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繾綣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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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繾綣纏綿
納蘭若雪望著面前的浴桶，看著裏面不斷翻滾的黑色藥汁，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就要開始了，聽說洗髓伐骨不是一般的疼，她能熬過去嗎？
“怎麽，害怕嗎？”孟昕寒看納蘭若雪雙拳緊握，似乎逼著自己面對的樣子，心裏很不好受。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來承受這些痛苦，可是現在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呵呵，沒事的。你先出去吧，等到時間了你再來叫我。”納蘭若雪訕訕笑著，目送孟昕寒走出屋子，轉頭看著浴桶。
不能再猶豫了，納蘭若雪，你行的！她一面在心裏默念，一面開始脫衣。她擡起一只小巧的玉足，慢慢放進水中，一股刺痛迅速從皮膚滲透到了骨頭中。她又咬了咬牙，將一塊錦帕放進口中，一鼓作氣坐進了浴桶之中。
藥汁一點一點滲透進她白皙如玉的肌膚，就像有無數雙手撕扯著她的身體。她雙手扒在桶沿上，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疼，好疼！骨頭像被無數根利針紮著，血液沸騰的就要燒起來了一樣。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身處於煉獄當中，納蘭若雪是真的嘗到了粉身碎骨，再重塑身體的感覺。
她好想暈過去，這樣就不用忍受這無邊的痛苦。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落下，黑發都粘在了臉上。
就在納蘭若雪意識已經模糊的時刻，終於聽到了叩門的聲音。“聖女姐姐，小香要進來了哦。”
納蘭若雪只模模糊糊聽到推門的聲音，接著有人將她從浴桶中扶了出來，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冷，納蘭若雪恢覆知覺以後的第一個感覺。她不自覺地縮成了一團，用手搓著自己的身體。
這是什麽地方？納蘭若雪張開雙眼，發覺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個山洞當中。她試著想要坐起身子，可是手剛觸到床上，一陣刺骨的冰冷激得她趕緊放開了。
原來她是躺在一張冰冷的白玉石床上，石床不斷往外冒著寒氣，所以她才會被凍醒。
“你醒了？放心，這寒玉床對你沒有害處的。經過洗髓，你的身體已經可以抵抗石床散發的寒氣。”孟昕寒手中捧著一個木雕的古盒，看到納蘭若雪已經醒了，將木盒放下走了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納蘭若雪還是不想在床上久待，起身站了起來。
“這裏是隱族的禁地。今天開始你就要閉關學習功法，我會先教你一些入門的知識，然後就要靠你自己慢慢研習。”
“就是說我如果練不成，就不能出去了？”
“是的。我每天都會過來一次，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那麻煩你幫我告訴慕楓他們，等我練成了就會去找他們。”納蘭若雪知道自己不能逃避，幹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納蘭若雪開始了閉關的日子，每天都鉆研在古書之中。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強大起來。
就在納蘭若雪閉關後不久，隱谷外又來了大批的黑衣人。淩慕楓等人的傷勢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們調來自己的手下保護著隱谷的隱秘性。和黑衣人其中有幾次交手，但是各有勝負，此時就是僵持的狀態。
“不是說就是這幾日了嗎？怎麽現在一點兒征兆都沒有？”赫連煜祺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
“別急，估計就是今日了。”淩慕楓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再走來走去。
他們知道納蘭若雪這幾日就要出關了，因此幾天來都會走到禁地外守上一陣，希望她出來後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們。
突然，禁地中光芒大作，一陣耀眼的金光閃過，將天空映的更加明亮。
光芒閃過後，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禁地之中走了出來。
她是納蘭若雪嗎？冷傲天有些懷疑了。她穿著一身月白長裙，整個人給他感覺是那麽的高潔脫俗，仿佛周身包裹著一層聖潔的光暈。平時那個矯情氣人的小丫頭，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成熟淡然的女子，一個高雅如仙的女子。
冷傲天就那麽定定的站在那裏，忘記了一切反應。
淩慕楓等人也都傻在了當場，他們猶如一個個蠟像，望著漫步走來的納蘭若雪。本來想好的話都忘得一幹二凈，只知道站在那裏。
“怎麽一個個像木頭一樣站著，你們不是來迎接我的嗎？”納蘭若雪悄然一笑，仿佛雪蓮花開，讓人炫目。
“丫頭，是你嗎？”淩慕楓首先恢覆了意識，不自然地走上前去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嗯，是我。慕楓，我成功了，我終於練成了隱族的秘傳神功。”納蘭若雪看到外面的幾人時，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激動。看著他們守在這裏等自己出關，突然覺得自己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麽了。
“表哥，商焱，小祺，慕紫陽，謝謝你們來這裏等著我！能在出來的第一時刻看到你們，這種感覺真好。”納蘭若雪又沖著其他人莞爾一笑，接著在人群中找著一個身影。
納蘭若雪在練成的時刻，前世的記憶和她原身的記憶都像流水一樣湧了出來。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一直覺得孟昕寒有一種熟悉感，也終於知道他究竟為自己默默做了多少。原來她一直都是不完整的，找回了那些失去的記憶，她才變得完整。
“小雪，你在找什麽？”赫連煜祺看納蘭若雪不斷往後面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人。
“沒事。”納蘭若雪斂下了眸子，他沒來，是在做什麽呢？
“雪兒出關了，我們晚上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怎麽樣？”慕紫陽看場面有些冷，趕緊出聲提議。
“好，是該慶祝一下，哈哈。”赫連震摸著胡子，笑了起來。
納蘭若雪擡起頭，又恢覆了笑顏，點了點頭。“你要好好準備，這些天都沒有吃好，晚上我要補一補才行。”
“好，包在我身上。”慕紫陽保證道。
一行人和納蘭若雪一路上有說有笑，朝著住的方向走去。
納蘭如雪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走向孟昕寒所住的那個小院。當她看到玉蘭樹下的那抹背影，眼前不自然的模糊一片。
“小寒。”納蘭若雪的聲音有些哽咽。
孟昕寒聽到那句“小寒”，身子一僵。有多少年沒聽到有人這麽叫他了，他已經記不清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在等那個人出現。
他慢慢地轉過身子，望著對面的女子，漾出一抹淺笑。“你都記起來了？”
“嗯，記起來了。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做？”納蘭若雪這句為什麽，已經遲了十五年。早在當年她以為自己會魂飛魄散，卻被他用一魄為代價鎮住她的魂魄時，她就想問了。
“因為小寒不能看著蓮兒姐姐消失。”
那年，孟昕寒十一歲。當長老說只有用他的一魄才能保全她的魂魄時，他毫不猶豫地抽了自己的一魄，練成了鎮魂幡，只為送她去異世投胎，只為有一天還能再見她一面。
他當時不懂，以為自己只是不想失去一個一直對自己很好的姐姐。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那不是對姐姐的眷戀，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她消失了十四年，他思念了十四年，直到前不久的相見。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對你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不值的，我本來就是為了保護全族而生，那樣的死法也是成全了我。”納蘭若雪越說越激動。
她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對於孟昕寒的感情了，其中有疼愛、有不舍、有感激，還有心疼，總之是一種很覆雜很矛盾的感情。
生生抽取一魄，就意味著這個人一輩子都離不開靈藥的滋養，每隔五日就要泡一種特殊的藥浴，忍受生不如死的痛楚。可是孟昕寒忍受這種痛苦，一忍就是十五年。
“對我來說值得。或許是我的執念吧，不願你就那樣消失。”
“小寒，你好傻。摘了面具吧，讓我好好看看你。”納蘭若雪伸手摘掉了孟昕寒臉上的面具。
他的臉很白，有些病態的蒼白。可是依然掩蓋不了他絕色的姿容和那抹孤清的氣質。納蘭若雪就那麽盯著他，想將十五年的遺憾都看回來。她原來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身上總有一種孤寂清冷的感覺，現在明白了，原來讓他變成這樣的就是她自己。
“蓮兒，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嗯，可以。這個名字是只屬於你的，是你讓它還存在於世間。”
“蓮兒，蓮兒……”孟昕寒從沒想過還有這麽一天，他可以當著她的面喊出這個名字。現在這個名字是只屬於他的，讓他怎麽也叫不夠。
“嗯，我在。”
“蓮兒，我想為你綰發。”孟昕寒將懷中一直揣著的蓮花玉簪拿了出來。
“好。”納蘭若雪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青絲柔柔的垂了下來。
孟昕寒撫著她瀑布般的柔順秀發，指尖微微有些顫抖。他循著記憶中練習了千百遍的手法，熟練地將她的發高高挽起，用蓮花玉簪固定住了。
“真美。蓮兒，我不是在做夢吧？”孟昕寒不想放下她的秀發，總覺得不真實，好怕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又一場美夢。
“呵呵，傻瓜，當然不是做夢。”納蘭若雪抓起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你摸摸，是不是溫熱的。”
孟昕寒微涼的指尖碰觸到納蘭若雪的肌膚，讓他心中一顫。
他那清澈含殤的瞳眸，緊緊地盯著她的小臉，慢慢不自禁的靠近，將自己的薄唇印上了她粉紅的櫻唇。
納蘭若雪見他閉上了眼，長而濃密的睫毛不斷地顫抖，知道他似乎還是沒有安全感。於是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接著她主動伸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引誘著他，和自己更加水乳（禁）交融。
剛開始還是納蘭若雪主動地攻城略地，讓她的心裏小小滿足了一把。這男人好單純，就像一張純潔的白紙，隨意她如何圖畫。
孟昕寒青澀的吻變得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熟練，漸漸地恢覆了男人的主導地位，動作變得大膽而熱情。
就在納蘭若雪想要反攻的時候，孟昕寒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長腿一邁，向著屋中走去。
孟昕寒將納蘭若雪放到床上，自己也壓了上去。他吻得非常投入，用薄唇不斷地在她的臉頰和粉唇之間游移。
納蘭若雪有點兒猶豫，她覺得自己現在雖然有些喜歡這個男人，可是還沒到那種程度。如果就這樣將自己給了他，真的可以嗎？
“蓮兒，你不願意嗎？是不是討厭我？”孟昕寒一擡頭，看到了納蘭若雪眼中的猶豫和掙紮，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冷了下來，眼中有著受傷。
“不，不是的。小寒，我不知道現在對你是一種什麽感情，那種感覺很覆雜。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你的，絕沒有討厭的意思，你明白嗎？”納蘭若雪怕他誤會，趕緊解釋。
“好，那就讓我自己體會一下。”孟昕寒又將唇吻了上去，手上開始解著納蘭若雪的衣服。
納蘭若雪被吻得全身綿軟，腦子開始昏昏沈沈的。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只是順著自己的感覺扯著孟昕寒的衣服。她發現他雖然看著瘦弱，實際上卻是屬於精瘦型。
就這樣，一個青澀一個老練，兩人在床上繾綣纏綿。
納蘭若雪本來想反攻一把，翻身當一回主人，結果到最後也沒有成功。
“蓮兒，這回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當初是我沒有能力，十五年來我一直在不斷地讓自己強大，就是為了有一日能站在你的身前保護你！”孟昕寒將納蘭若雪攬在懷裏，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納蘭若雪累的夠嗆，一動都不想動了，只想睡一覺。“好。”
晚上還有一場慶功宴，她得快點兒養足精神才行，不然根本沒精力應付。
“你睡吧，晚上我叫你。”孟昕寒一直盯著納蘭若雪的睡顏，一刻都不想離開。想了十五年的人兒就在自己的懷中，讓他還是覺得就像一場夢一樣。只有一直這樣抱著她，看著她，才能讓自己有一點兒安全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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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暈過去，這樣就不用忍受這無邊的痛苦。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落下，黑發都粘在了臉上。
就在納蘭若雪意識已經模糊的時刻，終於聽到了叩門的聲音。“聖女姐姐，小香要進來了哦。”
納蘭若雪只模模糊糊聽到推門的聲音，接著有人將她從浴桶中扶了出來，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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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是躺在一張冰冷的白玉石床上，石床不斷往外冒著寒氣，所以她才會被凍醒。
“你醒了？放心，這寒玉床對你沒有害處的。經過洗髓，你的身體已經可以抵抗石床散發的寒氣。”孟昕寒手中捧著一個木雕的古盒，看到納蘭若雪已經醒了，將木盒放下走了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納蘭若雪還是不想在床上久待，起身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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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我如果練不成，就不能出去了？”
“是的。我每天都會過來一次，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那麻煩你幫我告訴慕楓他們，等我練成了就會去找他們。”納蘭若雪知道自己不能逃避，幹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納蘭若雪開始了閉關的日子，每天都鉆研在古書之中。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強大起來。
就在納蘭若雪閉關後不久，隱谷外又來了大批的黑衣人。淩慕楓等人的傷勢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們調來自己的手下保護著隱谷的隱秘性。和黑衣人其中有幾次交手，但是各有勝負，此時就是僵持的狀態。
“不是說就是這幾日了嗎？怎麽現在一點兒征兆都沒有？”赫連煜祺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
“別急，估計就是今日了。”淩慕楓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再走來走去。
他們知道納蘭若雪這幾日就要出關了，因此幾天來都會走到禁地外守上一陣，希望她出來後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們。
突然，禁地中光芒大作，一陣耀眼的金光閃過，將天空映的更加明亮。
光芒閃過後，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禁地之中走了出來。
她是納蘭若雪嗎？冷傲天有些懷疑了。她穿著一身月白長裙，整個人給他感覺是那麽的高潔脫俗，仿佛周身包裹著一層聖潔的光暈。平時那個矯情氣人的小丫頭，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成熟淡然的女子，一個高雅如仙的女子。
冷傲天就那麽定定的站在那裏，忘記了一切反應。
淩慕楓等人也都傻在了當場，他們猶如一個個蠟像，望著漫步走來的納蘭若雪。本來想好的話都忘得一幹二凈，只知道站在那裏。
“怎麽一個個像木頭一樣站著，你們不是來迎接我的嗎？”納蘭若雪悄然一笑，仿佛雪蓮花開，讓人炫目。
“丫頭，是你嗎？”淩慕楓首先恢覆了意識，不自然地走上前去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嗯，是我。慕楓，我成功了，我終於練成了隱族的秘傳神功。”納蘭若雪看到外面的幾人時，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激動。看著他們守在這裏等自己出關，突然覺得自己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麽了。
“表哥，商焱，小祺，慕紫陽，謝謝你們來這裏等著我！能在出來的第一時刻看到你們，這種感覺真好。”納蘭若雪又沖著其他人莞爾一笑，接著在人群中找著一個身影。
納蘭若雪在練成的時刻，前世的記憶和她原身的記憶都像流水一樣湧了出來。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一直覺得孟昕寒有一種熟悉感，也終於知道他究竟為自己默默做了多少。原來她一直都是不完整的，找回了那些失去的記憶，她才變得完整。
“小雪，你在找什麽？”赫連煜祺看納蘭若雪不斷往後面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人。
“沒事。”納蘭若雪斂下了眸子，他沒來，是在做什麽呢？
“雪兒出關了，我們晚上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怎麽樣？”慕紫陽看場面有些冷，趕緊出聲提議。
“好，是該慶祝一下，哈哈。”赫連震摸著胡子，笑了起來。
納蘭若雪擡起頭，又恢覆了笑顏，點了點頭。“你要好好準備，這些天都沒有吃好，晚上我要補一補才行。”
“好，包在我身上。”慕紫陽保證道。
一行人和納蘭若雪一路上有說有笑，朝著住的方向走去。
納蘭如雪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走向孟昕寒所住的那個小院。當她看到玉蘭樹下的那抹背影，眼前不自然的模糊一片。
“小寒。”納蘭若雪的聲音有些哽咽。
孟昕寒聽到那句“小寒”，身子一僵。有多少年沒聽到有人這麽叫他了，他已經記不清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在等那個人出現。
他慢慢地轉過身子，望著對面的女子，漾出一抹淺笑。“你都記起來了？”
“嗯，記起來了。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做？”納蘭若雪這句為什麽，已經遲了十五年。早在當年她以為自己會魂飛魄散，卻被他用一魄為代價鎮住她的魂魄時，她就想問了。
“因為小寒不能看著蓮兒姐姐消失。”
那年，孟昕寒十一歲。當長老說只有用他的一魄才能保全她的魂魄時，他毫不猶豫地抽了自己的一魄，練成了鎮魂幡，只為送她去異世投胎，只為有一天還能再見她一面。
他當時不懂，以為自己只是不想失去一個一直對自己很好的姐姐。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那不是對姐姐的眷戀，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她消失了十四年，他思念了十四年，直到前不久的相見。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對你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不值的，我本來就是為了保護全族而生，那樣的死法也是成全了我。”納蘭若雪越說越激動。
她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對於孟昕寒的感情了，其中有疼愛、有不舍、有感激，還有心疼，總之是一種很覆雜很矛盾的感情。
生生抽取一魄，就意味著這個人一輩子都離不開靈藥的滋養，每隔五日就要泡一種特殊的藥浴，忍受生不如死的痛楚。可是孟昕寒忍受這種痛苦，一忍就是十五年。
“對我來說值得。或許是我的執念吧，不願你就那樣消失。”
“小寒，你好傻。摘了面具吧，讓我好好看看你。”納蘭若雪伸手摘掉了孟昕寒臉上的面具。
他的臉很白，有些病態的蒼白。可是依然掩蓋不了他絕色的姿容和那抹孤清的氣質。納蘭若雪就那麽盯著他，想將十五年的遺憾都看回來。她原來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身上總有一種孤寂清冷的感覺，現在明白了，原來讓他變成這樣的就是她自己。
“蓮兒，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嗯，可以。這個名字是只屬於你的，是你讓它還存在於世間。”
“蓮兒，蓮兒……”孟昕寒從沒想過還有這麽一天，他可以當著她的面喊出這個名字。現在這個名字是只屬於他的，讓他怎麽也叫不夠。
“嗯，我在。”
“蓮兒，我想為你綰發。”孟昕寒將懷中一直揣著的蓮花玉簪拿了出來。
“好。”納蘭若雪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青絲柔柔的垂了下來。
孟昕寒撫著她瀑布般的柔順秀發，指尖微微有些顫抖。他循著記憶中練習了千百遍的手法，熟練地將她的發高高挽起，用蓮花玉簪固定住了。
“真美。蓮兒，我不是在做夢吧？”孟昕寒不想放下她的秀發，總覺得不真實，好怕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又一場美夢。
“呵呵，傻瓜，當然不是做夢。”納蘭若雪抓起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你摸摸，是不是溫熱的。”
孟昕寒微涼的指尖碰觸到納蘭若雪的肌膚，讓他心中一顫。
他那清澈含殤的瞳眸，緊緊地盯著她的小臉，慢慢不自禁的靠近，將自己的薄唇印上了她粉紅的櫻唇。
納蘭若雪見他閉上了眼，長而濃密的睫毛不斷地顫抖，知道他似乎還是沒有安全感。於是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接著她主動伸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引誘著他，和自己更加水乳（禁）交融。
剛開始還是納蘭若雪主動地攻城略地，讓她的心裏小小滿足了一把。這男人好單純，就像一張純潔的白紙，隨意她如何圖畫。
孟昕寒青澀的吻變得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熟練，漸漸地恢覆了男人的主導地位，動作變得大膽而熱情。
就在納蘭若雪想要反攻的時候，孟昕寒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長腿一邁，向著屋中走去。
孟昕寒將納蘭若雪放到床上，自己也壓了上去。他吻得非常投入，用薄唇不斷地在她的臉頰和粉唇之間游移。
納蘭若雪有點兒猶豫，她覺得自己現在雖然有些喜歡這個男人，可是還沒到那種程度。如果就這樣將自己給了他，真的可以嗎？
“蓮兒，你不願意嗎？是不是討厭我？”孟昕寒一擡頭，看到了納蘭若雪眼中的猶豫和掙紮，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冷了下來，眼中有著受傷。
“不，不是的。小寒，我不知道現在對你是一種什麽感情，那種感覺很覆雜。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你的，絕沒有討厭的意思，你明白嗎？”納蘭若雪怕他誤會，趕緊解釋。
“好，那就讓我自己體會一下。”孟昕寒又將唇吻了上去，手上開始解著納蘭若雪的衣服。
納蘭若雪被吻得全身綿軟，腦子開始昏昏沈沈的。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只是順著自己的感覺扯著孟昕寒的衣服。她發現他雖然看著瘦弱，實際上卻是屬於精瘦型。
就這樣，一個青澀一個老練，兩人在床上繾綣纏綿。
納蘭若雪本來想反攻一把，翻身當一回主人，結果到最後也沒有成功。
“蓮兒，這回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當初是我沒有能力，十五年來我一直在不斷地讓自己強大，就是為了有一日能站在你的身前保護你！”孟昕寒將納蘭若雪攬在懷裏，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納蘭若雪累的夠嗆，一動都不想動了，只想睡一覺。“好。”
晚上還有一場慶功宴，她得快點兒養足精神才行，不然根本沒精力應付。
“你睡吧，晚上我叫你。”孟昕寒一直盯著納蘭若雪的睡顏，一刻都不想離開。想了十五年的人兒就在自己的懷中，讓他還是覺得就像一場夢一樣。只有一直這樣抱著她，看著她，才能讓自己有一點兒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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