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一下。”顧蘭蘭說道。

“我倒是想，可她也得聽我說呀！你都不知道那園長有多恐怖，就她那張荒野女巫的臉直接讓我想到我初中的教導處主任，倆人體型都差不多，土豆子成精那款的，你說我能沒有心理壓力嗎？”

“這你可是說到點子上了，你就是心理壓力太大，我必須開導開導你。我問你，這事兒你老板是不是說了辦成了有獎勵，辦不成因為是第一次所以不處罰？”

“對啊。”

“那我再問你，你老板這單生意是不是在你去之前就談成了，只是他們之間的債務問題導致現在不能正常交貨？”

“是啊。”

“這不就結了嗎？這事兒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你老板想占人家便宜，結果反倒讓自己吃了虧，你辦成了就等著拿那五百塊，辦不成你就是一個新人，他也不會好意思去怪你的。”

“但這也是個證明工作能力的考驗吧？”葉小寧嘟著嘴問。

“哈哈哈，寶貝，你可別那麽天真了，就你那公司，你真以為他們會註重人才培養啊？說不好聽點兒，你要是遇到更合適的工作就趕緊換，你想想你那老板，他能欠廠家錢拖著不還，那就有可能某一天開始欠你們的工資拖著不發，跟這種人混，遲早是會吃虧的。”

葉小寧想了想，覺得顧蘭蘭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我跟你說，客戶就是這樣，有時候同樣一句話你上午跟她說和下午跟她說她的反應會截然不同，這裏面的因素有很多，例如她上午心情不好，下午心情就好了，例如她上午身體健康，下午大姨媽來了。反正你只要臉皮厚一點就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你可以過幾個小時以後再找她談談。”

“那就到下班的時間了。”

“下班就下班唄，你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搞定客戶嗎？要分清主次。”

在接受完顧蘭蘭的真傳後，葉小寧便開始為自己加油打氣，準備重燃鬥志。她一直守在幼兒園門口，快到下班的時間才又一次走近辦公樓。

她在園長辦公室那層守著，直到看到園長走出來才趕緊迎上去。

“園長。”葉小寧努力露出自己的一排小白牙諂媚道。

“哎喲，你還沒走啊？”園長對她的突然出現感到意外。

“園長，本來我家周五是能給您交貨的，可廠家那邊機器出了故障導致只能出貨延期，我們也是幹著急沒辦法呀！您看您能不能通融通融？再給我們兩天時間？”葉小寧像楊白勞一樣接近哭腔乞求道。

也不知是不是園長礙於周圍還有其他人所以才沒再次黑臉，葉小寧一邊小碎步跟著一邊緊張兮兮地等著園長的回覆。

終於園長無奈地嘆了口氣，“唉！你家周一保證能送貨？”

葉小寧目光炯炯道，“保證，能！”

“那就周一吧，這可是最後的期限了，看你是個小姑娘我也不願意為難你，這要是你們胡總來，我肯定是不會給他這個面子的，要不是朋友介紹，我怎麽會找他下單！”

葉小寧心想：這胡總的人品也是夠可以的，人家一般都是先員工出馬，實在不行老板再墊底，做個壓軸。結果到了胡總這兒，他竟然連這點薄面都要不到。

不管怎樣，這事兒算是辦成了，葉小寧一路將園長送上車看著她開車走人，自己也終於如釋重負地準備搭車回家。

正當她美滋滋地沈浸在自己小小成就感中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汽車鳴笛聲，她回頭一看，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正在距離她不到五米的位置，並且還在朝她這邊行駛。

葉小寧的腿一下子不聽使喚了，沒等她反應過來，車子已經撞到了她的腿上，她一個沒站穩倒下了，好在車子也及時停下，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

驚魂未定的葉小寧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她指著司機大罵道，“你瞎了嗎？開車不看人的？從後面也能撞到？”

可車裏的人面對她的指責卻紋絲不動，他戴著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多半張臉，葉小寧看不清他的樣子，而那人對葉小寧的叫嚷也沒有任何反應，更沒有下車道歉的意思，最過分的是，她看到那人的嘴角上似乎還掛著笑意。

葉小寧見不停地有圍觀群眾朝這邊走過來也懶得跟他在這兒丟人，於是她擡腳朝保險杠一踹，然後轉身走了人。

回去的路上葉小寧給顧蘭蘭撥了通電話，一是告知她在她的幫助下自己終於搞定了客戶，二是瘋狂地吐槽剛剛的那場小事故。

“你說現在是不是考駕照太容易了？就剛才那孫子也配開車？要不是車速慢，要不是我反應快，那我肯定就命喪車輪下了。

撞了人連句道歉都沒有，還戴著個大墨鏡，跟我裝阿炳啊？他有那藝術細菌嗎？要不是看在人多丟人我肯定是要跟他理論理論的。”

電話那端的顧蘭蘭似乎想到了什麽，“你看清那人的臉了嗎？”

“沒有，他那墨鏡太大了，我就知道是個男的，上唇有胡子。”葉小寧回憶著。

“他開的什麽車？車牌號是多少？”顧蘭蘭的語氣突然緊張了起來。

“黑色的，福特轎車。車牌號......我也沒受傷，所以忘了看，怎麽了？”葉小寧也察覺出了顧蘭蘭的異樣。

“哦，沒什麽，就是擔心你唄！你這傻貨，被人撞了連車牌號都不記！”顧蘭蘭似乎又恢覆了常態。

“嗨，我這不是沒經驗嘛，下次我就知道了，嘿嘿。”

“呸呸呸，這種事怎麽還能有下次呢？你是被撞傻了嗎？”顧蘭蘭責備道。

039：電話的另一端

下班時間一到同事們紛紛作鳥獸散，沒人註意到此刻站在走廊拐角處落地窗前的顧蘭蘭正一臉恐懼的選中了手機中的一個聯系人，她顫顫巍巍地撥出了電話。

數秒後，聽筒裏傳來了一聲頗有質感的男聲，“什麽事？”

“是不是你幹的？”顧蘭蘭眼眶通紅，鼻尖也因為緊張而浸滿了汗珠。

“你指什麽？”

“我指什麽你心裏清楚，你是怎麽找到小寧的？連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電話裏似是有那麽一聲竊笑，“你以為你真的有那麽重要？沒有你我一樣辦得到，如今信誰都不如信自己。”

顧蘭蘭明眸忽閃雙唇顫抖著說，“看在我們的情分上，看在我曾真心幫過你的份上，請你不要傷害她！我求你了！”

一串冷笑，“你在為所謂的友誼背叛我，另一個為了所謂的愛情背叛我，你們覺得這樣有用嗎？別再向我展示你們之間那可笑的感情了！試想一下當葉小寧得知了真相後，她會怎麽看你？她會怎麽看他？你認為她會原諒你們嗎？”

聽著電話被掛斷，顧蘭蘭的眼淚也無助地簌簌落下，那淚水中包含著太多覆雜的感情，有迷茫、懊悔、恐懼和無盡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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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犒勞自己這一天的辛苦，葉小寧破天荒地去了趟超市，采購了足夠享用一周的方便面、零食等等。出了超市她又給自己撥款五十多元吃了頓肯德基的套餐，等她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葉小寧自打住到這邊來，很少有天黑獨自回家的經歷，畢竟之前還有纏人的陳拓陪著，雖說可能是遇到了危險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有一個男人在身邊還是能有足夠的安全感的。

這片住宅因為都是廉租房，也沒有物業管理，所以路上根本沒有專業的照明設施，零星的幾個，還是租客安在自家門口為了自己方便的，所以這整條路在葉小寧看來總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怖感。

她還記得當初陳拓說過，一個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突然從哪竄出個人來都不知道。這話今天葉小寧終於體會到了，再怎麽堅強她也是一個女孩子，面對黑暗，她心底裏的恐懼就自然而然地越來越強烈，於是她只能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但真的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就在葉小寧路過一處胡同的時候，她分明聽見裏面有人講話。

一個粗啞的男聲說，“再耍花樣我弄死你！”

等葉小寧反應過來這句話不大對勁的時候她已經跑過七八米了，雖然兩只腳還在機械地朝前運動，可她那顆敏感的心卻沒辦法平靜。

一種不祥的預感讓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去看看，雖然她知道這很危險，但對她來說聽剛剛那句話的意思，現在可能有人比她的處境更危險。

葉小寧輕手輕腳地掉頭走回去，然後貓在胡同另一側的黑暗角落裏偷聽著。

“你總說有錢，錢呢？今天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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