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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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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雨差點就要跳窗而出,好在她還存在幾分理智,匆匆從客房出來,下了樓。

來到客棧外面,哪裏還看得到那人的身影?

她連忙去問賣餛飩的小夥子,語氣著急:“小哥,我想問一下你可看到剛才那夥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年輕小夥隨手指了指前面,道:“他們是直走的,不過後來往哪邊轉彎我就沒太註意了。”

江暮雨往前跑了一段路,到一個岔路口前就明白了,這裏正是一個十字路口,往前是通向一座跨河的石橋,左右則都是沿河的街道。

望向哪一邊都不見他的蹤影,她站在街心,四顧茫然。

看來,他覺得現在還不是見面的適合時機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帶著幾分苦澀:“或許,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累贅罷了。”

江暮雨沒有執著於去尋找他,只停留了一會兒,就轉身往回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剛走開片刻,身後不遠處的街道轉角就走出來一個人,望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直至她掩於夜色中再也看不見。

他微抿著唇,面上戴著半塊裂紋面具,只遮住了他左邊額頭到下頜處的皮膚,露出來的另半邊臉依舊完美如神祇。

此人正是梁輕塵。

徐朗站在他身後,輕聲道:“主子,我們該走了。”

梁輕塵沒有動,聲音冷如寒冰道:“怎麽沒人告訴本宮她在那裏?”

“這……雲煙可能覺得這種小事沒必要一一通傳。”

“本宮不是說過要事無巨細如實上報嗎?”

徐朗低垂著頭,生生咽了口唾沫:“屬下會再次將您的意思帶到。”

“辦事不力,應當受罰。”他的聲音無波無瀾,隨後收回視線,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徐朗在他身後拱了拱手:“是。”

……

江暮雨回到客棧以後就關上窗戶躺到床榻上。

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欣賞夜色的心情。

不過,好在沒有影響到她睡覺的心情。

一夜夢境紊亂。

翌日晨起,她的精神頭就顯得有些萎靡。

雲煙從外頭進來,給她帶了早膳。

江暮雨剛洗漱完畢,在桌邊坐下來,擡頭忽然發現雲煙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便問:“你昨夜也沒有睡好?”

雲煙有一瞬間晃神,隨即點了點頭:“是……後半宿做了個噩夢……”

“那你不如再回去歇息一會兒,我們晚點再動身返程也行,反正也不遠,半日就到了。”

“不、不必了,奴婢沒什麽大礙。”

看她拒絕,江暮雨也就沒有強求:“那好吧,這裏不用你隨身伺候,你也趕緊下去用點早膳,我們準時上路。”

“是,奴婢告退。”

江暮雨看著雲煙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又實在說不上來。

她簡單用過早膳,下樓的時候看到雲煙已經坐在大堂侯著了。

見到她下來,雲煙笑著迎上前:“夫人吃好了嗎?要不要再走走消消食?”

她讓雲煙在外都喚她夫人。

江暮雨擺了擺手:“不必了,馬車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

“那就直接返程吧。”

“好。”

主仆二人出了客棧,馬車已經在門口侯著了,車夫是與她們一道兒過來的,這會兒也是一起回去。

雲煙一手掀簾子,一手扶著她上馬車。

江暮雨突然發現她用的是左手攙扶。依照這個年代的規矩,以右為尊,所以雲煙通常都是用右手攙扶她。

雲煙這兩年的性子磨得越發沈穩,怎麽忽然就壞了規矩?

而且,她仔細回想,發現今日用早膳時,雲煙給她布菜用的也是左手……

江暮雨微微蹙眉,不動聲色。

馬車穩步前進,出了城,就駛進了山間小道。路有些顛簸,她扶住額角,嘆息一聲。

“雲煙,我的腰有些疼。”

雲煙道:“奴婢給您再添一層墊子?”

她擺了擺手:“還是你幫我揉一揉腰吧。”

“是。”雲煙便依言過去給她揉著腰肢。

揉了一會兒,江暮雨忽然眉毛一挑:“你怎麽用的是左手,感覺沒什麽勁兒呀。”

雲煙楞了一瞬,低垂著眉眼道:“奴婢昨日起夜的時候不慎扭傷了右手,暫時使不上力,還望娘娘見諒。”

“扭傷了?需不需要找大夫看看。”

“不、不用了,奴婢已經敷了藥,過兩日就會好的。”

“行叭,你自己多加小心,別總冒冒失失的。”江暮雨看她這樣,就明白自己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麽。

不過她大抵是能猜到一些的,此事多半和梁輕塵有關系。

她的直覺素來很準。

“是,勞煩娘娘掛心了。”雲煙在她身後默默給她揉著腰,心底暗自捏了把汗。

其實她這右手哪裏是扭傷了,分明是被卸下以後再重新接上的,即使敷了藥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

她違背了主子的吩咐,是該受罰的。

……

江暮雨回到小院以後就開始制定賺錢計劃,寫了一通,連續忙了三日。

萬事俱備,就差一筆啟動資金了。

這筆錢,自然是該從梁輕塵手裏薅。

這日,她叫雲煙給清祀送信,說要請他吃頓飯,算是對他當初在密林的救命之恩的答謝。

那邊很快就回信允可了,不過應宴的時間是在晚上。

江暮雨覺得此人真是怪得很,與她見面的時間多是在夜裏,是白天見不得人麽?

“唉-可能他真的醜得面目可憎,自卑吧。”她如是想著。

但是吐槽歸吐槽,她還是親自下廚做了五菜一湯,待他一來,才讓黃嬤嬤擺上桌。

清祀依舊戴著一副面具,不過這次露出了嘴和下巴。

他的唇薄而潤,下巴處有點點胡渣,面具下露出來的一點皮膚上依稀可見深淺不一的疤痕。

難怪他總是戴著面具,原來是臉受過傷的。

江暮雨先給他盛了一碗湯,遞過去,笑意盈盈道:“快嘗嘗我親自燉的蓮子排骨湯,有清心安神,補中益氣的功效呢。”

“多謝。”他顯得有些拘謹,微垂著睫羽,端起瓷碗嘗了一口就放下了。

江暮雨疑惑地看著他:“不好喝嗎?”

“不、不是,娘娘您有何吩咐盡管說便是,沒必要做這麽多。”

“害-有什麽事情飯後再說也不遲。”她說著,給他夾了一塊肉,道:“嘗嘗這個叫花雞,我忙活了一個下午的,平日裏我不常下廚,你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他抿了抿唇,夾起叫花雞送進嘴裏。

江暮雨期待地看著他:“好吃嗎?”

他楞了一瞬,點了點頭:“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說著,她又給他夾了其他菜到他碗裏。

清祀看著她,如果不是戴著面具,她一定能夠看到他緊皺的眉頭。

“娘娘對外男還是不要過於熱情為好,主子若是知道了是會吃醋的。”

江暮雨輕笑一聲:“隨他怎麽吃醋好了,我才不在乎。”

他手一抖,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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