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磯子吃驚的看著我，“你是從哪知道這句話的？”

“我也很奇怪，就和突然印在腦子裏一樣，你一說前面，我立馬就想起來後面了。”

玉磯子把塑料袋還給了我，“貧道就先告辭了。”我說道長慢走，然後轉身出了酒店。

現在我可真沒地方去了，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海外海，天外天，我連海都沒見過，天都沒上過，就更別提海外海，天外天了。”我就在那兒自言自語，一個穿白色夾克的男人坐在我跟前，“哥們兒？找工作嗎？包吃包住。”

“什麽工作？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月如百萬不是夢，真的，來了解一下吧！”說著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我就跟著他走，倒是沒去什麽偏僻的地方，而是進了一個小區。

“你們單位在公寓裏面？”

“賺大錢嘛！該剩的時候一定要剩，把錢用在刀刃上。”

我覺得他說得也很有道理，就跟著他往公寓裏走。打開門一進去，一股難聞的汗臭味和飯菜混合的味道就撲了過來，客廳被改成了一個課堂的模樣，老師在白板那裏畫圖，底下有男有女在那兒仔細聽著，還記著筆記。

“這算什麽工作？”

那男舉起手指噓了一下，示意我別說話，聽老師講。老師講得很明白，就是賣產品發展下線，你下線發展的越多，你得抽成就越高。一套產品是八萬八，一級提成是百分之三十，二級是百分之四十，三級是百分之五十，四級百分之六十，五級也就是最高等級是百分之七十。怎麽升級，就是讓人買你的產品，然後往出賣，賣出十套是二級，一百套是三級，一萬套是四級，一百萬套才能做五級。這是一種模式，還有一種就是發展下線，你拉十個人就是主管，五十個人就是經理，一百個人就是區域總負責，一千個人就是市級總負責。不用賣產品，但下面人賣出去的產品，都有你一份提成。

我聽了一會兒，轉身要走，那個白夾克的男人拉住了我，“哥們兒，幹嘛去啊？老師還沒講完。”我說我還要去接女朋友放學，改天再過來。白衣男子微笑著鎖上了門，“這個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怎麽？你們還要綁架？”

“不，絕對不是綁架，只要你聽夠三天的課，我保證，讓你走，你都不樂意。不過這三天，你必須吃住都在這裏，手機和錢包也都要上交。”

我一指正在聽課的，“他們都來了多久了？”那男的說：“這裏有我們資深的銷展員，有我們的主管，他們一個月掙的錢抵得上你在外面賺好幾年的錢。”我點了點頭，“那我可以看看你們這所謂八萬八的產品嗎？”男人擺了擺手，“產品都在工廠裏，你只要說買，立刻發貨。”

“那我今天要是非走不可呢？”

男人敲了敲隔壁屋的房門，從裏面出來兩個大胖子，看狀態將近三百斤，都是從門裏擠著出來的。老師敲了敲黑板，“你們後面小聲點，別打擾我上課。”說著繼續唾沫橫飛說著他的長篇大論，底下人還是津津有味的聽著，仿佛後面發生什麽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那兩個胖子一邊一個夾住了我的胳膊，“我聽，你倆別這樣，身上太味兒了。”兩個胖子倒是放開我了，那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早這樣不挺好嘛！今天上午就算了，馬上開發了，你是客人，你先吃。”

說著把我領到了另一個屋，一個大圓桌，上面擺著一盆面，兩盆菜，面類似於掛面，而菜就是水煮白菜和水煮土豆。我一進來，就有人給我拉椅子，我剛坐下，有人就把飯給我盛好了。白水掛面，陪著水煮白菜和土豆？那兩個胖子吃這些怎麽長那個的？

“別著急吃，我們還特意給你準備一碗魚湯，這魚湯可是我們大師傅的拿手菜。”

我看著一碗直接從暖壺裏倒出來的白開水放在我的面前，我有點懷疑人生了。

“你們管這叫湯？還是魚湯？糊弄人也不是這麽糊弄的吧？哪怕沒魚，你在鍋裏燒開了，撒點佐料也算，這直接從暖壺倒，逗我了？”

“這就是魚湯，快喝吧！”周圍的人也附和就是魚湯，鮮美無比。我端起來所謂的魚湯，“那我就先幹為敬了。”一群人開始給我鼓掌，我右手端著湯，左手直接把桌子一掀，菜和面飛了一面墻，我對面的幾個人直接掛了彩。

“沒功夫陪你們在這兒過家家了，你們誰要是被迫留下的，就跟我走。”沒一個人說話，那兩個胖子從外面進來，“小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吧？”說著又是一邊一個，我抓住他倆的手腕，猛的向裏一合，兩個胖子撞到一起，身上的肉和波浪一樣，來回翻滾。

兩個胖子只是胖，並沒有太大的力量，看著挺唬人，我這麽一下，兩人就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我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走不走？”還是和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裏，也沒人搭理我，我直接走到客廳，那個白夾克男人看著我，“怎麽？這就想走了？”

“聽你這口氣，你還想留我？”

白夾克男人半彎著腰，“不敢，不敢，只是求兄弟出去以後千萬千萬，千千萬萬別報警。這裏的老少爺們就指著這個吃飯了。”

“開門！”

那男的趕緊把門打開，我從門裏出來，回頭看了一眼，“我的手機和錢包。”那男的趕緊從另一個屋拿了出來，我檢查了一下，裏面東西倒是一個不少，我收起東西，直接下樓了。

“本來還想蹭頓飯，沒想到這麽倒胃口。”說著我還向上看了一眼，發現那男的還在那裏偷看我。我做了要打他的手勢，他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我走出小區，去就近的面館要了一碗牛肉面。面館的老板一直盯著我看，“怎麽？怕我不給錢？”面館老板憨厚的一笑，“我只是看你跟著那個男的進去，你是咋出來的？”“我是走出來的，還能怎麽出來？意思你知道這個人幹得這些事？”面館老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進了後廚，假裝催菜。

我的面是老板娘端出來的，還送了我一個雞蛋。我拿起雞蛋看了看，在桌子上一滾，“你這意思是吃完馬上滾蛋嗎？”老板娘趕緊擺手說：“不是，不是，是我們店裏送的，送的。”

我沒有再說什麽，吃完面，又吃了那顆雞蛋，結了賬要走。沒想到對面站著那個男的，在那兒叼著煙找下一個可發展目標。也不知道他看見我沒有，但很多人見他湊過去沒說兩句，都躲開了。是呀！人貴有自知之明，誰能平白無故的讓你一個月賺百萬了。

我打車來到了楚江大學，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看著佳慧的車還是停在外面，我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搞清楚，她食量暴漲的秘密。沒有走大門，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也沒有用土遁，而是像以前一樣選擇了翻墻。

翻過墻頭，平穩的落在了草地上。我看了看四周，這個點大家應該都已經上課了，園區內除了商家和維護花草的工人，再看不到別的人。我向佳慧的那個院系走去，路上遇到一個保安，他看都沒看我就過去了。早知道我應該先走大門試試，說不定他們每天見這麽多人，早就把我忘了。不過進都進來了，也就不說那些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下課鈴響了。佳慧拿著書包出來了，看見我飛奔過來，撲在我的懷裏，“你怎麽來了？”我摸著她的頭發，“你不是讓我以後都不離開你嗎？”周圍她的同學都發出驚呼，“哇！好羨慕，太虐狗了。”佳慧的臉更紅了，頭也埋得更深了。

我和佳慧出了教學樓，迎面碰到了蘇欣。蘇欣低著頭說了一聲，“天羽哥哥。”我攔住了她，“有點事和你說，過來吧！”

蘇欣雖然極其的不情願，可還是跟著過來了。我示意佳慧在一邊稍微等我會兒，佳慧嗯了一聲，拿出手機在那兒玩著。

“你找我有什麽事？”

“你是從什麽時候占據了她的身體的？”

蘇欣一臉茫然，“什麽意思？誰的身體讓我占據了？”我指著她，“真正的蘇欣在哪？”蘇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是實話和你說了。我本來就是人和狐貍精生的，半人半妖的生物。”

“那你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現在哪樣？我不還是當初和你一起從那個窮山溝裏出來的蘇欣嗎？”

“我是問以前那個質樸的你，多說一句話都會臉紅的你，哪去了？”

“那個蘇欣已經徹底死了，我被人類的嫉妒，貪婪，傲慢喚醒了我本來的人格，這才是真正的我。”

看著蘇欣那咬牙切齒的目光，“我不知道你都經歷了什麽，但我希望，你能堅守一顆善良的心，不要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蘇欣一擺手，“不用你來教訓我，你以為你是什麽人？憑什麽這麽說我？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愛一個人有錯嗎？我想活得更好點，有錯嗎？”說完，轉身跑走了。

她喜歡誰了？愛誰了？我問她什麽，她回答的什麽？怎麽雲裏霧裏的，不知所以然。

佳慧見蘇欣跑了，就走到了我的身邊，“怎麽把人家小姑娘給惹著了？”我輕輕攬住佳慧的腰，“怎麽？吃醋了？”佳慧打開我抓她腰的手，“討厭，這是在學校裏，註意點影響。”

我看著佳慧嬌羞的模樣，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引起了無數莘莘學子的圍觀。佳慧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好像生怕我松手一樣。

“大庭廣眾的，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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