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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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莉面露震驚之色，有點惶恐地說：“清水幫？是黑幫組織吧，唐局，我一個財政局的幹部，可從來沒有和黑幫打交道的經驗呀。你讓我去調查清水幫，這，我從哪裏入手嘛。”
看著王莉臉上的驚恐之色，我淡淡地笑了笑，安慰道：“我並沒有讓你去直接搜羅清水幫的犯罪證據，只是打聽清楚清水幫的核心成員而已。這個清水幫雖然我們在江海聽說的不多，但在清水卻不是多大的秘密。之所以要你調查清水幫，是因為我要參加副市長的競選，而清水幫準備全力扶持清水的現任縣委書記樊東岳參加這次的副市長競選，這個人是個勁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搞掉他。”
王莉沈吟片刻，說：“原來是這樣，唐局要競選副市長，我自然力挺你，保證完成任務。其實這個樊東岳我也聽人提起過，都說他好大喜功，不是個東西，把清水縣搞得烏煙瘴氣的。如果這次真能搞倒他，我們也算是為清水縣幹了一件好事。”
我說：“那好，你準備準備，先回黎城縣把工作交接交接，明天下午的黨組會議之後，就準備去清水縣上任吧。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抓緊時間，盡快幹出點成績出來。”
王莉站起身，說：“謝謝唐局對我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托付的。”
我點點頭，說：“好的，你現在就回黎城縣去，把工作交接好，明天下午準時到局裏參加黨組會議。”
王莉伸出手，似乎是想跟我握手告別，卻我正低著頭喝茶，悻悻地擺擺手，笑了笑說：“那我走了呀，再見。”
王莉離開後我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心想應該約彭強中午一起吃頓午飯，順便把我最近掌握的情況，以及他那邊的調查進展碰一碰。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彭強的電話。
彭強的手機很快接通了，他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我正好有事找你，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心裏一喜，看來彭強那邊是有了進展，急忙問：“你著急找我什麽事？”
彭強說：“北城分局刑警隊在北城區一家小醫院裏，抓到一個治療肩部槍傷的中年男子，據他們報告說，這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夜裏殺人滅口的槍手。”
我驚喜地說：“真的抓到了？北城分局這次這麽給勁啊，我怎麽有點不敢相信他們有這個能力呢？”
彭強說：“目前正在突擊審訊，還沒有拿到確鑿證據。那天夜裏那名黑衣男子只有你看到過他的臉，所以我想請你跟我一起去趟北城分局，辨認一下是不是那天夜裏那名男子。”
我說：“好啊，沒問題，我們什麽時候去？”
彭強說：“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動身。你直接開車去城北分局和我匯合，完了我們中午一塊找個地方吃頓飯，有些事需要碰頭議一下。”
我說了聲“好的”掛了電話，走出辦公室準備坐電梯下樓。在電梯口等電梯時，老曾的女兒曾星星從審計科走出來，也走到電梯口等電梯。
曾星星看到我，先是面無表情地與我對視一眼，然後臉上逐漸擠出一絲很牽強的笑容，她點點頭說：“唐局長好。”
曾星星這個二百五，以前看到誰都是目空一切的嘴臉，現在見了人竟然會笑了，雖然笑得很勉強，但畢竟懂了一點禮貌，這對她來說就是不小的進步。看來的確是環境塑造人，在財政局幹了不到三個月，整個人的氣質仿佛也有了一點變化，這一點令人十分欣慰。
我沖曾星星點頭笑了笑說：“是曾星星啊，你來財政局快三個月了吧？這裏的環境還適應吧。”
曾星星點點頭說：“還行吧，謝謝唐局關心，快三個月了。你這是要出去嗎？”
我說：“嗯，有點事去處理一下。”
這時電梯來了，我和曾星星前後腳走進電梯，曾星星按了一樓按鈕，然後又陷入到沈默之中。我也沒吭聲，兩個人一言不發下到一樓。
從電梯出來，我徑直往大廳外走去，曾星星忽然緊趕幾步追上來，在我背後喊了一聲：“唐局……”
我回過頭，納悶地看了曾星星一眼，問道：“你什麽事嗎？”
曾星星遲疑了一下，舉起手揮了揮手說：“我忘記給你說再見了，唐局再見。”
我心裏暗笑了一聲，覺得這丫頭真是好玩，她好像現在正在接受這個社會的教育，努力改變著自己以前的作風。如此看來當初接收她到財政局來工作，雖然是權宜之計，卻是一個比較正確的決定。
我咧嘴笑了笑，揮揮手說：“再見。”然後轉身走出大廳，來到停車場，開著車直奔北城分局。
在去的路上，我還在想曾星星今天的表情變化，回想起第一次遇到她時那幅生冷不禁的德性，我不禁有點啞然失笑。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位高人去掉了她身上的那些臭毛病。
到了北城分局，我從車上下來，看到彭強的車已經到了。彭強打開車門下來，大步走到我跟前和我握了握手說：“走吧，我們先去羅大洛辦公室坐坐，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我和彭強並肩走進辦公大樓，走電梯上二樓，來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彭強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指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聲“請進”的聲音，彭強推開門走了進去。
羅大洛的辦公室還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我認識，正是那個巡警大隊長左冷峰。羅大洛好像在罵人，在座的幾個人臉色都有點灰頭土臉的。這些人看到我和彭強走進來，紛紛站起身，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跟我們打招呼。
羅大洛是個身材高大的胖子，滿臉的橫肉，面相長得很兇。他看到我們，神情先是一緊，然後馬上換了副表情，趕緊從辦公桌後起身，滿臉堆笑地說：“喲，彭局長，唐局長，你們這麽快就到了，真是雷厲風行啊。快，快請坐。”
在羅大洛辦公室受訓的這些人紛紛自覺地退出羅大洛辦公室，我註意到，那個左冷峰在離開時，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顯得十分覆雜。
羅大洛顯得很熱情，邀請我們坐下後手忙腳亂地燒水泡茶，一邊忙乎一邊笑著問：“唐局長可是稀客，你這位江海市的財神爺還是第一次到我辦公室來吧？一直都想找機會跟你吃頓飯，今天既然來了，那正好中午一塊吃個飯，大家好好聊聊。”
彭強擺擺手說：“羅局，你不用忙乎，我們的時間很緊，這些客套話就免了。今天我和唐局長來，主要是辨別一下你們抓住的那個治療槍殺的嫌疑人。那天晚上唐局長親眼看到過犯罪嫌疑人的真面目，所以我請他來看一看。”
羅大洛說：“哦，這事蕭局給我打電話通知過了。不過再著急也不必急這一時半會嘛，反正人又跑不掉。來，先喝杯茶。”
羅大洛給我們遞上兩杯茶，在他將杯子遞過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他的左肩膀抖了一下，嘴裏還吸了口冷氣，似乎是強忍著肩部傳來的疼痛。
我驚訝地擡頭看了羅大洛一眼，卻發現他也正在觀察著我，眼睛裏閃過一絲狡詐之色，不由令我心中一驚。
彭強說：“羅局，抓捕這名嫌疑人的過程你簡單給我們介紹一下吧，他肩部的傷情不知道你們是否做過鑒定？是被什麽槍械所傷？”
羅大洛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他的傷情鑒定我們已經做過了，目前還在等檢驗報告出來。不過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身手矯健，出手特別兇狠，抓捕他的時候我們有兩名民警受傷。他是在一家私人診所動的手術，第二次去換藥的時候正好碰上刑警檢查那家診所。詢問了他兩句之後，這家夥的說辭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後語，他一看自己馬上要敗露，打傷了兩名民警企圖跳樓逃跑，被我們前追後堵，費了老鼻子勁好不容易才逮住。”
19、多長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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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莉面露震驚之色，有點惶恐地說：“清水幫？是黑幫組織吧，唐局，我一個財政局的幹部，可從來沒有和黑幫打交道的經驗呀。你讓我去調查清水幫，這，我從哪裏入手嘛。”
看著王莉臉上的驚恐之色，我淡淡地笑了笑，安慰道：“我並沒有讓你去直接搜羅清水幫的犯罪證據，只是打聽清楚清水幫的核心成員而已。這個清水幫雖然我們在江海聽說的不多，但在清水卻不是多大的秘密。之所以要你調查清水幫，是因為我要參加副市長的競選，而清水幫準備全力扶持清水的現任縣委書記樊東岳參加這次的副市長競選，這個人是個勁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搞掉他。”
王莉沈吟片刻，說：“原來是這樣，唐局要競選副市長，我自然力挺你，保證完成任務。其實這個樊東岳我也聽人提起過，都說他好大喜功，不是個東西，把清水縣搞得烏煙瘴氣的。如果這次真能搞倒他，我們也算是為清水縣幹了一件好事。”
我說：“那好，你準備準備，先回黎城縣把工作交接交接，明天下午的黨組會議之後，就準備去清水縣上任吧。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抓緊時間，盡快幹出點成績出來。”
王莉站起身，說：“謝謝唐局對我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托付的。”
我點點頭，說：“好的，你現在就回黎城縣去，把工作交接好，明天下午準時到局裏參加黨組會議。”
王莉伸出手，似乎是想跟我握手告別，卻我正低著頭喝茶，悻悻地擺擺手，笑了笑說：“那我走了呀，再見。”
王莉離開後我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心想應該約彭強中午一起吃頓午飯，順便把我最近掌握的情況，以及他那邊的調查進展碰一碰。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彭強的電話。
彭強的手機很快接通了，他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我正好有事找你，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心裏一喜，看來彭強那邊是有了進展，急忙問：“你著急找我什麽事？”
彭強說：“北城分局刑警隊在北城區一家小醫院裏，抓到一個治療肩部槍傷的中年男子，據他們報告說，這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夜裏殺人滅口的槍手。”
我驚喜地說：“真的抓到了？北城分局這次這麽給勁啊，我怎麽有點不敢相信他們有這個能力呢？”
彭強說：“目前正在突擊審訊，還沒有拿到確鑿證據。那天夜裏那名黑衣男子只有你看到過他的臉，所以我想請你跟我一起去趟北城分局，辨認一下是不是那天夜裏那名男子。”
我說：“好啊，沒問題，我們什麽時候去？”
彭強說：“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動身。你直接開車去城北分局和我匯合，完了我們中午一塊找個地方吃頓飯，有些事需要碰頭議一下。”
我說了聲“好的”掛了電話，走出辦公室準備坐電梯下樓。在電梯口等電梯時，老曾的女兒曾星星從審計科走出來，也走到電梯口等電梯。
曾星星看到我，先是面無表情地與我對視一眼，然後臉上逐漸擠出一絲很牽強的笑容，她點點頭說：“唐局長好。”
曾星星這個二百五，以前看到誰都是目空一切的嘴臉，現在見了人竟然會笑了，雖然笑得很勉強，但畢竟懂了一點禮貌，這對她來說就是不小的進步。看來的確是環境塑造人，在財政局幹了不到三個月，整個人的氣質仿佛也有了一點變化，這一點令人十分欣慰。
我沖曾星星點頭笑了笑說：“是曾星星啊，你來財政局快三個月了吧？這裏的環境還適應吧。”
曾星星點點頭說：“還行吧，謝謝唐局關心，快三個月了。你這是要出去嗎？”
我說：“嗯，有點事去處理一下。”
這時電梯來了，我和曾星星前後腳走進電梯，曾星星按了一樓按鈕，然後又陷入到沈默之中。我也沒吭聲，兩個人一言不發下到一樓。
從電梯出來，我徑直往大廳外走去，曾星星忽然緊趕幾步追上來，在我背後喊了一聲：“唐局……”
我回過頭，納悶地看了曾星星一眼，問道：“你什麽事嗎？”
曾星星遲疑了一下，舉起手揮了揮手說：“我忘記給你說再見了，唐局再見。”
我心裏暗笑了一聲，覺得這丫頭真是好玩，她好像現在正在接受這個社會的教育，努力改變著自己以前的作風。如此看來當初接收她到財政局來工作，雖然是權宜之計，卻是一個比較正確的決定。
我咧嘴笑了笑，揮揮手說：“再見。”然後轉身走出大廳，來到停車場，開著車直奔北城分局。
在去的路上，我還在想曾星星今天的表情變化，回想起第一次遇到她時那幅生冷不禁的德性，我不禁有點啞然失笑。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位高人去掉了她身上的那些臭毛病。
到了北城分局，我從車上下來，看到彭強的車已經到了。彭強打開車門下來，大步走到我跟前和我握了握手說：“走吧，我們先去羅大洛辦公室坐坐，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我和彭強並肩走進辦公大樓，走電梯上二樓，來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彭強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指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聲“請進”的聲音，彭強推開門走了進去。
羅大洛的辦公室還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我認識，正是那個巡警大隊長左冷峰。羅大洛好像在罵人，在座的幾個人臉色都有點灰頭土臉的。這些人看到我和彭強走進來，紛紛站起身，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跟我們打招呼。
羅大洛是個身材高大的胖子，滿臉的橫肉，面相長得很兇。他看到我們，神情先是一緊，然後馬上換了副表情，趕緊從辦公桌後起身，滿臉堆笑地說：“喲，彭局長，唐局長，你們這麽快就到了，真是雷厲風行啊。快，快請坐。”
在羅大洛辦公室受訓的這些人紛紛自覺地退出羅大洛辦公室，我註意到，那個左冷峰在離開時，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顯得十分覆雜。
羅大洛顯得很熱情，邀請我們坐下後手忙腳亂地燒水泡茶，一邊忙乎一邊笑著問：“唐局長可是稀客，你這位江海市的財神爺還是第一次到我辦公室來吧？一直都想找機會跟你吃頓飯，今天既然來了，那正好中午一塊吃個飯，大家好好聊聊。”
彭強擺擺手說：“羅局，你不用忙乎，我們的時間很緊，這些客套話就免了。今天我和唐局長來，主要是辨別一下你們抓住的那個治療槍殺的嫌疑人。那天晚上唐局長親眼看到過犯罪嫌疑人的真面目，所以我請他來看一看。”
羅大洛說：“哦，這事蕭局給我打電話通知過了。不過再著急也不必急這一時半會嘛，反正人又跑不掉。來，先喝杯茶。”
羅大洛給我們遞上兩杯茶，在他將杯子遞過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他的左肩膀抖了一下，嘴裏還吸了口冷氣，似乎是強忍著肩部傳來的疼痛。
我驚訝地擡頭看了羅大洛一眼，卻發現他也正在觀察著我，眼睛裏閃過一絲狡詐之色，不由令我心中一驚。
彭強說：“羅局，抓捕這名嫌疑人的過程你簡單給我們介紹一下吧，他肩部的傷情不知道你們是否做過鑒定？是被什麽槍械所傷？”
羅大洛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他的傷情鑒定我們已經做過了，目前還在等檢驗報告出來。不過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身手矯健，出手特別兇狠，抓捕他的時候我們有兩名民警受傷。他是在一家私人診所動的手術，第二次去換藥的時候正好碰上刑警檢查那家診所。詢問了他兩句之後，這家夥的說辭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後語，他一看自己馬上要敗露，打傷了兩名民警企圖跳樓逃跑，被我們前追後堵，費了老鼻子勁好不容易才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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