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做一個徹底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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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到了要起訴離婚的時候，程緩緩才發現，壓根兒沒有律師肯接自己的官司。
她想起之前卓然說的那句話：“你的離婚對象是我，除非我自己松口，不然的話，沒有律師敢接你的官司。”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程緩緩跑了很多家律師事務所，壓根兒沒有人敢接她的官司。即便有那麽一兩個肯接的，也都是一些法學院剛畢業，連律師執照都沒有的新手，壓根兒沒勝算。
程緩緩從N+1家律師事務所出來，回到自己的車上，像是洩憤似的捶了捶方向盤，然後拿起副駕駛上放著的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兩口。
之後，她的目光落到了副駕駛腳墊上的一張名片上。伸手撿起來，那是昨天蘇行止硬塞給她的名片。
程緩緩猶豫了下，還是拿出手機，給那個手機號碼打過去。
她本來朋友就不多，家裏破產的時候又淘汰了一批。剩餘的那些，不是在國外，就是失去聯系的。
蘇行止雖然目前只是開著寵物店，但畢竟是地產大王蘇國宏的兒子，這方面的人脈應該會有。
“餵，蘇行止，能不能幫我找一個……找一個不畏強權，熟讀婚姻法的離婚律師？”
一個小時後，上島咖啡廳。
蘇行止穿一身純黑色西裝，坐在程緩緩的對面。
他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年方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也是他一個世交家的伯母，姓楊，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關系十分靠得住。
楊律師在圈子裏也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最近年紀大了，漸漸有了退隱的意思，所以也就很少有人提起過她。
蘇行止給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後，楊律師才開始切入正題：“為什麽要離婚呢？”
“感情破裂”，程緩緩簡明扼要的說。
楊律師笑了笑：“程小姐，你要知道，中國的婚姻法，向來是勸和不勸散。起訴離婚，如果光用感情破裂這個辦法的話，很難成功的。除非，你得拿出點兒確鑿證據來，比如說，男方出軌，家暴，這樣勝算很大，而且，在後續的財產分割中，對你也很有利。”
程緩緩籲了口氣，可是除了這個理由，她還真的想不出別的了。出軌家暴這種事兒，卓然即便做，也會做的隱秘，不會輕易讓她抓住證據的。
蘇行止看著她，像是誘導似的問：“他有沒有什麽不良嗜好？比如說，口及毒，酗酒家暴什麽的？打過你嗎？”
程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那他跟其他的女人關系暧昧過麽？比如說一些花邊新聞什麽的，有嗎？”
“沒有。”
“那……”蘇行止沈吟了下，忽然問：“那他身體怎麽樣？”
“很好。”
蘇行止忍不住將拿起來的咖啡杯又放了下來：“那為什麽還要離婚？”
程緩緩抿唇不語，她倒是有現成的理由，四年前他害死了她父親，害得文華集團破產，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
但是四年前的老賬本不是那麽容易翻的，而且這麽多年過去，卓然一定把該抹去的也都給抹去了，不會給她留下把柄。
王子曦的那段錄音也不肯給她，拿不到證據，再多的理由都沒有用。
況且，她也不想再談起這件事，不想再揭自己的傷疤了。
之後，楊律師給了她一些專業性建議，讓她再好好考慮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咖啡館裏只剩下程緩緩和蘇行止兩個人，他像是有些不甘心似的，又問了一遍：“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就要離婚了呢？前陣子你們的感情不是還好得很麽？”
程緩緩微瞇著眼，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有些楞神，半晌才說：“原因就像是我剛剛說的，感情破裂。”
“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你們成功離婚的可能性不會很大”，蘇行止說：“緩緩，你確定你是真的想跟他離婚？還是簡簡單單的鬧脾氣？”
“我是很認真的”，程緩緩說。
蘇行止蹙眉：“既然你是認真的，可是你又找不出合適的離婚理由，那就只好另辟蹊徑了。”
程緩緩看著他，眼神一亮，想是想到了什麽。
蘇行止看著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說：“我想，在B市，想上卓總的人，應該有不少吧，應該會很容易搞定！”
————
下午，程緩緩回到了秋雅居。
正在給皮特弄狗糧的時候，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是卓然打來的。
程緩緩沒有理會，選擇了靜音。她先給皮特弄好了狗糧，給自己下了碗面。
吃過飯收拾幹凈以後，才拿起手機來，十多個未接電話，大約每三五分鐘一個電話的節奏。她還在猶豫的時候，卓然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次，程緩緩直接滑下綠鍵：“餵？”
電話裏，卓然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怎麽才接電話？”
“沒人逼著你一遍又一遍的打。”
“你直接罵我犯賤就好了，沒必要這麽委婉”
程緩緩有些不耐煩：“到底有什麽事兒？”
“聽拉斐爾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我今晚的航班，明天下午到B市，待會兒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希望你來機場一起接我，到時候一起回家。”
程緩緩神思倦怠，有些懶懶的問：“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老婆就得在我的家裏。如果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去提醒你。”
程緩緩沒有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卓然也沒有再打過來，而是直接給她發了張圖片，上面是他的航班信息。
程緩緩點開圖片，看著上面顯示著的時間，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深呼吸了下，然後到洗手間裏去洗漱，準備休息。
第二天，磨蹭了一小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她還是開車出門了。
程緩緩穿著一條黑色的女士西褲，姜黃色襯衫，還化了個淡妝，很精簡的禦姐風格。
去往機場的路上下著小雨，車前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像鐘擺一樣來回搖擺。程緩緩想，今天過後，就跟他做一個徹底的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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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之前卓然說的那句話：“你的離婚對象是我，除非我自己松口，不然的話，沒有律師敢接你的官司。”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程緩緩跑了很多家律師事務所，壓根兒沒有人敢接她的官司。即便有那麽一兩個肯接的，也都是一些法學院剛畢業，連律師執照都沒有的新手，壓根兒沒勝算。
程緩緩從N+1家律師事務所出來，回到自己的車上，像是洩憤似的捶了捶方向盤，然後拿起副駕駛上放著的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兩口。
之後，她的目光落到了副駕駛腳墊上的一張名片上。伸手撿起來，那是昨天蘇行止硬塞給她的名片。
程緩緩猶豫了下，還是拿出手機，給那個手機號碼打過去。
她本來朋友就不多，家裏破產的時候又淘汰了一批。剩餘的那些，不是在國外，就是失去聯系的。
蘇行止雖然目前只是開著寵物店，但畢竟是地產大王蘇國宏的兒子，這方面的人脈應該會有。
“餵，蘇行止，能不能幫我找一個……找一個不畏強權，熟讀婚姻法的離婚律師？”
一個小時後，上島咖啡廳。
蘇行止穿一身純黑色西裝，坐在程緩緩的對面。
他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年方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也是他一個世交家的伯母，姓楊，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關系十分靠得住。
楊律師在圈子裏也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最近年紀大了，漸漸有了退隱的意思，所以也就很少有人提起過她。
蘇行止給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後，楊律師才開始切入正題：“為什麽要離婚呢？”
“感情破裂”，程緩緩簡明扼要的說。
楊律師笑了笑：“程小姐，你要知道，中國的婚姻法，向來是勸和不勸散。起訴離婚，如果光用感情破裂這個辦法的話，很難成功的。除非，你得拿出點兒確鑿證據來，比如說，男方出軌，家暴，這樣勝算很大，而且，在後續的財產分割中，對你也很有利。”
程緩緩籲了口氣，可是除了這個理由，她還真的想不出別的了。出軌家暴這種事兒，卓然即便做，也會做的隱秘，不會輕易讓她抓住證據的。
蘇行止看著她，像是誘導似的問：“他有沒有什麽不良嗜好？比如說，口及毒，酗酒家暴什麽的？打過你嗎？”
程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那他跟其他的女人關系暧昧過麽？比如說一些花邊新聞什麽的，有嗎？”
“沒有。”
“那……”蘇行止沈吟了下，忽然問：“那他身體怎麽樣？”
“很好。”
蘇行止忍不住將拿起來的咖啡杯又放了下來：“那為什麽還要離婚？”
程緩緩抿唇不語，她倒是有現成的理由，四年前他害死了她父親，害得文華集團破產，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
但是四年前的老賬本不是那麽容易翻的，而且這麽多年過去，卓然一定把該抹去的也都給抹去了，不會給她留下把柄。
王子曦的那段錄音也不肯給她，拿不到證據，再多的理由都沒有用。
況且，她也不想再談起這件事，不想再揭自己的傷疤了。
之後，楊律師給了她一些專業性建議，讓她再好好考慮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咖啡館裏只剩下程緩緩和蘇行止兩個人，他像是有些不甘心似的，又問了一遍：“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就要離婚了呢？前陣子你們的感情不是還好得很麽？”
程緩緩微瞇著眼，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有些楞神，半晌才說：“原因就像是我剛剛說的，感情破裂。”
“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你們成功離婚的可能性不會很大”，蘇行止說：“緩緩，你確定你是真的想跟他離婚？還是簡簡單單的鬧脾氣？”
“我是很認真的”，程緩緩說。
蘇行止蹙眉：“既然你是認真的，可是你又找不出合適的離婚理由，那就只好另辟蹊徑了。”
程緩緩看著他，眼神一亮，想是想到了什麽。
蘇行止看著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說：“我想，在B市，想上卓總的人，應該有不少吧，應該會很容易搞定！”
————
下午，程緩緩回到了秋雅居。
正在給皮特弄狗糧的時候，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是卓然打來的。
程緩緩沒有理會，選擇了靜音。她先給皮特弄好了狗糧，給自己下了碗面。
吃過飯收拾幹凈以後，才拿起手機來，十多個未接電話，大約每三五分鐘一個電話的節奏。她還在猶豫的時候，卓然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次，程緩緩直接滑下綠鍵：“餵？”
電話裏，卓然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怎麽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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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緩緩有些不耐煩：“到底有什麽事兒？”
“聽拉斐爾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我今晚的航班，明天下午到B市，待會兒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希望你來機場一起接我，到時候一起回家。”
程緩緩神思倦怠，有些懶懶的問：“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老婆就得在我的家裏。如果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去提醒你。”
程緩緩沒有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卓然也沒有再打過來，而是直接給她發了張圖片，上面是他的航班信息。
程緩緩點開圖片，看著上面顯示著的時間，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深呼吸了下，然後到洗手間裏去洗漱，準備休息。
第二天，磨蹭了一小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她還是開車出門了。
程緩緩穿著一條黑色的女士西褲，姜黃色襯衫，還化了個淡妝，很精簡的禦姐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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