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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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蕩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對方回過電話來。
“你好，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上課，你是要看房嗎？”電話裏有些嘈雜，好像很多人在他周圍講話。
“是啊，你是學生？”
“不，我是老師，你是從中介那邊過來的嗎？”
爻爻眼珠子一轉，“哦，對啊。”
“奇怪，中介沒通知我啊。”
“那個......我什麽時候能進去看看？”
“我今天上午課滿了，現在走不開，下午沒事兒，你看中午過後你什麽時候有時間都行。”
“嗯，那就中午的，我在這兒等著你。”
掛斷電話後，爻爻看了一眼時間。
嗯，還要等兩個小時。
這對於爻爻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兒。
爻爻的童年時光多半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她那個幾乎沒有如約履行過承諾的父親通常都會隨口告訴爻爻今晚等他吃飯，這周末會帶她去游樂場玩，下次生日一定給她買禮物......這些承諾，有的延時兌現，有的從未兌現。
她早已習慣了等待，也早已習慣了失望，並漸漸學會了欺騙。
爻爻挑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點了一份薯條一根一根慢慢地吃著，她戴著耳機，聽著手機廣播裏女主持人大言不慚地分享著雞湯文章，她時不時地嗤笑一聲，算是給了對方一個微不足道的鄙視。
這期間，食客們進進出出，爻爻坐在角落看著身邊的人們掏出手機、錢包等值錢的物件，她強烈地控制著自己那蠢蠢欲動的貪欲，一直沒勇氣下手。
她對自己承諾過絕不能對不起她的小寧姐，曾經的她游游逛逛，在這個世上了無牽掛，可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對她無比關心又照顧的人出現了，她的生命突然有了指望，有了依靠，因此她不能再為所欲為，不能只為自己活著了。
---
臨近中午的時候，爻爻踱步回了702室的門口，坐在樓梯上等著。
沒過多久，一串腳步聲自下而上，爻爻向下望去，看到了一張並不算陌生的臉走向她，而對方應該是全然忘了他們之前曾有過照面的事情，他略有遲疑地看著爻爻道，“你是......那個要看房的？”
爻爻點點頭，站起身。
“你一直在這兒等著嗎？我還打算先回家收拾收拾再給你打電話呢，你竟然一直沒走！屋子實在是太亂了，你先給我幾分鐘時間啊。”
說著，那男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開門、進屋、關門的一系列動作。
爻爻雙臂交叉於胸前，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將近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門才再一次打開。男人一臉的汗珠，頭發也濕漉漉的，他探出頭來對爻爻說道，“請進吧。”
爻爻不慌不忙地走進去，開始參觀這處她的小寧姐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怎麽稱呼你？”男人問道。
053：她的他
爻爻回頭看著他，蓬亂而有序的發，高聳醒目的鼻子，有些紅腫的雙眸，薄卻不失豐滿的嘴唇。他的樣子頹敗中有些迷人，他身上的那件寬松的紅色格子襯衫看起來有些厚重，跟下身的灰色短褲很不相配。
今天的他比昨天的他精神了一些，要是把臉上的胡茬刮掉應該會更好吧？爻爻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回道，“我叫爻爻，你呢？”
“我是程凡，今天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屋子還是有些亂，但跟剛才比至少有下腳的地方了。”
爻爻瞥了一眼對方放在在門口處裝得滿滿的幾只垃圾袋，“這麽多垃圾啊？”
“單身漢的生活，理解一下嘛，以後確實應該註意了。怎麽樣？房子還滿意嗎？”
爻爻沒答話，她自顧自地在房子裏來回參觀，程凡則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努力地像個售樓員一樣講解著。
“這房子的采光挺好的，南北通透，而且陽臺面積比較大，當時買的時候這個陽臺給加了不少分。家裏就是簡裝，家具之類的我通通不帶走，電視、熱水器、冰箱這些家用電器都很新，沒怎麽用過。不論是你一個人住還是一家人住都挺適合的，什麽都不用準備了。“
“為什麽賣？”爻爻拿起電視櫃上的一只有些破損的沒有了玻璃擋板的相框，相框裏葉小寧笑得傻乎乎的，爻爻看著她的笑容，像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笑了起來。
“因為我有急事要用錢，你怎麽不問我售價？是不滿意嗎？”
“租嗎？”爻爻一副天真的表情望向程凡，目光楚楚地等待著他的答覆。
“中介沒和你說清楚嗎？我這房子是急售，如果我知道你是要租我都不會特意跑回來帶你看房的。”程凡的臉色更嚴肅了。
爻爻完全不理會對方的不悅，她邁開小碎步走向客廳，然後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哥哥，我等你等了那麽久，現在口渴得很，給我一口水喝吧。”
程凡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到冰箱裏取了一瓶純凈水遞給爻爻，“這是最後一瓶。”
爻爻沒有接，而是眼神伶俐道，“哥哥，你幫我擰開吧。”
程凡無奈地擰開了瓶蓋，再一次把水交到爻爻手裏。爻爻接過，一口氣喝掉了半瓶。
“哥哥，租給我一間臥室吧，反正你也是要用錢，房子不賣你就沒有錢，租給我多少不是還能賺一些嗎？等你什麽時候賣掉我就搬走，怎麽樣？”
程凡從沒想過租房子，他只希望盡快賣掉，越快越好，畢竟現在的他是一個背負著外債的人。
但他覺得這姑娘說得有道理，他們這片區域都是新建的小區，入住率本來就不高，想賣就更是不容易出手了。這樣的話，如果在房子賣掉前租掉一個臥室，多少不是還能賺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租一個臥室，多少錢？”程凡問道。
爻爻翻了一遍渾身上下的兜，然後拿著手中零零整整的紙幣對程凡說，“我現在只有二百多。”
程凡立刻站起身抓起爻爻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拽，幾秒鐘的時間，爻爻已經被丟出了門外，門重重地關上了。
“餵！不租就不租嘛，幹嘛這麽粗魯？”爻爻重重地拍了兩下門以洩憤。
---
葉小寧總是感覺有人跟著她。
可她又不敢確定，從昨天派出所門前看見的壯漢到今天尾隨她上了公交車的染著紅發的男孩，他們的舉止看起來都有些奇怪，但是當葉小寧開始留意他們的舉動之後，對方卻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這讓葉小寧很是苦惱，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報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對方有犯罪的意圖。挑明？直接問他們為什麽跟蹤自己？鬼才會坦白！而且萬一真的是自己多疑誤會了別人那豈不是很丟臉？
但葉小寧還是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心態對對方提高了警惕。
當葉小寧回到家的時候，爻爻還沒回來。她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了窗簾，然後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著露臺上的情況。
果然不出葉小寧所料，沒多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公交車上的紅毛小子已經鬼鬼祟祟地上了露臺，他躲在一堆鐵皮箱旁邊偷偷地觀察著葉小寧家的情況。
葉小寧拿出手機，先是錄下了一段紅毛小子的躲藏視頻，然後直接撥了110。
“你好，有人跟蹤我，現在就在我家門口，可不可以盡快讓警察來抓人？”葉小寧壓低聲音道。
“好的女士，您先不要慌，請告知我們您家詳細的地址，我們會盡快派人過去的。”
---
爻爻被程凡趕出來後，去了她上午打發時間的那家快餐店。那會吃薯條的功夫她看到了店裏張貼的招聘信息，因此決定試一試。
餐廳老板是個南方人，他對員工的唯一要求就是能吃苦，爻爻那麽機靈的女孩，自然很容易就通過了面試。
上了一下午的班，爻爻算是過了試用期。老板告知爻爻工作時間是早晚兩班倒每天早上六點到下午兩點是一個班，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是另一個班，第一個月每小時十元錢，之後看情況可以有所獎勵。
爻爻自然是欣然同意了，畢竟工作的地點離程凡家那麽近，這樣賺錢和調查就兩不耽誤了。
下班後，爻爻打包了兩份套餐，老板給算了半價。帶著這份“心意”爻爻又返回了程凡家開始氣定神閑地敲門。
程凡隔著門不耐煩地說道，“不租，你找別家去問吧。”
“我不是要租房子，我有其他事要和你說。”
片刻後，程凡打開門探出頭去，“你還有什麽事？”
爻爻見機不可失，立刻將提著打包袋的右手伸進門裏，程凡本能地關門，一下子夾到了爻爻的手臂，她發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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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後，對方回過電話來。
“你好，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上課，你是要看房嗎？”電話裏有些嘈雜，好像很多人在他周圍講話。
“是啊，你是學生？”
“不，我是老師，你是從中介那邊過來的嗎？”
爻爻眼珠子一轉，“哦，對啊。”
“奇怪，中介沒通知我啊。”
“那個......我什麽時候能進去看看？”
“我今天上午課滿了，現在走不開，下午沒事兒，你看中午過後你什麽時候有時間都行。”
“嗯，那就中午的，我在這兒等著你。”
掛斷電話後，爻爻看了一眼時間。
嗯，還要等兩個小時。
這對於爻爻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兒。
爻爻的童年時光多半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她那個幾乎沒有如約履行過承諾的父親通常都會隨口告訴爻爻今晚等他吃飯，這周末會帶她去游樂場玩，下次生日一定給她買禮物......這些承諾，有的延時兌現，有的從未兌現。
她早已習慣了等待，也早已習慣了失望，並漸漸學會了欺騙。
爻爻挑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點了一份薯條一根一根慢慢地吃著，她戴著耳機，聽著手機廣播裏女主持人大言不慚地分享著雞湯文章，她時不時地嗤笑一聲，算是給了對方一個微不足道的鄙視。
這期間，食客們進進出出，爻爻坐在角落看著身邊的人們掏出手機、錢包等值錢的物件，她強烈地控制著自己那蠢蠢欲動的貪欲，一直沒勇氣下手。
她對自己承諾過絕不能對不起她的小寧姐，曾經的她游游逛逛，在這個世上了無牽掛，可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對她無比關心又照顧的人出現了，她的生命突然有了指望，有了依靠，因此她不能再為所欲為，不能只為自己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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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爻爻踱步回了702室的門口，坐在樓梯上等著。
沒過多久，一串腳步聲自下而上，爻爻向下望去，看到了一張並不算陌生的臉走向她，而對方應該是全然忘了他們之前曾有過照面的事情，他略有遲疑地看著爻爻道，“你是......那個要看房的？”
爻爻點點頭，站起身。
“你一直在這兒等著嗎？我還打算先回家收拾收拾再給你打電話呢，你竟然一直沒走！屋子實在是太亂了，你先給我幾分鐘時間啊。”
說著，那男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開門、進屋、關門的一系列動作。
爻爻雙臂交叉於胸前，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將近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門才再一次打開。男人一臉的汗珠，頭發也濕漉漉的，他探出頭來對爻爻說道，“請進吧。”
爻爻不慌不忙地走進去，開始參觀這處她的小寧姐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怎麽稱呼你？”男人問道。
053：她的他
爻爻回頭看著他，蓬亂而有序的發，高聳醒目的鼻子，有些紅腫的雙眸，薄卻不失豐滿的嘴唇。他的樣子頹敗中有些迷人，他身上的那件寬松的紅色格子襯衫看起來有些厚重，跟下身的灰色短褲很不相配。
今天的他比昨天的他精神了一些，要是把臉上的胡茬刮掉應該會更好吧？爻爻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回道，“我叫爻爻，你呢？”
“我是程凡，今天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屋子還是有些亂，但跟剛才比至少有下腳的地方了。”
爻爻瞥了一眼對方放在在門口處裝得滿滿的幾只垃圾袋，“這麽多垃圾啊？”
“單身漢的生活，理解一下嘛，以後確實應該註意了。怎麽樣？房子還滿意嗎？”
爻爻沒答話，她自顧自地在房子裏來回參觀，程凡則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努力地像個售樓員一樣講解著。
“這房子的采光挺好的，南北通透，而且陽臺面積比較大，當時買的時候這個陽臺給加了不少分。家裏就是簡裝，家具之類的我通通不帶走，電視、熱水器、冰箱這些家用電器都很新，沒怎麽用過。不論是你一個人住還是一家人住都挺適合的，什麽都不用準備了。“
“為什麽賣？”爻爻拿起電視櫃上的一只有些破損的沒有了玻璃擋板的相框，相框裏葉小寧笑得傻乎乎的，爻爻看著她的笑容，像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笑了起來。
“因為我有急事要用錢，你怎麽不問我售價？是不滿意嗎？”
“租嗎？”爻爻一副天真的表情望向程凡，目光楚楚地等待著他的答覆。
“中介沒和你說清楚嗎？我這房子是急售，如果我知道你是要租我都不會特意跑回來帶你看房的。”程凡的臉色更嚴肅了。
爻爻完全不理會對方的不悅，她邁開小碎步走向客廳，然後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哥哥，我等你等了那麽久，現在口渴得很，給我一口水喝吧。”
程凡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到冰箱裏取了一瓶純凈水遞給爻爻，“這是最後一瓶。”
爻爻沒有接，而是眼神伶俐道，“哥哥，你幫我擰開吧。”
程凡無奈地擰開了瓶蓋，再一次把水交到爻爻手裏。爻爻接過，一口氣喝掉了半瓶。
“哥哥，租給我一間臥室吧，反正你也是要用錢，房子不賣你就沒有錢，租給我多少不是還能賺一些嗎？等你什麽時候賣掉我就搬走，怎麽樣？”
程凡從沒想過租房子，他只希望盡快賣掉，越快越好，畢竟現在的他是一個背負著外債的人。
但他覺得這姑娘說得有道理，他們這片區域都是新建的小區，入住率本來就不高，想賣就更是不容易出手了。這樣的話，如果在房子賣掉前租掉一個臥室，多少不是還能賺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租一個臥室，多少錢？”程凡問道。
爻爻翻了一遍渾身上下的兜，然後拿著手中零零整整的紙幣對程凡說，“我現在只有二百多。”
程凡立刻站起身抓起爻爻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拽，幾秒鐘的時間，爻爻已經被丟出了門外，門重重地關上了。
“餵！不租就不租嘛，幹嘛這麽粗魯？”爻爻重重地拍了兩下門以洩憤。
---
葉小寧總是感覺有人跟著她。
可她又不敢確定，從昨天派出所門前看見的壯漢到今天尾隨她上了公交車的染著紅發的男孩，他們的舉止看起來都有些奇怪，但是當葉小寧開始留意他們的舉動之後，對方卻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這讓葉小寧很是苦惱，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報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對方有犯罪的意圖。挑明？直接問他們為什麽跟蹤自己？鬼才會坦白！而且萬一真的是自己多疑誤會了別人那豈不是很丟臉？
但葉小寧還是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心態對對方提高了警惕。
當葉小寧回到家的時候，爻爻還沒回來。她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了窗簾，然後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著露臺上的情況。
果然不出葉小寧所料，沒多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公交車上的紅毛小子已經鬼鬼祟祟地上了露臺，他躲在一堆鐵皮箱旁邊偷偷地觀察著葉小寧家的情況。
葉小寧拿出手機，先是錄下了一段紅毛小子的躲藏視頻，然後直接撥了110。
“你好，有人跟蹤我，現在就在我家門口，可不可以盡快讓警察來抓人？”葉小寧壓低聲音道。
“好的女士，您先不要慌，請告知我們您家詳細的地址，我們會盡快派人過去的。”
---
爻爻被程凡趕出來後，去了她上午打發時間的那家快餐店。那會吃薯條的功夫她看到了店裏張貼的招聘信息，因此決定試一試。
餐廳老板是個南方人，他對員工的唯一要求就是能吃苦，爻爻那麽機靈的女孩，自然很容易就通過了面試。
上了一下午的班，爻爻算是過了試用期。老板告知爻爻工作時間是早晚兩班倒每天早上六點到下午兩點是一個班，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是另一個班，第一個月每小時十元錢，之後看情況可以有所獎勵。
爻爻自然是欣然同意了，畢竟工作的地點離程凡家那麽近，這樣賺錢和調查就兩不耽誤了。
下班後，爻爻打包了兩份套餐，老板給算了半價。帶著這份“心意”爻爻又返回了程凡家開始氣定神閑地敲門。
程凡隔著門不耐煩地說道，“不租，你找別家去問吧。”
“我不是要租房子，我有其他事要和你說。”
片刻後，程凡打開門探出頭去，“你還有什麽事？”
爻爻見機不可失，立刻將提著打包袋的右手伸進門裏，程凡本能地關門，一下子夾到了爻爻的手臂，她發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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