊珠說的“可憐”身世，這種懼不由得就變成了憐，心想果然是童年受過傷的，要不然也不會把一個嬌弱弱的女孩子逼成這樣了。
“不不不，”王伯當是老實人，只覺得背後非議人家女孩子不大好，趕緊連連擺手，示意秦瓊不要再說了。
這事情，聽起來很合理，他人不醜，也不傻，哪家千金小姐看上他似乎也是應該的，但不曉得為什麽，當這個芳心暗許的人變成羅裳，似乎，就哪裏怪怪的了。
“你別懼怕，我姑父愛才是真，若是你不喜歡我表妹，他老人家也不會強留你，更不會對你怠慢半分，你且安心呆著就是。”秦瓊見著王伯當面色陰晴不定，還當他是懼怕，於是出言寬慰道。
“二哥，我不是怕這個，只是，”王伯當也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的感受，只能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有什麽奇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雖然知道你的志向是立業成家，可總不能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是吧？”秦瓊為了完成任務，只能挖空心思的勸道，“若是你覺得我表妹不錯，想相處著看看，如何？”
王伯當仔細想了想，秦瓊這話的確沒半點破綻，自己也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羅家雖然高門大戶，可無論是羅藝兩口還是羅成，都非倨傲之人，跟著之前讓他心生厭煩的大隋官僚有天壤之別，留下並非不可以。
想通了這點，王伯當倒也豁達，於是答應道，“那我試試看便是。只是不管結果如何，還都請二哥擔待了。”
他總覺得羅家人的觀點有些不靠譜。
“沒事兒，包在我身上。”秦瓊打著保票說道，心裏頭卻松了口氣，暗想這下總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去姑媽那裏交差了。
“什麽，你說我姐喜歡王伯當？”羅成聽到這消息時，差點被秦瓊一鐧給打翻了。
“表弟，”秦瓊一把扶著羅成，心裏頭也是驚得一身冷汗，心道好好的練武，不過自己隨口說了一句話，羅成怎麽就這般大失分寸，幸好他收鐧收的快，要不然羅成準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沒事兒，”羅成搖了搖頭，只是臉色一片煞白，那驚慌的樣子確實瞞不了人。
“姐姐長大了總要嫁人的，你這孩子該不會以為，你姐真的能陪你一輩子啊。”秦瓊知道他姐弟倆“感情好”，隨便張口取笑道，卻見羅成有些惱怒的說，“她明明說過的！”
☆、30章
“她說過什麽？”秦瓊聽著這話，只覺得有些莫名，好奇的反問了一句，羅成自覺地失言，當下閉嘴，卻是立刻跑去找了羅裳。
“我喜歡王伯當？”羅裳聽著羅成氣勢洶洶的追問，楞了片刻，然後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要是這樣，倒也不錯。”
“什麽不錯?”羅成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我是說，我喜歡王伯當，似乎也不錯。”羅裳心如止水，只覺得自己跟什麽男人都能配，相比較宇文成都那種充滿了麻煩的家世，光棍一條的王伯當似乎更簡單。
這個王勇，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講，比她認識的那個更好打交道。
“什麽！”羅成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既然所有人都期望，那我順應大家的想法，不是挺好的麽？”羅裳想了想，然後自言自語道，“不過不知道王伯當是怎麽想的。”
“我不許你喜歡他。”羅成見著羅裳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整個人都慌了，忍不住氣憤的說道。
“為什麽？”羅裳不明所以，還以為他又看人不順眼，於是很無奈的說道，“成兒，相信我，這個人對你很有幫助的。”
“我不需要！”羅成憤怒的叫道，然後甩開了羅裳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我最討厭王伯當了。不管他有什麽用，我都討厭他。”
“成兒，你，”羅裳追到門口，見著他怒氣沖沖的走開，心中有些莫名，但想著他不過是發發小孩子脾氣，也不用多管，所以也就沒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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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這種事情，如果男女雙方都有意，再加上旁邊人推波助瀾的話，那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了。
王伯當見著羅裳不再躲，羅裳見著王伯當也不在視若無睹，兩人漸漸接觸，發覺對方的確也是自己容忍範圍內的。
“如果要學箭法的話，大弓對臂力的要求高，你拉不開；小弓的話，射程太遠，倒還不如槍威力大，所以不如就用弩箭吧。”兩人坐在花園裏，擺弄著面前的一堆材料，王伯當認真的思量，羅裳沒什麽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這個你是行家，你說怎樣便是怎樣。”
王伯當神射，秦瓊之前露出的一兩手箭法已經讓羅藝父子驚嘆，可他說那不過是王伯當指點了他幾招而已，所以等到王伯當本尊到了這裏，不從他身上學幾招似乎說不過去。
秦瓊的鐧法，魚俱羅的馬槊，對於臂力要求都很高，羅成秦瓊宇文成都幾個，力氣最小的也是二百多斤不當回事，羅裳沒辦法跟他們比，可箭法卻不拘泥於此。
不過王伯當這個人做事很認真，既然要教羅裳，便要教到最好，也是因材施教，所以專門來找她商量。
“這兩個人相處的有些不對勁兒啊。”秦瓊被羅成拉過來偷看，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認真的商討著如何設計便於羅裳使用的弩箭，忍不住低聲感嘆道。
雖然他也是個大齡光棍漢，可是也覺得王伯當跟羅裳站在一起，氣場很奇怪，完全沒有那種陶醉的傻乎乎的氣氛，兩個人都太正常也太冷靜了……
“哼哼，”羅成冷笑了兩聲，不說話，心裏頭想著當然不對勁兒，因為這倆人根本不配麽！
討厭，王伯當竟然摸裳兒的手，真想把他的手剁了啊。
“我說，我們為什麽要蹲在這裏做這種事？”秦瓊蹲了一會兒，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你要想知道他們倆說什麽，大可堂堂正正的走過去啊。伯當是正人君子，裳兒也是大方的，肯定不會介意你也坐在那裏。”
可我介意王伯當坐在那裏！羅成在心裏頭吐槽著，臉上卻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姐給我找了個姐夫，我肯定要暗地裏觀察一下對方是不是可以托付的人了。人前做戲誰不會，要看一個人的人品，還是得看他在無人處的表現。”
秦瓊聽著羅成這麽說，感慨這小孩兒實在是心眼兒太多了，自己的偶沒想到這點，怪不得他要拉自己來，絕對是幫他參詳參詳的。
看他冷心冷面的，對姐姐的終身大事還關心的麽，這倒是讓自己意外了。
“伯當絕對不是那種背地裏占人便宜的，你這下看來該放心了吧。”秦瓊對著好兄弟的人品，那是相當自信的，更何況他們觀察了這麽就，王伯當的確無一絲預約之舉，除了幫羅裳量手腕的時候，其它時間都是毫無肢體接觸，絕對尊重女方的。
“嗯。”羅成心不在焉的答道，心裏頭卻在撓墻。他本來想找出點王伯當的小辮子借題發揮，這不還揪秦瓊來做人證了，可誰知道王伯當真是個呆頭鵝，讓他的計劃落了空。
哼，這一招不行，我還有下一招。
羅成覺得再看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拉了秦瓊悄悄退下，等著到廊下四處無人時，忽然笑得十分無害的說，“表哥，後天我們出征的話，把王大哥也一起叫著吧。他那一身好武藝，被父王留在府中單純的做個文官太浪費了，依我看王大哥為將，那也是一把好手的。”
“呃，好啊。”秦瓊聽著羅成忽然說這話，楞了下之後，卻是下意識的應道，“伯當最近也是說想跟我們一起出征，練練筋骨呢。”
春秋兩季，向來是突厥最喜歡犯邊的時候，為了保障邊民秋收安全，羅藝羅成父子倆經常帶兵出戰，所以很缺人手。
文官事物多，但是難以出彩，王伯當若是要博取一個配得上羅裳的身份，自然還是軍功來得快。
不過，羅成幹嘛忽然提這種事？秦瓊有些奇怪，便順口問道，“怎麽這次忽然想到要帶伯當了？前兩次你還不是極力阻止嗎？”
王伯當到現在為止還只能單純的做個文官，不得不說羅成從中作梗的本事很高……
“王大哥初來乍到，不熟悉環境，若是貿然上場，肯定不免有所損傷，我怎麽舍的得呢。”羅成笑笑說道，一臉的豁達，“所以哪怕是被人誤會，我也得阻了他。如今王大哥待了許久，對著我們平素作戰的計劃和方式也有所了解，正是出戰的好時機，我想表哥跟父王，應該也很希望他能一展長材吧。”
其實之前我是不想他有所表現，而現在，是看已經攔不住他有所表現，所以便打算揠苗助長，讓他在戰場上回不來了。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行事竟然這麽周密。”秦瓊聽著羅成的一番解釋，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羅成的心計，“姑父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還找我商量這次要拍伯當去什麽位置呢。”
父親果然有安排，哼，竟然還瞞著我，無非是怕我對著王伯當有所妨礙，羅成聽著秦瓊這話，心裏頭一惱，可面上卻仍是一番笑臉。
他向來聰明，知道凡是只能順勢而為，切不可跟所有人悖逆而行，否則根本不能成。像是之前，他阻止王伯當出戰，是鼓動羅藝磨一磨王伯性子才成的。可這借口不能老用，王伯當有才，羅藝愛才，所以這種情況下，王伯當大放異彩是遲早的。自己若是堅決阻撓，只能讓自己站在父親的對立面，到時候不但羅藝覺得他不知進退，恐怕連羅裳也覺得他胡攪蠻纏了。
所以，他根本沒有光明正大的招數趕走王伯當，他能用的，只能順著父親的意思來。
羅藝執拗，羅成在他面前能起的作用有限的很，羅成掂的清自己的分量，於是也加倍的懂得如何人利用別人的思維定勢去實施自己的計劃。
“依我看，王大哥勇猛無雙，最適合前鋒。表哥，明日父親銀安殿議事，你不要藏著掖著，直接站出來舉薦了他唄。”羅成笑笑的說道，給秦瓊出了主意。
“前鋒，這怕是太過於兇險了吧。”秦瓊聽著這話，當下一楞，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
“打仗哪裏不兇險的，王大哥又不是泥人兒，難道還需要在替他遮風擋雨的護著？”羅成笑著反駁道，“若他知道你這樣想，肯定要惱你了。”
“這倒是，伯當賢弟向來勇猛，只是我擔心他太猛過了，這，剛者易折啊。”秦瓊嘆息著說道。
“表哥倒不必如此過濾，王大哥第一次上戰場，我自然也不敢給他派太重的活兒。此番跟往常不同，這前鋒看似兇險，但到時候只不過擔任誘敵的作用，一旦把突厥人誘上，他們撤退便是，砍人的活兒有大軍壓上。”羅成頓了頓說道，“這樣，就等於既讓王大哥撿了個頭功，卻又不至於讓他太過危險。”
“照你這麽一說，這倒是個好位置了。”秦瓊聽著羅成這麽一分析，頓時也覺得在理，王伯當使箭，本來就是靈活性極高的輕騎兵，若是由他誘敵，根本不用太過深入險境，只要遠遠的綴著敵軍便好。
“是啊，所以你就去跟父王舉薦吧。”羅成樂呵呵的慫恿著。
“既然是你想出的法子，你去說便是的了，”秦瓊不想搶攻，“也好讓姑父看看你也是曉輕重的，免得他小看你。”
“父王越是親近的人，便對著越嚴厲，待我尤甚。若是我為王大哥求差事，他多半為以為我收了王大哥的好處，到時候晾著他就糟了。”羅成一副為王伯當著想的樣子，“於情於禮，還是你去說最合適了。”
羅成嘴上勸著秦瓊，心裏頭卻想著，知子莫若父，他的鬼花招想要騙過父親，那實在是難。從小到大，羅藝對他的作為都很重視，若知道是他要去王伯當做前鋒，肯定多加防範，那自己要成事可就難了。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厚著臉去說上一回便是。”秦瓊被羅成軟膜硬施，當下便同意了羅成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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