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納悶地問：“沒聽喬美美說過啊，你確定張誠是這麽說的？他女兒是不是失蹤了？”

上官天嬌思慮片刻，回答說：“那天張誠來局裏來找喬美美，正好碰到我，告訴我到處找不到他女兒，懷疑被人綁架了，他還托我找你幫幫忙，希望你能幫他打聽下他女兒的下落。”

如果真如上官天嬌所言，這裏面一定有蹊蹺，作為一個母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第一反應肯定是四處求助，像喬美美這樣保持鎮定非常反常。

我說：“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再給張誠打個電話吧，問問他女兒找到沒有。如果到現在還沒找到，我托人幫他們打聽打聽。”

上官天嬌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暫時代我主持全局工作的常務副局長文能和其它幾名副職走進辦公室，臉上都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看到我非常熱情，好像見到了他們的親人。但是我知道，這幾個家夥沒一個是真心擁護我的，他們巴不得我永遠都不要回來，從而順理成章往上再上一層。

開完局長碰頭會，局裏近期的工作我大概也都清楚了，除了日常工作沒什麽大事。宣布散會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時間過得真快，又快到了飯點。

其他人前後腳離開我的辦公室，常務副局長文能走到門口又折身回來，看著我笑了笑說：“唐局，最近在省城招商真是辛苦你了，怎麽樣，這次去進展還順利嗎？”

我擡起頭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文能，淡漠地說：“還好吧，辛苦談不上，過幾天要開一次招商推介會，效果好的話應該能為本市拉到不少投資。”

文能說：“那就好，出政績就看GDP，只要能創造GDP就是勝利。對了，招商會如果需要局裏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們財政局全力支持。”

聽到這句話我有點楞住了，眼睛盯著文能半天沒說話。這廝是什麽意思？老子才是一把手，你一個副局長在我面前居然敢以發言人自居。

我冷笑了一聲說：“多謝文副局長對我工作的支持，不過這話你說出來似乎不合適，財政局是機關單位，不是誰都能代表的。”

文能自知失言，訕訕地笑了幾聲解釋說：“唐局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意思是說，你在前面打仗，我們的後勤系統一定全力配合你。對了，聽說這次去省城，老於把招商局的鼻子咬傷了，自己也被打斷兩根肋骨住了醫院。”

提起這事我想起來了，這陣子忙，老於和老梁這兩個不爭氣的事情還沒來得急處理。我說：“事情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你打電話問喬美美，讓她把事情的經過形成文字發給你。然後你馬上給市委草擬一份報告，把事發原委講明，建議給老於和老梁以降職調離，黨內警告的處分。這件事影響實在太惡劣了，網上的議論很多，不僅給我們江海市臉上抹黑，還嚴重影響了本次招商活動的進展，所以務必嚴肅處理。”

文能說：“哦，好的，我這就去辦。”

說完文能卻仍然不肯走，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擡起頭盯著他，狐疑地問：“怎麽，你還有事嗎？”

文能擺擺手，訕訕地說：“沒事了，那我去忙了。”

這老小子離開後，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裏一動，這老小子肯定還有什麽事，只是暫時不好開口罷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匆匆走出了辦公室，坐電梯下樓到停車場。

剛到停車場，我的舊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我接起電話，說：“你好，哪位找我？”

電話裏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女人說：“小亮，我是你關阿姨。”

關雪居然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倒讓我有點出乎意料，以前她可是從來沒主動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說：“關阿姨，你好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關雪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你中午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頓飯吧，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關雪居然要請我吃飯，而且態度還很客氣，這就更讓我大惑不解，不知道她葫蘆裏又賣得什麽藥。我斟酌了片刻說：“關阿姨，有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嗎？”

關雪說：“電話裏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們還是見面談吧。要不這樣，我們中午就去你開的鄭大廚飯店，找個房間好好聊聊，如何？”

不管怎麽說關雪目前名義上還是我的丈母娘，既然她已經發出邀請，於情於理我沒有回絕的理由，我只好說：“好吧，那我現在就出發去鄭大廚飯店，我讓李嘉文給我們開個小包房，你到了地方問服務員報房號就是了。”

關雪說：“行，我們不見不散。”

23、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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