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蔣公子這個問題問得突兀，也十分無禮，不知道他根據什麽會懷疑到我們身上，或者這也是他的策略，先詐一下我們，看看我們的反應。

餘昔冷眼瞥了蔣公子一眼，說：“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蔣公子說：“就算是吧，如果是你們做的，我希望盡快把人交還給我，否則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以濫用職權向你的上級檢舉你。”

餘昔輕蔑地笑了一聲，說：“我真的很好奇，這件事你怎麽會懷疑到我頭上？我是紀檢幹部，不是黑幫頭目，更不像你一樣毫無原則。孟波是商人，不是國家幹部，這樣的人不歸我們管，我們對他也沒興趣。”

蔣公子不依不饒地說：“這件事你當然不可能親自出馬，但你可以假借他人之手，譬如坐在你身邊的這位唐大少。據我所知，這位唐大少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沒有什麽事是他幹不出來的。我說得沒錯吧，唐大少？”

蔣公子的話裏含沙射影，不懷好意，我冷笑著說：“你說得沒錯，對付你這樣的人，的確不能講任何規則，我倒希望昨晚抓了你們那個什麽孟波是我們，可是很遺憾，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蔣公子輕蔑地冷笑道：“我不管你承不承認，這筆賬我就是算在你頭上。幹脆明說了吧，在這個地方，敢跟我們國華集團對著幹的，除了你們沒有別人，所以這件事必然跟你們脫不了幹系。”

我說：“這麽說你是打算訛上我們了，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事，都要找我們算賬？”

蔣公子點點頭說：“沒錯，跟你，我是新帳舊賬一起算。”

“好啊，”我冷笑道：“這樣最好，我也正有此意，咱們最好新賬老賬一起算，誰都別覺得誰虧欠誰的。”

餘昔突然站起身，眼睛盯著蔣公子聲色俱厲地說：“夠了，我來這裏不是想聽你威脅的。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們先走了。”

蔣公子急忙站起身，攔住餘昔好言相勸道：“先別著急啊，我還有話沒說完。”

餘昔面無表情地說：“有什麽話你快點說，我已經說過了，我很忙，沒時間聽你磨牙。”

蔣公子說：“那好吧，我就不掖著藏著了。我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下你的立場，以及對待我們的態度，雖然我們一度有些誤會，也造成了一些不愉快，不過那都是小問題，都可以通過協商解決。你現在改變立場，還來得及，我們仍然會很愉快地接納你。”

餘昔臉色一變，冷冷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重新站隊，選擇支持你們這一邊？”

這狗日的膽子真夠大的，當著我的面居然要策反師姐，讓師姐支持他們，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是腦袋被門縫擠了，就是他已經有了戰勝我們十足的把握。

蔣公子點點頭說：“嗯，可以這麽說。以前你有點任性，這個我可以理解，也可以包容，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作為老朋友，我還是要奉勸，做任何決定之前你必須謹慎。因為你並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很多人，即便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裏人考慮。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否則你會為自己的選擇付出沈重的代價，這是我所不願意看到的。”

餘昔不怒反笑，問道：“這算是威脅，還是警告？我真的很好奇，你哪裏來的這麽大的信心，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絕對不會跟你同流合汙，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蔣公子的臉色一點點陰沈下去，他的目光逐漸冷卻，望著餘昔說：“那就是說，我們沒得談嘍？”

餘昔滿臉厭惡地說：“我本身就沒想過要跟你談什麽，來見你不過是出於禮貌而已。現在你的話已經說完了，我先走一步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攪我。”

蔣公子陰冷地笑了，點點頭說：“好，很好。你可以不跟我談，但還有別的人想跟你談談，我想他的面子你還是要給的。”

餘昔冷眼瞥了一眼蔣公子，邁開步子往門口走去，我跟武偉緊隨其後，跟著他準備離開這裏。

這時候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中年男人，攔在了我們身前。

中年男人慈祥地望著餘昔，溫和地笑了笑說：“小餘啊，既然來了，幹嗎著急離開了。再座會兒吧，我想跟你談談。”

看到這個人走進來，餘昔的眼睛睜大了，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一時變得有點手足無措。

15、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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