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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小媽太後女配(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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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小媽太後女配(完結)

崇安二年, 新年十五,大朝會。

大理寺少卿呈奏折報兵馬大將軍顧建安通敵叛國,另外家屬買賣官員, 欺壓百姓,侵占良田等罪名。

新皇震怒, 隨下旨徹查,顧建安顧時筠顧時渠皆被下獄。

朝廷上下皆為震驚。

竹香聽到消息小跑著進來, 額頭上已經被急的全是細汗。

“娘娘,大將軍跟大公子二公子都被下了內獄。”

顧綰捏著手中的棋子,只是淡淡開口,“知道了。”

竹香緊皺著眉頭, “娘娘, 我們可要去皇上面前求情。”

顧綰隨站起了身, “竹香, 我再教你一件事情, 皇上若是能因為我不處置顧家,那就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所以求情沒用, 懂了嗎?”

竹香伸手扶著主子,“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將軍被處刑嗎?”

顧綰摸了摸肚子, “當然不是, 給我拿上鬥篷, 咱們去求情, 外面可是在下雪?”

竹香有些迷糊, 剛剛不是說求情沒用嗎?

“可?”

顧綰緩緩坐在梳妝桌前, 拿出邵遂送自己的簪子, “就只挽上就可。”銅鏡有些模糊, 但她還是依稀看得出竹香的疑惑。

“求情確實沒用,可得做,不僅僅是做給皇上看,也是做給別人,做給餘盛雪看,做給邵遂看。”

竹香心事重重的給顧綰重新挽了發髻,拿上一件淡青色的鬥篷。

顧綰跪在承乾殿的大門口,任由來往的太監宮女瞧。

竹香自然也陪著跪下。

趙九框剛剛從內殿出來,就看到著祖奶奶跪著,什麽都顧不上忙小跑著過去。

“娘娘,這麽大的雪可不敢跪的,娘娘還要顧著肚子裏的皇子。”

顧綰睫毛上已經被掛上了雪霜,頭上也是紛紛白雪,不言語。

趙九框著急的嘖了一聲,又忙跑著進了內殿。

邵景洲正在議事,邵遂,餘懷南,餘盛雪都在。

“皇叔,您覺得誰最合適接手這個職位?”

邵遂搖頭,“臣沒有人推薦。”

邵景洲知道他不讚同自己除去顧家,又看向其他兩人。

“朕倒是認為皇叔是最合適的人,皇親國戚,皇叔又有軍功在身,是為最合適的人選。”

餘懷南捏了捏手指。

邵遂抱拳行禮,開口直接拒絕,“臣不想。”

邵景洲嘆了一聲氣,“皇叔說過要輔佐朕的,軍中現在對朝廷處理顧家的方法很是不滿,也只有皇叔能去幫朕安撫人心。”

邵遂眼中十分無奈,“是。”

趙九框只得進去回稟。

“皇上,娘娘在外面的雪中跪著。”

邵景洲立刻就皺緊了眉頭,忙站起大步往外走,“混賬東西,朕不是說過要瞞著昭華殿嗎?”他衣衫飛揚,等到殿內的人反應過來,人已經離開。

餘盛雪看向餘懷南,但因為邵遂在也並未多說話。

邵景洲到大殿門口就看到雪地裏跪著的人。

趙九框打開傘想給他打上,都沒來得及,又小跑著追上去。

邵景洲看著顧綰,眼中的心疼漫了出來。

“綰綰,快起來。”他伸手就要去抱人。

顧綰推開他,滿臉絕望。

“皇上為何要哄騙我?”

邵景洲緊蹙著眉頭,搖頭,因為她懷著身孕,又不敢強迫,“朕也是不得已的,綰綰,不要顧家不好嗎?”

顧綰搖頭,“我可以承受所有人的指指點點,為皇上生兒育女,但皇上為何要欺瞞我,若是一開始就坦白的告訴我,我會早點死去,而不是像如今這般,不知廉恥的跟皇上暗結珠胎。”

她說著情緒起伏很大,到最後幾近吼了出來。

邵景洲上前擁住她,“別這麽說自己,綰綰,我不允許你這般侮辱自己。”

顧綰哭的撕心裂肺,而後暈倒過去。

邵景洲攔腰抱起她,紅著眼睛,“傳太醫。”

趙九框又忙招手讓人去叫太醫。

邵景洲把人抱到內殿的床上,坐在旁邊握著她的手,他已經後悔了。

其餘三人就站在旁邊看著。

餘盛雪突然間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她好像怎麽努力都走不進邵景洲的心,自己那麽的優秀,比顧綰更配他,可他呢,不顧名聲,不顧百年之後的史書如何寫。

邵遂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馬上就好,再等上幾日。

太醫過來把過脈,後又回稟。

“娘娘是驟聞噩耗,情緒波動過大,才一時昏厥過去,只好好休養。”

邵景洲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一直握緊她的手。

承乾殿內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晚上顧綰才醒來,看到眼前的人,抽回自己的手。

邵景洲感受到她眼睛中的疏離,“綰綰,可是餓了?要用膳不?”

顧綰點頭。

邵景洲以為她會原諒自己的,笑著招手讓趙九框傳膳,他單膝跪在床榻下,給顧綰穿鞋,又扶著她坐在飯桌旁。

“都是你愛吃的。”

顧綰用膳很慢,一直到喝完一碗粥。

“我要回去了。”

邵景洲只覺得顧綰太過平靜,但又不敢說什麽唯恐讓她心中難過。

“朕送你。”

顧綰搖頭,“不必。”

邵景洲在轎攆後面亦步亦趨。

竹香站在一側,“娘娘,皇上還在跟著?”她不知為何,雖然皇上下了大將軍的大獄,可看到他這樣還是會忍不住心軟。

顧綰閉著眼睛,“往前看。”永遠不要往後看,沒意義。

竹香哦了一聲。

邵景洲看著人到了昭華殿,又獨自慢慢走了回去,帝王本就是艱辛的,他活該承受這份艱辛。

邵遂半夜出現嚇了竹香一跳。

“王爺。”

邵遂只是擡手示意她起身,然後就進了內殿。

“綰綰。”

顧綰看到他不意外。

“王爺。”

邵遂不敢逾距,他唯恐會傷到她。

“你不必太過擔心,我已經有辦法,過幾日就會好的。”

顧綰皺著眉頭,上前扯著他的衣袖,“王爺是要造反嗎?”

邵遂看著她的親近,“你不必知道,如若成了,你就會是光明正大的皇後,若是敗了,綰綰也可好好的,就當做從來沒發生過,只是到那時,要辛苦綰綰獨自把孩子撫養長大。”

顧綰眼圈泛紅,伸手擁著他,“我,我對不起,打擾了你安穩的生活,你本不必為我如此的。”

邵遂笑了起來,“我都知道,怎麽會呢,若是沒有你,我要這安穩的生活有何意義。”

邵遂從昭華殿內出來,他回頭又看了一眼那裏,燈火通明,他知道顧綰當初找上自己或許是不得已而為之,或許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可他依舊慶幸能被顧綰找上,能被她利用。

他剛剛那番話是故意為之,讓她知道自己的情意深重,讓她內疚,他不知道是否能讓顧綰愛上自己,可起碼他跟她有一輩子。

翌日晚間,昭華殿起了大火。

邵景洲得知消息後,從禦書房內一路跑著過去的,他的夢,居然成真了?

顧綰是故意放的這把火,她想再逼所有人一把,隨便走一下劇情,畢竟原主就是這樣死去的。

邵景洲看著被救出來的顧綰,那一瞬間惶恐占據了他的心頭,他在路上想了千萬種可能性,如若顧綰跟孩子真的不在了,他要這天下又有什麽意義呢?

邵景洲抱著她,“沒事,不怕。”漫天的煙氣。

邵景洲對外宣傳,太後已經葬身火海,抹去她的身份,他迫不及待的要給顧綰名正言順的名號,為她安排新的足夠高貴的身份。

顧綰住在了承乾殿。

邵景洲在禦書房內下旨決定饒了顧家,只是免去職位,做閑散人。

餘盛雪料到了,早晚會這樣的,他多年的籌謀還是會為了顧綰放棄,她不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因為已經沒有意義,她再也不想喜歡邵景洲了。

天氣很好,餘盛雪在禦花園中遇到了顧綰,她坐在亭間,看起來悠閑自在,徑直走了過去。

顧綰笑著看向她。

“佳妃,可要一起下棋?”

餘盛雪略皺了眉頭,坐在她的面前,“你不是不會下棋嗎?”

竹香過去倒上一杯茶。

“我就是說說而已。”顧綰心情良好,她的任務要完成了。

餘盛雪冷笑,“你很高興吧,顧家所有人都沒事了,你也要做皇後。”

顧綰挑眉,坦白來說,在自己來到之後,她並未對自己做過什麽,只是自己看著她的變化,情愛讓人唏噓。

“還可以。”顧綰看著自己的棋盤站起身,“這個棋局就留給佳妃吧。”

竹香過來扶起她離開。

崇安二年,元月二十,攝政王邵遂發動政變,禁衛軍統領趙子程叛變,宮門大開,元月二十一日,新皇被下獄,後來史書記載稱,崇安政變。

前朝皇帝更疊。

邵遂以雷霆手段處理朝事,不過半月朝中皆以安定。

定國號崇始。

邵遂再次見到邵景洲是在獄中。

邵景洲輕呵一聲,“皇叔好手段,竟然聯合顧家欺瞞朕。”

邵遂著一身玄衣,“是侄兒用人不當,殘害忠良。”

邵景洲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麽,猛地站起身沖上去,“綰綰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邵遂看著這個侄兒,雖聰明性格乖張,但到底經歷的事情少,“能如何呢?孩子會好好的生下來,她以後也會是朕的皇後。”

邵景洲眼睛瞪得通紅,恨不得上前殺了面前的人,“你怎麽敢,她是我的人。”

邵遂並不想告訴他實話,他可以這樣擔驚受怕中活下去。

“孩子自然是誰養的就是誰的,侄兒,你還是太年輕,左不過是邵家的皇後,又有什麽區別呢。”

邵景洲只覺得腦袋眩暈,心臟劇痛,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是我的。”一字一句,深入骨髓。

邵遂冷眼看著他,“朕會留你一條性命,算是全了我與先皇的兄弟情意,可邵景洲,一切都是你先做的選擇,有因便會有果。”他說完就徑直走了。

不日,邵遂下旨顧家嫡女顧綰為後,並且宣布此後不再納妃,只此一人。

顧綰沒去牢裏過,也沒什麽意義,邵景洲與她不過是任務者。

二月初,顧綰在重新修建好的昭華殿分娩,是個男孩。

邵遂一直等在殿外,穩婆抱著孩子出來,他也只是匆匆瞧上一眼,然後就進了殿內。

“綰綰,你辛苦了。”

顧綰搖頭。

邵遂握著她的手,“我會對你一直好的,永遠。”

在崇安政變之後。

佳妃就回到了鎮南侯府,在自己的院子裏不曾出來。

餘懷南作為邵景洲的親臣,自然也被新皇忌諱,他也閑散在家,一時榮耀的鎮南侯府再次陷入落敗中。

餘盛雪心中郁結,身體竟然也越來越不好。

餘懷南過去看她。

“你又是何必呢,邵景洲就算是被□□起來,恐怕也未曾想過你。”

餘盛雪聽到昨天丫鬟議論的。

“原來邵遂這麽愛她,會愛她愛到不在乎孩子是誰的,更是為她虛設六宮,哥哥也做不到吧。”她說完又咳了起來,好不容易停下來,又看著外面的花開,“哥哥不是說過帝王不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邵遂為她發動著宮變,真是好魄力好手段。”

餘懷南靜默不語,他們都做不到,邵景洲做不到,他更做不到。

“我原以為她是最慘的,邵景洲愛她但更愛自己的權勢,你愛她也更愛自己,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有人愛她超越這世間百般,到最後竟然如小醜般的是我們。”

餘懷南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餘盛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了起來。

邵景洲從牢裏被轉移出來送到原先的太子府內□□起來。

“皇後生了,是個男孩,當今十分高興,說是等到滿月就側封太子。”

“是啊,皇後的命真好。”

兩個丫環說完還嘆息一聲。

邵景洲聽到久久不動,邵遂竟然如此愛她嗎?可他突然間又笑又哭,是了,孩子是邵遂的,顧綰,你怎麽能這麽欺騙朕呢?朕已經為你步步退讓,你怎麽忍心這般欺瞞朕呢?

如今的太監總管是張無兩。

“啟稟皇上,先太子府的人回稟說,人已經瘋了。”

邵遂俯身批註完手中的奏折擡頭看他。

“是按照朕吩咐的做的?”

張無兩點頭,“是,只是兩句話。”

邵遂不是個好人,他從來都不是,政變這件事情,他也不後悔,無論後世如何記載都與他無關,他只看眼前。

顧綰在昭華殿逗著孩子。

竹香邁著小碎步進來。

“娘娘,餘世子求見。”

顧綰讓乳母把孩子抱走。

“讓他進來。”

一道清瘦的人影緩緩進來,行禮。

顧綰一時還以為認錯了人,這不過短短兩月未見,人已經瘦到眼圈凹陷,頭發上也白了一半。

“起吧,餘世子今日來拜見本宮是有何事?”

餘懷南擡頭看她,打量一番就知道她過的不錯,這孩子果然是邵遂的,原來所有人都只是她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盛雪於昨夜去世。”

顧綰哦了一聲,“真遺憾,本宮與餘小姐還未曾好好說過話呢。”

餘懷南頷首,“她曾經跟我說,說我們都說愛你,結果都在欺騙你,寧願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別的,你是最可憐的。”

顧綰挑眉,“她說的沒錯。”

餘懷南嘆了一聲氣,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想來我也是虧歉你的,自始至終我都應該向你道歉。”

顧綰抿嘴笑笑,不置可否,看吧,永遠都有人在道歉,可該聽到的人早就不在了。

餘懷南離開皇宮的後兩日內,鎮南候府起了一場大火,均已葬身火海。

顧綰聽到的時候只覺得應該的,若是他們自己不動手,她也會做的,都有各自的結局。

後記。

史書記載。

崇始帝性暴躁,雖懼內,但頗具大才,勵精圖治,薄賦尚儉,整飭吏治,百姓安居樂業,國運發達,疆域遼闊。

史稱“始尚盛世。

野史中也對這段歷史做了解說。

從各項痕跡來說,顧皇後與消香玉隕的顧太後為一人。

顧皇後國色天香,引得崇始安帝和崇始帝都為她折腰,而且崇始帝肯定是為她才起兵造自己侄子的反,不然從崇尚帝的出生年齡推斷就不對,又增添一抹皇家桃色新聞。

不過也就是野史,總是不可信的,更何況發動政變可是拿著身家性命去抵,若真的失敗,便只有死一條路,千古一帝怎麽會只因為一名女子呢?

比起前朝,後宮內也只有顧皇後一人。

顧皇後前後生育二子一女,女兒於軍事政治上破有建樹,很得崇始帝喜愛,後還上過戰場,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崇始三十年夏天。

邵遂非要在昭華殿內種一顆桃樹 ,說是這樣吃桃子方便。

顧綰站在殿門口很是無奈,一大把年紀,說不定明個就蹬腿走了,這種上一顆桃樹,不得兩三年才能吃上。

“宮裏是缺你一口吃的了嗎?再說你要是想種桃樹,回你宮裏去種,幹嘛在昭華殿種?”

邵遂拿著鐵揪依舊挖坑。

“我願意種,非要種。”

顧綰只覺得無奈。

“你種就種吧,我可管不了你。”

竹香拿著扇子給顧綰扇風。

“娘娘,是您前些日子說的要是能吃上先摘的桃子就好了,您是忘記了嗎?”

顧綰輕蹙了眉頭,好像有這麽回事,不過那都是她隨口一說的。

作者有話說:

明天番外

總算有個好結局了,寫be文傷身又傷心。

番外是寫原文中原主死之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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