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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誰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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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誰想造反

沈向晚懶懶橫他一眼,道:“我想讓沈雲意死!”

公孫子陵會意:“你想讓她看起來像死於意外?可方法有上千百種,你何苦要一只鳥去幹這種差事!”

沈向晚目光含恨,咬牙切齒望過來,一字一頓道:“那晚是因為這只鳥害我受傷,這個仇自然得由這只鳥替我報回來,它若完成不好這個差事,它未來的下場就是一只烤熟的死鳥。”

公孫子陵無奈地看著她,搖了搖頭,突然朝窗外吹了一個特別的哨聲,片刻之後,一只羽毛光亮,眼神冰冷看起來十分高傲的青鳥飛落在窗臺,沈向晚目露寒光,不懷好意地看著這只臭屁自大的所謂神隼,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人話,便冷冷道:“餵,臭鳥,你剛才飛過來時有沒有看到一匹棗紅色,表情像你一樣臭屁的的馬?”

青鳥昂著高傲的頭顱,發出冷哼的聲音別過頭,看也不看沈向晚一眼。

沈向晚含笑站起,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水,笑吟吟走近窗臺,突然手一揚,一杯滿滿的溫熱茶水毫無預兆地潑向它的羽毛。

青鳥受這一下,頓時目露兇光轉過頭就要用它的利嘴啄沈向晚雪白如玉的手腕,沈向晚眼疾手快將手一縮一翻,突然伸出兩指刷刷用力扯下它尾部兩根羽毛,她揚著羽毛,輕輕地冷笑起來:“你若再敢對我兇,我馬上拔光你身上所有的毛,讓你成為史上最醜的笨鳥,不信的話你盡管試試。”

青鳥被她一個人類這樣厚顏無恥地欺負,頓時露出委屈極的目光看著公孫子陵,它的意思是讓主人為它報仇,收拾這個兇女人。

誰料公孫子陵非但沒有安慰它,反而眼神浮著戾氣兇狠地瞪著它,冷冷道:“青鳥,如果你敢傷她一根頭發,不用她動手,我馬上用劍削光你的羽毛!”他頓了頓,在青鳥傷心震驚中,再度語帶威脅道:“所有的毛,包括你眼睛上面的眉毛!”

後來,青鳥只能直嘆認主不淑,遇上個見色忘鳥的男人,很悲催很認命地聽從沈向晚的指令,並且再三保證一定不讓沈向晚失望,這才耷拉著腦袋飛出去找沈雲意牽出去的那匹紮眼的烈馬;它一邊飛一邊憤憤地想,不就是讓它去嚇嚇一匹四條腿的畜牲嗎?需要用這麽懷疑的目光看它麽?也不想想它神隼的威名從何而來,管它是四條腿還是八條腿的馬,只要見著它的英姿,肯定嚇得不顧一切亂踢亂蹬,那個叫什麽意的倒黴女人估計摔下來就是不死也是個腦殘的了!

一個時辰後,青鳥邀功似的拍著翅膀再度飛了回來,公孫子陵一見它的神情,立刻便肯定沈向晚的心願得成了。

果然,沒過多久,沈雲意的貼身丫環慌慌張張哭著跑進府稟報,說馬匹受驚,將二小姐摔了下來,還在胸口位置踩了幾腳,二小姐在送往醫館途中就斷氣了。

沈明存剛剛從宮裏回來,聽聞這個惡耗,一時悲從中來,忍不住當場老淚縱橫;病在床上的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也追隨沈雲意一命烏呼去了,她昏闕醒後,第一件事便是令人立即將回來報訊的丫環甘梅拖出去活活打死;老夫人除了重重嘆息一聲,便進入佛堂中念起佛經來。

夫人病得下不了床,但想起自己一個女兒已經沒了,另外一個她立心栽培成人上人的女兒也即將身首異處,她收起心頭悲痛與憤怒,也不與沈明存商量半句,掙紮著硬是在嬤嬤的攙扶下起來,直接坐上馬車往太師府去,她絕不能再失去雲竹,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太師點頭答應將雲竹救出生天。

半天後,夫人回來時,面色微微有些安然的喜色,沈向晚見此,心下暗暗留意,想不到夫人真能說服太師救沈雲竹;她靜靜沈思半晌,如今沈雲竹罪證確鑿,要砍頭的聖旨也早就下了,太師縱有翻天的能耐,也不可能明著讓皇帝自己打自己嘴巴,做出收回聖旨這等出爾反爾的事情,那麽沈雲竹剩下唯一的機會,便是太師用他權力通天的手段換一名死囚來替死。

想到這,沈向晚看著可芯道:“可芯,之前我讓你將沈雲竹被砍頭的風聲放到南境去,這事你辦妥了吧?現在我想知道,我的大哥沈府嫡子他收到消息後,有什麽動作,現在他人又在哪裏?”

“向晚,其實這個你還是問我來得準確。”公孫子陵笑瞇瞇接口:“沈少庭現在就在兩百多裏外的東柳鎮上,他一定趕得及在沈雲竹被砍頭前回到上都的。”

沈向晚淡淡瞟了眼兀自閑坐不把自己當外人,整天在她面前晃悠的家夥,道:“除了這就沒有別的?你的情報網看來也不怎麽管用嘛!”

公孫子陵笑著站了起來:“向晚,你可別小看那些收集情報的人,只要是你想要知道的,事無巨細,他們都一定會在最快的速度給你打聽來,”他頓了頓,眼眸脈脈含情似漾著無限溫柔的春風拂過沈向晚面容,道:“你不就想知道沈少庭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回來還是拉了手下士兵回來嗎?其實你知道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中,你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沈向晚輕輕一笑:“凡事做到十足把握才不會功敗垂成。”

可芯看著語含機鋒的兩人,心下有些疑惑起來,看樣子小姐早料到沈少庭會私自帶兵回上都救沈雲竹,看小姐笑得如此幽靜胸懷成竹的模樣,看來有人要倒大黴了。

兩天後深夜裏,一條披著抖篷身形矯健讓人看不清容貌的人影悄悄叫開了沈府後門,那人進入沈府之後,連停頓一下也沒有,便直奔此時仍亮著燈光的沈明存書房而去,沈明存見到他後,並沒有驚動旁人,兩人居然關在書房裏密談了兩個多時辰,期間偶聞極度壓抑著的激烈爭吵聲隱隱從書房傳出,臨天亮前,那人又悄然從後門離開了沈府。

天亮後,自然有暗中監視的人將這一切告訴沈向晚。

沈向晚聽罷,心情愉悅地冷冷輕笑起來,看來現在的夫人對沈明存失望得很,根本沒將她曾去太師府求太師救人的事告訴沈明存,而沈少庭顧忌著夫人病情,也不敢讓她知道他的打算,所以昨夜,沈少庭只去了書房卻並不曾去見夫人。

今日午時三刻一到,沈雲竹的人頭就要落地了,希望沈少庭不要令她失望才好。

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沈明存不知是不舍沈雲竹還是擔心沈少庭會不聽勸亂來,他竟然不顧身份請了假親自去法場觀看沈雲竹斬首之刑;夫人似乎不放心一般,非要到法場看著調包後的沈雲竹人頭落地才安心,居然也拖著殘破病體硬撐著去了法場;而老夫人自沈雲意不幸摔死後,便一直住在佛堂裏吃齋念佛;沈向晚換上素色衣服自然也要到法場親眼看一看即將發生的鬧劇。

沈雲竹這個昔日上都第一美人被人從天牢押出沿途往法場而去的路上,百姓們對她痛恨唾罵的情景就如前世她曾遭遇過的一樣,單是這些人惡毒的難堪的輕蔑的話語與目光就足夠令麻木的沈雲竹羞愧而死了;更遑論百姓紛紛自發掏荷包買了整藍整筐的臭雞蛋爛菜葉一個勁往沈雲竹囚車砸。

沈向晚見人們砸得起勁罵得痛快,心下不由得有些替這些無知百姓惋惜,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花了冤枉錢浪費了口水卻是在花在了一個與沈雲竹毫不相關的陌生人身上。

囚車終於到了法場,假的沈雲竹被守衛從車上拖了下來,法場早就被看熱鬧的百姓堵得水洩不通,沈向晚看了看混在人群裏刻意低頭掩飾容貌的年輕男子,唇角不自覺浮出淡淡冷笑,她悠然望了望主席臺上的監斬官司馬仁,慢慢舉起右手作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隨後便翩然離去。

時辰未到之前,法場的守衛通常是最嚴密最警剔的,監斬官害怕有人劫法場或趁機鬧事,一般在斬下犯人頭顱之前,都會對四周戒備森嚴,頭頂上毒辣的太陽一點點爬高,距離三刻的時辰就要到了,沈向晚這時已經離開法場,被公孫子陵帶到附近一個既安全又可一窺全景的據高點,靜靜等待著那一刻來臨。

“時辰已到!”司馬仁望著石刻上重疊的影子,冷聲道:“斬!”

聲落手動,令牌“啪”一聲落地,仿佛一柄千斤重捶敲在沈明存與夫人心上一樣,頓時捶出令人五內俱焚的巨震,劊子手得令,早磨得鋒利的大刀眼看就要揮在假沈雲竹脖子上,斬落她的頭顱,這時,混在人群裏裝扮成普通百姓的年輕男子在一聲清叱喝聲下,突然齊齊亮出藏在衣衫下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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