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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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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

意意他們進了一家廢棄的居民樓。

居民樓一共有三層, 他們直接就去了頂層。

居高臨下,街道上發生點什麽動靜,他們站在上面一目了然, 隨時都能了解。

他們站在窗前,往下望去。

街道空空蕩蕩的,依舊沒有一只喪屍冒出頭來。

廉姐本來就有要走的心, 這會兒被困在這裏了,就越是想離開。

她總感覺在這裏逗留太久, 是會出事的。

她極力地勸說著他們離開這裏, “我們要不現在就走吧,喪屍都這個時候了, 還沒出來, 應該是不會現身了。我們這會兒離開,不會有事的。”

這一次,北鞠倒不是刻意想要留住他們, 而是打心裏感覺不妥。

他說:“這雨太大了, ”雨砸在臉上, 幾乎連眼睛都很難睜開,即使穿了雨衣也無法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聲音也雜, 影響我們的判斷。那只喪屍那麽狡猾,十有八九會在那個時候動手,我們不能在自己弱勢的時候,跟那只喪屍對上。”

北敬也安撫道:“這個時候的雨, 來得快,去的也快。大家都不要急,耐心等一會兒吧。”

意意這一次的看法倒是跟這兩兄弟是一樣的, 她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待著。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雨勢漸漸轉小。

估摸著,再過一小會兒,這雨就要停了,他們也能離開這裏了。

秦湛在這時突然開口:“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意意道:“我只能聽到下雨的聲音。”

“我也是,還有這時不時的打雷聲。”廉姐隨後道。

北鞠看向秦湛,問得一臉認真,“你這是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

“電流的聲音,就是那種收音機信號不好時,會發出的聲音。”秦湛回道。

安茜笑了,“哪有什麽電流聲,你別不是年紀輕輕,就幻聽了吧。”

“安茜!”北鞠喝止道,“別再這裏說這種風涼話。”

安茜受夠了說什麽都要被北鞠責罵的感覺,反駁道:“我又沒說錯,我們都沒聽到他說得那種聲音,他不是幻聽是什麽呢。”

“他跟我們又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秦湛擡眼,目光淡淡的,掃了北鞠和北敬兩兄弟一眼,似乎也很好奇北鞠的回答。

“他……”

北鞠剛要說,就被北敬給打斷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別喪屍還沒打過來,我們自己人先打起來了。”

安茜撇撇嘴,“大哥,我才不會那麽胡鬧呢。”

話題就這麽被岔開了,意意卻皺起了眉。

她還在想北鞠剛才說的那句話,他說,阿湛跟他們是不一樣的,顯然是知道一些關於秦湛的事情。

秦湛確實是不一般的,光是他的生長速度,就足夠嚇人的。

可是他們一共才見過三次面,北鞠又是從哪裏知道秦湛的事情。

她問:“阿湛他有什麽不一樣的?”

北鞠躲開了她探尋的目光,轉而求助似的把目光落在了他的哥哥北敬身上。

北敬一臉鎮定道:“我能看出來,秦湛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

這是一句再明顯不過的客套話了。

意意不滿地皺起了眉,北敬這個人比北鞠要圓滑沈穩的多,她知道再追問下去,她也無法從他們的嘴裏挖到些什麽。

而秦湛則靠在墻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北敬和北鞠這兩兄弟一眼。

一時無人說話,氣氛有些沈悶。

劉輝從兜裏掏出了一只煙,又把窗戶開了半邊。

等會兒煙點起來後,這邊空氣流通,屋裏的煙味也不會太重。

他一邊點著煙,一邊隨意地瞥了街道一眼。

下一秒,他叼在嘴裏的煙就掉在了地上。

他顧不得心疼那只掉在地上的煙,驚聲道:“你們快看樓下!”

他這話一出,大家紛紛往樓下望去。

街道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許多喪屍。

它們如蝗蟲般,目標明確,朝他們的所在的這棟房子走來。

“那麽多喪屍,這是要把我們活活困死在這裏啊。”劉輝道。

他看到那成群結隊的喪屍,就頭皮發麻。

不是說這個小城鎮的喪屍被消滅的差不多了,怎麽還有這麽多?

更可怖的是,這幫喪屍還是有異能的。

他們這邊就七個人,這還沒開始打,劉輝就開始退卻了。

他說:“我們現在開始跑,還來得及嗎?”

北鞠看著這每條街道上都有喪屍的存在,“你想跑又能跑到哪裏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幹!”

不知是不是意意的錯覺,北鞠見到那群喪屍後,壓根就沒有一點害怕,面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這是在高興什麽啊,這喪屍又不他們的夥伴,這是來殺他們的啊!

不一會兒,那群喪屍就把這棟小樓給團團圍住了,但遲遲沒有發起進攻,看來是在等那只精神系喪屍發號施令。

怎麽辦?怎麽辦?!劉輝在屋裏焦急地來回踱步。

這個時候,他們想逃都逃不了。

一出去,就會在轉瞬之間被那群喪屍給淹沒,幾乎連個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意意看著樓底下的喪屍,基本都是一個模樣,她看不出差別,不清楚他們要找的那只喪屍,有沒有混在其中。

擒賊先擒王,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秦湛的精神力一向都比他們要敏銳,是以,意意問:“阿湛,你覺得我們要找的那只喪屍,在樓下嗎?”

“不在。”

秦湛這會兒已經弄清楚,他剛才聽到的電流聲是什麽了,那是那只喪屍發號施令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那聲音過於低頻,所以意意他們聽不到。

他擡起頭,看了天花板一眼,“它在比我們高的位置。”那滋滋的聲音,是從上面傳來的。

至於具體是哪個位置,秦湛一時也摸不清。

這上面有很多比他們所處的三層小樓還要高的建築,它發出的聲音又縹緲不定,他無法確定它的具體位置。

聽完秦湛的話,意意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這只精神系喪屍可真夠狡猾的,一直藏在暗處,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安茜也不忘嘲諷,“你就吹吧,你就認定我們不知道那只喪屍在哪裏,就開始胡亂編造。”

秦湛不解,問:“我吹牛,對我有什麽好處?”

安茜語塞。

不管秦湛和意意說的對不對,她就是本能想地想反駁幾句。

而且秦湛說得確實是荒謬,他都看不到上面的景象,哪能得出那樣的結論。

秦湛從她的面容中,就看出來安茜在想什麽。

在別人的註意力都放在安茜身上時,他張開嘴,無聲地吐出了兩個字。

安茜從他的口型讀出了那兩個字:廢物。

這是在諷刺她實力垃圾,才察覺不出樓上有喪屍?

她當即臉氣得通紅,在基地眾多的女性異能者中,她實力算強的了,不然她也不會安然無恙活到現在,秦湛憑什麽這麽說自己。

她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正準備朝秦湛開炮。

就聽到北敬震怒地對她說:“行了,你有那麽多的精力。別往同伴這裏使,現在就去樓下好好地跟那些喪屍打一架。”

那群喪屍要是有腦子,知道了他們這邊發生的事情,怕是要笑死。

北敬不明白了,這個安茜平時挺成熟穩重的,怎麽一跟意意和秦湛一起行動,就跟吃了炸.藥似的。

關鍵是,意意和秦湛也沒有跟安茜產生過什麽過節啊。

安茜被北敬這麽一斥責,人安靜下來了,只是看向意意和秦湛這兩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怨毒。

意意見了,心裏對她多了幾分警惕與防備。

這個安茜,看著有些不太對勁。

北鞠問秦湛:“秦湛,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跟它們打。”

“就這樣?”北鞠聽著好像有些失望。

“嗯,”秦湛神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難道你有其他打算?”

北鞠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

意意註意到北鞠的神情分外的失落,這個北鞠似乎是對秦湛抱了很大的期待。

她感到奇怪,遇到危險時,她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共見了三次面,什麽都不了解的陌生人身上嗎?答案是否定的。

他們在屋裏等了十來分鐘,這場大雨就這麽停了下來。

秦湛聽到那只喪屍發出的聲音高昂了起來,他提醒著:“大家做好準備,它們要發起進攻了。”

安茜出於習慣,又要諷刺幾句,他又知道?

想到了北敬的呵斥,還有北鞠失落的神情,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閉上嘴巴。

沒過一會兒,樓下還真傳來了陣陣的砸門聲。

安茜一驚,看向秦湛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還真被他說對了。

她把這歸於巧合,一定是秦湛看到雨停了,他才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

北敬說:“我們也出去,在樓梯上跟它們打一波吧。”

從上而下比較好打,他們能消耗多少是多少。

它們真的把他們堵在了房間裏了,就不太好發揮了,他們只能特別被動的反抗。

只是,他看了那街道裏不斷湧現出來的喪屍。

這些喪屍實在是太多了,光靠他們消耗,又能消耗掉多少呢。

北敬把目光放在了秦湛身上,看他仿佛就像是在看全村人的希望。

北鞠走到了他哥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哥,能行嗎?”

“賭一把吧。”北敬輕聲道。

……

他們站在樓梯口,等待著那幫喪屍的到來。

意意的身邊,有幾朵藍色的火焰在轉悠,正是秦湛放出來保護她的。

這一次,安茜倒是沒有感受到那灼人的熱意的,看來這藍色火焰是用來針對喪屍的。

她見了,不由撇了撇嘴巴。

這個意意,除了讓男人保護,有什麽用呢。

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長刃,泛著冷光,嚴陣以待著。

秦湛叮囑著:“意意,一定要跟緊我,不要貿貿然沖向前。”

意意點點頭,看著飄在她身邊的火焰,“這次我們要打很久,你把這火焰收回去吧,不要浪費了,”她的掌心捏了雷,說,“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不用,我有分寸。”他往下望去,那群喪屍已經撞破了那扇大鐵門,正朝上湧來。

北敬道:“它們就要來了,大家都做好準備。”

他倒數了三個數,數到一時,喪屍剛到了下一層,正在他們的攻擊範圍內。

北鞠他們占據地理優勢,毫不猶豫,就把各種異能丟了出去。

安茜一直在註意意意的動靜,發覺她竟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弱不禁風。

那雷一放下去,就能炸倒好幾個。

那殺傷力,絲毫不遜色於從她手中飛出去的利刃。

而秦湛那異能,更是詭異,那喪屍一沾到那幽藍的火,就能瞬間化為灰燼,著實可怕。

她見過了那麽多異能者,都沒有遇到過實力那麽恐怖的。

估計這異能者沾上他的火焰,也會死的如那喪屍那樣容易。

怪不得了,北鞠他們會那麽熱情的拉秦湛做任務。

只是,她產生了跟意意差不多的疑惑。

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面,北敬北鞠這兄弟倆,是怎麽知道秦湛這深藏不露的實力的。

樓梯間很快就多了一堆喪屍的屍體,但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還會沖上來。

他們放多少異能,似乎都無濟於事。

喪屍是一定會沖上來的,遲早的事情。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這些喪屍就要沖到他們面前了。

北敬:“我們回去。”

樓梯口太狹窄了,正面對上的話,不太好發揮。

他們很快就退到了屋子裏,關上了鐵門,能擋一會兒是一會兒。

他們抓緊時間休息,恢覆到最佳的狀態,迎接喪屍的到來。

劉輝站在窗邊,看了一眼樓下。

他們明明殺了那麽多喪屍,那些屍體都快把樓梯口給堵住了。

喪屍卻看著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他有些小絕望,“這喪屍還殺得完嗎?”

“殺不完也要殺,就是死,那要拉足墊背的,躺著也舒服些。”北鞠道。

他們除了打,確實是別無他法了,劉輝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有了那麽一腔孤勇。

意意在這之前,遇到過太多的絕境,都被她硬生生熬了過來。

是以,這會兒她還算平靜。

盡人事,聽天命就行了。

秦湛突然在這時握住了意意的手,十指相扣,一字一語說得非常認真,“意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意意望著他,他目光湛湛,神情是那樣的認真。

她點點頭,認真回應:“我相信你。”

盡管樓裏樓外都布滿了喪屍,意意的心卻無比安定。

他們在空曠的大廳沒有待多久,那群喪屍就擠開了大門,前仆後繼的往裏面擠。

那些喪屍都是有異能的,非常的難對付。

正面打了有五分鐘左右,北敬等人就有些吃不消了,身上多了許多傷口,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打得有多艱難,他們都很謹慎,沒有讓喪屍碰到他們,他們也就沒有感染到病毒,暫時不會轉化成喪屍。

他們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不要命的朝他們撲來的喪屍,感覺距離感染喪屍病毒也不遠了。

在他們之中,就只有秦湛和意意衣衫整潔,身上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前者是實力夠強,那些喪屍還沒來得及靠近他,就喪生在了他的火焰之下。

而後者,則是被秦湛保護地太好了。

安茜看到這一幕,是分外的不平。

他們是夥伴啊,本來就應該互幫互助的,這個秦湛那麽厲害,為什麽就不能用火焰幫他們也把喪屍擋在幾米開外的位置呢。

真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劉輝一刀砍下了朝安茜襲來的喪屍的手,大聲喊道:“安茜,你在發什麽呆?趕緊打起精神來。”

安茜被劉輝這麽一吼,瞬間清醒了過來,慌慌忙忙地抵禦喪屍。

她在心中對秦湛和意意他們,更是添了幾分怨懟,都怪他們轉移了自己的註意力,差點就讓自己感染上喪屍病毒了。

意意感受到有一股怨毒的視線從身邊傳來,她若有所感地看了安茜一眼,兩人的視線正好碰了個正著。

安茜沒有移開,就這麽理直氣壯地瞪著她。

意意轉過頭,繼續對付著喪屍,心裏對她也有了許多不滿。

這個安茜,怎麽這個時候還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自己是有多招她恨啊,她自認為也沒有在哪裏得罪過她啊。

哪怕是在她全心全意對付喪屍時,她還是能感受到安茜那怨毒的視線。

意意感覺不太妙,在這種喪屍攻樓的時刻,在背後捅刀子下絆子,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安茜只要重重在背後推她一把,就極有可能讓她陷入萬劫不覆之地。

意意做不到一心兩用:既對付身後的喪屍,又防備身旁的安茜。

她不斷地調整的站位,離身旁的安茜遠了些,免得她做出什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

安茜註意到了她的動作,流露出了那麽一絲絲遺憾,正要收回目光,站在秦意意前面的秦湛突然回過了頭,瞥了安茜一眼,目光帶著刻骨的寒意,如一把淬毒的匕首,直直地紮進了她的心裏。

那種渾身僵直發涼,幾乎讓她渾身動彈不得的感覺又來了。

她的世界裏,什麽喪屍、夥伴都離她遠去,她只能感受到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如潮水般向她湧來的恐懼。

她抵抗不了,只能束手就擒,乖乖等死。

劉輝見身旁的安茜如木偶般,一動不動的發著呆。

哪怕她是他暗戀的女人,他這會兒也皺起了眉頭。

阿茜她在幹什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

劉輝推了推她,有些生氣地道:“阿茜,你在幹什麽?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生氣歸生氣,他不忘擋在前面,把那些湧過來對付安茜的喪屍通通給殺了。

多虧了劉輝,讓安茜從那種極端負面消極的情緒中解脫了。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回到了岸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並看了秦湛一眼。

秦湛嘴角上揚,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與殺意,無聲地警告著她,若是再把主意打到秦意意身上,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那些念頭她不過是在心裏打了個轉,都沒有付諸行動,秦湛就想要取她的性命。

實在是太可恨了!

安茜在心裏這樣想著,暫時不敢把註意打到意意身上了。

她怕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死在了秦湛的手裏,那樣也太不劃算了。

他們這個圈,是縮的越來越小了,幾乎都沒有了反抗的空間。

之前那麽穩重的北敬,這個時候也有些急了。

他問秦湛:“秦湛,我們除了這樣被動的抵抗,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秦湛反問,語氣裏是滿滿地譏誚,“問我做什麽,你帶我們深入這裏的時候,不是早該想好了應對的法子?”

“我以為……”北敬嘆了口氣,話語中是濃濃的宿命感,“是我想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北鞠說:“哥,別那麽消極,大家這不是都還好好活著呢。”

“可我們還能活多久呢? ”北敬道。

這個問題像是在問北鞠他們,又像是在問自己,聽得眾人是一陣沈默。

“弟弟,認命吧。我算是明白了,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北敬又對秦湛和意意道起了歉,“對不起,連累你們了,你們本來不用在這個時候面對這些的。”

這老大都這麽消極了,其他的人也顯得力不從心了。

雖沒有跟喪屍們有肢體上觸碰,但身上多了許多被異能擊中的傷口。

在這幾人中,秦意意和秦湛就成了相當突兀的存在了。

他們身上沒有一點傷,動作也顯得游刃有餘。

北鞠看他那麽輕松應對的姿態,還是對他報著那麽一點點微弱的期望的。

他大聲問:“秦湛,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秦湛瞥了他們一眼,他們臉色發白,動作也變得緩慢,異能快枯竭了,應當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見到安茜性命無恙,目露遺憾,可惜了。

時間差不多了,那只精神系喪屍路數和藏身之處,他也基本摸清了。

再拖下去,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他道:“我去對付那只精神系喪屍。”

“你走了,我們就更加擋不住了。”北敬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們能撐那麽久,就是因為秦湛在前面用那火焰消耗了大量喪屍。

那滿地的晶核,就是他殺喪屍最好的憑證了。

而躲過他火焰的那幾只喪屍,就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他一走,他們就會被喪屍給淹沒、吞噬的。

但話又說回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是他們這種臨時組成的小隊呢,能幫就幫一把,幫不了只顧著自己,北敬他們也沒什麽立場指責他。

“那些喪屍,我會解決。”

好大的口氣,這個時候還在說大話。

安茜看著那些蝗蟲一樣的喪屍,“你來解決?你解決的完嗎?”

話音剛落,那些原本還在朝著他們發起進攻的喪屍,漸漸就放緩了動作,退後了幾步後,最後竟然自相殘殺起來,完全把他們當做隱形人了。

望著眼前的一幕,安茜等人不敢置信,發生了什麽?這也太荒謬了吧。

喪屍竟然不吃人了,開始自相殘殺?!

沈穩如北敬,也接連揉了兩次眼睛,詫異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意意還算鎮定,她聽秦湛講過,白明遠是因為精神力強大,磁場又與喪屍一致,才能控制大量喪屍。

吸收了白明遠晶核的秦湛,精神力變得強大,又花些時間模擬出那只精神系喪屍用來控制它們的磁場,反向控制喪屍也很正常嘛。

當務之急是解決那只精神系喪屍,秦湛說,“意意,我去對付那只喪屍。你照顧好自己,別離那些喪屍太近。”

“好,你也要小心。”

這只精神系喪屍,讓意意想到了白明遠。

那都是末世初期的事情了,白明遠輕輕松松就控制了成千上百人。

若不是秦湛用槍擊中了白明遠的腦袋,他們差點就折在陸家村了。

但白明遠本身的實力是不強的,所以意意對秦湛很有信心,他不僅精神力強大,還有各種強大的異能。

跟那只精神系喪屍對上,應該輕輕松松就能把它給解決。

秦湛甩出了一根藤蔓,攀到了墻上,整個人隨後也躍了出去,就如一只羽翼潔白的鳥兒,輕盈地飛出了窗外。

意意忙探頭出去看,就見到秦湛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頂。

……

危機暫時解除,那股子支撐著北鞠他們戰鬥的力一下子就卸了下來。

北鞠他們要麽靠在了墻上,要麽坐在了地上。

劉輝最誇張,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看著天花板放空了思緒。

意意比他們要好一些,站在窗口,等待著秦湛的好消息。

“你一定很得意吧。”

安茜走了過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意意聽得一臉莫名。

她做了什麽讓自己得意的事情,沒有吧!

而後想想,安茜就是這麽陰陽怪氣的性子,她直接就無視了。

像安茜這種人,你越理會她,她就會越起勁。

事實證明,你不理她,她一個人也能把戲給唱全了。

“是不是覺得你們很了不起啊,就跟救世主一樣,我們這些人,都是些可憐蟲,靠你們才能活下來。”

安茜是越說越莫名其妙了,意意看了她一眼,發覺她神情瘋狂,甚至隱隱約約透出了一股扭曲,像是魔怔了一般。

她想說些什麽,比如說安茜怎麽會這麽想?

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這什麽都沒說呢,安茜就這個樣子,就好像她是安茜仇人一樣。

她這一開口,無論是說什麽,安茜都會覺得是挑釁。

她不開口,安茜大概也覺得沒趣了,不說話了,幾乎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麽直挺挺地瞪著她,目光無比怨毒。

意意被盯得久了,心裏有些不適,就往旁邊站了站,好跟她的目光錯開。

……

屋頂

秦湛正跟那只精神系喪屍對峙著。

這只喪屍不同於以往他見過的那些喪屍,衣服幹幹凈凈的,走起路來有模有樣,從背後看,完全就是人的模樣。

它脖子上戴了許多項鏈珠寶,五個手指頭上也帶滿了鉆戒。

看得出來,除了對人這種來自本能的進食渴望,它也有了自己的審美與喜好,它喜歡這種在末世前相當華貴的東西。

這只喪屍這會兒非常的暴躁,不斷的敲打著自己的腦子。

它應當是在疑惑,那群向來是唯它是從的喪屍,為什麽就失控了,不聽它指揮了。

它們是笨蛋嗎?有那麽好吃的人擺在面前,怎麽就開始自相殘殺了,喪屍肉又臭又腥,它們怎麽下得去口。

這只喪屍是滿滿的怒氣,正無處發洩。

正好這人送上了門,它記得他,他殺了它好多喪屍,那就別怪它不客氣了。

控制不了那麽多喪屍,它還控制不了他嗎?

這個人看著細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

不不不,他長得比它見過的任何一只喪屍都要好看,把他變成喪屍,讓他乖乖聽自己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些,這只喪屍裂開了嘴巴,露出了野獸般尖銳的牙齒,那涎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秦湛見了,皺了皺眉。

隨即,他又聽到了如電流般的噪音。

這是想把控制喪屍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秦湛用精神力包裹住了晶核,免得它將晶核刺碎,讓自己的精神力四下潰散。

隨即他將手中的藤蔓甩向了那只喪屍。

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喪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意。

意意原本對他笑得一臉溫柔,掌心躺著一顆橙子味的糖。

當看到那藤蔓朝她飛來時,她瞳孔猛縮,滿臉的驚恐與訝異,“秦湛?!”

那聲驚恐的秦湛,叫的他心神一亂。

眼看那藤蔓就要刺破意意那嬌嫩皮膚,他連忙把那藤蔓收回。

意意重新綻開了笑容,“秦湛,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對我。”

藤蔓收到一半,又掉轉了方向,緊緊地纏住了意意的脖頸。

“秦……秦湛,你……你要……殺了我嗎?”

意意目光淒哀地看著秦湛。

他目光凜冽,將那藤蔓收的更加緊。

意意瞬間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目光淒哀地看著他,眼裏流下了血淚。

女孩看著實在是楚楚可憐,就如飄在半空身不由己的花兒。

任何鐵石心腸的人,見到這一幕,大概都會心軟,放過她一馬。

秦湛沒有,那藤蔓突然就多了銳利的刺,深深地紮入了女孩那嬌嫩的皮膚。

意意的臉瞬間就變得慘白一片,眼中的脆弱瞬間消失不見,轉而被濃濃的怨毒所代替。

秦湛神情冷淡,扯了扯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別裝了,你是什麽東西,我們都知道。”

那張意意楚楚可憐的臉,一下子就變成渾身都戴著珠寶,頭發稀疏,牙齒尖利的喪屍。

它嘴巴一張一合的,無奈被秦湛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勒住了喉嚨,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很好奇我是怎麽認出來的?是嗎?”

這只喪屍說不了話,只能激動地扯著那根藤蔓。

秦湛輕聲道:“意意她不會叫我秦湛。”語氣多了那麽一點溫柔。

意意她一直叫他阿湛,有一種有別於他人的親昵感。

秦湛冷眼看向眼前的喪屍,神情冷酷,“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藤蔓的頂端輕松地紮進了喪屍的額頭,將那顆藏在它腦袋裏的晶核給取了出來。

晶核對於喪屍,就像是心臟對於人那樣重要。

一失去晶核,那只喪屍很快就垂下了頭,那雙手原本緊攥著藤蔓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秦湛松開了它,那只喪屍就如面條般癱軟在了地上,不再動彈,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進氣多出氣少,離徹底死亡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了。

幹凈的雪花飄落到了晶核上,沒過一會兒,那枚外表汙濁的晶核,在重新露出頭的太陽底下,散發出奪目的流光溢彩,漂亮極了。

秦湛把晶核收攏到了手中,感受到了這枚晶核中蓬勃的力量。

不過比起白明遠身上那枚晶核,還是稍微遜色了一點。

秦湛離去前,看了那只已經死透了的喪屍一眼。

它那雙渾濁的眼,死死的盯著他,寫滿了不甘兩個字。

秦湛沒有放在心上,正要收回視線,就看到它的嘴角正奇異地勾起。

他看著不太舒服,但沒多放在心上。

他往樓下看去,街道滿是喪屍的殘骸。

那幫喪屍自相殘殺地差不多了,只剩下那麽二三十只,還在互相廝殺著。

再過幾分鐘,那幾十只喪屍也該躺在地上了。

……

秦湛重新回到了大廳,搜尋了一圈,北敬他們都在,唯獨不見了意意的身影。

他眉一皺,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看向北敬,問:“意意呢?”

北敬避開了他的視線,聲音透著那麽一點虛,“意意……意意她消失了。”

“消失了?”

秦湛看到了地上的血跡,紅的刺目,還未幹透。

再看北敬那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但傷口上的血早就凝結了。

他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結論,這血是意意的。

在喪屍都在內鬥,這邊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意意受傷了?還消失不見了,這太荒謬了。

再看北敬等人,眼中一個個都透著心虛,不敢看他一眼。

安茜的舉止最誇張,頭垂得低低的,死死地盯著腳尖,那臉煞白煞白的,擺明了心裏有鬼。

北鞠出聲道:“我們可以解釋的。”

安茜,他瞇了瞇眼睛,想到了這一路上,安茜在言語中處處為難他和意意。

在打鬥中,她更是毫不掩飾自己對意意的惡意,看起來隨時都能在背後捅刀子,後來他用精神力小小的警告了她一次,她才稍微消停了下來。

地上是意意的血,他們說她消失了。

她為什麽這麽心虛,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是她把意意給害了嗎?然後勾結她的同伴,編造出了意意消失的謊話欺騙自己。

一想到意意可能死了,永遠從他的世界裏離開了。

巨大的恐慌就如同潮水般淹沒了秦湛,心臟更是像被硬生生挖空了一般,有冷風呼呼的往裏灌,無比的冰冷和空洞。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會呼吸的行屍走肉,整個世界更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秦湛的臉色變得煞白,喉嚨湧出一股腥甜,整個人就如飄零的樹葉,站立不穩。

而後,秦湛那張臉變得煞氣沈沈,目光幽沈,宛如從地獄來的羅剎。

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從幽藍化作了赤紅,無比的毒辣。

在它出現的那一剎那,北敬等人感覺這周邊的空氣都被它烤化扭曲了。

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有種要燒焦的灼痛,整個人幾乎要窒息。

秦湛死死地盯著安茜,沈聲道:“你來說,意意她是怎麽消失不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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