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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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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會拉小提琴嗎?”夏雨晙不可思議的笑問道。

“是的,小提琴是她母親教她的。”

“噢。”他對這家人頓時肅然起敬。

正在這時,秦子凝走了進來,臉色平靜。

“給,夏老師。”她遞給夏雨晙一個馬夾袋。

他低下頭看了看她手中的馬夾袋,然後伸手接過袋子的同時,峻目發亮的看著那張天使般的臉。真是個細心的,懂得體恤他人的女孩啊!

她竟然用袋子套著還在滴水的雨傘,生怕雨傘弄濕了他的車廂。

“噢,我也該走了。再見,奶奶。”說完,深深的看了秦子凝一眼,側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好,好,再見。”微笑著與夏雨晙道別後,又看了看孫女:“子凝,還不快送送你夏老師啊!”

“嗯。”秦子凝點了下頭,跟著夏雨晙後面走著。

外面的雨停了,空氣中帶著一點熟悉的泥土味,天色已近黃昏了。

夏雨晙與秦子凝並肩走在路上……

“子凝,你畫,畫得很好,而且又會拉小提琴,你為什麽不向藝術類發展呢?”夏雨晙突然停住腳步,側過身,有一絲惋惜的看著她。

秦子凝被他這親切的叫法,弄得有點極不自然,但表面上還是很平靜:“不,我不喜歡把我的愛好變成自己以後的工作,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她擡起頭看著他,正好碰到他那含情的目光,隨後馬上低下了頭。

“不,我不這樣認為,人各有志嘛。”見她有點害羞,他有那麽一點沖動,想擒起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

但他沒有,因為他沒有這個權力,他已是個已婚的男人,他要尊重她,又要對得起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只能自己痛苦。

“好了,你回去吧。”說完,拍了拍她那纖細的,但方方的,很有型的肩頭。

“嗯。明天見,夏老師。”秦子凝擡起頭,清亮的明眸直視著夏雨晙深邃的峻目,露出淺淺的一笑。

看著她飄然遠去的背影,他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已經以驚人的速度愛上了他的學生,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孩。哈,真可笑。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竟然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孩(而且並非他的妻子)。對,他不愛他的妻子,但他卻娶了她(即使她美得人間少有),但他還是不愛她。

夏雨晙開著車,來到了一幢別墅門口。

“是姑爺回來了。”一個女傭連忙打開門,跑到夏雨晙面前:“姑爺,你怎麽才回來?小姐看你還不回家,又打不通你手機,在樓上大吵大鬧,不願下樓與太太,老爺共進晚餐呢。”

“知道了。”夏雨晙冷冷的回答道。

他下了車,走進客廳,看見岳父岳母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爸,媽,我回來了。因為下了場大雨,所以回來晚了一點。”他連忙微笑的解釋道。

老夫妻一看女婿回來了,兩人的心總算落了地。

“雨晙吶,你上去看看盈盈吧,她說什麽也不肯和我們一起吃飯,非要等你回來,唉!這孩子脾氣越來越壞了。”岳母看到女婿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哼!都是你給寵壞的。”岳父氣沖沖的白了妻子一眼。

“爸,你也不要怪媽了,我去看看。”說完,雙目無奈的看了看樓上,隨後低頭看了看臺階,向樓上跑去。

打開他們的婚房,只見地上全是枕頭和被子,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女人正坐在一張毫無生機的輪椅上,臉背向自己。

夏雨晙緩緩走到女人面前,看著這個眼如流螢,發如飛瀑,面若白玉,如此絕美的天仙,他對她竟然沒有愛,只有責任。唉……

“盈盈,我們下樓吃晚餐好嗎?”男人輕聲的說。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把手機關了?說,你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討厭我,因為是……是個廢人,是嗎?”女人突然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是對夏雨晙一頓數落。

“盈盈,我哪有討厭你啊!如果我討厭你,我就不會娶你了。”夏雨晙平和的看著發怒的妻子。

“娶我?那是因為我替了你,如果不是這樣,現在坐輪椅的應該是你,你覺得愧對於我,所以娶我的,不是這樣嗎?為什麽我能跑能跳的時候,我要你娶我,你卻總是推三阻四?為什麽我成了廢人後,你卻提出要馬上和我完婚?你是可憐我,同情我,是嗎?夏雨晙,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一張絕美的臉因痛苦而淺淺變得扭曲。

夏雨晙一把抱著妻子的頭,內疚的說:“都是我不好,我的手機沒電了,以後我一定早點回來,不再讓你擔心。盈盈,你放心,我在外面不會有女人的,既然我娶了你,吶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妻子。”不知怎麽,秦子凝那優雅嬌美的容顏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用力甩了下頭,可就是揮之不去,他以為這輩子不會有真正的愛情,至少在決定娶盈盈的那一刻他是這麽想的,可是,愛情最終還是光顧了他,在他娶了盈盈不到一年。

透過窗子,望著外面的暮色,他無奈的笑了,這不過是一場不合時宜的春夢,是夢總會有醒的時候……

盈盈雙手環著他的背,兩行淚水從美麗的臉龐滑入:“你雖然娶了我,但你從沒有對我說過,你愛我。你叫我怎麽相信你,外面真的沒有其他女人呢?”

夏雨晙松開了盈盈的頭,蹲下身子,與盈盈平視著。伸出大手為妻子拭去臉上殘存的淚水,輕柔的說:“傻瓜,愛要放在心裏,才能長久,知道嗎?好了,我們下樓吃飯吧。”

夏雨晙微微吐了氣,他根本就沒有愛過盈盈,怎麽能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說‘我愛你’呢?剛才只是為了不讓她多心而已。

夏雨晙突然感到自己真的很卑鄙,但為了盈盈不再多心,為了不逼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我愛你’三個字,也只能這麽說了。

晚飯後,夏雨晙為妻子擦洗身子後,把她抱了上床,輕輕說道:“你先睡吧,我娶準備一下明天的講課資料。”

盈盈雙手環住他的頸子,嬌嗔滿面道:“不,我要你陪我睡。”

夏雨晙強笑的看了看盈盈,聳了聳肩:“那好吧!”

很快,盈盈在夏雨晙的臂膀中安然進入了夢鄉,但他一點睡意也沒有。

起身,他踩上拖鞋,來到了游泳池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皎潔的月光,灑在游泳池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池水,反射在夏雨晙的俊顏上,顯得出奇的俊逸非凡。

為了報恩,他放棄了自己的愛情,值嗎?他對秦子凝的思念隨著夜的深靜而更加強烈。其實,在開學的第一天,第一節課,她遲到了,站在教室門口,那清瘦修長的身影,那微帶歉意的嬌容,從那一刻起,就深深的駐進了自己的心房,從來也沒有人闖進過的心房,從來沒有。想起秦子凝,想起她的家,想起她那幽香肆溢的房間,以及她的一切的一切,他的心有那麽一點痛,又有那麽一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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