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嚴父慈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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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嚴父慈母 (1)
小胡同的早晨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林若初伸手推開窗子，微微仰頭嗅著窗外的清新空氣，還有不知道誰家的早飯香。
窗外的樹枝丫上, 落著兩只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
林若初轉身看向還在床上熟睡的蔣恬恬, 抿唇笑了笑，動作很輕的打開房間的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時間還很早, 爺爺奶奶都還沒起床，林若初簡單的洗漱之後，將一家人昨天換下來的臟衣服都收拾進盆裏，走到井水邊, 打水開始洗衣服。
林奶奶起床的時候, 林若初已經將家裏的活差不多都做完了, 她還從外面買了燒餅油條回來, 給爺爺奶奶當早餐。
林奶奶握著孫女被水泡得有些褶皺的手, 看著晾在外面的衣服：“你還替你朋友將衣服都洗了？”
林若初點頭：“她好像不會洗衣服，所以我就順手幫她都洗了。”昨天蔣恬恬換下來的臟衣服是她自己洗的, 林若初看著她生疏的動作就看出來恬恬在家應該沒怎麽洗過衣服。
蔣恬恬自己也說：“家裏都有洗衣機呀, 我只要將臟衣服放進洗衣機裏就好了。”
恬恬甚至還說，她家裏還有專門洗內衣褲的洗衣機, 妥妥的大戶人家。
所以今天林若初特意早起，幫恬恬將衣服都洗了。
林奶奶倒也沒說什麽，只感覺自家孫女似乎太過寵她的朋友了, 還沒見過她對別人這樣。
奶奶轉頭去刷牙洗臉，林若初道：“奶奶, 今天我去買菜吧。”
林奶奶點頭：“好啊, 買點你朋友喜歡吃的。”
林若初：“好。”她推上放在家門口的自行車：“奶奶, 我先去了，你不用叫恬恬起床，她喜歡睡懶覺。”
“好嘞。”
胡同裏的地磚都是一塊一塊的，不是很平整，林若初推著車子先出了胡同，一直到胡同外面才打算騎上自行車。
她剛剛坐上坐墊，準備開始騎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行車變重了。她有些遲疑的轉身，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自行車後座的蔣熠瀟陷入沈思。
“早上好，孩子她媽。”蔣熠瀟坐在林若初的自行車上和她打招呼。
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林若初的嘴角抽了抽：“你……你怎麽來了？”
蔣熠瀟道：“我來接恬恬。”
“那你為什麽坐在這裏？”她一手扶著自行車，一邊看著某人這麽大喇喇的坐著。
“一大早你要去哪裏？”蔣熠瀟反問道。
“我去菜場。”
蔣熠瀟揚了揚眉：“我陪你去。”
“你不是來接恬恬的嗎？”
“這個點她肯定在睡懶覺吧，不然現在就該和你一起出來了。”以蔣恬恬那麽粘人的性格，如果不是還在睡覺肯定會纏著林若初的。
林若初抿了抿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蔣熠瀟神情懶散，目光落在她身上問：“你不騎麽？要不然換我來背你。”
“我要去菜市場買菜。”她說。
“我陪你去。”蔣熠瀟道。
林若初看著他抿了抿唇：“哦。”
“確定不要讓我載你嗎？”他盯著她的小身板看：“你有點瘦，可能載不動我。”
林若初覺得他這是在向自己挑釁，她不服氣的轉身坐上自行車：“你坐好了。”
車子上多了一個大男生，林若初騎的時候顯得格外吃力，蔣熠瀟的目光落在她薄薄的衣衫下纖細的腰肢上，因為騎得吃力，她需要站起來踩著腳踏板，腰在無意識的扭動，看得他心癢癢的，想伸手碰碰她的腰。
好在菜場不算很遠，林若初還在咬著牙堅持，突然前面竄出一輛電瓶車，她下意識急剎車。
身後的蔣熠瀟因為慣性身體前傾，一頭撞在了她的後背，他下意識伸手扶住她的腰。
林若初驚了一下，直接從車上跳下來，捂著被他碰到的腰，臉色緋紅：“你……”
蔣熠瀟楞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舉雙手表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是故意碰你腰的……”
見她這個反應，他挑了挑眉道：“你的腰……是你的敏感點啊？”
她的臉色依舊很紅：“你閉嘴。”
蔣熠瀟像是知道了什麽小秘密一樣，哂笑一聲，目光在她的腰上流連。
林若初氣得扭頭往前走，蔣熠瀟見狀連忙推上她的自行車跟上去：“我來騎車背你吧，我的腰隨便你摸。”
“誰要摸你的腰了？”他怎麽這麽討厭？！
“你不是因為我碰到你腰才生氣的？為了不讓你吃虧，我才選擇讓你摸回來的啊。”蔣熠瀟說得理直氣壯，仿佛自己很吃虧一樣道：“我腰上有腹肌的。”
林若初：“……”
兩人鬥嘴的時候，菜市場已經到了，林若初沒好氣的瞪著他道：“車停在那，記得鎖起來。”
蔣熠瀟點頭應了一聲，將自行車推到路邊架好，又將車子鎖了起來，將有一個小兔子玩偶的鑰匙拔了下來，轉身去和林若初匯合。
一大早上的菜市場人已經很多了，兩人從菜場入口進去，外面是賣魚蝦等水產品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不太好聞。
不過現在正是吃小龍蝦的季節，林若初在賣小龍蝦的攤位前停下，扭頭問蔣熠瀟：“恬恬喜歡吃麻辣小龍蝦嗎？”
蔣熠瀟挑眉道：“她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不過我挺喜歡的。”
林若初：“……”自己也挺喜歡吃的，那恬恬應該也喜歡吧？
林若初和老板說：“叔叔，麻煩幫我稱五斤小龍蝦。”
賣小龍蝦的大叔笑瞇瞇的點頭：“好嘞，小姑娘你等等啊，我這就幫你撈。”
大叔將五斤小龍蝦稱好，林若初拿出手機付錢，然後示意非要跟著過來的“免費勞動力”：“拎著吧。”
蔣熠瀟揚了揚眉，伸手從大叔手裏接過小龍蝦，大叔稱讚道：“小姑娘，你男朋友真聽話啊，你們很般配的。”
林若初解釋：“叔叔，他不是我男朋友。”
蔣熠瀟嘖了一聲道：“我們確實不是男女朋友。”
那大叔見狀，正想開口說是他誤會了，卻又聽眼前的少年開口道：“她只是我孩子的媽而已。”
林若初：“……”這句話她還真的沒法反駁，難道要不認恬恬嗎？她舍不得。
大叔：“？”現在年輕人都這麽生猛嗎？看不出來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都已經為人父母了啊。大叔連忙道：“恭喜兩位了。”
林若初：“……”她就不應該帶這個家夥過來！
兩人離開小龍蝦攤位前繼續往裏走，林若初懶得再理他，繼續看中午要做的菜。
“若初今天出來買菜了？”路上遇見了同住在胡同裏的一個阿姨，林若初點點頭，和阿姨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阿姨又看向走在林若初身邊的蔣熠瀟，兩人明顯是一起的，她笑得暧昧：“若初交男朋友啦？”
林若初沈默，這次她學乖了，不再反駁阿姨的話，不然蔣熠瀟這個家夥再當著鄰居阿姨的面，說一句自己是孩子的媽媽，那不出一天整個胡同都會知道，她林若初十八歲就當媽了。
不過蔣熠瀟也知道分寸，在林若初熟人的面前不會亂說，而是在這位鄰居阿姨看向他的時候，禮貌道：“阿姨好。”
鄰居阿姨連連點頭，誇獎道：“若初，你男朋友長得真俊啊，你們很般配呢。”
林若初有些頭皮發麻的和鄰居阿姨互相寒暄了兩句，阿姨這才轉身離開。
蔣熠瀟走到林若初身邊，彎唇道：“他們都說我們很般配，我覺得他們說得對。”
林若初：“呵呵。”他們都是什麽眼光啊？！蔣熠瀟和她喜歡的類型完全是兩個樣子，他們哪裏般配了？
蔣熠瀟非常有耐心的陪著林若初逛完了整個菜市場，買了不少東西。往回走的時候，林若初別別扭扭的開口道：“讓恬恬在我這裏吃了午飯，你再帶她走吧。”
“嗯哼。”蔣熠瀟沒意見，他只問道：“有我的午飯嗎？”
林若初咬著唇點頭：“有，你也一起。”
“那行。”
林若初撇了撇唇，他們這對話怎麽有點離異夫妻在爭奪孩子撫養權的感覺？
從菜場回去，是蔣熠瀟騎車載著林若初的。在胡同口，林若初從車上跳下來，走在前面給蔣熠瀟帶路。
蔣熠瀟推著車跟在她後面，看著她纖細婉約的背影，脖頸後的肌膚白得透亮，馬尾在她的腦後輕輕擺動，就像在他的心上掃蕩。
此時蔣恬恬已經起床了，她坐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啃著燒餅，一邊啃還一邊將燒餅上的芝麻粒扣下來，她不太喜歡吃芝麻。
聽見有腳步聲，蔣恬恬轉頭看去，開心的站起來：“爸爸？你怎麽來了？”
蔣熠瀟將自行車架在林家門口，將車裏買的菜拎了出來道：“來蹭飯。”
蔣恬恬勾著腦袋看過來：“買了什麽好吃的？”
林若初笑了笑：“買了龍蝦，中午給你做麻辣小龍蝦，喜歡吃嗎？”
“喜歡哎。”不過她只喜歡吃，不喜歡剝龍蝦殼，見媽媽一副很想做給她吃的模樣，蔣恬恬忍了一下，沒有說。
林奶奶見又有客人來了，盯著蔣熠瀟瞅了瞅：“囡囡，這個小帥夥也是你朋友嗎？”
林若初點了點頭，向自己的爺爺奶奶介紹道：“奶奶，他是……”
蔣熠瀟上前一步道：“奶奶好，我是恬恬的哥哥，我叫蔣熠瀟，是來接她回家，順便來您家蹭一頓午飯。”
老人家本來就喜歡家裏熱熱鬧鬧的，再加上是孫女帶回來的客人，她笑著歡迎：“你是小恬恬的哥哥啊？快來家裏坐吧。”
蔣熠瀟將手裏拎著的菜放進家裏，掃了一眼屋子裏的擺設，成功的在墻上看到了之前蔣恬恬拍給他看的那些獎狀，他挑了挑眉。
林若初將一袋子龍蝦倒在盆子裏，又找來剪刀：“奶奶，爺爺人呢？讓他來將這些龍蝦處理一下吧。”
林奶奶道：“你爺爺和隔壁老孫去遛彎了，放著我來。”
蔣熠瀟似乎想在林奶奶面前表現一下，他殷勤道：“交給我來處理吧。”
林若初懷疑看著他：“你會處理嗎？”她對蔣大少爺的能力表示懷疑。
“不就是小龍蝦麽？你告訴我要怎麽做，我來做就是了。”蔣熠瀟自信道。
蔣恬恬已經搬好小板凳坐在小龍蝦旁邊，期待的看著她爸：“初初，你就給我哥哥處理吧。”
林若初將手裏的剪刀遞給他，蔣熠瀟在小板凳上坐下，盯著盆裏在活動的小龍蝦，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下手。
林若初忍不住彎了彎唇，林奶奶倒是開口指導道：“你要將龍蝦的尾巴剪下來，然後將後背剪開，將蝦線挑出來就行了。”
蔣熠瀟：“……”
他按照林奶奶的說法，伸手拎住一直小龍蝦的胡須，本來想對著龍蝦的尾巴下手，結果小龍蝦的尾巴直接蜷縮了起來，根本不讓他下手。
看他這樣，林若初和蔣恬恬都笑了。
林奶奶看不下去了，從蔣熠瀟的手裏將剪刀接過來，一手抓住小龍蝦的殼，一手哢嚓哢嚓非常熟練的將蝦尾和蝦殼給剪開，還順道將蝦線挑了出來。
“瞧見沒？”林奶奶示範了一遍後，又將見到遞給蔣熠瀟：“你再剪一個。”
三雙眼睛盯著他看，蔣熠瀟心下一狠，翹著蘭花指捏住了一個小龍蝦，勉勉強強處理好了一只。有了第一只的經驗，接下來的動作，蔣熠瀟就變得熟練很多了，連著處理了三只後，他微微挑眉看向閨女和林若初：“挺簡單的嘛。”
蔣恬恬捧著手機咯咯的笑，已經將她爸剛才處理小龍蝦的動作都拍了下來，等會兒一定要發給奶奶看看。
林若初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在別人的飯店裏當過大廚，他最拿手的菜就是麻辣小龍蝦。等蔣熠瀟將小龍蝦處理好後，林若初就給爺爺的手機打電話，讓他回家來做他的拿手菜。
林爺爺高興的應了一聲，和老友告別，在路過超市的時候，順道買了一袋十三香回來。
林爺爺回來後，盯著碗裏已經清理過的小龍蝦，十分嫌棄的問：“這蝦是誰處理的？像狗啃的一樣。”
蔣熠瀟：“……”
一上午時間，林家人就在家裏準備午餐了，林爺爺負責燒十三香麻辣小龍蝦，林奶奶將牛肉放進鍋裏燉著，林若初在廚房裏給爺爺奶奶打下手。
只有蔣家父女兩人站在廚房外面，聞著裏面的香味直流口水。
林若初買了五斤小龍蝦，裝了三個碗才將小龍蝦給裝上桌。蔣恬恬主動去幫忙拿碗筷，林爺爺哼著小曲從櫃子裏將自己的洋河大曲酒拿出來，他還問蔣熠瀟：“小夥子，會喝酒嗎？”
蔣熠瀟點頭：“會喝。”
“那你陪我喝一杯，如何？”林爺爺還幫蔣熠瀟帶了個杯子出來。
“好的，爺爺。”
林奶奶倒也沒阻止林爺爺，只道：“你只許喝一杯，不許多喝聽到沒有？”
林爺爺開始和林奶奶討價還價：“今天家裏有客人，而且還有這麽多小龍蝦，再多加一杯吧。”
“小蔣是我們囡囡的客人，又不是你這個老家夥的客人，你再多說一句，一杯都不許喝了。”
林爺爺：“……”他轉頭向自己孫女告狀：“你看看你奶奶，平時就是這麽欺負我，連酒都不給我喝。”
林若初抿唇笑了笑，但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奶奶這邊道：“爺爺，你年紀大了，酒還是少喝點啦。”
林爺爺嘆息一聲，拉著蔣熠瀟坐下道：“來來來，不和她們計較了，小蔣我們喝酒吃蝦。”
見林爺爺要給自己倒酒，蔣熠瀟連忙站起來接過林爺爺手裏的酒瓶：“爺爺，我來給您倒酒吧。”
蔣熠瀟給林爺爺和自己都倒滿酒後，主動道：“爺爺，這杯我敬您，感謝您和奶奶今天的招待。”
林爺爺樂呵呵的蔣熠瀟的杯子碰了一下，蔣熠瀟低頭喝了一口酒，只感覺這酒不是太好喝的，他有點喝不慣。不過當著老人的面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想著以後有機會買點好酒過來。
中午的菜都上全了，林若初還去店裏買了飲料回來，給奶奶和恬恬都倒了一杯。蔣恬恬舉杯看著坐在一起吃飯的人，心裏滿足：“我們一起幹杯吧。”
大家舉杯碰了一下，開動筷子，林爺爺招呼道：“快嘗嘗我做的小龍蝦。”說著他自己就動手拿起一只龍蝦剝殼吃肉。
之前在廚房外面的時候蔣恬恬就覺得味道香，現在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小龍蝦，她更是眼饞得不行。於是她眼巴巴的轉頭看向她爸，希望她爸可以註意到她渴望的目光。
“小恬恬，你怎麽不吃啊？”林奶奶見到蔣恬恬沒有吃龍蝦，關心道：“不喜歡吃嗎？”
蔣恬恬搖搖頭，將自己的碗送到蔣熠瀟面前：“……哥哥，蝦肉。”
蔣熠瀟剛吃完一對蝦鉗，正準備剝蝦殼吃肉的時候，蔣恬恬的碗送了過來。他忍了忍，將剝好的蝦肉放進她碗裏。
蔣恬恬喜滋滋的吃掉美味的蝦肉，對林爺爺豎起大拇指：“爺爺你做的小龍蝦真好吃。”
“哈哈，喜歡吃就多吃一點。”林爺爺很高興。
蔣恬恬看著蔣熠瀟，眼巴巴的說道：“哥哥你幫我剝殼吧，我先吃其他東西。”
蔣熠瀟：“你自己不會剝嗎？”
“手會臟。”
“臟了洗。”蔣熠瀟決定不慣著她。
“可是洗了也會有味道，我不喜歡。”她寧願不吃也不要動手。
蔣熠瀟剛想說，那就別吃了。一旁的林若初道：“恬恬我幫你剝吧。”
坐在一旁看著的林爺爺和林奶奶驚訝的看向林若初，自家孫女對小恬恬好到過分了吧！
蔣熠瀟：“……”慈母多敗兒啊，林若初！
他將林若初的手按下，沒好氣道：“算了算了，我幫她弄吧，你吃你的。”
林若初挑了挑眉梢，將給女兒剝蝦肉的任務交給了蔣熠瀟。林奶奶看在眼裏，笑著說道：“小蔣很會照顧人啊，這麽寵妹妹。”
蔣熠瀟幹笑了一聲。
蔣熠瀟一邊和林爺爺喝酒一邊給蔣恬恬剝蝦肉，偶爾自己也吃一個。等他剝了一堆蝦肉後，蔣恬恬捧著碗拿到林若初面前，要和她一起吃。
林奶奶將蔣恬恬的舉動看在眼裏，輕輕的笑了。
五個人吃了兩大碗小龍蝦，還有一碗實在吃不下了，就沒動。林奶奶知道蔣恬恬下午就要和他哥哥走了，有點舍不得這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她問：“恬恬，剩下的這一碗龍蝦要不要給你打包帶回家吃？”
蔣恬恬：“可以嗎？”
“當然可以，奶奶給你拿盒子裝起來，你帶回家後，用微波爐轉一下就能吃了。”林奶奶說著，就起身去廚房準備找飯盒。
蔣恬恬道謝：“謝謝太……奶奶了。”
“不用客氣，以後放假你和若初經常來玩就行。”林奶奶慈愛道。
“好的呀。”
蔣熠瀟是和蔣麗一起來西華市的，蔣熠瀟一早上從外公家過來接蔣恬恬，蔣麗是知道的。現在吃完了午飯，蔣熠瀟見林若初在收拾碗筷，主動要幫忙收拾。
林若初見他明顯沒做過的樣子，好笑道：“你就知道收拾碗不收盤子，怎麽盤子不是我家的嗎？”
蔣熠瀟：“……”
好不容易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幹凈了，林若初擼起袖子，指揮道：“你幫我打水，我來洗碗。”
蔣熠瀟點頭：“行。”
屋內蔣恬恬去了房間收拾東西，林奶奶和林爺爺盯著屋外的兩人看，林奶奶道：“老頭子，你說這個小蔣是不是喜歡我們囡囡？瞧瞧他，明明不會做事，還一副想要幫忙的樣子。”
林爺爺誇了一句：“小夥子人不錯。”他拉著林奶奶道：“剛才他明明喝不慣我的老酒，卻還是陪我喝了一杯，就沖這點，我覺得這小夥子行！”
林奶奶白了林爺爺一眼：“你就知道喝酒，你也不想想我們囡囡。小蔣和小恬恬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我聽說有錢人家很覆雜，規矩也多，不好相處呢。”
“你說你瞎擔心什麽？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你孫女不喜歡這個小蔣呢。”林爺爺道：“若初從上小學開始，有多少小男生喜歡她，她可一個都沒看上。”
林奶奶想，要是孫女真的沒喜歡小蔣她倒也不擔心了。林若初以前在面對追求者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給對方一點機會，再看看現在這兩人，林奶奶覺得不對勁。
將人帶來家裏吃飯就算了，在小蔣提出要幫忙的時候，孫女可沒有將小蔣當外人啊。
蔣恬恬收拾了東西，還帶上了林奶奶已經打包好的小龍蝦，和林爺爺林奶奶還有林若初揮手告別。
三天的相處，讓蔣恬恬非常享受在媽媽身邊的感受，她切身感受到了，那句有媽的孩子是個寶的真諦。她有些不舍的抱了抱林若初：“初初，我要走了哦，你要想我。”
林若初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還有四天就開學了，到時候我們學校見。”
蔣恬恬點頭：“恩恩。”
林若初將他們送到胡同口，目送他們父女上了網約車後，這才轉身返回家裏。
這兩天林若初一直陪著蔣恬恬，都沒有好好陪陪奶奶。晚上祖孫兩人在院子裏納涼的時候，林若初趴在奶奶的腿上，任由奶奶幫她梳頭發。
林奶奶感嘆道：“一眨眼囡囡都已經是大姑娘了。”
如果是以前，林若初一定會和奶奶撒嬌說自己還很小，不過想了蔣恬恬，她笑著問奶奶：“奶奶，你覺得恬恬怎麽樣？”
“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林奶奶說道：“嬌嬌氣氣的，長得也漂亮。”
林若初彎了彎唇，她好想告訴奶奶，蔣恬恬是自己未來的女兒，算是重孫女了。但是也怕老人家接受不了這麽玄幻的事情，只能憋在心裏。
等以後有機會再和爺爺奶奶說清楚吧，爺爺奶奶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林若初趴在窗口看了一會兒，躺回床上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好像少了點什麽。沒有恬恬在，連空氣都寂靜了呢。
林若初抱著被子入眠，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難產了，她艱難的對醫生說，無論如何都要讓她的孩子平安。最後孩子是生下來了，可她卻因為難產沒了性命。
林若初睜開眼的時候，額頭上滿是汗水，眼角還有未幹的淚。黑漆漆的房間裏，她雙目無神且空洞。
她突然知道，為什麽恬恬看著自己的目光，總是充滿了依戀和小心翼翼，為什麽恬恬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了。
原來不是因為爺爺奶奶會在恬恬長大之前過世，而是自己在生下恬恬之後就離開了人世。
所以恬恬可以很自然的說，她爸爸是個好爸爸，卻在當她問起未來的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時，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答。
因為恬恬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她之前做夢夢見書中內容時，雖然一直沒有夢見書的結局，但依稀覺得最後的結局是個悲劇。如今真的知道了自己是這個結局，她的心情已經難以用所存在的詞匯來形容了。
所以在未來，是蔣熠瀟一個人將恬恬養這麽大的嗎？沒有母親的陪伴，恬恬依舊可以如此明媚活潑，想來未來的蔣熠瀟應該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恬恬吧。
林若初突然很好奇，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蔣恬恬跟著蔣熠瀟回到蔣外公的家裏，奶奶蔣麗也在。蔣麗在陪她的父親下象棋，蔣外公走一步棋要悔兩步，蔣麗什麽都沒說，任由她爸悔棋。
等兩個孩子回來後，蔣外公連忙扔下棋子，看著蔣熠瀟和蔣恬恬：“熠瀟和恬恬來了，快讓外公看看。”
蔣熠瀟先進門：“外公。”
蔣恬恬跟在後面：“太姥爺。”然後又跑到蔣麗身邊：“奶奶。”
其實蔣外公一直想不明白，女兒如果真的喜歡恬恬，為什麽不直接認恬恬當女兒，反而是當孫女。他甚至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跟不上下一代人的思維了。
“奶奶，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蔣恬恬將手裏的麻辣小龍蝦放在茶幾上：“你要不要嘗嘗？味道可好吃了。”
蔣外公看著小龍蝦眼睛發亮：“哎呦，我中午還說想吃小龍蝦，恬恬就將小龍蝦帶來了。”
蔣麗問：“你們特意買的？”
蔣恬恬搖頭：“不是，是我……朋友的爺爺做的。”
蔣外公聞著香味有點饞了，他道：“熠瀟，你去壁櫥裏將外公的好酒拿來，外公想嘗嘗。”
蔣麗搖頭：“爸，你才剛吃過午飯，這個小龍蝦晚上再吃吧，現在不許吃。”
女兒的命令，蔣外公也不敢反駁，蔣恬恬看著偷笑，感覺太姥爺像是個老頑童。
蔣麗這次來西華市，一方面是看望自己的父親，另一方就是去醫院探望申氏集團董事長。
在西華市處理完公事後，蔣麗便想帶著一家人去餐廳好好吃一頓，難得今年家裏多了個新成員。蔣熠瀟先帶外公和蔣恬恬去訂好的餐廳等著，蔣麗事情結束後會直接過來。
這是一家網紅餐廳，聽說每天只接待二十桌客人，接待完畢後，今天的營業就算結束了。在這樣的饑餓營銷下，聽說這家網紅餐廳的預約已經安排到了冬季聖誕節。
蔣麗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直接就安排上了，不用預約也不用排隊。
蔣恬恬站在門口拍了幾張照片，還讓蔣熠瀟給自己和網紅餐廳拍個合照，然後才轉身進去。
他們訂的是包廂，服務員已經將菜單拿來給他們點菜了，蔣恬恬忙著給自己的照片修圖，吃什麽都無所謂。
自從真假千金事情發生後，蔣恬恬已經很久沒有發微博了。今天難得產生了發微博的心情，她當然要將自己修得美美的。
發完微博，菜也已經點好了。蔣外公等服務員離開後才說：“都說在家裏吃飯也一樣，怎麽你媽媽偏要來這裏吃，我剛才看見一盤炒青菜竟然要一百多一盤，有錢也不能這麽造吧？”
蔣恬恬道：“太姥爺，這裏就不懂了吧，來這裏吃得是氣氛和環境，感覺不一樣的。”
因為蔣麗還沒來，所以他們的包廂還沒上菜。蔣恬恬坐了一會，站起來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家餐廳的洗手間都香香的，洗手臺上準備了熏香、洗手液和護手霜，蔣恬恬百般無聊的洗了個手。這時一個女人從隔間走出來，也來到洗手池邊開始洗手。
女人見蔣恬恬洗了手後，又開始抹上了護手霜，輕輕的嗤了一聲嘲笑蔣恬恬，眼神中滿是對她的不屑，然後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因為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女人的嗤笑聲非常明顯。有人這般挑釁，蔣恬恬當然不會忍讓，她從鏡子裏看到了女人的模樣。
身材挺火辣的，腰細胸大屁股翹，就是這臉上的妝太濃了，遮住了本來的面貌。
蔣恬恬往女人身邊挪了一步，小聲說道：“阿姨，別再塗口紅了，你這嘴巴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樣，好可怕啊。”
女人聽到蔣恬恬叫她阿姨，尖聲道：“你叫我什麽？我才二十五歲你叫我阿姨？”
蔣恬恬撩了撩長發，一臉驚訝道道：“什麽？你竟然才二十五歲？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三十五了，所以才叫你阿姨的。”
女人聽到蔣恬恬的話，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這個學生妹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我讓餐廳經理將你趕出去？”
“哎呦，我好害怕哦。”蔣恬恬假裝害怕的看著女人：“阿姨你不要這麽兇嘛，越生氣老得越快，本來就像三十五歲的人了，等會再變成四十五歲。”
女人氣得揚手要打蔣恬恬，被蔣恬恬靈活的避開了。蔣恬恬向她做鬼臉，然後轉身離開洗手間。女人從後面追出來，看見從男廁所出來的男人，嬌滴滴的叫了一聲：“親愛的，這個窮學生剛才在洗手間羞辱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蔣恬恬拍拍自己的胳膊，轉頭看過去，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勇敢的男人，受得了這麽嗲嗲的聲音。
當看見男人模樣的時候，蔣恬恬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模樣，樣貌非常出眾，穿著白襯衫，袒露著衣領，身材看上去也不錯。男人摟著女人的腰，手很不規矩的放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捏，然後看向蔣恬恬。
“她羞辱你什麽了？”男人挑眉問。
女人靠在男人懷裏撒嬌道：“她竟然叫我阿姨，你說她過不過分？我不管，你讓經理將她趕走，我才不想和你在個窮學生在一個餐廳吃飯。你不是說這個餐廳的位置非常難訂到嗎？怎麽這個窮學生也能來吃飯？”
男人嘖了一聲道：“她看上去確實比你年輕啊，叫你阿姨也沒什麽吧。”
女人：“？？”這是男朋友該說的話？
“陳融！”女人不滿的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你竟然幫這個窮學生說話，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女人很清楚這個男人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好不容易才將這位金主釣出來，絕對不能讓他被一個窮學生給截胡了。
“哪能呢寶貝，她的身材可沒你好。”陳融漫不經心道：“我這就讓經理將她趕出去，免得她再惹你生氣。”
女人開心了：“好。”
“恬恬，你站在外面做什麽呢？”蔣麗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蔣恬恬呼吸一窒，她甚至清楚的看到陳融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在臉上。
蔣恬恬看了看他，連忙轉身想要阻止奶奶想這邊走，誰知道奶奶已經走了過來：“正好，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這……”
蔣麗和陳融直直的打了個照面，陳融直接推開了懷裏的女人，還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衣服，然後才開口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蔣麗表情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又看向站在這裏的蔣恬恬，危險的瞇起眼睛：“恬恬，你一直站在這裏，是他們欺負你了？”
蔣恬恬搖搖頭，卻還是告狀道：“那個阿姨說我是窮學生，明明是她自己不識貨。”自己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好麽！
被推開的女人還處於自己被推開的震驚中，她被氣得語無倫次：“你……我……”
蔣麗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最後牽著蔣恬恬的手，留下一句：“你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
陳融：“……”
蔣麗牽著蔣恬恬走了，女人反應過來，跺腳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她怎麽……”
陳融看向女人的目光已經不再有任何情緒，他掀眉道：“她是我前妻。”
女人倒吸一口氣：“什，什麽？”
陳融興致缺缺道：“你今天可真掃興，滾吧，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說完他徑直離開。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拋下了。
回包廂的路上，蔣恬恬一直在留意蔣麗的表情，見奶奶好像也沒什麽情緒變化，她稍稍松了口氣。蔣麗轉頭看她：“看什麽？”
蔣恬恬抿了抿唇，小聲道：“奶奶，剛才那是……”爺爺……
爺爺兩個字她沒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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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同的早晨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林若初伸手推開窗子，微微仰頭嗅著窗外的清新空氣，還有不知道誰家的早飯香。
窗外的樹枝丫上, 落著兩只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
林若初轉身看向還在床上熟睡的蔣恬恬, 抿唇笑了笑，動作很輕的打開房間的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時間還很早, 爺爺奶奶都還沒起床，林若初簡單的洗漱之後，將一家人昨天換下來的臟衣服都收拾進盆裏，走到井水邊, 打水開始洗衣服。
林奶奶起床的時候, 林若初已經將家裏的活差不多都做完了, 她還從外面買了燒餅油條回來, 給爺爺奶奶當早餐。
林奶奶握著孫女被水泡得有些褶皺的手, 看著晾在外面的衣服：“你還替你朋友將衣服都洗了？”
林若初點頭：“她好像不會洗衣服，所以我就順手幫她都洗了。”昨天蔣恬恬換下來的臟衣服是她自己洗的, 林若初看著她生疏的動作就看出來恬恬在家應該沒怎麽洗過衣服。
蔣恬恬自己也說：“家裏都有洗衣機呀, 我只要將臟衣服放進洗衣機裏就好了。”
恬恬甚至還說，她家裏還有專門洗內衣褲的洗衣機, 妥妥的大戶人家。
所以今天林若初特意早起，幫恬恬將衣服都洗了。
林奶奶倒也沒說什麽，只感覺自家孫女似乎太過寵她的朋友了, 還沒見過她對別人這樣。
奶奶轉頭去刷牙洗臉，林若初道：“奶奶, 今天我去買菜吧。”
林奶奶點頭：“好啊, 買點你朋友喜歡吃的。”
林若初：“好。”她推上放在家門口的自行車：“奶奶, 我先去了，你不用叫恬恬起床，她喜歡睡懶覺。”
“好嘞。”
胡同裏的地磚都是一塊一塊的，不是很平整，林若初推著車子先出了胡同，一直到胡同外面才打算騎上自行車。
她剛剛坐上坐墊，準備開始騎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行車變重了。她有些遲疑的轉身，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自行車後座的蔣熠瀟陷入沈思。
“早上好，孩子她媽。”蔣熠瀟坐在林若初的自行車上和她打招呼。
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林若初的嘴角抽了抽：“你……你怎麽來了？”
蔣熠瀟道：“我來接恬恬。”
“那你為什麽坐在這裏？”她一手扶著自行車，一邊看著某人這麽大喇喇的坐著。
“一大早你要去哪裏？”蔣熠瀟反問道。
“我去菜場。”
蔣熠瀟揚了揚眉：“我陪你去。”
“你不是來接恬恬的嗎？”
“這個點她肯定在睡懶覺吧，不然現在就該和你一起出來了。”以蔣恬恬那麽粘人的性格，如果不是還在睡覺肯定會纏著林若初的。
林若初抿了抿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蔣熠瀟神情懶散，目光落在她身上問：“你不騎麽？要不然換我來背你。”
“我要去菜市場買菜。”她說。
“我陪你去。”蔣熠瀟道。
林若初看著他抿了抿唇：“哦。”
“確定不要讓我載你嗎？”他盯著她的小身板看：“你有點瘦，可能載不動我。”
林若初覺得他這是在向自己挑釁，她不服氣的轉身坐上自行車：“你坐好了。”
車子上多了一個大男生，林若初騎的時候顯得格外吃力，蔣熠瀟的目光落在她薄薄的衣衫下纖細的腰肢上，因為騎得吃力，她需要站起來踩著腳踏板，腰在無意識的扭動，看得他心癢癢的，想伸手碰碰她的腰。
好在菜場不算很遠，林若初還在咬著牙堅持，突然前面竄出一輛電瓶車，她下意識急剎車。
身後的蔣熠瀟因為慣性身體前傾，一頭撞在了她的後背，他下意識伸手扶住她的腰。
林若初驚了一下，直接從車上跳下來，捂著被他碰到的腰，臉色緋紅：“你……”
蔣熠瀟楞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舉雙手表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是故意碰你腰的……”
見她這個反應，他挑了挑眉道：“你的腰……是你的敏感點啊？”
她的臉色依舊很紅：“你閉嘴。”
蔣熠瀟像是知道了什麽小秘密一樣，哂笑一聲，目光在她的腰上流連。
林若初氣得扭頭往前走，蔣熠瀟見狀連忙推上她的自行車跟上去：“我來騎車背你吧，我的腰隨便你摸。”
“誰要摸你的腰了？”他怎麽這麽討厭？！
“你不是因為我碰到你腰才生氣的？為了不讓你吃虧，我才選擇讓你摸回來的啊。”蔣熠瀟說得理直氣壯，仿佛自己很吃虧一樣道：“我腰上有腹肌的。”
林若初：“……”
兩人鬥嘴的時候，菜市場已經到了，林若初沒好氣的瞪著他道：“車停在那，記得鎖起來。”
蔣熠瀟點頭應了一聲，將自行車推到路邊架好，又將車子鎖了起來，將有一個小兔子玩偶的鑰匙拔了下來，轉身去和林若初匯合。
一大早上的菜市場人已經很多了，兩人從菜場入口進去，外面是賣魚蝦等水產品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不太好聞。
不過現在正是吃小龍蝦的季節，林若初在賣小龍蝦的攤位前停下，扭頭問蔣熠瀟：“恬恬喜歡吃麻辣小龍蝦嗎？”
蔣熠瀟挑眉道：“她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不過我挺喜歡的。”
林若初：“……”自己也挺喜歡吃的，那恬恬應該也喜歡吧？
林若初和老板說：“叔叔，麻煩幫我稱五斤小龍蝦。”
賣小龍蝦的大叔笑瞇瞇的點頭：“好嘞，小姑娘你等等啊，我這就幫你撈。”
大叔將五斤小龍蝦稱好，林若初拿出手機付錢，然後示意非要跟著過來的“免費勞動力”：“拎著吧。”
蔣熠瀟揚了揚眉，伸手從大叔手裏接過小龍蝦，大叔稱讚道：“小姑娘，你男朋友真聽話啊，你們很般配的。”
林若初解釋：“叔叔，他不是我男朋友。”
蔣熠瀟嘖了一聲道：“我們確實不是男女朋友。”
那大叔見狀，正想開口說是他誤會了，卻又聽眼前的少年開口道：“她只是我孩子的媽而已。”
林若初：“……”這句話她還真的沒法反駁，難道要不認恬恬嗎？她舍不得。
大叔：“？”現在年輕人都這麽生猛嗎？看不出來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都已經為人父母了啊。大叔連忙道：“恭喜兩位了。”
林若初：“……”她就不應該帶這個家夥過來！
兩人離開小龍蝦攤位前繼續往裏走，林若初懶得再理他，繼續看中午要做的菜。
“若初今天出來買菜了？”路上遇見了同住在胡同裏的一個阿姨，林若初點點頭，和阿姨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阿姨又看向走在林若初身邊的蔣熠瀟，兩人明顯是一起的，她笑得暧昧：“若初交男朋友啦？”
林若初沈默，這次她學乖了，不再反駁阿姨的話，不然蔣熠瀟這個家夥再當著鄰居阿姨的面，說一句自己是孩子的媽媽，那不出一天整個胡同都會知道，她林若初十八歲就當媽了。
不過蔣熠瀟也知道分寸，在林若初熟人的面前不會亂說，而是在這位鄰居阿姨看向他的時候，禮貌道：“阿姨好。”
鄰居阿姨連連點頭，誇獎道：“若初，你男朋友長得真俊啊，你們很般配呢。”
林若初有些頭皮發麻的和鄰居阿姨互相寒暄了兩句，阿姨這才轉身離開。
蔣熠瀟走到林若初身邊，彎唇道：“他們都說我們很般配，我覺得他們說得對。”
林若初：“呵呵。”他們都是什麽眼光啊？！蔣熠瀟和她喜歡的類型完全是兩個樣子，他們哪裏般配了？
蔣熠瀟非常有耐心的陪著林若初逛完了整個菜市場，買了不少東西。往回走的時候，林若初別別扭扭的開口道：“讓恬恬在我這裏吃了午飯，你再帶她走吧。”
“嗯哼。”蔣熠瀟沒意見，他只問道：“有我的午飯嗎？”
林若初咬著唇點頭：“有，你也一起。”
“那行。”
林若初撇了撇唇，他們這對話怎麽有點離異夫妻在爭奪孩子撫養權的感覺？
從菜場回去，是蔣熠瀟騎車載著林若初的。在胡同口，林若初從車上跳下來，走在前面給蔣熠瀟帶路。
蔣熠瀟推著車跟在她後面，看著她纖細婉約的背影，脖頸後的肌膚白得透亮，馬尾在她的腦後輕輕擺動，就像在他的心上掃蕩。
此時蔣恬恬已經起床了，她坐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啃著燒餅，一邊啃還一邊將燒餅上的芝麻粒扣下來，她不太喜歡吃芝麻。
聽見有腳步聲，蔣恬恬轉頭看去，開心的站起來：“爸爸？你怎麽來了？”
蔣熠瀟將自行車架在林家門口，將車裏買的菜拎了出來道：“來蹭飯。”
蔣恬恬勾著腦袋看過來：“買了什麽好吃的？”
林若初笑了笑：“買了龍蝦，中午給你做麻辣小龍蝦，喜歡吃嗎？”
“喜歡哎。”不過她只喜歡吃，不喜歡剝龍蝦殼，見媽媽一副很想做給她吃的模樣，蔣恬恬忍了一下，沒有說。
林奶奶見又有客人來了，盯著蔣熠瀟瞅了瞅：“囡囡，這個小帥夥也是你朋友嗎？”
林若初點了點頭，向自己的爺爺奶奶介紹道：“奶奶，他是……”
蔣熠瀟上前一步道：“奶奶好，我是恬恬的哥哥，我叫蔣熠瀟，是來接她回家，順便來您家蹭一頓午飯。”
老人家本來就喜歡家裏熱熱鬧鬧的，再加上是孫女帶回來的客人，她笑著歡迎：“你是小恬恬的哥哥啊？快來家裏坐吧。”
蔣熠瀟將手裏拎著的菜放進家裏，掃了一眼屋子裏的擺設，成功的在墻上看到了之前蔣恬恬拍給他看的那些獎狀，他挑了挑眉。
林若初將一袋子龍蝦倒在盆子裏，又找來剪刀：“奶奶，爺爺人呢？讓他來將這些龍蝦處理一下吧。”
林奶奶道：“你爺爺和隔壁老孫去遛彎了，放著我來。”
蔣熠瀟似乎想在林奶奶面前表現一下，他殷勤道：“交給我來處理吧。”
林若初懷疑看著他：“你會處理嗎？”她對蔣大少爺的能力表示懷疑。
“不就是小龍蝦麽？你告訴我要怎麽做，我來做就是了。”蔣熠瀟自信道。
蔣恬恬已經搬好小板凳坐在小龍蝦旁邊，期待的看著她爸：“初初，你就給我哥哥處理吧。”
林若初將手裏的剪刀遞給他，蔣熠瀟在小板凳上坐下，盯著盆裏在活動的小龍蝦，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下手。
林若初忍不住彎了彎唇，林奶奶倒是開口指導道：“你要將龍蝦的尾巴剪下來，然後將後背剪開，將蝦線挑出來就行了。”
蔣熠瀟：“……”
他按照林奶奶的說法，伸手拎住一直小龍蝦的胡須，本來想對著龍蝦的尾巴下手，結果小龍蝦的尾巴直接蜷縮了起來，根本不讓他下手。
看他這樣，林若初和蔣恬恬都笑了。
林奶奶看不下去了，從蔣熠瀟的手裏將剪刀接過來，一手抓住小龍蝦的殼，一手哢嚓哢嚓非常熟練的將蝦尾和蝦殼給剪開，還順道將蝦線挑了出來。
“瞧見沒？”林奶奶示範了一遍後，又將見到遞給蔣熠瀟：“你再剪一個。”
三雙眼睛盯著他看，蔣熠瀟心下一狠，翹著蘭花指捏住了一個小龍蝦，勉勉強強處理好了一只。有了第一只的經驗，接下來的動作，蔣熠瀟就變得熟練很多了，連著處理了三只後，他微微挑眉看向閨女和林若初：“挺簡單的嘛。”
蔣恬恬捧著手機咯咯的笑，已經將她爸剛才處理小龍蝦的動作都拍了下來，等會兒一定要發給奶奶看看。
林若初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在別人的飯店裏當過大廚，他最拿手的菜就是麻辣小龍蝦。等蔣熠瀟將小龍蝦處理好後，林若初就給爺爺的手機打電話，讓他回家來做他的拿手菜。
林爺爺高興的應了一聲，和老友告別，在路過超市的時候，順道買了一袋十三香回來。
林爺爺回來後，盯著碗裏已經清理過的小龍蝦，十分嫌棄的問：“這蝦是誰處理的？像狗啃的一樣。”
蔣熠瀟：“……”
一上午時間，林家人就在家裏準備午餐了，林爺爺負責燒十三香麻辣小龍蝦，林奶奶將牛肉放進鍋裏燉著，林若初在廚房裏給爺爺奶奶打下手。
只有蔣家父女兩人站在廚房外面，聞著裏面的香味直流口水。
林若初買了五斤小龍蝦，裝了三個碗才將小龍蝦給裝上桌。蔣恬恬主動去幫忙拿碗筷，林爺爺哼著小曲從櫃子裏將自己的洋河大曲酒拿出來，他還問蔣熠瀟：“小夥子，會喝酒嗎？”
蔣熠瀟點頭：“會喝。”
“那你陪我喝一杯，如何？”林爺爺還幫蔣熠瀟帶了個杯子出來。
“好的，爺爺。”
林奶奶倒也沒阻止林爺爺，只道：“你只許喝一杯，不許多喝聽到沒有？”
林爺爺開始和林奶奶討價還價：“今天家裏有客人，而且還有這麽多小龍蝦，再多加一杯吧。”
“小蔣是我們囡囡的客人，又不是你這個老家夥的客人，你再多說一句，一杯都不許喝了。”
林爺爺：“……”他轉頭向自己孫女告狀：“你看看你奶奶，平時就是這麽欺負我，連酒都不給我喝。”
林若初抿唇笑了笑，但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奶奶這邊道：“爺爺，你年紀大了，酒還是少喝點啦。”
林爺爺嘆息一聲，拉著蔣熠瀟坐下道：“來來來，不和她們計較了，小蔣我們喝酒吃蝦。”
見林爺爺要給自己倒酒，蔣熠瀟連忙站起來接過林爺爺手裏的酒瓶：“爺爺，我來給您倒酒吧。”
蔣熠瀟給林爺爺和自己都倒滿酒後，主動道：“爺爺，這杯我敬您，感謝您和奶奶今天的招待。”
林爺爺樂呵呵的蔣熠瀟的杯子碰了一下，蔣熠瀟低頭喝了一口酒，只感覺這酒不是太好喝的，他有點喝不慣。不過當著老人的面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想著以後有機會買點好酒過來。
中午的菜都上全了，林若初還去店裏買了飲料回來，給奶奶和恬恬都倒了一杯。蔣恬恬舉杯看著坐在一起吃飯的人，心裏滿足：“我們一起幹杯吧。”
大家舉杯碰了一下，開動筷子，林爺爺招呼道：“快嘗嘗我做的小龍蝦。”說著他自己就動手拿起一只龍蝦剝殼吃肉。
之前在廚房外面的時候蔣恬恬就覺得味道香，現在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小龍蝦，她更是眼饞得不行。於是她眼巴巴的轉頭看向她爸，希望她爸可以註意到她渴望的目光。
“小恬恬，你怎麽不吃啊？”林奶奶見到蔣恬恬沒有吃龍蝦，關心道：“不喜歡吃嗎？”
蔣恬恬搖搖頭，將自己的碗送到蔣熠瀟面前：“……哥哥，蝦肉。”
蔣熠瀟剛吃完一對蝦鉗，正準備剝蝦殼吃肉的時候，蔣恬恬的碗送了過來。他忍了忍，將剝好的蝦肉放進她碗裏。
蔣恬恬喜滋滋的吃掉美味的蝦肉，對林爺爺豎起大拇指：“爺爺你做的小龍蝦真好吃。”
“哈哈，喜歡吃就多吃一點。”林爺爺很高興。
蔣恬恬看著蔣熠瀟，眼巴巴的說道：“哥哥你幫我剝殼吧，我先吃其他東西。”
蔣熠瀟：“你自己不會剝嗎？”
“手會臟。”
“臟了洗。”蔣熠瀟決定不慣著她。
“可是洗了也會有味道，我不喜歡。”她寧願不吃也不要動手。
蔣熠瀟剛想說，那就別吃了。一旁的林若初道：“恬恬我幫你剝吧。”
坐在一旁看著的林爺爺和林奶奶驚訝的看向林若初，自家孫女對小恬恬好到過分了吧！
蔣熠瀟：“……”慈母多敗兒啊，林若初！
他將林若初的手按下，沒好氣道：“算了算了，我幫她弄吧，你吃你的。”
林若初挑了挑眉梢，將給女兒剝蝦肉的任務交給了蔣熠瀟。林奶奶看在眼裏，笑著說道：“小蔣很會照顧人啊，這麽寵妹妹。”
蔣熠瀟幹笑了一聲。
蔣熠瀟一邊和林爺爺喝酒一邊給蔣恬恬剝蝦肉，偶爾自己也吃一個。等他剝了一堆蝦肉後，蔣恬恬捧著碗拿到林若初面前，要和她一起吃。
林奶奶將蔣恬恬的舉動看在眼裏，輕輕的笑了。
五個人吃了兩大碗小龍蝦，還有一碗實在吃不下了，就沒動。林奶奶知道蔣恬恬下午就要和他哥哥走了，有點舍不得這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她問：“恬恬，剩下的這一碗龍蝦要不要給你打包帶回家吃？”
蔣恬恬：“可以嗎？”
“當然可以，奶奶給你拿盒子裝起來，你帶回家後，用微波爐轉一下就能吃了。”林奶奶說著，就起身去廚房準備找飯盒。
蔣恬恬道謝：“謝謝太……奶奶了。”
“不用客氣，以後放假你和若初經常來玩就行。”林奶奶慈愛道。
“好的呀。”
蔣熠瀟是和蔣麗一起來西華市的，蔣熠瀟一早上從外公家過來接蔣恬恬，蔣麗是知道的。現在吃完了午飯，蔣熠瀟見林若初在收拾碗筷，主動要幫忙收拾。
林若初見他明顯沒做過的樣子，好笑道：“你就知道收拾碗不收盤子，怎麽盤子不是我家的嗎？”
蔣熠瀟：“……”
好不容易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幹凈了，林若初擼起袖子，指揮道：“你幫我打水，我來洗碗。”
蔣熠瀟點頭：“行。”
屋內蔣恬恬去了房間收拾東西，林奶奶和林爺爺盯著屋外的兩人看，林奶奶道：“老頭子，你說這個小蔣是不是喜歡我們囡囡？瞧瞧他，明明不會做事，還一副想要幫忙的樣子。”
林爺爺誇了一句：“小夥子人不錯。”他拉著林奶奶道：“剛才他明明喝不慣我的老酒，卻還是陪我喝了一杯，就沖這點，我覺得這小夥子行！”
林奶奶白了林爺爺一眼：“你就知道喝酒，你也不想想我們囡囡。小蔣和小恬恬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我聽說有錢人家很覆雜，規矩也多，不好相處呢。”
“你說你瞎擔心什麽？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你孫女不喜歡這個小蔣呢。”林爺爺道：“若初從上小學開始，有多少小男生喜歡她，她可一個都沒看上。”
林奶奶想，要是孫女真的沒喜歡小蔣她倒也不擔心了。林若初以前在面對追求者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給對方一點機會，再看看現在這兩人，林奶奶覺得不對勁。
將人帶來家裏吃飯就算了，在小蔣提出要幫忙的時候，孫女可沒有將小蔣當外人啊。
蔣恬恬收拾了東西，還帶上了林奶奶已經打包好的小龍蝦，和林爺爺林奶奶還有林若初揮手告別。
三天的相處，讓蔣恬恬非常享受在媽媽身邊的感受，她切身感受到了，那句有媽的孩子是個寶的真諦。她有些不舍的抱了抱林若初：“初初，我要走了哦，你要想我。”
林若初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還有四天就開學了，到時候我們學校見。”
蔣恬恬點頭：“恩恩。”
林若初將他們送到胡同口，目送他們父女上了網約車後，這才轉身返回家裏。
這兩天林若初一直陪著蔣恬恬，都沒有好好陪陪奶奶。晚上祖孫兩人在院子裏納涼的時候，林若初趴在奶奶的腿上，任由奶奶幫她梳頭發。
林奶奶感嘆道：“一眨眼囡囡都已經是大姑娘了。”
如果是以前，林若初一定會和奶奶撒嬌說自己還很小，不過想了蔣恬恬，她笑著問奶奶：“奶奶，你覺得恬恬怎麽樣？”
“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林奶奶說道：“嬌嬌氣氣的，長得也漂亮。”
林若初彎了彎唇，她好想告訴奶奶，蔣恬恬是自己未來的女兒，算是重孫女了。但是也怕老人家接受不了這麽玄幻的事情，只能憋在心裏。
等以後有機會再和爺爺奶奶說清楚吧，爺爺奶奶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林若初趴在窗口看了一會兒，躺回床上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好像少了點什麽。沒有恬恬在，連空氣都寂靜了呢。
林若初抱著被子入眠，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難產了，她艱難的對醫生說，無論如何都要讓她的孩子平安。最後孩子是生下來了，可她卻因為難產沒了性命。
林若初睜開眼的時候，額頭上滿是汗水，眼角還有未幹的淚。黑漆漆的房間裏，她雙目無神且空洞。
她突然知道，為什麽恬恬看著自己的目光，總是充滿了依戀和小心翼翼，為什麽恬恬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了。
原來不是因為爺爺奶奶會在恬恬長大之前過世，而是自己在生下恬恬之後就離開了人世。
所以恬恬可以很自然的說，她爸爸是個好爸爸，卻在當她問起未來的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時，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答。
因為恬恬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她之前做夢夢見書中內容時，雖然一直沒有夢見書的結局，但依稀覺得最後的結局是個悲劇。如今真的知道了自己是這個結局，她的心情已經難以用所存在的詞匯來形容了。
所以在未來，是蔣熠瀟一個人將恬恬養這麽大的嗎？沒有母親的陪伴，恬恬依舊可以如此明媚活潑，想來未來的蔣熠瀟應該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恬恬吧。
林若初突然很好奇，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蔣恬恬跟著蔣熠瀟回到蔣外公的家裏，奶奶蔣麗也在。蔣麗在陪她的父親下象棋，蔣外公走一步棋要悔兩步，蔣麗什麽都沒說，任由她爸悔棋。
等兩個孩子回來後，蔣外公連忙扔下棋子，看著蔣熠瀟和蔣恬恬：“熠瀟和恬恬來了，快讓外公看看。”
蔣熠瀟先進門：“外公。”
蔣恬恬跟在後面：“太姥爺。”然後又跑到蔣麗身邊：“奶奶。”
其實蔣外公一直想不明白，女兒如果真的喜歡恬恬，為什麽不直接認恬恬當女兒，反而是當孫女。他甚至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跟不上下一代人的思維了。
“奶奶，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蔣恬恬將手裏的麻辣小龍蝦放在茶幾上：“你要不要嘗嘗？味道可好吃了。”
蔣外公看著小龍蝦眼睛發亮：“哎呦，我中午還說想吃小龍蝦，恬恬就將小龍蝦帶來了。”
蔣麗問：“你們特意買的？”
蔣恬恬搖頭：“不是，是我……朋友的爺爺做的。”
蔣外公聞著香味有點饞了，他道：“熠瀟，你去壁櫥裏將外公的好酒拿來，外公想嘗嘗。”
蔣麗搖頭：“爸，你才剛吃過午飯，這個小龍蝦晚上再吃吧，現在不許吃。”
女兒的命令，蔣外公也不敢反駁，蔣恬恬看著偷笑，感覺太姥爺像是個老頑童。
蔣麗這次來西華市，一方面是看望自己的父親，另一方就是去醫院探望申氏集團董事長。
在西華市處理完公事後，蔣麗便想帶著一家人去餐廳好好吃一頓，難得今年家裏多了個新成員。蔣熠瀟先帶外公和蔣恬恬去訂好的餐廳等著，蔣麗事情結束後會直接過來。
這是一家網紅餐廳，聽說每天只接待二十桌客人，接待完畢後，今天的營業就算結束了。在這樣的饑餓營銷下，聽說這家網紅餐廳的預約已經安排到了冬季聖誕節。
蔣麗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直接就安排上了，不用預約也不用排隊。
蔣恬恬站在門口拍了幾張照片，還讓蔣熠瀟給自己和網紅餐廳拍個合照，然後才轉身進去。
他們訂的是包廂，服務員已經將菜單拿來給他們點菜了，蔣恬恬忙著給自己的照片修圖，吃什麽都無所謂。
自從真假千金事情發生後，蔣恬恬已經很久沒有發微博了。今天難得產生了發微博的心情，她當然要將自己修得美美的。
發完微博，菜也已經點好了。蔣外公等服務員離開後才說：“都說在家裏吃飯也一樣，怎麽你媽媽偏要來這裏吃，我剛才看見一盤炒青菜竟然要一百多一盤，有錢也不能這麽造吧？”
蔣恬恬道：“太姥爺，這裏就不懂了吧，來這裏吃得是氣氛和環境，感覺不一樣的。”
因為蔣麗還沒來，所以他們的包廂還沒上菜。蔣恬恬坐了一會，站起來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家餐廳的洗手間都香香的，洗手臺上準備了熏香、洗手液和護手霜，蔣恬恬百般無聊的洗了個手。這時一個女人從隔間走出來，也來到洗手池邊開始洗手。
女人見蔣恬恬洗了手後，又開始抹上了護手霜，輕輕的嗤了一聲嘲笑蔣恬恬，眼神中滿是對她的不屑，然後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因為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女人的嗤笑聲非常明顯。有人這般挑釁，蔣恬恬當然不會忍讓，她從鏡子裏看到了女人的模樣。
身材挺火辣的，腰細胸大屁股翹，就是這臉上的妝太濃了，遮住了本來的面貌。
蔣恬恬往女人身邊挪了一步，小聲說道：“阿姨，別再塗口紅了，你這嘴巴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樣，好可怕啊。”
女人聽到蔣恬恬叫她阿姨，尖聲道：“你叫我什麽？我才二十五歲你叫我阿姨？”
蔣恬恬撩了撩長發，一臉驚訝道道：“什麽？你竟然才二十五歲？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三十五了，所以才叫你阿姨的。”
女人聽到蔣恬恬的話，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這個學生妹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我讓餐廳經理將你趕出去？”
“哎呦，我好害怕哦。”蔣恬恬假裝害怕的看著女人：“阿姨你不要這麽兇嘛，越生氣老得越快，本來就像三十五歲的人了，等會再變成四十五歲。”
女人氣得揚手要打蔣恬恬，被蔣恬恬靈活的避開了。蔣恬恬向她做鬼臉，然後轉身離開洗手間。女人從後面追出來，看見從男廁所出來的男人，嬌滴滴的叫了一聲：“親愛的，這個窮學生剛才在洗手間羞辱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蔣恬恬拍拍自己的胳膊，轉頭看過去，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勇敢的男人，受得了這麽嗲嗲的聲音。
當看見男人模樣的時候，蔣恬恬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模樣，樣貌非常出眾，穿著白襯衫，袒露著衣領，身材看上去也不錯。男人摟著女人的腰，手很不規矩的放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捏，然後看向蔣恬恬。
“她羞辱你什麽了？”男人挑眉問。
女人靠在男人懷裏撒嬌道：“她竟然叫我阿姨，你說她過不過分？我不管，你讓經理將她趕走，我才不想和你在個窮學生在一個餐廳吃飯。你不是說這個餐廳的位置非常難訂到嗎？怎麽這個窮學生也能來吃飯？”
男人嘖了一聲道：“她看上去確實比你年輕啊，叫你阿姨也沒什麽吧。”
女人：“？？”這是男朋友該說的話？
“陳融！”女人不滿的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你竟然幫這個窮學生說話，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女人很清楚這個男人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好不容易才將這位金主釣出來，絕對不能讓他被一個窮學生給截胡了。
“哪能呢寶貝，她的身材可沒你好。”陳融漫不經心道：“我這就讓經理將她趕出去，免得她再惹你生氣。”
女人開心了：“好。”
“恬恬，你站在外面做什麽呢？”蔣麗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蔣恬恬呼吸一窒，她甚至清楚的看到陳融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在臉上。
蔣恬恬看了看他，連忙轉身想要阻止奶奶想這邊走，誰知道奶奶已經走了過來：“正好，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這……”
蔣麗和陳融直直的打了個照面，陳融直接推開了懷裏的女人，還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衣服，然後才開口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蔣麗表情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又看向站在這裏的蔣恬恬，危險的瞇起眼睛：“恬恬，你一直站在這裏，是他們欺負你了？”
蔣恬恬搖搖頭，卻還是告狀道：“那個阿姨說我是窮學生，明明是她自己不識貨。”自己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好麽！
被推開的女人還處於自己被推開的震驚中，她被氣得語無倫次：“你……我……”
蔣麗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最後牽著蔣恬恬的手，留下一句：“你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
陳融：“……”
蔣麗牽著蔣恬恬走了，女人反應過來，跺腳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她怎麽……”
陳融看向女人的目光已經不再有任何情緒，他掀眉道：“她是我前妻。”
女人倒吸一口氣：“什，什麽？”
陳融興致缺缺道：“你今天可真掃興，滾吧，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說完他徑直離開。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拋下了。
回包廂的路上，蔣恬恬一直在留意蔣麗的表情，見奶奶好像也沒什麽情緒變化，她稍稍松了口氣。蔣麗轉頭看她：“看什麽？”
蔣恬恬抿了抿唇，小聲道：“奶奶，剛才那是……”爺爺……
爺爺兩個字她沒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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