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我現在真恨不得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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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疼痛，冰冷……
程緩緩像是深陷在一個噩夢裏，怎麽掙紮，都醒不過來似的。
耳邊依稀有嬰兒的哭聲，長一聲短一聲，高一聲低一聲，讓她捉摸不定。
她豎起耳朵去聽，可是身邊，卻是一片死寂。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程緩緩終於昏睡過去，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經閉合了，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疼。
病房裏，卓然輕抿著唇，看著面色慘白，氣息奄奄的女人，有種拔掉她身上的所有管子，將她置於死地的沖動。
現在，沒有什麽可以紓解他的心頭之恨！
他忽然起身走出病房，到電梯口去按下樓層。
屏幕顯示目前樓層在一樓，許久沒有動靜，卓然懶得再等下去，推開樓梯間的門，快步往樓下走過來。
他走得很快，幾乎可以用足下生風來形容。
到了走廊盡處的一間病房，他擡腳便踹開了房門。
病房裏，醫生和護士都不在，只有蘇行止一個人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的手背上還插著針管，正在吊水。
卓然快步走過去，一把扯起他的衣領，幹脆利落的扯掉了他手上的針管，將長長的輸液管在蘇行止脖子上纏了幾圈。
在這一系列的變故下，蘇行止早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剛剛出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腿上還打著石膏，自然不能跟孔武有力的卓然相抗衡。
卓然緊緊拉著手中的輸液管，看著蘇行止因為缺氧而漲紅的面孔：
“蘇行止，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恨不得殺了你，你把緩緩害得這麽慘，把寶寶害得這麽慘……”
“呃……”
蘇行止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極度扭曲。
雙手死死拉著纏繞在脖子上的輸液管，不讓自己在卓然的手下窒息而死，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卓然像是抱了必死的信念來的，一手抓著輸液管，另只手揮起拳頭就朝著蘇行止的頭上砸過去。
蘇行止被這一下打得頭昏眼花，之後，用自己僅剩的力氣，拼死按了下床頭的護士鈴。
護士很快來了，看到卓然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啊……”
緊接著不斷有人進來，甚至警衛室的人都驚動了，強行將卓然從蘇行止的病房中拖了出來。
卓然這件事並不算是小事兒，說他是蓄意謀殺也絲毫不誇張。
況且，在醫院病房裏，可不止一個人看到，卓然將輸液管纏在蘇行止的脖子上，意圖勒死他的。
因為這個，卓然差不多在局子裏呆了兩天時間。
最後，因為蘇行止不追究，也因為他的律師給力，這才從姐姐卓凡和律師從裏面給撈了出來。
看到他兩晚上沒有睡好，沒有刮胡子的狼狽樣子，卓凡還是忍不住責備他：
“你說你都多大人了，怎麽能這麽沖動？現在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不像小時候那樣，惹了事兒還有少管所等著。現在，你真的把蘇行止給弄出個好歹來，你自己也得跟著賠進去。到時候，你有想過緩緩怎麽辦嗎？”
聽到‘緩緩’兩個字的時候，卓然轉過頭，有些嚴厲的看了姐姐一眼。
卓凡知道，現在這個名字，對於他而言，算是一塊不能揭開的傷疤，便說：“好了，我不說了，回家去吧。因為你的事情，媽都急壞了。”
卓然沒說話，低頭上了姐姐的車子。
車子從派出所出來，一路前行。
卓然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煙。
原來之前因為經常隨身照顧程緩緩，怕她討厭，所以身邊已經很久不放煙了。
卓然狠狠攥著自己空空的口袋，眉頭皺得曲折成川。
每一次，都是因為她而戒煙戒酒。可是每一次，也都是被她傷得，不得不用煙和酒來麻醉自己。
他真的沒有見過比程緩緩更招人恨的女人，這樣明晃晃的背叛他，傷害他，卻連一劑療傷的麻醉劑都不肯給他！
跟前開車的司機似乎意識到他在找什麽，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卓然連聲謝都忘了說，便點了一支煙，慢慢抽了起來。
抽到一半兒的時候，口袋裏電話響了。他看了眼號碼，是太安醫院，照顧程緩緩的護工打來的：
“卓總：程小姐已經醒了……”
“知道了”，卓然說完，便掛了電話。
卓反問：“緩緩醒了？”
卓然嗯了聲：“你先回去吧，我去醫院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卓凡說，她還真是怕這個疑似有狂躁癥的弟弟，會對現在的程緩緩做出什麽。
程緩緩的剛剛經歷一場可怕車禍，根本禁不起卓然的折騰。
要是萬一失了手，恐怕卓然就真的只有牢房一個歸宿了。
“不用了”，卓然沒有讓他們跟著，甚至連司機都趕下了車，自己開車往太安醫院來。
太安醫院並不算是什麽好的醫院，位置也偏僻，倒是常年接診一些附近路段上的車禍病人。
車禍的問題也不輕，中毒腦震蕩，肋骨骨折，傷及內臟，外加她懷胎十月的孕婦身份……
卓然停好車子上樓，還沒有進病房，就聽到護士小姐輕輕柔柔的聲音：“程小姐，您不要緊張，不要想太多，要好好養病……”
現在，程緩緩躺在病床上，根本無法起身，睜開眼，就能看到外面的燦爛天光。
她唯一能動的差不多就只有自己的雙手了，摸索著伸向自己的肚子，那裏已經平坦如昔了。
醒來後，第一個感覺到的，就是腹部終於不再那麽笨重，寶寶也不在那裏面了。
就是不知道，寶寶現在，是生是死。
她擡頭看著護士，因為剛剛做過大手術，傷了元氣，聲音低弱得微不可聞：“寶寶，我的……寶寶，在哪裏？”
護士不肯說，一邊那面前蘸水，滋潤著她幹裂得起了一層白皮的嘴唇，一邊說：“程小姐，你現在應該放寬心，好好把自己的身體給養好。”
程緩緩的眼淚落了下來：“寶寶……給我看一下，哪怕是死了，我也得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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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冰冷……
程緩緩像是深陷在一個噩夢裏，怎麽掙紮，都醒不過來似的。
耳邊依稀有嬰兒的哭聲，長一聲短一聲，高一聲低一聲，讓她捉摸不定。
她豎起耳朵去聽，可是身邊，卻是一片死寂。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程緩緩終於昏睡過去，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經閉合了，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疼。
病房裏，卓然輕抿著唇，看著面色慘白，氣息奄奄的女人，有種拔掉她身上的所有管子，將她置於死地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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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走廊盡處的一間病房，他擡腳便踹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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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系列的變故下，蘇行止早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剛剛出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腿上還打著石膏，自然不能跟孔武有力的卓然相抗衡。
卓然緊緊拉著手中的輸液管，看著蘇行止因為缺氧而漲紅的面孔：
“蘇行止，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恨不得殺了你，你把緩緩害得這麽慘，把寶寶害得這麽慘……”
“呃……”
蘇行止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極度扭曲。
雙手死死拉著纏繞在脖子上的輸液管，不讓自己在卓然的手下窒息而死，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卓然像是抱了必死的信念來的，一手抓著輸液管，另只手揮起拳頭就朝著蘇行止的頭上砸過去。
蘇行止被這一下打得頭昏眼花，之後，用自己僅剩的力氣，拼死按了下床頭的護士鈴。
護士很快來了，看到卓然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啊……”
緊接著不斷有人進來，甚至警衛室的人都驚動了，強行將卓然從蘇行止的病房中拖了出來。
卓然這件事並不算是小事兒，說他是蓄意謀殺也絲毫不誇張。
況且，在醫院病房裏，可不止一個人看到，卓然將輸液管纏在蘇行止的脖子上，意圖勒死他的。
因為這個，卓然差不多在局子裏呆了兩天時間。
最後，因為蘇行止不追究，也因為他的律師給力，這才從姐姐卓凡和律師從裏面給撈了出來。
看到他兩晚上沒有睡好，沒有刮胡子的狼狽樣子，卓凡還是忍不住責備他：
“你說你都多大人了，怎麽能這麽沖動？現在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不像小時候那樣，惹了事兒還有少管所等著。現在，你真的把蘇行止給弄出個好歹來，你自己也得跟著賠進去。到時候，你有想過緩緩怎麽辦嗎？”
聽到‘緩緩’兩個字的時候，卓然轉過頭，有些嚴厲的看了姐姐一眼。
卓凡知道，現在這個名字，對於他而言，算是一塊不能揭開的傷疤，便說：“好了，我不說了，回家去吧。因為你的事情，媽都急壞了。”
卓然沒說話，低頭上了姐姐的車子。
車子從派出所出來，一路前行。
卓然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煙。
原來之前因為經常隨身照顧程緩緩，怕她討厭，所以身邊已經很久不放煙了。
卓然狠狠攥著自己空空的口袋，眉頭皺得曲折成川。
每一次，都是因為她而戒煙戒酒。可是每一次，也都是被她傷得，不得不用煙和酒來麻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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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開車的司機似乎意識到他在找什麽，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卓然連聲謝都忘了說，便點了一支煙，慢慢抽了起來。
抽到一半兒的時候，口袋裏電話響了。他看了眼號碼，是太安醫院，照顧程緩緩的護工打來的：
“卓總：程小姐已經醒了……”
“知道了”，卓然說完，便掛了電話。
卓反問：“緩緩醒了？”
卓然嗯了聲：“你先回去吧，我去醫院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卓凡說，她還真是怕這個疑似有狂躁癥的弟弟，會對現在的程緩緩做出什麽。
程緩緩的剛剛經歷一場可怕車禍，根本禁不起卓然的折騰。
要是萬一失了手，恐怕卓然就真的只有牢房一個歸宿了。
“不用了”，卓然沒有讓他們跟著，甚至連司機都趕下了車，自己開車往太安醫院來。
太安醫院並不算是什麽好的醫院，位置也偏僻，倒是常年接診一些附近路段上的車禍病人。
車禍的問題也不輕，中毒腦震蕩，肋骨骨折，傷及內臟，外加她懷胎十月的孕婦身份……
卓然停好車子上樓，還沒有進病房，就聽到護士小姐輕輕柔柔的聲音：“程小姐，您不要緊張，不要想太多，要好好養病……”
現在，程緩緩躺在病床上，根本無法起身，睜開眼，就能看到外面的燦爛天光。
她唯一能動的差不多就只有自己的雙手了，摸索著伸向自己的肚子，那裏已經平坦如昔了。
醒來後，第一個感覺到的，就是腹部終於不再那麽笨重，寶寶也不在那裏面了。
就是不知道，寶寶現在，是生是死。
她擡頭看著護士，因為剛剛做過大手術，傷了元氣，聲音低弱得微不可聞：“寶寶，我的……寶寶，在哪裏？”
護士不肯說，一邊那面前蘸水，滋潤著她幹裂得起了一層白皮的嘴唇，一邊說：“程小姐，你現在應該放寬心，好好把自己的身體給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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