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打一巴掌，給一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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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緩緩從醫院回到租住的民宿時，已經是傍晚了。
關太太所居住的地方沒有路燈，程緩緩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十分謹慎小心。
快要到關太太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家門口掛著的兩盞紅燈籠——以及，紅燈籠下站著的人。
卓然站在紅燈籠下，原本就高大的身材，被燈影拉得更長了。
他在向遠處張望，等著程緩緩回來。
看到那個玲瓏嬌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的時候，他才快走了兩步迎了上去，將她微微發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裏：
“緩緩，你怎麽才回來，怎麽樣？累不累？”
程緩緩搖頭，不知是自己心不在焉還是怎麽的，腳下忽然一滑，趔趄了下。
卓然動作敏捷的扶了一把，他抓著她的手腕，微微一頓，便拉著她的手腕，繞過頭頂，略微屈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程緩緩嚇了一跳：“卓然，你幹嘛？”
卓然的雙臂收緊一些：“不要任性，你不累，寶寶也會累的。”
堂屋裏燈火通明，關太太不在，顯然是把地方讓給了她和卓然。
卓然將她放到餐桌旁，去外面的小竈上給她成了玩鴿子湯：“這是晚上特意給你煲的湯，快嘗一嘗。”
程緩緩握著湯匙，攪著裏面的鴿子湯，忽然有些神經質的問了句：“會不會我喝了這碗鴿子湯，寶寶就沒有了？”
卓然被她這句分崩離析的話給驚住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既然來了，想必關太太已經把事情始末都告訴你了。”
程緩緩說著，從自己的手袋裏拿出了醫院給的報告單：“我去醫院做了檢測，不是毒藥，而是紅花，對正常人無礙，卻能讓孕婦流產的紅花……”
一邊說，一邊把報告單遞了過去：“卓然，是你做的麽？”
卓然現在才回過味兒來。
原來在雞湯裏下藥的事兒，她是給怪到他身上來了。
也難怪，在大理，她的熟人不多，大約也就是他和慕唯。
慕唯在她心裏可是個老好人，反而是他，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又對她百般糾纏脅迫……
可是，他還不至於卑鄙到去下毒毒害一個孕婦，更何況是自己曾經愛過，現在仍舊深深愛著的人。
更何況，她肚子裏懷的，也是自己的寶寶啊。
他伸手從她跟前端過那碗鴿子湯，忽然苦笑了下：“如果你懷疑我在裏面下了毒，我就自己把湯喝下去了。但是你懷疑我在裏面下了紅花……”
卓然沈吟了下，說：“所以這湯還是別喝了，明天我從婦產醫院雇傭一個孕婦來，專門給你試毒，怎麽樣？”
程緩緩看著他的眼睛，莫名心虛了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維怎麽就歪到這上面來了。
她伸手去端那碗湯：“算了，我隨便說說的，湯我這就喝……”
卓然卻按著湯碗，不肯讓她拿。
她擡起頭，便對上卓然似笑非笑的眼神：“程緩緩，如果只是隨便說說，那你這張嘴，未免也太討厭了，隨隨便便就想扣一頂殘害親子的帽子給我？”
程緩緩楞了下，說：“可是我現在想喝湯，就已經證明我相信你了啊。”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意思？”
“湯您還讓我喝嗎？”
卓然看著她，眼神裏多了幾分戲謔：“你的這一巴掌打得很疼，可是你給的這個甜棗，似乎不夠甜呢。”
程緩緩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讓她跟他道個歉，說幾句漂亮話，哄哄他。
可是……
“算了，我不喝了！”
程緩緩說完，起身朝門口走去，準備回自己的小二樓。
卓然卻又起身攔住她：“把湯喝完了再上樓休息。”
“你不是說我給你的甜棗不夠甜麽？”
卓然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臉蛋：“不是甜棗不夠甜，是鴿子湯太燙了，剛從小竈上的砂鍋裏盛出來的。你看現在，我們在一起說一會兒話，湯的溫度降下來，正好入口。”
程緩緩回頭看著他，他伸手往她肚子上摸了一把：“你看，寶寶都饞了呢，快喝。”
喝完鴿子湯，程緩緩把自己手機裏的那段視頻給卓然發了過去：“今天那兩個人來的時候，被我錄下來了，你能找到這兩個人嗎？”
隔著窗子，光線也不是很好，所以那兩個人的樣子，錄得也不是很清晰。
卓然很坦白的說：“很難……”
一想到這件事，卓然就覺得後怕。
若不是程緩緩被他們的說話聲弄得醒過來，若不是她那時候好奇心起，打開窗簾看著外面……
只怕現在，她早已喝了那鍋雞湯，他們的小寶寶也跟著化成一灘血水了。
果然，還是這個寶寶命大，福氣也大，應該是可以順順利利生下來的。
晚上，卓然就歇在了程緩緩租住的小二樓上。
程緩緩的臥室裏是一張雙人床，但是卓然擔心自己睡著後會碰到她的肚子，所以就睡在臥室的地毯上。
卓然雙手抱頭躺著，想到她肚子裏的寶寶，便有些興奮：“你說我們的寶寶，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程緩緩閉著眼睛：“不知道。”
“我希望是個女孩，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又懂事又貼心，好打扮”，卓然在地上喃喃自語，然後又說：“不過兒子也不錯，長大了可以保護你。”
程緩緩笑了下：“兒子還是算了吧，恐怕將來娶了媳婦忘了娘，白養了。”
卓然楞了會兒，忽然說：“緩緩，我是不是也是那種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
程緩緩想想，覺得他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捂嘴打了個哈欠，說：“睡吧，困了。”
卓然怕耽誤她睡覺，這才閉口不說了。
第二天，關太太照舊給他們做了早餐。
飯後，卓然請了刑偵繪像人員，照著手機視頻裏模糊不清的影子，以及程緩緩和關太太的描述，給昨天往雞湯裏下藥的一對男女畫像。
繪像人員是一個已經退伍的老刑偵，手法非常專業，根據視頻中的人的大致輪廓，再加上程緩緩和關太太的描述，很快就把兩個人的樣子給描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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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太太所居住的地方沒有路燈，程緩緩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十分謹慎小心。
快要到關太太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家門口掛著的兩盞紅燈籠——以及，紅燈籠下站著的人。
卓然站在紅燈籠下，原本就高大的身材，被燈影拉得更長了。
他在向遠處張望，等著程緩緩回來。
看到那個玲瓏嬌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的時候，他才快走了兩步迎了上去，將她微微發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裏：
“緩緩，你怎麽才回來，怎麽樣？累不累？”
程緩緩搖頭，不知是自己心不在焉還是怎麽的，腳下忽然一滑，趔趄了下。
卓然動作敏捷的扶了一把，他抓著她的手腕，微微一頓，便拉著她的手腕，繞過頭頂，略微屈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程緩緩嚇了一跳：“卓然，你幹嘛？”
卓然的雙臂收緊一些：“不要任性，你不累，寶寶也會累的。”
堂屋裏燈火通明，關太太不在，顯然是把地方讓給了她和卓然。
卓然將她放到餐桌旁，去外面的小竈上給她成了玩鴿子湯：“這是晚上特意給你煲的湯，快嘗一嘗。”
程緩緩握著湯匙，攪著裏面的鴿子湯，忽然有些神經質的問了句：“會不會我喝了這碗鴿子湯，寶寶就沒有了？”
卓然被她這句分崩離析的話給驚住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既然來了，想必關太太已經把事情始末都告訴你了。”
程緩緩說著，從自己的手袋裏拿出了醫院給的報告單：“我去醫院做了檢測，不是毒藥，而是紅花，對正常人無礙，卻能讓孕婦流產的紅花……”
一邊說，一邊把報告單遞了過去：“卓然，是你做的麽？”
卓然現在才回過味兒來。
原來在雞湯裏下藥的事兒，她是給怪到他身上來了。
也難怪，在大理，她的熟人不多，大約也就是他和慕唯。
慕唯在她心裏可是個老好人，反而是他，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又對她百般糾纏脅迫……
可是，他還不至於卑鄙到去下毒毒害一個孕婦，更何況是自己曾經愛過，現在仍舊深深愛著的人。
更何況，她肚子裏懷的，也是自己的寶寶啊。
他伸手從她跟前端過那碗鴿子湯，忽然苦笑了下：“如果你懷疑我在裏面下了毒，我就自己把湯喝下去了。但是你懷疑我在裏面下了紅花……”
卓然沈吟了下，說：“所以這湯還是別喝了，明天我從婦產醫院雇傭一個孕婦來，專門給你試毒，怎麽樣？”
程緩緩看著他的眼睛，莫名心虛了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維怎麽就歪到這上面來了。
她伸手去端那碗湯：“算了，我隨便說說的，湯我這就喝……”
卓然卻按著湯碗，不肯讓她拿。
她擡起頭，便對上卓然似笑非笑的眼神：“程緩緩，如果只是隨便說說，那你這張嘴，未免也太討厭了，隨隨便便就想扣一頂殘害親子的帽子給我？”
程緩緩楞了下，說：“可是我現在想喝湯，就已經證明我相信你了啊。”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意思？”
“湯您還讓我喝嗎？”
卓然看著她，眼神裏多了幾分戲謔：“你的這一巴掌打得很疼，可是你給的這個甜棗，似乎不夠甜呢。”
程緩緩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讓她跟他道個歉，說幾句漂亮話，哄哄他。
可是……
“算了，我不喝了！”
程緩緩說完，起身朝門口走去，準備回自己的小二樓。
卓然卻又起身攔住她：“把湯喝完了再上樓休息。”
“你不是說我給你的甜棗不夠甜麽？”
卓然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臉蛋：“不是甜棗不夠甜，是鴿子湯太燙了，剛從小竈上的砂鍋裏盛出來的。你看現在，我們在一起說一會兒話，湯的溫度降下來，正好入口。”
程緩緩回頭看著他，他伸手往她肚子上摸了一把：“你看，寶寶都饞了呢，快喝。”
喝完鴿子湯，程緩緩把自己手機裏的那段視頻給卓然發了過去：“今天那兩個人來的時候，被我錄下來了，你能找到這兩個人嗎？”
隔著窗子，光線也不是很好，所以那兩個人的樣子，錄得也不是很清晰。
卓然很坦白的說：“很難……”
一想到這件事，卓然就覺得後怕。
若不是程緩緩被他們的說話聲弄得醒過來，若不是她那時候好奇心起，打開窗簾看著外面……
只怕現在，她早已喝了那鍋雞湯，他們的小寶寶也跟著化成一灘血水了。
果然，還是這個寶寶命大，福氣也大，應該是可以順順利利生下來的。
晚上，卓然就歇在了程緩緩租住的小二樓上。
程緩緩的臥室裏是一張雙人床，但是卓然擔心自己睡著後會碰到她的肚子，所以就睡在臥室的地毯上。
卓然雙手抱頭躺著，想到她肚子裏的寶寶，便有些興奮：“你說我們的寶寶，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程緩緩閉著眼睛：“不知道。”
“我希望是個女孩，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又懂事又貼心，好打扮”，卓然在地上喃喃自語，然後又說：“不過兒子也不錯，長大了可以保護你。”
程緩緩笑了下：“兒子還是算了吧，恐怕將來娶了媳婦忘了娘，白養了。”
卓然楞了會兒，忽然說：“緩緩，我是不是也是那種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
程緩緩想想，覺得他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捂嘴打了個哈欠，說：“睡吧，困了。”
卓然怕耽誤她睡覺，這才閉口不說了。
第二天，關太太照舊給他們做了早餐。
飯後，卓然請了刑偵繪像人員，照著手機視頻裏模糊不清的影子，以及程緩緩和關太太的描述，給昨天往雞湯裏下藥的一對男女畫像。
繪像人員是一個已經退伍的老刑偵，手法非常專業，根據視頻中的人的大致輪廓，再加上程緩緩和關太太的描述，很快就把兩個人的樣子給描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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