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家裏的狗子都沒有你煩人！”

卓然楞住，下頷微微緊繃起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緩緩，你非要時時刻刻，字字句句都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程緩緩嗤笑：“你把我囚禁在你身邊，難道還指望著我對你笑臉相迎？”

卓然沈默了會兒，才語重心長的說：“緩緩，作為女人，太過於寧折不彎也不好，要學會審時度勢，要懂得去選擇對自己來說最有利的生活。”

程緩緩冷笑了聲：“我現在就是一個囚犯，貌似還被你判的無期，所以，幹嘛還要拼命表現去爭取減刑呢？反正最壞也不過如此了。”

“也並不是全無希望”，卓然說：“如果你表現好的話，真的有減刑的可能，甚至會當庭釋放。”

程緩緩重新躺回到金絲絨的貴妃榻上：“不必了，這個監獄挺不錯的，有吃有喝，還可以肆意折辱卓大總裁，挺好的……”

最後的一個‘的’字還沒落定，整個人已經被卓然揪著衣領提溜了起來。

她被迫貼近他的臉，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默不作聲的轉過臉去。卓然卻硬生生的扳過她的下巴，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程緩緩，你以為，你擺出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我就當真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程緩緩臉上掛著無畏的笑：“你怎麽可能那我沒辦法？笑話，你在我這裏能使出來的招數太多了，簡直數不勝數。”

“你知道就好。”

程緩緩被重新扔回到了貴妃榻上，緊接著，卓然已經邁開長腿跨了上來。

她身穿的家居服本就寬松，大手伸向裏邊，四處游走，如火一般，灼痛了她雪一般的皮膚。卓然俯下頭，有些貪婪的吻著她雪白柔膩的頸。

她被迫仰起頭來，雙手被他按在頭頂，不能去推開他，很不耐煩的說了句：“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幹嘛不去鉆石人間去玩兒呢？在我這兒，挨一巴掌，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卓然的語氣輕快：“偏偏就是喜歡上你呢。”

程緩緩呆了半晌，才輕輕吐出三個字：“賤骨頭……”

景觀房裏很寧靜，擺放得錯落有致的花木，在夕陽下散發著柔輝。柯基犬皮特趴在地墊兒上，輕輕啃咬著自己的毛球球。貴妃榻上早已經空無一人，程緩緩被卓然抱回了臥室。

她平時在尖酸刻薄，可是睡著了的時候，也乖巧安詳的像個孩子。也只有她安安靜靜的時候，卓然才能在她身邊睡上一會兒。

也是許久沒有跟她睡一張床了，卓然這一覺睡得格外香，以至於程緩緩醒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程緩緩從床上爬起來，到洗手間裏簡單洗漱了下，換了身家居服，回到臥室的時候，目光落到了卓然放在床尾凳的西褲上。

她走過去，往他的褲袋裏摸了摸，果然他的手機在裏面。

卓然的私人手機並沒有設置指紋鎖，鎖屏圖案，還有支付寶密碼，包括一些社交軟件的密碼，她全都知道。以往她沒事兒的時候，也會擺弄一下他的手機。

程緩緩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給蘇行止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下藥失敗的事情，雖然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手放到鍵盤上的時候，程緩緩才發現，她不記得蘇行止的號碼是多少了。

她原本對數字就不夠敏感，十一位數字的手機號碼，她似乎只能記住自己的。

床上，卓然摸到身邊空空的，翻了個身，也跟著醒過來。他擡起頭，就看到程緩緩坐在床尾登上，留給他一個淒清瘦弱的背影。

他嘴角不自覺地含笑，起身湊了過去，親昵的將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這才看到程緩緩正在拿他的手機上淘寶，瀏覽的頁面上，都是各種品牌的避孕藥。

卓然伸手將自己的手機搶回來，神色發冷：“你看這個幹什麽？”

程緩緩回過頭，一副看著智障的表情：“你肯用嗎？即便你肯用，你剛剛也漏掉了啊……”

卓然盯著她這張沒心沒肺到戳人心肺的臉，忽然怒從心起，伸手狠狠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死死按在床上。

兩人四目相對，有快一分鐘的沈寂。

之後，卓然低沈的聲音徐徐響起：“程緩緩，我已經有一個孩子死在了你手上，如果再有第二個……我不確定我會對你做出什麽事兒來。”

程緩緩嗤笑，一臉鄙夷的看著他：“你竟然到現在還覺得我懷了你的孩子就會給你生下來，到底是你賤還是我賤呢？”

卓然又沈默了下來。

他總是不遺餘力的在兩人之間粉飾太平，想要催眠自己，也催眠程緩緩，過往的一切什麽都是夢一場，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只要睜只眼閉只眼，日子還是可以繼續過下去的。

但是，程緩緩偏不，她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兩人已經出現了裂痕，難以彌補的裂痕。即便他可以用強勢手腕將她綁在身邊，可是她依然要時時刻刻都讓他不得好過。

卡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緩緩松懈下來，轉而梳進了她的頭發裏，好聲好氣的說：“緩緩，我們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

“所以壓根兒就沒有什麽我們，只有我和你”，她語氣冰冷，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兩人之間關系破裂的事實。

“可問題是避孕藥不能百分百避孕，尤其是網上的避孕藥，不知道是哪個小作坊生產出來的，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孩子畸形。”

他看著她的面孔，語氣也越發的低柔下去：“緩緩，我……你已經打掉了一個孩子了，而且我查過，你在打掉那個孩子的時候，並沒有好好調養一下就上班去了，身體造成很大虧空。避孕藥也會有副作用的，萬一影響到你以後的生育能力怎麽辦？”

程緩緩眼皮子動了動，沒有說話。

卓然又說：“就算是將來我們不在一起了，你嫁給別人，或許也需要生一個寶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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