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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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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涉月軍營

“軍師,為什麽要我們在那時候退兵?如果我們繼續戰下去,一定能贏那大晚。”營帳裏,一名將士不解地問道,滿臉是不甘願的神色。

“是啊。”隨著這聲問句,涉月的兵將們也跟著問了起來,他們不服,這樣一退,不就是說他們不如大晚那些兵將嗎?

他收不住奔湧的內力,只好一掌擊在旁邊,餘驚未定的看著剛剛走出來的月淩汐。

北堂絕也不出聲,意猶未盡地將唇瓣上的藥舔進嘴裏,明明是苦的,可仍舊感覺那麽甜。

“汐兒,你說實話。”月陌皺起好看的眉,“他只是配藥,還用得著施個結界?再說,無非就是多加了幾味稍名貴點的藥材,還需用兩個多時辰?他的身份,也不只是個大夫那麽簡單。”

“他們怎麽還不出來?”月陌在門外坐了兩個多時辰,還不見那結界有一絲要打開的模樣,不禁著了急,白凈如玉的臉上多了幾分著急,又不能去告訴北堂絕,搞不好他會不顧身體的狀況直接動用內力破開結界也說不定。

地上一片靜默,只有那位將士被拖出去時恐懼的喊叫,突然有一個人站起來,面色誠懇地替那人求情“請軍師手下留情,現在整直用人之際,而他乃是先鋒之一,不如給他個機會,讓他戴罪立功。”

所以找全他們犯罪的證據,是當務之急。

果不其然,他這話才一說完,軍師就擡眼看了他一下,陰狠的光輝在眸間閃爍,勾起的唇角更是可怕“既然這樣,那你就和他一起去死。”

“汐兒,你和那老頭剛才在裏面做了什麽?”月陌看著他走遠,這才回身過來問道。

“做什麽?”她疑惑,卻並沒有再往外走,她多少也是有幾分顧慮的,前幾次被占去的便宜,她還沒忘,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理智還是有的。

他煞有其事的擡頭看著天窗外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嗯 ̄今天天氣真好。

身後營帳轟然倒塌。

剛才開口的那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嘴裏是忍不住的顫音“求軍師饒命啊,屬下再也不敢了……”

月淩汐身形一頓,剛才站起的動作此時又坐了回去,心裏卻被觸動一下,低頭掩住眼底的波動。

他那麽信任自己?不怕自己洩密?自己昨日才和他鬧過啊。

“過來。”

“不然呢?你以為還會有什麽?”月淩汐心裏著急回去練那幾樣招式,只是把藥碗往出一拿,推到他面前,一個字“喝。”

就算本王再不好,

於是他運起內力,想自己試一試,盡管這有些不自量力,可是現在他的妹妹在那裏面很久了,結界一封誰都進不去,任誰都會焦急如焚。

終於,他聽不下去了,袖袍一揮,直接將面前還在一絲不茍的回答著他問題的女人鉗進懷裏在她耳邊中氣十足地命令道“女人,你給本王閉嘴!

北堂絕接過來看了看,然後就扔到了桌上,影三嘴角抽了抽,就算王爺不介意這王妃在這裏,這也是絕密文件啊,就這樣扔桌上了?

“回去報信,有一點情況也要告訴本王,至於證物那方面,再繼續加大力度尋找,同時將我手下的精衛調過去,現在王府裏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他不會對那裏多想什麽的。”

“哦。”月淩汐仿佛才從夢境中清醒過來一樣,眨了眨眼睛,這王室之中的事雖然覆雜,但她早已見怪不怪,自己是怎麽摸爬滾打過來的,靠的不只是武力,還有頭腦。

不要呆在這裏了,這裏……

北堂絕坐正,長臂一伸帶她坐下,卻並沒有再有過多動作,仿佛只是在講故事一樣,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的皇兄啊……

“不敢。”一屋子的人齊齊跪了一地,涉月王朝誰也不敢招惹這名以手段狠辣為名的軍師,就連他們的皇上也要敬他七分,他們這群人又怎麽敢質疑他的決定?

他怎麽知道自己想要去查清一些事?不對,重點是--他願意告訴自己?

“拖出去。”他一揮手,眼底是掩不住的厭惡,像是看到了什麽骯臟的東西。

“他準備破結界強行進入。”無酒仙摸了摸酒葫蘆,眼帶笑意的看著他“小子,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功力還能破了這結界,老頭我白活這些年了?”

影三詫異的擡頭看著王爺,卻在接收到寒冰般的目光時迅速低下了頭,不再多言。

“皇上只帶了一句話安好,勿念。”影三答道,問道“王爺認為此事要怎麽做?”

月淩汐看完後,眸色深了深,把信函放回桌子上,他卻直接丟進燭火之中,很快燃的一絲不見。不起他問。

月淩汐突然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床鋪,轉身就翻了上去,盤腿與他面對面坐著,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做罷。

“汐兒。”月陌擋在她前面,臉上笑容愈耀眼,“你的營帳被我轟平了,軍營的人就算再快也搭建不出那個營帳,你就在這裏坐一會兒,等會建好了再走也不遲。”

“你過來。”他一招手,說道。

那眼神,那動作,那臉色,和北堂絕心裏想的簡直翻了一個翻,這哪裏有半點被勸過的樣子,當即一個眼角遞給月陌。

“沒,二哥只是……”

北堂絕高興,於是輕輕起身,看著她手裏的食盒,皺眉道“又是這藥?”

嗯,不錯。北堂絕黑的臉色緩了緩,對她這樣的舉動頗為滿意,張嘴就將放在嘴邊的藥喝了下去,完全忽略了她的前一句話。

“你做什麽?”北堂絕叫住他,聲音低沈卻寒涼,一陣陣吹著她的心裏。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上前一步,只是定定地看著桌上的信函,也不說話也不用手拿,仿佛看了它就會直接飛過來。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前幾回喝藥月淩汐並沒有看到,這次一見,挑了挑眉,還以為是他怕這藥的苦澀,於是回過頭看向月陌,示意他解決這個問題。

好,很好,前一世你護著她,這一世仍然是這樣,真的很好!

她早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字,大步就向前走去,既然不信,多說也無益,更何況她也沒那個閑工夫聽他廢話,剛才配好藥後,老頭又傳了她幾樣招式,雖說自己這是在軍營,可武功也絕不能落下。

月淩汐瞟了一眼他,目光中有說不出的驚訝,他怎麽會問這種問題?可繼而又摸了摸鼻子,十分認真地評價道“討厭嗎?那倒不算。就是你有一點冷,有一點不招人喜歡,有一點霸道,有一點煩人,有一點……”

月淩汐忽然覺得這裏很壓抑,壓抑的自己的心都有幾分顫動,她承受不起……她的喉頭一哽,這種感覺來得快,卻很難散去,她疾步往外走。

月淩汐打開來看,裏面寫了丞相府近期的舉動,詳細縝密,還有朝堂上大臣們的傾向,一點一滴都在裏面,卻十分簡短一點不羅嗦。她點了點頭,他的屬下,很不錯。

“我,我出去一下。”她竟然有幾分結巴,不過很快穩定住心神,盡管心裏一圈圈的漾起漣漪,面上卻仍帶著絕世笑顏。

暗風自打那回就被關進了黑域,那裏是暗衛和影衛訓練的地方,十級以下是訓練場,十級往上可就是對他們的懲罰了,被關進去的都是犯了錯的護衛,出來以後哪還有半條命可言,簡直快死掉。

這一群卑賤的人類,竟敢和他叫板,活的不耐煩了麽?要不是現在自己落魄,還用得著他們這一步棋?

“那好。”他似是松了口氣,問道“本王想說……你,感覺本王很……討厭嗎?”

“絕這是……覺得藥還太熱,汐兒你給他吹吹。”月陌看了眼這樣的狀況,忙給北堂絕打眼色。

按上面來說,此時他們準備等到王爺出征回來後再鏟除丞相這一脈惡苗,看樣子,丞相自然不甘坐以待斃,趁著三王爺不在皇城,皇上勢單力薄之時直接下手,只是缺少一份證據,一份證明他們罪證的證據。

北堂絕袖中的拳頭攥的咯吱作響,目光冷冷的看著碗裏烏黑的湯藥,一言不,卻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叫洛塵。

喝完藥,她收起碗一刻都不想多留,北堂絕見狀忙要去拉住她的手臂,皺起眉說道“你去哪裏?”

靜靜地坐在椅上的灰衣男人,一直半垂著頭看著面前的桌子,唇角微勾,似乎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質問聲。

“你是誰?”月陌只當沒聽見他話語中的略帶嘲笑的意味,很認真地問道。

“好了,老頭,酒你也喝夠了,你先走,明天再來。”她笑了笑,眨了眨淺淺的紫眸。

月淩汐往角落裏的椅子裏一窩,從北堂絕這個方向簡直都看不到她,等著才能等多久,敵不動我不動,她大大方方的想到。

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看了一眼才來幾天還對軍師性格不了解的將士,這裏誰不知道,給犯錯的人求情,無疑是死路一條啊,更何況他們剛才還插了嘴,不死已是萬幸,哪裏還敢觸犯禁忌。

她這是在幹嘛?有沒有在聽啊?

“哼。”無酒仙輕哼,仙風道骨地將酒葫蘆往腰上一別,倒還真的聽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這個男人,真是夠麻煩!她拿起湯勺舀起一勺藥,吹了吹餵了過去,心裏卻早不耐煩了。

“你這是做什麽?”月淩汐驚訝了目光,要是別人,她恐怕早就動手了,可是這個人的身份,不能動。

“……是。”影三面色一變,知道也勸不動王爺,只好慢慢地退出去。

她眸光一閃,答應原來的月淩汐的事情還沒有做到,趁這個機會,倒是可以……本來她是想等自己組織做大了,直接滅了他一門,如今看來,如果要是有北堂皇族來對付他們,豈不是比自己要有很大的勝算?這樣算,怎麽都不虧。

掀起厚重的簾布,她走進北堂絕的營帳,他正斜倚在軟榻上歇息,此時聽見聲響,睜開褶褶生輝的黑眸,看著她,又看了看她後面的月陌。

許久,一眾人才安靜了下來,看著座位上他們的軍師,他這才緩緩擡起眸光,頗具殺傷力地瞄了他們一眼,陰聲說道“是我是軍師,還是你們是軍師?”

這跟她有關系嗎?沒有沒有,是他自己有毛病,昨日將自己摔到地上的帳還沒找他算,他還生氣起來了。

除了組織的人,還沒有人會如此不避嫌的對自己,這是在,信任自己嗎?

“你想知道的,本王都告訴你。”三王爺一句話,輕飄飄的仿似沒說過,卻驚起她的目光。

“屬下剛接到京城來的消息,說是丞相那面有了動靜,似乎有幾分要和皇上對立的意思,,具體的信息在這。”他呈上去一封信函。

“是。”影三一點頭,卻沒有退出去,猶豫了一會才開口,“王爺。暗風那裏,你就放了他,他也是一時糊塗,還請王爺……放他出來。”

她洗耳恭聽,許久,直到他早已說完,她還在沈思中,他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不悅的挑起劍眉。

北堂絕看著她,黑眸宛如暗夜一般深沈,既然月陌問不了,那麽他自己也是可以的嘛,清啟薄唇,他說道“你……本王也想問你一些問題,你會不會回答?”

“是是是……”眾人磕頭如搗蒜,如逃命一般跑出了營帳,獨留座位上的軍師。

月淩汐一楞,然後緩緩地歪過頭去,看著自己的營帳被打破了一大半,緊接著被身後老頭用力往外一帶。

她的玉指僵了僵,那個,真的只是故意留下給自己看的?

月淩汐停住步伐,目光瞬間淡漠長,唇角的笑容冷冷清清,問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沒什麽啊,他配了配藥而已。”她說的雲淡風輕,不理會他,徑直就向北堂絕的營帳走去,雖說不能生氣,但是自己好端端住著的帳篷被他一掌拍爛,任誰也高興不起來,更何況,這藥……涼了可就不大好了。

所以他才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桌上?所以他才會在她看完後就燒毀?

丞相府雖說與皇上不和,做過有違大晚律法的事卻從沒留下過一點證據,就算有零星的一點痕跡,也不足以致死,可是他們下手,就必須斬草除根,這是北堂皇族一貫的作風。

時間如同凝固在二人之間一樣,直到被突然沖進來的影三打破,他一沖進門,就感覺到裏面壓抑的氣氛,眼神瞥到角落裏如同老僧入定般坐著的她,猶豫了下“王爺……”

眾人大駭,都感覺有涼風從自己頸間吹過,更是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軍師瞇了瞇灰色的眼眸,緩緩地說“要怎樣做,我會布置給你們,別的,就不要管。”

北堂絕的身子一頓,黑眸裏閃過一絲沈痛,許久才緩聲道“再關他一陣。你下去。”

“回營帳。”她身形一滑,躲過他的手,才走兩步就感覺背後傳來的冷怒,如星火燎原一般在房間蔓延,她秀眉一挑,步伐未停。

暗風?自從那次他攔過自己後就再也沒見過了,難道是為了這件事被三王爺懲罰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冰冷的長劍早已架上了他的脖子,只是一瞬,他便斷了氣。

兩手一揮,結出個手勢,中間翻滾著顏色淡淡的內力,正要劈開那結界,結界的光輝卻忽然一閃,不見了。一襲水藍色身影扶了簾子正要往外走

本王告訴你,

那麽危險的事,可不能讓他做了。

北堂絕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眼神大咧咧地掃過月陌身上,冰涼冰涼的。

等著,那個帳篷是幾年都不要想建起來了。月陌邊走邊緩緩的搖了搖頭,溢出一口淺嘆。

“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們先聊。”他微笑,然後出了營帳。

他的眸光緊緊鎖住她,仿佛下一秒若是聽到什麽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就直接上手一樣。

速度還真快,這麽快就辦妥了。

可是它真的飛過來了,只不過不是自己飛的,而是被北堂絕伸手揮過去的,眼皮擡也沒擡一下,只是淡淡的說“那我皇兄怎麽說?”

“皇兄就算被逼得有多急,也只會這樣說一句。”北堂絕目光黑沈沈的,他的皇兄,就算自己和他鬧翻,也永遠是在給自己著想,永遠如小時候一般護著他。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她走上前,替他說道,將手上端著的飯盒打開一條小縫看了看,還好藥沒灑,不然自己可是白忙活了。

“你快喝,我還有事呢。”她頗有些不耐,語氣清冷。

這樣是真的沒收住,誤傷了她,別說北堂絕那裏,就算是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月淩汐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只好瞇了瞇淡然的紫眸,步伐一轉,走向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月淩汐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出去避嫌,卻被背後張狂有力的聲音喚住“你坐下,影三,有什麽盡管說。”

為了幫她報仇,過去就過去,她月淩汐從來都能屈能伸。她走過去,在他面前停住,說道“告訴我一切。”

可想而知,剛才還好的三王爺那臉色,真是有夠黑的。

……

你這一輩子,

也只能是本王北堂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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