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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心急火燎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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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心急火燎的要死

她順著他的眼光看向頭頂,一束清白皎潔的月光從上方透下來,溫和的照耀著這一方地面,她皺起好看的眉頭:“這裏離地面那麽遠,怎麽會有月光照射下來?”

北堂絕也疑惑地打量著那束月光,忽然開口說道:“汐兒,你看這月光,像不像是折射過來的?”

“折射?”月淩汐想了想,上前一步,手裏攥著玄絲,準備上去看看。

她頓了一下,伸手解開外衫,取出玄絲遞給他,“你不能用內力,用它。”

“我似乎在哪一本書裏見到過。”北堂絕也不和他多說,直接走向那個棺材前,將手掌按了上去,重覆了一遍剛才說過的十六個字。裏道兒麽。

“阿飄,當時我們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這裏有什麽不同?”

“她……受了傷。”北堂絕看一眼帳外,她並沒有跟來,於是起身就要往外走,雖然她一直沒有提起她的傷,可是她的臉色早就說明了一切。

“沒有,那段記憶……就像是被抹掉了一樣,我想不起來。”

月淩汐從他的懷裏出來,淡淡的說道:“難怪這裏會寸草不生,開滿毒花,原來就是那個北堂夜所制造的啊。”

“就是按了一下棺材壁而已,什麽都沒有改變。”月淩汐突然問他道:“你想出來什麽了嗎?”

“不行!”月淩汐擡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要幹什麽,那個厚重的石門,他要是強行用內力來破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他現在絕對不能再用內力,而且,要是石門被破開,萬一有人再進來這個墓室,豈不是不好。

那只幽靈瞬間飄到他們身邊,一臉緊張兮兮:“哦,你們幹了些什麽?”

“你好好想想。”月淩汐危險地瞇起雙眼,瞅著他淡漠地說。

她看著月光一點點挪動,越變越細,終於凝成一個小光點,然後消失。她摸了摸那個光點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突然使力一按,那塊棺材壁竟然凹了下去,緊接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之後便平安無事了。

幽靈忽然淡淡地念叨了一句:“”

她走回前面去,看著那比起原來新了一些的紋路,把蹲墻角的阿飄召回來,問道:“這個花紋是不是你……知道點什麽?”

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她繞著棺材走了一圈,看著後面的花紋似乎與前面的有幾分不同,就算是刻意而為,那麽刻畫的時間也不會差得那麽多。

“我去。”北堂絕早已恢覆了精神,握住她的手腕,望著頭頂淡淡地說道。

“空有……空有……”他似乎在很努力地想,卻沒有結果,“還有兩個字……我怎麽都不記得了。”

他順著月光來到他們剛才看到的地方,果然是折射在一小塊清亮的寶石上面,低頭沖下面仰著頭看他的小女人點了點頭,落了下去。

她看著他的臉部線條,明明那麽優雅,卻有一股天生的冷漠堅毅,合在一起出奇的搭配。

她的營帳裏忽然亮起燈光,緊接著一抹蒼老的身影從中走出來,一眼看見她,白花花的眉毛打了個結,也顧不上罵她,一把拉住她直接拖進屋裏。

幽靈渾身打個激靈,沮喪地努力挖掘著早已塵封了幾千年的記憶,一邊小心地瞄著藍衣似水的女子,生怕她會虐待幽靈。

北堂絕走過來,附在她耳旁輕聲說道:“我等你,等你心甘情願告訴我答案的那天。”然後就去被月光照射的地方探查起來,好像從沒說過這話一樣。

他們剛剛踏出門外,那個石門就合上了,平滑得仿佛沒有一絲斷面。

月淩汐的營帳偏近軍備庫,比較遠,她的步子越走越慢,終於在門前停住,怎麽也踏不進去了。

“哦,好像是結界破了,我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結界就又合上了。”幽靈嘆了口氣,要是自己能反應快一點的話,就可以出去了啊。

月陌看著他,急急地問道:“那汐兒呢?”

她這是在為了自己而著想,這種感覺,很不錯。

“是。”他心裏嘆了一聲,卻不能違抗命令,只好迅速的把他走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守夜的人一見有人來,先是迅速拔出了劍,待看清來人是誰後,驚訝地瞪大了眼,楞了片刻,然後嗷的一嗓子:“王爺回來了!”

“哦,我的小主人,你的身體情況不太樂觀哦。”阿飄雖然嘴上這麽說,身形卻早已在她旁邊飄來飄去,希望可以拉住她,當然,一切都是徒勞。

棺材上面忽然閃現出一個幽藍的陣勢,北堂絕微一加力,就看到那塊棺材壁中緩緩裂開一個正方形的縫隙,裏面浮現出一個晶藍色的珠子,大概和嬰兒拳頭一般大小。

月淩汐真想一巴掌扇飛這個鬧心的破玩意,這個時候痛苦,那個時候幹嘛去了?

“心為所致,傷為所結,年華所度,空有……”北堂絕想了一下,沈靜的眼神下忽然閃過一絲亮光:“空有魂殤?”

“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北堂絕將那片花紋看了又看,試著把自己的手按上一塊像是手印的地方,推了推,根本動不了。

“有沒有受傷……”

“你留下,我去看看汐兒。”月陌沖他說道,聲音壓得低低的,“軍營裏你需要了解一下情況,晚一些再去也不遲。”

“好。”月淩汐看出他心裏所想,於是應道,估計那個老頭也著急了,她也要回去看看。

她松了一口氣,壓制了那麽久的氣血一起上湧,從嘴裏噗的一聲吐出來。無酒仙急忙擡手點了她身上兩個大穴,嘴裏開始罵罵咧咧,卻焦急地從袖裏拿出針灸包,開始往她身上插針。

“我們先回軍營。”北堂絕的目光停在早已清理好的戰場上,上面雖沒有了屍體遍橫,卻仍是血跡滿滿。

“好。”誰讓她是自己的主人呢?某幽靈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無能為力。

“王爺,你去哪了……”

她很失望,一下子坐在祭臺上,垂下兩條腿,蕩來蕩去。北堂絕搭上她的肩膀,一臉警覺地看著四周。

他們的王爺不見了,軍心動蕩的很厲害,月陌更是心裏揪疼,他的妹妹和好兄弟一起沒了,怎還能笑出來?

下手動針前,他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從衣服上撕了個布條蒙住眼睛,然後脫下她的衣服,施了個結界,才開始紮針。

月淩汐也想到了這一點,要是真能那麽容易出去,那只麻煩的幽靈不是早就出去了。眸光和北堂絕對視一下,收了玄絲落回地面。

好。

“這個紋路……哦,我的小主人,我的心裏好難受……”阿飄過來瞅了兩眼,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又痛苦的哼唧起來。

大晚國的軍營守夜的人一下子增多了兩倍,他皺了皺眉,徑直向入口走去。

幽靈翻了翻那對大眼珠子,語氣哀怨:“那不是一樣麽?”他有預感,那個第三選擇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只好忍著不舒服的感覺被她拽到棺材前。

營帳裏月陌坐在主位上,臉色很難看,並沒有了原來的笑容,屋裏面坐了一眾將士,紛紛陰沈著臉。

那只幽靈並沒有跟上來,只是在半空中靜靜地漂浮著,那個缺口他在不知多少百年前就發現了,只是因為那裏有一層薄如蟬翼的結界,他才無能為力。

“哦,難道你認為我發現了什麽能出去的東西,還會呆在這裏嗎?”阿飄在原地打了個旋,有幾分焦躁的開口說道。

她本來是想問:這個花紋是不是你刻上去的?想想還是不要透露他的身份好,於是生硬地改口問道。

“嗯。”他也是這麽想的,可是……

月淩汐被紮醒了,臉色蒼白如紙片一般,唇瓣也沒了血色,耳朵裏聽著這個老頭的嘮叨,也懶得去回嘴了,可是讓他說了個痛快。

那個聲音絕對不是憑空出現的,這裏一定有什麽改變,只不過他們沒有發現。

阿飄安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花紋,眼裏忽然升騰起濃郁的悲戚,想了想,聲音低低的像是從地底傳出來的一般:“這個……我見過。”

“嗯。”北堂絕點了點頭,收回手背在身後。

按理來說,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意抓住有實體的生物,也可以隨意穿過他們,卻做不到抓住她這個主人和她身邊的男人,她這個主人自然就能抓住他了。

北堂絕抱住她,身形擋在她前面,擋住了後面的一切。

月淩汐看著那棺材一點點沈沒進地底,原本他們看不到的結界忽然金光大盛,然後猛的炸裂開來。

“哦,老子終於出來了,在外面的感覺真是好啊!”那只幽靈飄來飄去,美得兩個大眼睛都瞇成了縫。

月淩汐摸了摸白玉棺材蓋,看來這個墓主人還真是喜歡玉器一類的東西,也難怪這裏透著一股自然的寒涼,應該就像她那時的心情。廢話!你當然見過。月淩汐在心裏暗罵道,嘴上卻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你給我把身體隱藏起來!”月淩汐一聲清喝,打斷了他美美的模樣。

不過他還算是沒有辜負北堂絕的期望,將一切都打點的井井有條。

“對!就是這句,不過你怎麽知道?”幽靈不解地問道,看向他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探究。

月淩汐蹙起柳眉,以自己的內力要是想破開這個石門,簡直難於登天,還是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北堂絕看著她絲毫沒有半分敬重的模樣,照直就去祭臺上東摸西碰,抽了抽嘴角,這怎麽說也是他家的皇祖啊,他還是不能那麽隨意的。

北堂絕閃身來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冷眼瞧著這一切的變化。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閉嘴,給我好好看看這個花紋,二是立刻閉嘴,過來看看這個花紋,你要不要選第三種?”月淩汐走過去揪住他,是的,揪住他了。

“我們找了你好久……”

月淩汐看了一眼他,說道:“你不是北堂一族的人嗎?他應該會讓你出去啊?”

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裏,玄絲纏繞,他們順著月光不斷折射的方向而去,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停住,那裏有一塊缺口,月光就是從那裏透過來的。

北堂絕拿起來,就看到那個白玉棺材忽然一點點下沈,往地底而去,耳旁轟隆隆的聲音比上一回還要加重了些。

“阿飄,你在這裏那麽久,有沒有看到過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月淩汐幾個翻躍,落在棺材前的祭臺上,四處打量這個不同尋常的棺材。

“會。”她回答的幹凈利落,一點也不介意這樣會打擊到那位尊主幽靈的自尊心:“因為你就算發現了什麽,也動不了。”

北堂絕並沒有責怪他們如此無禮,一進軍營便清晰地感覺到了這裏的氣氛十分壓抑,寒冰般的星眸看了一圈四周不斷跑出來的兵將,直接進入了營帳。

一句解釋,瞬間就讓炸鍋的營帳裏安靜下來,不用多說別的什麽,他們只聽見這一句話就安心了。

巴拉巴拉,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難掩心中喜悅的心情,北堂絕走到次位上,伸出手按住要起來讓位的月陌,冷冷地說道:“出了點意外。”

“哦,我,我想不起來了。”他糾結了一會兒,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

抹掉了?月淩汐抓住這句話的關鍵詞,難道說是北堂夜是不想別人打開這個墓室,所以才抹掉自己的記憶?不過抹掉記憶這種事情,哪裏是那麽容易的。

“汐兒,我……”

“……”幽靈飄去角落隱在黑暗中,再也不想搭理這個不討幽靈喜歡的小主人。

阿飄眨了眨大眼睛,猶豫著要不要轉身呢?想起來那個男人在墓室裏狂躁的樣子,還是緩緩轉了身,太嚇唬幽靈了!

她在心裏答道,眼底輕輕地蕩漾起溫和的笑意,只是他沒有看到。

在座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們的王爺又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接過玄絲,將一端在右臂上纏繞了幾圈,射向那根白玉柱,腳下一用力,身形輕盈而起,蹬著柱子幾下便沒進了黑暗。

“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嘰裏呱啦說了一通,阿飄心裏十分敬佩,看來自己還是要多學學啊,人家這說得多麽順溜啊。

北堂絕被擋的無話可說,看向她的目光裏多了一抹覆雜的情緒。

暗衛影衛紛紛從不同的地方閃出身來,眼睛裏面晶亮晶亮的,情緒起伏一看便知。

月淩汐腳步一偏,轉個彎回自己的營帳去了,這個時候軍心澎湃,她可不願意被殃及。

北堂絕眸底浮上一絲淺淺的笑意,她還真敢這麽支使他們的開國皇帝啊,這模樣還真是……挺可愛的。

外面忽然一陣騷動,他擡起頭,眼底閃出一絲光亮,站起身來,看著營帳的簾子被掀開,那熟悉的墨色身影又出現在他們眼前。

“空有什麽?”月淩汐見他忽然停住說不下去了,問道。

她一楞,就感覺他射出玄絲,兩人一起淩空而起,去到了那個他們掉進來的地方,厚重的石門一點點拉開,露出外面月華如水的場景。

無酒仙嘴裏一直沒停著:“你這個死毛丫頭,到處跑啥啊跑?現在好了,受傷了!還有那個楞頭青,身上蠱毒沒消,上什麽戰場?也不知道死了沒……”

她楞了楞,這是什麽意思?那個聲音過去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她還以為會有什麽東西出現呢!

“哦,我的老天,我終於可以出去了嗎?”那只幽靈興奮地說道,眼底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抹憂傷,連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

北堂絕皺眉,黑眸裏湧動著寒冰一般的神色,卻聽了他的話,坐了下來,對一旁的王副將說道:“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把事情說清!”

月陌一出北堂絕的營帳,撒腿就往她的營帳跑去,心急火燎的要死,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啊,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去上戰場,真是悔不當初。

也不知道她的傷怎麽樣,重不重啊,啊啊,真是急死人了!月陌白凈的臉龐上因為跑得太快而暈出了淡淡的粉紅,看上去俊朗極了,怕是他一生也很少如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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