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修煉廢物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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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只是低聲嗯了下。
顧綰看著暈倒在幽靈草面前的祁容兒, 她可不會幫忙，自己走到原來的地方找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沒過一會，秦揚就迷迷糊糊的咳了一聲, 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看向顧綰的方向, 站起來小跑到她的位置，伸手輕輕的把她抱起來。
“小師妹, 綰綰，醒醒。”
顧綰幽幽醒來，瞇著眼睛，糯糯的叫了一聲, “大師兄。”
秦揚立刻就開始給她把脈, 剛剛不知道是什麽氣體, 萬一有毒, 傷到小師妹就不好了, 查看之後脈象平和，心裏才稍微放下心。
“身體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顧綰搖搖頭, 站起來, “大師兄，我沒事的。”
秦揚看向幽靈草的位置, 又看到陳量帶來的女子居然倒在了幽靈草的位置。
顧綰過去把他們幾個都一一叫醒。
陳量看著這會的場景, 一時也是有些尷尬, 不知道怎麽解釋。
“秦師兄, 她也是個可憐人, 我想應該不會的。”
秦揚早就忘記自己見過祁容兒。
“陳道友可以為她作保, 我也不會追究, 而且能知道幽靈草不在她身上。”
隨斂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眼看著距離拿到就差一步。
祁容兒醒來之後，幾個人才一起出了洞裏，但這會已經天黑，也不好再趕路，幾個人找個平整視野開闊的地方準備休息。
陳量一路上都沒問祁容兒，但現在大家都沒什麽事情，他知道今天在天虛派面前必須給出一個交待，都是修煉之人，做事要坦坦蕩蕩，不然這樣好像是他們天沙派在蓄意偷東西一樣。
“祁姑娘，我們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暈倒在幽靈草的面前，這件事情你有什麽解釋的嗎？如果不說實話，我可能沒辦法帶你回到天沙派。”
這話一問出，大家的眼神都若有若無的打量過去。
顧綰正在吃飯，秦揚拿出來的糕點，又泡的竹葉茶，十分的清新。
顧行對幽靈草無意，隨斂也只是默默沒說話。
祁容兒聽到這話本來就心虛，眼眶裏瞬間就含了淚水，倒也是我見猶憐，“我，我……”
陳量也沒跟這般的女子打過交道，有些無措。
顧綰把茶杯放下，站起來走了過去，握上她的手，“這件事情就先別問了，祁姑娘不會修煉，要幽靈草也沒用，更何況我們當時都暈倒，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量看顧綰都這麽說，也只是抱拳行禮表示不再問。
可祁容兒並未感念顧綰，她這麽一說，就已經坐實自己想拿幽靈草的意思，雖然東西自己並未拿到。
顧綰言笑晏晏的看著她，“來，一起吃飯吧，我們可不能不吃飯。”
祁容兒被顧綰拉著到一旁，她掐了掐手心，今日之難堪，他日一定要還給顧綰。
顧行就知道顧綰是個爛好人，這種事情都管，她就應該見見這世間的陰狠算計，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氣。
秦揚倒是沒什麽表現，對於祁容兒這樣的女子，他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她心裏有再多的算計，只要不傷害他們都不在意。
祁容兒低頭吃著精細的糕點，可味同嚼蠟。
這個時候的顧綰衣著精細，面容幹凈，自己在她身邊，已經矮到塵埃裏了。
第二日，一行人又回到鎮上，顧綰他們也跟陳量祁容兒分開。
顧綰看著祁容兒離開的背影，真不知道下次見面，她會變成什麽樣，應該能力都提升起來了，還挺期待的。
秦揚覺得這次的游歷心驚膽戰，不過大家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從這裏往西南走半日，就可以到達晉城，那邊正在舉行一年一次的新月節，可以過去看個熱鬧。”
顧綰忙點頭，“大師兄，我們現在就去吧。”
晉城是隨斂的老家。
隨斂手指微動，眼神有些灰暗，佩劍感受到他的意念，差點出鞘。
顧行站在他的左側，明顯感受到他的殺意，“隨師弟，怎麽了？”
隨斂被這聲叫才算是回神，“無事。”語氣冷淡。
顧行倒是覺得隨斂透著古怪，不過既然顧青松都願意把顧綰交給他，這個人一定會被查的清清楚楚。
顧綰路上走走停停的，買了很多小玩意，像極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等到地方已經是中午，先在客棧下榻，各自到房間裏洗漱修整，才到大廳裏一起吃飯。
新月節是每年的七月一日，現在已經是熱鬧非凡，客棧有很多都是趕來的外地人。
隨斂自幼就在這長大，決定覆仇的時候才離開這裏，他真正的家，偌大的現在宅院也是廢墟一片，他很小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過去看看，牢記血海深仇。
秦揚在給顧綰介紹，“等到晚上就會有很多煙花，另外還有孔明燈祈福。”
顧綰哇了一聲，“真好，晚上大師兄陪我過去吧。”
隨斂眼神微微閃爍，“我自幼在這裏長大，我帶師姐過去就可。”
秦揚也想了起來，隨斂之前的一些個人來歷說明，他也看過，“對，我晚上要見在本地的聯絡人，有公事要處理。”
顧行倒是有些意外，隨斂竟然會主動提及？
顧綰抿嘴，“好，那就麻煩隨師弟。”
下午顧綰在房間裏好好的泡了澡，慢慢思考起任務，隨斂自幼全家被殺，忠心老伯帶著他長大，但也沒離開過晉城，他來到這裏顯然又被刺激，覺得自己要快速的取得顧青松的信任，想明白之後他才會有今日的舉動，只能接近她。
晚上外面已經開始放煙花。
顧綰和隨斂一路走走停停，集市上也十分熱鬧，到處都是吆喝聲，五顏六色的孔明燈，還有雜技玩耍。
隋斂跟在她身邊一直在伸手護著她，避免別人碰到她。
顧綰拿起來一個面具沖著隨斂比劃，“隨師弟，這個襯你哎。”
隨斂有一瞬間的怔楞，煙火下的顧綰笑的十分好看，如春風，十分的自在，他付了錢接下來。
顧綰走在他身邊，“隨師弟，你好像很不高興。”
隨斂抿了抿唇，“沒有，師姐多想了。”
顧綰大大的嘆了一聲氣，兩個人走到一處比較安靜的街邊，隨便找了一處破舊宅院前面的臺階坐下，這邊有些冷清。
隨斂看著後面，這就是他家，破敗的院子，唯有兩邊的墻矗立著。
“師弟也坐下來吧。”
隨斂收起自己的情緒，坐下。
顧綰托著下巴看著路邊的人來人往，“爹爹有這樣的安排我也很意外，不過師弟放心，我會跟爹爹說的，師弟未來不可限量，應該能找到跟自己同樣厲害的道侶。”
隨斂聽著她的話，側身看了過去，路邊的燈有些昏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大概能猜到。
“師姐很好。”
顧綰轉頭看他，“我原本已經做好隨時死去的準備，但爹爹費心為我找到續命草，我為爹爹也應當活下去的，可婚姻之事就算了，我不想再耽誤別人。”
隨斂知道顧綰在這件事情中很無辜，可當年全府上下無辜的人何其多，他不會收手，也不會後悔。
“師姐並未耽誤任何人，況且師姐也很好。”
顧綰轉頭看他，“你說真的嗎？”
隨斂既然決定利用她的感情，自然會好好配合，點頭。
顧綰抿嘴笑了起來，似乎是因為他的確認才開心的，“隨師弟，我們走吧。”說完站起了身。
隨斂站起了看著一樣後面的廢墟，裏面葬著他的父母親人。
顧綰是故意的，當著他的家人，在這裏說下的話，做下的許諾，不知道隨斂往後再想起是怎樣的心情。
兩個人一起往客棧走去，路上偶遇一隊人在耍獅子，跟在旁邊觀看的人也比較多。
顧綰一不小心被人撞的差點摔倒。
隨斂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裏。
顧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隨斂。”
隨斂感受著手裏柔弱無骨的腰肢，不自在的紅了耳朵，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帶著絲絲依賴，也會有人依賴自己嗎？
秦揚也剛剛處理完事務，見他們回來也放下心，“明日就要啟程回家，派內事務眾多，我得回去幫忙。”
顧綰也沒說什麽，此次對她來說收獲很豐盛，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來幽靈草開始修煉。
第二天醒來，顧綰就發現自己已經是金丹，幽靈草確實很好用。
兩日就回到了全虛派。
四人先去見顧青松。
秦揚先把幽靈草的事情交待清楚。
“差點對幽靈草得手，但很遺憾。”
顧青松坐在上座，屈指輕輕敲擊桌面，“無礙，本就是讓你們過去見世面的。”然後才開口。
“秦揚你盡快準備起來本門派今年的歷練比拼，也好看看弟子們這一年的長進。”
秦揚抱拳微微鞠躬，“是。”
顧青松看向顧綰的時候，神情才算是柔和，“你這些日子在外面可玩的開心？”
顧綰使勁點頭，“是的，爹爹，這次試煉我也可以參加嗎？很想去。”
顧青松雖然心裏擔心，但這次出去她確實也沒出什麽錯，“可以，那還是跟著隨斂跟顧行，讓他們照顧你。”
顧綰笑著點頭。
隨斂跟顧行也都齊聲答是。
四個人回來，都各自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顧綰在房間裏繼續修煉，想必現在祁容兒已經在天沙派也測出靈根。
祁容兒測出來的是水靈根，也直接拜入天沙派，她也終於換上了這樣的衣服，摸著感覺就不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從普通人到如今這一步，運氣占了很大的成分，往後自己是要加倍努力的。
陳量在門外看著她換了一身裝扮，倒是沒想到她長的這般好看，微微有些楞神。
“走吧，你是我帶來的，我讓你拜入我師父的門下，以後你就要喚我師兄。”
祁容兒感受到陳量眼神中的驚艷，也有些不好意思，“多謝陳公子。”
陳量擺手，“現在就可以叫我師兄。”
幾日後全虛派。
顧行低頭掩去自己眼中的仇恨，握緊了拳頭，“弟子知錯，請師尊責罰。”
他們兩個之間也不過是弟子跟師尊的關系而已。
顧青松背著手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俯視著他，“本次比試，不過你們師兄弟間的切磋，你竟然敢下次狠手，看來我教育你的都錯了，內心惡毒，自私狹隘，用杖刑。”
顧綰得知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在行刑，她一路小跑著到前廳的時候，只看到顧行背上的隱隱血跡。
“住手。”
然後就是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行刑的弟子因慣性的緣故來不及收，雖然力氣減少，但還是讓顧綰結實的挨了一下。
顧青松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看到才立刻上前拉起她，“綰綰，可有哪裏不舒服？”說完就要抱著顧綰去丹藥館。
顧行從小挨到大已經習慣，只是沒想到她會直接撲了上來。
顧綰筆直的跪在地上，推開顧青松，把顧行護在身後，倔強的看著他，“爹爹，女兒相信阿行不是有意的，請爹爹收手。”
顧青松緊皺著眉頭，“綰綰，先看你的傷。”
顧綰咬著牙搖頭，“爹爹，我無事，放過阿行。”
顧青松是真不知道她怎麽如此執著，“好，不打他了，你快起來跟我一起去丹藥房。”
顧綰聽到這個回答還笑著回頭看了一眼顧行，然後就突然暈倒過去。
顧行額頭上薄薄細汗。
顧青松抱著顧綰就已經匆匆離去。
李修天看著昏迷的顧綰，給她把脈，“沒傷及內裏，只是她身體弱，雖然這一杖收了力氣，養著吧。”
顧青松眉頭就一直沒松開，“沒事就好。”說完給她默默輸了真氣，才坐到一邊。
李修天寫了方子遞給弟子去煎藥。
“他們姐弟感情好是好事。”
顧青松自覺看人還是很準的，顧行不像外表那般的無害，“此次幽靈草游歷，秦揚說他們分開過一天一夜，是顧行照顧的綰綰。”
李修天好整以暇的看著好友，“是啊，你只想找個隨斂來照顧綰綰，顧行以後也可護著她。”
顧青松思索再三，他還是不放心顧行，四歲的年紀就能做出那般的事情。
“這件事情就先如此，今日普通切磋，顧行手下可沒留情。”
李修天也沒再多說。
顧綰沒暈倒，但需要演，那一杖打的並不疼，沒一會就醒了過來。
“爹。”
顧青松一直都沒走，“可還疼，你跟爹好好說，我也能放過他，這麽直接撲上去，萬一行刑的弟子沒收著力氣，你這怎麽辦？”
顧綰慢慢的坐了起來，“我當時只是太著急，阿行呢？他怎麽樣？”
顧青松壓根沒管，“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他還是有些生氣。
顧綰知道現在只能哄他。
下午顧青松一走，顧綰就拿著瓶罐在丹藥房裏裝藥。
李修天心疼的胡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祖宗，少拿點吧，顧行也都用不上。”
顧綰還是裝好，“李師叔，做人不可以太摳，就先這樣吧，我走了。”
李修天看她真是半點事都沒。
顧行已經在自己的院子裏養著了，他的背部傷的很嚴重，大師兄已經送藥過來。
顧綰直奔他的臥室，看到他裸著上半身。
顧行下意識就拿著身邊的衣服來擋，“你，你怎麽來了？”
顧綰完全沒在意，大方的坐在他的床邊，“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口。”
顧行緊皺著眉頭，“男女授受不親，已經上過藥，不用看。”
顧綰笑了起來，“什麽授受不親，我是你親姐姐，這是我從李師叔那裏拿來的內外服的丹藥，都是可以用的，我是久病成醫。”
顧行看著這大大小小瓶罐，眼神晦澀難辨，“你今日暈倒，其實不必替我擋的。”
顧綰還在低頭仔細的研究著這些瓶罐，頭都沒擡，“我沒事，我們之前說過的，你有什麽事情跟我說，我是姐姐。”
顧行實在不想顧綰對自己這麽好，不然他會動搖自己的那顆覆仇的心。
“你算是哪門子姐姐？難道你不知我母親是被他親手殺死的嗎？只因為跟你母親不一樣，一個是摯愛，一個只是爬床的丫鬟。”
他眼神冷冽，直直的看著顧綰的眼睛。
顧綰捏緊了手下的藥瓶，“阿行，那些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怨，我只是想對你好。”
顧行擡手就把這些瓶罐都掃到地上，碎裂的聲音在房間裏也有些悅耳。
“不必，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半點都不想見到你。”
他說完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外面的風聲依舊傳了過來，好大一會他才擡頭看向顧綰。
顧綰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床邊，“你厭惡我，倒也不必如此糟踐自己。”說完把手裏剛剛幸免於難的藥瓶放在他的面前，“這是內服的。”站起來轉身離開。
顧行看著床上的藥瓶，咬了咬牙，一把扔在地上，沈默了好一會，又忍著疼痛站起來，一點點的把地上所有的藥都撿了起來。
顧綰走出院子眼淚就收了回去，現在顧行的內心大概就是來回的撕扯，他不甘於自己執著十幾年的仇恨，更不舍得自己對他的好，他什麽都想要，但內心又很煎熬，所以現在只能把自己推的越遠越好。
顧行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藥都撿起來，背上的傷口又裂開，滲透出來血跡，眼睛通紅的看著手裏的藥瓶。
顧綰一連幾日都沒出自己的院子。
秦揚這是因為才回來，忙著門派裏的瑣事，知道具體的事情就立刻過來。
顧綰正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閑著沒事看書。
秦揚走到她身邊，細細的看過她，“聽說那日你暈倒了，怎麽樣？好些了嗎？”
顧綰合上書，“沒事呀。”
她有真氣護體。
秦揚又是嘆了一聲氣，“你之前身體弱，不知道顧行的情況，像這樣的事情，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要不就去後山關禁閉，師父對顧行很嚴格。”
顧綰當然了解，顧青松就是對顧行看不過去，更何況還有落水的事情。
不過顧行也都是活該，四歲的孩子就能想到推人下水，不管因為什麽，都足以讓人驚訝。
“大師兄，那就勞煩你多照顧一下阿行，我知道他心裏苦，爹爹那邊我會去勸解的。”
秦揚摸摸她的頭，“嗯，綰綰長大了很多，我這段時間應該沒空再來看你，門派內的弟子試煉，還會有很多外派的弟子，也想過來學習，我會比較忙。”
顧綰乖巧的點頭，“好。”
秦揚下午在偏殿擬定帖子，顧行在旁校對。
此次試煉的門派，他們每個門派也不過邀請兩位，不能再多。
“你傷已經完全好了嗎？可以再多休息幾天，我這邊還有別的師弟可幫忙。”
顧行只是抿唇嗯了聲。
秦揚的字如其人飄逸颯爽。
“上午去看了綰綰，她窩在院子裏沒出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不過還跟我說，會去勸解師父，以後對你不要這麽嚴格。”
顧行不自覺用力，校對的紙被捏皺。
“不重要。”
秦揚想起顧行的身世，其實也不能怪在他的身上。
兩個月後。
全虛派的試煉是在修真界十分有名的，裏面的層層機關關卡都是由各位師叔們精心設置的，難易程度不同，主要是試煉本派弟子，也就是今年收到其他門派的拜帖，想派自己的弟子過來。
顧青松跟其他人開過會，覺得也是一次結交的好機會，欣然同意。
隨斂這兩個月長進不少，已經到達金丹二層，在全虛派的新一代弟子中算是翹楚。
顧青松叫他進來半晌也沒開口，只是細細打量他。
隨斂的所有事情他都調查過，據說是個孤兒，十幾年前在晉城被一位沒娶親的老伯收養，兩人相依為命，去年才來到全虛派成為外院弟子。
這也是他挑中隨斂的一個原因，無背景意味著只能依靠顧家，這樣的人好拿捏。
“此次試煉，你的任務還是保護好綰綰，等到年齡合適，我會給你們兩個主持大婚。”
隨斂抱劍行禮，“弟子一定會保護好師姐的。”
顧青松打量著他只嗯了一聲，“下去做準備吧。”
隨斂答應一聲是才退出書房，他想起耿伯問自己的問題。
“少主娶了顧小姐，如果再報仇，顧小姐該如何自處？”
隨斂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麽回答，但他的仇必定要報。
天沙派是陳量跟祁容兒。
有弟子在門派入口處進行接待，後把他們安排到之前就準備好的客房。
陳量一路上都在觀察全虛派，天沙派已經逐漸沒落，責任落在他這一脈，早晚他也會恢覆天沙派往日榮耀，如全虛派一般。
祁容兒這兩個月的變化很大，她已經完全知道全虛派意味著什麽，也更明白上次遇到的那四個人，自己跟他們的差別。
“全虛派果然名不虛傳，秦師兄雖然才十九歲，但已經能這般出色，實在是我們的榜樣。”
陳量是真的十分敬佩秦揚。
祁容兒握緊自己的劍，終於能見到他們了。
“師兄，你說我們能見到顧綰嗎？她不能修煉，應該不能進入試煉場。”
她的水靈根極為純澈，這兩個月修煉也進步很快，實力能說明一切，跟兩個月前窘迫的自己完全不一樣了，她迫切的想見到顧綰。
陳量也不知道，“等等吧，明日進場肯定就知道了。”
顧綰在往自己的戒指裏打包裝東西。
侍女過來報，隨斂在門口求見。
顧綰招招手，“讓他進來吧。”
隨斂一進來就看到顧綰擺放一桌子的吃的，“你這是？”
顧綰托著下巴，“師弟，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要全部帶走，聽大師兄說要在裏面待一個月，我怕餓死我自己。”語氣裏甚是擔憂。
隨斂看著她，“你都帶上吧，放在戒指裏也不費勁。”
顧綰覺的頗有道理，一揮手就都給放了進去。
隨斂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院子，之前只是聽說顧青松給她安排的都是最好的，現在一見才知道傳聞不假。
“明日入試煉場，我保護你。”
顧綰抿嘴嗯了一聲，“那，謝謝你。”
隨斂手不自覺的握緊佩劍，“我先回去，你慢慢收拾。”
說完轉身就出去。
顧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捏了捏手指。
第二日試煉場，顧青松站在臺階上看著下面的弟子講話。
祁容兒恰巧就站在顧綰的身邊。
“顧小姐。”
顧綰聽到她叫自己，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你是？”
陳量也看到了顧綰，笑著小幅度的招了招手。
顧綰向他點頭。
祁容兒看著顧綰的表現，她顯然是認識陳量的，但卻忘記了自己。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01 12:27:49~2022-05-02 12:47: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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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綰看著暈倒在幽靈草面前的祁容兒, 她可不會幫忙，自己走到原來的地方找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沒過一會，秦揚就迷迷糊糊的咳了一聲, 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看向顧綰的方向, 站起來小跑到她的位置，伸手輕輕的把她抱起來。
“小師妹, 綰綰，醒醒。”
顧綰幽幽醒來，瞇著眼睛，糯糯的叫了一聲, “大師兄。”
秦揚立刻就開始給她把脈, 剛剛不知道是什麽氣體, 萬一有毒, 傷到小師妹就不好了, 查看之後脈象平和，心裏才稍微放下心。
“身體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顧綰搖搖頭, 站起來, “大師兄，我沒事的。”
秦揚看向幽靈草的位置, 又看到陳量帶來的女子居然倒在了幽靈草的位置。
顧綰過去把他們幾個都一一叫醒。
陳量看著這會的場景, 一時也是有些尷尬, 不知道怎麽解釋。
“秦師兄, 她也是個可憐人, 我想應該不會的。”
秦揚早就忘記自己見過祁容兒。
“陳道友可以為她作保, 我也不會追究, 而且能知道幽靈草不在她身上。”
隨斂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眼看著距離拿到就差一步。
祁容兒醒來之後，幾個人才一起出了洞裏，但這會已經天黑，也不好再趕路，幾個人找個平整視野開闊的地方準備休息。
陳量一路上都沒問祁容兒，但現在大家都沒什麽事情，他知道今天在天虛派面前必須給出一個交待，都是修煉之人，做事要坦坦蕩蕩，不然這樣好像是他們天沙派在蓄意偷東西一樣。
“祁姑娘，我們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暈倒在幽靈草的面前，這件事情你有什麽解釋的嗎？如果不說實話，我可能沒辦法帶你回到天沙派。”
這話一問出，大家的眼神都若有若無的打量過去。
顧綰正在吃飯，秦揚拿出來的糕點，又泡的竹葉茶，十分的清新。
顧行對幽靈草無意，隨斂也只是默默沒說話。
祁容兒聽到這話本來就心虛，眼眶裏瞬間就含了淚水，倒也是我見猶憐，“我，我……”
陳量也沒跟這般的女子打過交道，有些無措。
顧綰把茶杯放下，站起來走了過去，握上她的手，“這件事情就先別問了，祁姑娘不會修煉，要幽靈草也沒用，更何況我們當時都暈倒，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量看顧綰都這麽說，也只是抱拳行禮表示不再問。
可祁容兒並未感念顧綰，她這麽一說，就已經坐實自己想拿幽靈草的意思，雖然東西自己並未拿到。
顧綰言笑晏晏的看著她，“來，一起吃飯吧，我們可不能不吃飯。”
祁容兒被顧綰拉著到一旁，她掐了掐手心，今日之難堪，他日一定要還給顧綰。
顧行就知道顧綰是個爛好人，這種事情都管，她就應該見見這世間的陰狠算計，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氣。
秦揚倒是沒什麽表現，對於祁容兒這樣的女子，他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她心裏有再多的算計，只要不傷害他們都不在意。
祁容兒低頭吃著精細的糕點，可味同嚼蠟。
這個時候的顧綰衣著精細，面容幹凈，自己在她身邊，已經矮到塵埃裏了。
第二日，一行人又回到鎮上，顧綰他們也跟陳量祁容兒分開。
顧綰看著祁容兒離開的背影，真不知道下次見面，她會變成什麽樣，應該能力都提升起來了，還挺期待的。
秦揚覺得這次的游歷心驚膽戰，不過大家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從這裏往西南走半日，就可以到達晉城，那邊正在舉行一年一次的新月節，可以過去看個熱鬧。”
顧綰忙點頭，“大師兄，我們現在就去吧。”
晉城是隨斂的老家。
隨斂手指微動，眼神有些灰暗，佩劍感受到他的意念，差點出鞘。
顧行站在他的左側，明顯感受到他的殺意，“隨師弟，怎麽了？”
隨斂被這聲叫才算是回神，“無事。”語氣冷淡。
顧行倒是覺得隨斂透著古怪，不過既然顧青松都願意把顧綰交給他，這個人一定會被查的清清楚楚。
顧綰路上走走停停的，買了很多小玩意，像極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等到地方已經是中午，先在客棧下榻，各自到房間裏洗漱修整，才到大廳裏一起吃飯。
新月節是每年的七月一日，現在已經是熱鬧非凡，客棧有很多都是趕來的外地人。
隨斂自幼就在這長大，決定覆仇的時候才離開這裏，他真正的家，偌大的現在宅院也是廢墟一片，他很小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過去看看，牢記血海深仇。
秦揚在給顧綰介紹，“等到晚上就會有很多煙花，另外還有孔明燈祈福。”
顧綰哇了一聲，“真好，晚上大師兄陪我過去吧。”
隨斂眼神微微閃爍，“我自幼在這裏長大，我帶師姐過去就可。”
秦揚也想了起來，隨斂之前的一些個人來歷說明，他也看過，“對，我晚上要見在本地的聯絡人，有公事要處理。”
顧行倒是有些意外，隨斂竟然會主動提及？
顧綰抿嘴，“好，那就麻煩隨師弟。”
下午顧綰在房間裏好好的泡了澡，慢慢思考起任務，隨斂自幼全家被殺，忠心老伯帶著他長大，但也沒離開過晉城，他來到這裏顯然又被刺激，覺得自己要快速的取得顧青松的信任，想明白之後他才會有今日的舉動，只能接近她。
晚上外面已經開始放煙花。
顧綰和隨斂一路走走停停，集市上也十分熱鬧，到處都是吆喝聲，五顏六色的孔明燈，還有雜技玩耍。
隋斂跟在她身邊一直在伸手護著她，避免別人碰到她。
顧綰拿起來一個面具沖著隨斂比劃，“隨師弟，這個襯你哎。”
隨斂有一瞬間的怔楞，煙火下的顧綰笑的十分好看，如春風，十分的自在，他付了錢接下來。
顧綰走在他身邊，“隨師弟，你好像很不高興。”
隨斂抿了抿唇，“沒有，師姐多想了。”
顧綰大大的嘆了一聲氣，兩個人走到一處比較安靜的街邊，隨便找了一處破舊宅院前面的臺階坐下，這邊有些冷清。
隨斂看著後面，這就是他家，破敗的院子，唯有兩邊的墻矗立著。
“師弟也坐下來吧。”
隨斂收起自己的情緒，坐下。
顧綰托著下巴看著路邊的人來人往，“爹爹有這樣的安排我也很意外，不過師弟放心，我會跟爹爹說的，師弟未來不可限量，應該能找到跟自己同樣厲害的道侶。”
隨斂聽著她的話，側身看了過去，路邊的燈有些昏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大概能猜到。
“師姐很好。”
顧綰轉頭看他，“我原本已經做好隨時死去的準備，但爹爹費心為我找到續命草，我為爹爹也應當活下去的，可婚姻之事就算了，我不想再耽誤別人。”
隨斂知道顧綰在這件事情中很無辜，可當年全府上下無辜的人何其多，他不會收手，也不會後悔。
“師姐並未耽誤任何人，況且師姐也很好。”
顧綰轉頭看他，“你說真的嗎？”
隨斂既然決定利用她的感情，自然會好好配合，點頭。
顧綰抿嘴笑了起來，似乎是因為他的確認才開心的，“隨師弟，我們走吧。”說完站起了身。
隨斂站起了看著一樣後面的廢墟，裏面葬著他的父母親人。
顧綰是故意的，當著他的家人，在這裏說下的話，做下的許諾，不知道隨斂往後再想起是怎樣的心情。
兩個人一起往客棧走去，路上偶遇一隊人在耍獅子，跟在旁邊觀看的人也比較多。
顧綰一不小心被人撞的差點摔倒。
隨斂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裏。
顧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隨斂。”
隨斂感受著手裏柔弱無骨的腰肢，不自在的紅了耳朵，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帶著絲絲依賴，也會有人依賴自己嗎？
秦揚也剛剛處理完事務，見他們回來也放下心，“明日就要啟程回家，派內事務眾多，我得回去幫忙。”
顧綰也沒說什麽，此次對她來說收獲很豐盛，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來幽靈草開始修煉。
第二天醒來，顧綰就發現自己已經是金丹，幽靈草確實很好用。
兩日就回到了全虛派。
四人先去見顧青松。
秦揚先把幽靈草的事情交待清楚。
“差點對幽靈草得手，但很遺憾。”
顧青松坐在上座，屈指輕輕敲擊桌面，“無礙，本就是讓你們過去見世面的。”然後才開口。
“秦揚你盡快準備起來本門派今年的歷練比拼，也好看看弟子們這一年的長進。”
秦揚抱拳微微鞠躬，“是。”
顧青松看向顧綰的時候，神情才算是柔和，“你這些日子在外面可玩的開心？”
顧綰使勁點頭，“是的，爹爹，這次試煉我也可以參加嗎？很想去。”
顧青松雖然心裏擔心，但這次出去她確實也沒出什麽錯，“可以，那還是跟著隨斂跟顧行，讓他們照顧你。”
顧綰笑著點頭。
隨斂跟顧行也都齊聲答是。
四個人回來，都各自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顧綰在房間裏繼續修煉，想必現在祁容兒已經在天沙派也測出靈根。
祁容兒測出來的是水靈根，也直接拜入天沙派，她也終於換上了這樣的衣服，摸著感覺就不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從普通人到如今這一步，運氣占了很大的成分，往後自己是要加倍努力的。
陳量在門外看著她換了一身裝扮，倒是沒想到她長的這般好看，微微有些楞神。
“走吧，你是我帶來的，我讓你拜入我師父的門下，以後你就要喚我師兄。”
祁容兒感受到陳量眼神中的驚艷，也有些不好意思，“多謝陳公子。”
陳量擺手，“現在就可以叫我師兄。”
幾日後全虛派。
顧行低頭掩去自己眼中的仇恨，握緊了拳頭，“弟子知錯，請師尊責罰。”
他們兩個之間也不過是弟子跟師尊的關系而已。
顧青松背著手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俯視著他，“本次比試，不過你們師兄弟間的切磋，你竟然敢下次狠手，看來我教育你的都錯了，內心惡毒，自私狹隘，用杖刑。”
顧綰得知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在行刑，她一路小跑著到前廳的時候，只看到顧行背上的隱隱血跡。
“住手。”
然後就是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行刑的弟子因慣性的緣故來不及收，雖然力氣減少，但還是讓顧綰結實的挨了一下。
顧青松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看到才立刻上前拉起她，“綰綰，可有哪裏不舒服？”說完就要抱著顧綰去丹藥館。
顧行從小挨到大已經習慣，只是沒想到她會直接撲了上來。
顧綰筆直的跪在地上，推開顧青松，把顧行護在身後，倔強的看著他，“爹爹，女兒相信阿行不是有意的，請爹爹收手。”
顧青松緊皺著眉頭，“綰綰，先看你的傷。”
顧綰咬著牙搖頭，“爹爹，我無事，放過阿行。”
顧青松是真不知道她怎麽如此執著，“好，不打他了，你快起來跟我一起去丹藥房。”
顧綰聽到這個回答還笑著回頭看了一眼顧行，然後就突然暈倒過去。
顧行額頭上薄薄細汗。
顧青松抱著顧綰就已經匆匆離去。
李修天看著昏迷的顧綰，給她把脈，“沒傷及內裏，只是她身體弱，雖然這一杖收了力氣，養著吧。”
顧青松眉頭就一直沒松開，“沒事就好。”說完給她默默輸了真氣，才坐到一邊。
李修天寫了方子遞給弟子去煎藥。
“他們姐弟感情好是好事。”
顧青松自覺看人還是很準的，顧行不像外表那般的無害，“此次幽靈草游歷，秦揚說他們分開過一天一夜，是顧行照顧的綰綰。”
李修天好整以暇的看著好友，“是啊，你只想找個隨斂來照顧綰綰，顧行以後也可護著她。”
顧青松思索再三，他還是不放心顧行，四歲的年紀就能做出那般的事情。
“這件事情就先如此，今日普通切磋，顧行手下可沒留情。”
李修天也沒再多說。
顧綰沒暈倒，但需要演，那一杖打的並不疼，沒一會就醒了過來。
“爹。”
顧青松一直都沒走，“可還疼，你跟爹好好說，我也能放過他，這麽直接撲上去，萬一行刑的弟子沒收著力氣，你這怎麽辦？”
顧綰慢慢的坐了起來，“我當時只是太著急，阿行呢？他怎麽樣？”
顧青松壓根沒管，“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他還是有些生氣。
顧綰知道現在只能哄他。
下午顧青松一走，顧綰就拿著瓶罐在丹藥房裏裝藥。
李修天心疼的胡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祖宗，少拿點吧，顧行也都用不上。”
顧綰還是裝好，“李師叔，做人不可以太摳，就先這樣吧，我走了。”
李修天看她真是半點事都沒。
顧行已經在自己的院子裏養著了，他的背部傷的很嚴重，大師兄已經送藥過來。
顧綰直奔他的臥室，看到他裸著上半身。
顧行下意識就拿著身邊的衣服來擋，“你，你怎麽來了？”
顧綰完全沒在意，大方的坐在他的床邊，“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口。”
顧行緊皺著眉頭，“男女授受不親，已經上過藥，不用看。”
顧綰笑了起來，“什麽授受不親，我是你親姐姐，這是我從李師叔那裏拿來的內外服的丹藥，都是可以用的，我是久病成醫。”
顧行看著這大大小小瓶罐，眼神晦澀難辨，“你今日暈倒，其實不必替我擋的。”
顧綰還在低頭仔細的研究著這些瓶罐，頭都沒擡，“我沒事，我們之前說過的，你有什麽事情跟我說，我是姐姐。”
顧行實在不想顧綰對自己這麽好，不然他會動搖自己的那顆覆仇的心。
“你算是哪門子姐姐？難道你不知我母親是被他親手殺死的嗎？只因為跟你母親不一樣，一個是摯愛，一個只是爬床的丫鬟。”
他眼神冷冽，直直的看著顧綰的眼睛。
顧綰捏緊了手下的藥瓶，“阿行，那些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怨，我只是想對你好。”
顧行擡手就把這些瓶罐都掃到地上，碎裂的聲音在房間裏也有些悅耳。
“不必，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半點都不想見到你。”
他說完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外面的風聲依舊傳了過來，好大一會他才擡頭看向顧綰。
顧綰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床邊，“你厭惡我，倒也不必如此糟踐自己。”說完把手裏剛剛幸免於難的藥瓶放在他的面前，“這是內服的。”站起來轉身離開。
顧行看著床上的藥瓶，咬了咬牙，一把扔在地上，沈默了好一會，又忍著疼痛站起來，一點點的把地上所有的藥都撿了起來。
顧綰走出院子眼淚就收了回去，現在顧行的內心大概就是來回的撕扯，他不甘於自己執著十幾年的仇恨，更不舍得自己對他的好，他什麽都想要，但內心又很煎熬，所以現在只能把自己推的越遠越好。
顧行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藥都撿起來，背上的傷口又裂開，滲透出來血跡，眼睛通紅的看著手裏的藥瓶。
顧綰一連幾日都沒出自己的院子。
秦揚這是因為才回來，忙著門派裏的瑣事，知道具體的事情就立刻過來。
顧綰正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閑著沒事看書。
秦揚走到她身邊，細細的看過她，“聽說那日你暈倒了，怎麽樣？好些了嗎？”
顧綰合上書，“沒事呀。”
她有真氣護體。
秦揚又是嘆了一聲氣，“你之前身體弱，不知道顧行的情況，像這樣的事情，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要不就去後山關禁閉，師父對顧行很嚴格。”
顧綰當然了解，顧青松就是對顧行看不過去，更何況還有落水的事情。
不過顧行也都是活該，四歲的孩子就能想到推人下水，不管因為什麽，都足以讓人驚訝。
“大師兄，那就勞煩你多照顧一下阿行，我知道他心裏苦，爹爹那邊我會去勸解的。”
秦揚摸摸她的頭，“嗯，綰綰長大了很多，我這段時間應該沒空再來看你，門派內的弟子試煉，還會有很多外派的弟子，也想過來學習，我會比較忙。”
顧綰乖巧的點頭，“好。”
秦揚下午在偏殿擬定帖子，顧行在旁校對。
此次試煉的門派，他們每個門派也不過邀請兩位，不能再多。
“你傷已經完全好了嗎？可以再多休息幾天，我這邊還有別的師弟可幫忙。”
顧行只是抿唇嗯了聲。
秦揚的字如其人飄逸颯爽。
“上午去看了綰綰，她窩在院子裏沒出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不過還跟我說，會去勸解師父，以後對你不要這麽嚴格。”
顧行不自覺用力，校對的紙被捏皺。
“不重要。”
秦揚想起顧行的身世，其實也不能怪在他的身上。
兩個月後。
全虛派的試煉是在修真界十分有名的，裏面的層層機關關卡都是由各位師叔們精心設置的，難易程度不同，主要是試煉本派弟子，也就是今年收到其他門派的拜帖，想派自己的弟子過來。
顧青松跟其他人開過會，覺得也是一次結交的好機會，欣然同意。
隨斂這兩個月長進不少，已經到達金丹二層，在全虛派的新一代弟子中算是翹楚。
顧青松叫他進來半晌也沒開口，只是細細打量他。
隨斂的所有事情他都調查過，據說是個孤兒，十幾年前在晉城被一位沒娶親的老伯收養，兩人相依為命，去年才來到全虛派成為外院弟子。
這也是他挑中隨斂的一個原因，無背景意味著只能依靠顧家，這樣的人好拿捏。
“此次試煉，你的任務還是保護好綰綰，等到年齡合適，我會給你們兩個主持大婚。”
隨斂抱劍行禮，“弟子一定會保護好師姐的。”
顧青松打量著他只嗯了一聲，“下去做準備吧。”
隨斂答應一聲是才退出書房，他想起耿伯問自己的問題。
“少主娶了顧小姐，如果再報仇，顧小姐該如何自處？”
隨斂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麽回答，但他的仇必定要報。
天沙派是陳量跟祁容兒。
有弟子在門派入口處進行接待，後把他們安排到之前就準備好的客房。
陳量一路上都在觀察全虛派，天沙派已經逐漸沒落，責任落在他這一脈，早晚他也會恢覆天沙派往日榮耀，如全虛派一般。
祁容兒這兩個月的變化很大，她已經完全知道全虛派意味著什麽，也更明白上次遇到的那四個人，自己跟他們的差別。
“全虛派果然名不虛傳，秦師兄雖然才十九歲，但已經能這般出色，實在是我們的榜樣。”
陳量是真的十分敬佩秦揚。
祁容兒握緊自己的劍，終於能見到他們了。
“師兄，你說我們能見到顧綰嗎？她不能修煉，應該不能進入試煉場。”
她的水靈根極為純澈，這兩個月修煉也進步很快，實力能說明一切，跟兩個月前窘迫的自己完全不一樣了，她迫切的想見到顧綰。
陳量也不知道，“等等吧，明日進場肯定就知道了。”
顧綰在往自己的戒指裏打包裝東西。
侍女過來報，隨斂在門口求見。
顧綰招招手，“讓他進來吧。”
隨斂一進來就看到顧綰擺放一桌子的吃的，“你這是？”
顧綰托著下巴，“師弟，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要全部帶走，聽大師兄說要在裏面待一個月，我怕餓死我自己。”語氣裏甚是擔憂。
隨斂看著她，“你都帶上吧，放在戒指裏也不費勁。”
顧綰覺的頗有道理，一揮手就都給放了進去。
隨斂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院子，之前只是聽說顧青松給她安排的都是最好的，現在一見才知道傳聞不假。
“明日入試煉場，我保護你。”
顧綰抿嘴嗯了一聲，“那，謝謝你。”
隨斂手不自覺的握緊佩劍，“我先回去，你慢慢收拾。”
說完轉身就出去。
顧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捏了捏手指。
第二日試煉場，顧青松站在臺階上看著下面的弟子講話。
祁容兒恰巧就站在顧綰的身邊。
“顧小姐。”
顧綰聽到她叫自己，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你是？”
陳量也看到了顧綰，笑著小幅度的招了招手。
顧綰向他點頭。
祁容兒看著顧綰的表現，她顯然是認識陳量的，但卻忘記了自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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