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對餘昔能有什麽意義？我驚訝地望著餘昔，好奇地問道：“對你有什麽意義？你現在說話怎麽變得雲山霧罩的，麻煩你別跟打機鋒一樣說話好不。”

餘昔轉過頭，看著我說：“當然有意義了，為了朋友你能付出這樣的代價，其實真的挺讓我吃驚的，如果把我跟你對換一下，我肯定沒有你做得好。今天的事你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非常珍貴的品質，善良、勇敢、堅定，而且勇於承擔，現在這個時代，這種品質比金子還可貴。所以你沒有讓我失望，我希望我愛過的男人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勇於承擔，頂天立地。”

這番話聽得我有點暈暈乎乎，飄飄然的，如此高的讚譽出自餘昔的口中，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在瞬間都變得通紅。我撓了撓鼻子，難為情地說：“我……我有你說的這麽好麽，冷不丁被你這麽一表揚，咋還有點承受不起，感覺快暈倒了呢。”

“先別暈，”餘昔笑瞇瞇地說：“我話還沒說完呢，等我說完你再暈不遲。”

我笑著說：“行，那我先挺住，聽你繼續表揚我。”

餘昔停頓片刻，接著說：“其實我們兩個失去聯系十年了，我對你的印象大多還停留在學生時代，可以說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都說社會改造人，我不知道十年後的你，環境變了，經歷也變了，現在的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我們彼此都需要重新慢慢去認識對方。你說呢？”

我點點頭，讚同說：“沒錯，我們是需要重新去認識，不過我相信要了解一個人其實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只要用心去感受，一個人大概是什麽樣子基本上是有準的。”

餘昔輕輕點點頭，讚同道：“嗯，是這樣子，你給我的感覺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本質上改變的並不多。”頓了頓餘昔凝視著天上的明月說：“我們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要努力不被這個世界改變自己。無論身處何地，遭遇任何變故都能堅持自己的初衷，那我們這一輩子哪怕失敗，也是成功的。”

後面這段話我在那裏聽過，當時也覺得說得很有道理，這句話從餘昔嘴巴裏再次聽到，頓時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驚喜。

這樣一邊聊著，一邊沿著布達拉宮廣場漫步，一直走到附近一個居民區的巷子裏，驚喜地看到路邊居然有個夜市，夜市裏有好幾家賣宵夜的小攤子，有燒烤，有餛燉，有串串香，還有兩家賣羊肉串的。

轉了一圈我感覺都有點餓了，看了眼餘昔，發現她也正看著我傻樂。我呵呵地笑兩聲，說：“看你這個德性是不是餓了，我們要不要在這坐著吃點東西？”

餘昔笑呵呵地說：“好呀，我正有此意，我們這次終於想到一塊去了。”

我們在一個串串香的攤位上坐下來，要了一個麻辣鍋，然後點了一些素菜和豆腐之類的東西，就著冰鎮的涼啤酒解饞。在大飯店吃多了，偶爾坐在夜市上吃點小吃，沐浴在清風明月之下，看著身邊人來人往，聽著南北方言聚攏到一起，也別有一番風味。

夜市上的串串價格便宜，一串只要五毛錢，這家攤位的鍋底和油碗味道不錯，老板是四川人，因此口味是十分地道的四川口味，越吃越香，不知不覺我們就吃了一大堆東西，結賬時老板數釬子，居然數出了一百八十八根之多。

我買完單餘昔擦了擦嘴巴，吃吃地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哇，沒想到原來我這麽能吃，再這樣吃下去可怎麽得了，真變成吃貨了。”

我說：“等到了四川和雲貴一帶，好吃的東西更多，你想不變吃貨都難了。”

我們腆著肚子從夜市的巷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不鹹不淡聊著，忽然我感覺到前面一個灰暗的角落裏似乎什麽東西閃了一下，閃亮的好像是相機的閃光燈，方向正好是對著我和餘昔。

有人在拍照嗎？我心中一凜，往那個閃光的地方仔細看去，看到一男一女坐在一家烤羊肉串攤子上，女人背對著我，看不清面容，男人卻是正對著我們。這個男人從五官來看像是一個藏族人，看著有幾分眼熟，但又不敢確定是不是見過。

我眼睛盯著男人從他們坐著的攤位走過，男人低下頭，抓起一根羊肉串大口咀嚼，對我的目光視而不見。

走出巷子時，我腦子裏靈光一閃，這個男人我確實見過，就是在八廓街我和餘昔分手後見到的那個藏人。媽的，他怎麽也會在這裏吃夜宵，這難道是巧合嗎？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的背影似乎也有幾分熟悉，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我心中大惑不解，猛回頭往後望去，卻吃驚地看到剛才吃羊肉串的那一對男女已經不見蹤跡了。

1、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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