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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不知道玥歌姑娘你的歌聲乃是一絕。”

“洪公子這麽說……”玥歌微微一笑,然後坐在洪應文的身邊,距離剛好不近也不遠,卻能讓洪應文恰好看見她眼中的笑意,玥歌一雙明眸間似有委屈的凝視著洪應文,“洪公子今日莫不是在哄玥歌高興吧。”

“玥歌姑娘,不管你唱什麽,唱的怎麽樣,在我聽來都是最好聽的。”洪應文往玥歌坐著的方向靠去,笑語晏晏地揮開折扇,一番神情的話說的似真似假。

哪知玥歌聽了洪應文的話以後,卻一個轉身背對著洪應文,話語間帶了幾分的淒涼,“玥歌自知身份卑微,與公子之間的距離懸殊,玥歌只是希望……”

說到這,玥歌卻忽然不說了,只是香肩微微抖動。

“喲——洪兄,這玥歌姑娘看來是為你傷心了哪。”一旁的許公子心中頗不是滋味的叫道。

而另外一位穆公子卻只是感興趣地看著兩人,卻並不說話。

“玥歌……鳶鳶……”看著玥歌這樣,洪大少爺頓時心中慌了,他也顧不得什麽稱呼,只著急道:“鳶鳶,你可千萬不要傷心,你知道我對你是……”

對你是……

說到這的時候,洪應文卻只覺得喉嚨處像是被什麽堵住了般,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是什麽?”玥歌回過身,一雙秋眸帶水的看著洪應文。

“是……”洪應文想說,他對她是真心的,他等了她這麽多年,不管她是何身份他都會娶她為妻的。可是,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卻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的竟然是沐昭璇那個母夜叉的模樣。

而玥歌看著洪應文的樣子,眸底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她斂去眼中的淚意,笑若芙蓉道:“洪少爺,你不說,玥歌也是明白你的心意的。”

“玥歌。”洪應文看著溫柔註視著自己的容顏,如明月皎潔的眼眸,也不由微微笑。

兩人脈脈相視的模樣,卻恰好被對面的兩人全看進了眼裏。

此刻沐昭璇和秦牧笙所乘的輕舟距離洪應文他們所在的畫舫並不遠,沐昭璇看著含情脈脈相視的兩個人,卻是眼底劃過一絲冷光,唇邊不由一笑。

畫舫中的情景秦牧笙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此時他看著沐昭璇的冷笑,不由嘆一聲,哎,洪少爺你就自求多福吧。如此想著,秦牧笙就朝著畫舫中的人喚道:“剛才的曲子可是船上的姑娘唱的。”

話說洪應文此刻正是無限感動的看著玥歌沈溺在難得的安靜中,卻忽然聽見有人高聲一喊。

洪應文松開玥歌,循聲望去,洪應文卻是沒想到一擡頭竟然又是看見了沐昭璇,看著沐昭璇眼底冷冷的笑,洪應文卻是不知為何,當下心中一亂連忙松開了自己環住玥歌的手,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般匆匆別開眼睛不敢看向沐昭璇他們。

只是扭開頭的洪應文卻沒有看見,懷中的女子在看清來人時卻也是是臉色微微一變,而船上另一邊也同樣有人眸中一動卻是面上平靜無波。

一旁服侍的婢女聽見有人在問話,且一看去沒想到竟然是一名俊俏的公子,見玥歌眼神中的示意,婢女走到一旁挽起紗幔,盈盈一拜,臉頰微紅的看著對面含笑的秦牧笙,“剛才的曲子正是我家姑娘所唱的,姑娘還請三位到船上一見。”

“多謝姑娘。”秦牧笙對著說話的婢女施施然一拜,乍洩了一身的優雅溫潤。

讓船家將小舟劃向畫舫,沐昭璇和李懷逸腳尖輕點船頭,借著水往上湧起的時候輕盈的落在了畫舫上。

尉遲沁嵐靜靜地站在秦牧笙的身邊並不說話。

一旁的沐昭璇環視四周,不動聲色的暗自大量著,視線經過一抹水藍色的身影時,眼神微微一頓,而對方也在看著他們,見到沐昭璇看向他只含笑微微頷首。

沐昭璇也微微頷首,最後才看向洪應文。而洪大少爺雖然知道沐昭璇和秦牧笙也在游湖,可是他卻沒想到他們卻是和尉遲沁嵐一起游湖的,而此時,雖然他這畫舫上的人也很多,可是剛才自己和玥歌那麽看著的時候,不知道沐昭璇這個母夜叉又看見了多少,如此想著,不知道為什麽,洪大少爺頓時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很是心虛啊……

而沐昭璇看著對面的洪應文呆呆楞楞的樣子卻是不由一笑,只是那笑在洪大少爺看來,卻是忍不住的一個寒戰,然後不動聲色的離開了玥歌一些距離。

洪應文起身看著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沐昭璇,雖然不想但還是移動了腳步。

洪應文緩緩走到沐昭璇面前,笑得很是殷勤的道:“沐姑娘。你也來游湖啊,真是好巧啊。”

“原來是洪少爺啊。”沐昭璇眼底微微不可察覺的笑意,冷聲曼曼道:“果然是很巧。”

而一旁的水藍色衣衫的男子,看著沐昭璇等人,優雅起身,他走到洪應文的身旁,比洪大少爺距離沐昭璇更近一步的看著沐昭璇,眼底含笑卻是難以察覺的一絲暖意劃過:“沐姑娘,穆某早就說過,你我有緣,一定會再見的。”

“穆公子。”沐昭璇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穆擎天,卻原來是北江湖的霸主,穆陽閣的閣主。而一旁聽見穆擎天的話,洪大少爺則是深思的一眼看去恰好看見穆擎天正看向沐昭璇的眼神,狹長的丹鳳眼不由微微瞇起,深邃的眼神更是一暗。

而一旁的秦牧笙和尉遲沁嵐似乎也與這位穆擎天認識,三人便也寒暄了幾句,雖然說得話還不多,可是卻可以看得出來,幾人必然是認識很久了。

“在下乃是許守之。”一旁的許守之本來是不願意搭理沐昭璇他們的,只是沒想到穆擎天會主動上前去,想起自家大哥的話,許守之也兩忙湊上前去。

沐昭璇和秦牧笙與尉遲沁嵐三人,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是看在眼中,三人只是微微朝許守之點頭,並不多言。

船上寂靜片刻,尉遲沁嵐看著沐昭璇與玥歌之間很是莫名的氣氛,再看一看洪應文,那天洪應文對沐昭璇的態度她也看是看在眼裏的,因此,她也有問過秦牧笙,沐昭璇與這洪大少爺之間到底是何關系。此時,看著眼前的情景,尉遲沁嵐便是輕輕推了一下秦牧笙的胳膊。

而秦牧笙收到尉遲沁嵐的暗示以後,看向一旁的沐昭璇,看見她正看向一旁的一位身著湘紅色長裙的女子,看著沐昭璇眼底想要隱藏的神色,秦牧笙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他走到玥歌的面前,一派的優雅,“剛才的曲子就是姑娘所唱的吧。”

玥歌看著走到眼前的秦牧笙,若是說穆擎天如深山中的碧潭,深邃而不見底,那麽眼前的秦牧笙就如同空中明月,一身的清輝讓人不自覺的去仰視。

“玥歌見過秦公子。”玥歌盈盈一拜,眉目間若夏花,引了一身的風骨如玉。

“原來是倚玉樓的花魁玥歌姑娘,那怪剛才的曲子唱的那麽好。”秦牧笙柔聲低語,一派的溫文儒雅,這般才色兼備的女子,莫怪會有那麽多的人為博紅顏而擲千金了。

“玥歌謝過秦公子的誇讚。”玥歌溫婉含笑道謝,雲鬢間金釵微搖,一身的絕世芳華全然沒有紅塵女子的麗色。

話說這玥歌乃是淮南城中此時鼎鼎有名的青樓倚玉樓中的花魁。這倚玉樓原本是淮南城中默默無名的一家清樓,也是因著這玥歌兩個月前忽然掛牌出現在倚玉樓中,一夜的驚世絕艷才使得原本窮途末路的倚玉樓一夜之間名噪整個淮南城的,這玥歌雖然是花魁卻是賣藝不賣身,姣好的容貌似玉如畫,一身的風骨脫塵,即使是在紅塵中卻也是仿佛盡去了俗世的清寂繁華,如此美好的女子卻也是性情溫婉,一首絕佳的琴藝和嗓音,更是引得每日都有一擲千金只為見她一面的人,千金散盡只為與卿話一席之語。

“玥歌姑娘。”沐昭璇看著玥歌,墨黑色的眼眸見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情。

而沐昭璇雖然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可是,洪應文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此時的沐昭璇有些不太對勁。他站在沐昭璇的身邊,有些擔憂地叫一聲:“沐姑娘……你……”

可是,瞬間的,隨著沐昭璇如往常般平靜無波的掃來一眼是,洪大少爺便息聲了,只是看著沐昭璇笑了一笑。

沐昭璇看著眼前的洪應文,眉目間依然如惜,仿佛不曾染上任何的俗世煩擾,似乎凡世紅塵都已經洗盡鉛華,看著這樣的洪大少爺,沐昭璇卻也是宛然一笑,只是眼角眉梢邊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一時間,靜溢彌散,偶爾只有荷花與荷葉被清風吹過與蓮蓬相互搖曳的聲音。

“沐姑娘,這船一會兒也就到岸了。”洪應文一直密切註意著這邊,此刻見沐昭璇和玥歌兩人相互對視著,盡管不願意可是沐昭璇喜怒無常他也是領教過了,生怕沐昭璇會傷了玥歌,洪應文走上前去微微擋住沐昭璇看向玥歌的眼神,“玥歌今日也累了,一會兒我送玥歌姑娘回去休息,就不在叨擾沐姑娘和李公子了。”

沐昭璇看著洪應文眼中努力想要掩飾的怯意,忽然發現其實洪應文他倒也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麽差,只是如此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卻讓沐昭璇不由輕笑出聲,剎那間消退了眼底的冷意,笑若夏花絢爛。

“如此就罷了。”語調悠悠,盈盈淺笑,沐昭璇衣袖擺動,轉身坐下恰好是坐在了穆擎天的左邊,便不再看向玥歌。

而秦牧笙和尉遲沁嵐則是坐在沐昭璇的另外一邊,看著碧月湖中清澈的湖水,似乎還可以看見深水處游動的魚兒,轉頭恰好看就穆擎天將視線從沐昭璇身上看似無意卻是深深的一眼凝視。

沐昭璇默不出聲,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而一旁的穆擎天卻也是一副沈思的表情。

對面的玥歌依舊是宛然含笑靜靜聽著一旁的洪應文和許守之的對話,卻並不說話。

“一會就靠岸了,玥歌姑娘何不在唱一曲。”一旁的許守之忽然對著玥歌說道,這一船的靜溢著實是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了。

“許公子既然如此說了,那麽玥歌就獻醜了。”玥歌起身朝著眾人盈盈一笑。

聲音響起,恍若山中流水澗澗敲打擊石的清鳴。只聽聞。

“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擬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艷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爭如這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美。且恁相偎倚,……”

沐昭璇靜靜的聽著玥歌唱的曲子,眉眼低垂怔怔看著湖面上的荷花,淺色嫣然碧玉荷葉,水波漣漪,從岸邊上傳來的嘈雜之聲越來越近,只是她卻似乎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也聽不見玥歌正在唱著的曲子,夏日的陽光金燦燦的照耀著碧月湖碧色透澈的湖水,恍惚間,這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樣……

靠了岸去,洪應文站在岸邊看著那抹碧色的身影,他本以為沐昭璇那個母夜叉在靠岸以後會對自己說一些什麽,可是沒想到她從頭到尾居然都再也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隱約的,洪大少爺只覺得心裏面乖乖的,似乎是有一些失落。

“玥歌姑娘,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洪應文牽著玥歌的柔荑小心的下了船,假裝沒看見身後不遠處的那抹碧色身影。

“也好。”玥歌看著洪應文,微微一側身松開被洪應文握住的手,含笑一拜。

而,此時正幽幽走過來的沐昭璇,卻剛好聽見洪大少爺這麽一句話,琥珀色的眸底平靜無波,她眉眼輕擡曼聲悠悠道:“如此看來卻還真是不湊巧,我還正好有事情要與洪少爺你說哪,不曾想卻是晚了一步。”

沐昭璇唇角揚起一抹淺然的笑,面上雖然一片淡然,但是眼底卻深深藏著幾分冷意好,你個洪應文,看來他前幾日對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一旁一直默不出聲的秦牧笙和尉遲沁嵐兩人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是兩人看向洪應文的眼底卻都是劃過一絲同情,而一旁的穆擎天也一樣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

沐昭璇看著洪大少爺白皙的面頰,此刻洪應文的面上一副的大然無畏,沐昭璇深邃的眼眸微斂,既然他想要在這樣,那麽他又如何能夠不成全他哪,沐昭璇宛然一笑,笑得燦若夏花,連碧月湖中盛然綻放的荷花都為之失色。

☆、65游湖風波·下

畫舫靠了岸邊,垂柳依依,偶聞蟬鳴。

從下了船後沐昭璇還沒有跟洪應文說過一句話。既然沐昭璇那個母夜叉不和小爺說話,小爺也無視她。如此想著,洪大少爺就已經扶著玥歌上了岸。

“玥歌姑娘,今日出來的時間久了,想來你也累了,不如,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假裝沒看見身後那抹碧色的身影,洪應文握住玥歌的手,眼中滿是深情的笑道。

“好。”玥歌微微仰頭看著身旁的洪應文溫婉一笑。

走在兩人身後的沐昭璇,神色淡然地看著他們,眉眼輕擡地悠悠然道:“如此看來還真是不巧,我也正好有事情想跟洪少爺說說。”

洪應文一聽見身後傳來的話,幾乎是下意識的,立馬就將剛才還握著玥歌柔荑的手松開。施施然地轉過身,洪應文看著面前的沐昭璇眼底淡淡的模樣,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是莫名的一慌。穩住!穩住!小爺又沒做什麽對不起這個母夜叉的事情,有什麽好怕的。如此想著,洪大少爺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後,帶著幾分他感覺的霍然,淺淺一笑道:“確實是不湊巧,沐姑娘若是有什麽想說的,不如改天我們再細說吧。”

對於洪大少爺剛才的小動作,沐女俠就好像是完全沒看見一般,她只是看著洪大少爺一臉大無畏的表情,深邃的眼眸微斂。既然他想要在這樣,那麽他又如何能夠不成全他哪,沐昭璇宛然一笑,笑得燦若夏花,連碧月湖中盛然綻放的荷花都為之失色,“如此看來,洪大少爺今日卻是頗為忙碌啊,那麽我就不打擾了。”

兩人這麽略略幾語,雖然面上都帶著笑,可是氣氛卻很是詭異。一旁的玥歌看一看自己忽然被送來的手,然後再看一看洪應文與沐昭璇之間,眸中瀲灩一閃,微微垂眸,遮住了她所有的神情轉變。

深深看一眼微微垂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玥歌,沐昭璇碧色的衣衫旋過,舉步就要離去,只是在與洪大少爺擦肩而過時,某女俠貌似無意地對洪大少爺低聲道了一句,“那麽前幾日我給你餵下的那顆藥丸的解藥,自然也就是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你——”聞言,洪應文驀然轉頭看著身邊的沐女俠。而某女俠看著某少爺俊秀的面龐,則是回以冷冷一笑,無聲的笑,配著某女俠眼底的低沈,不由讓洪大少爺覺得心底一涼,屏住一瞬的呼吸。

洪應文看著欲要瀟灑離去的沐昭璇,他知道沐昭璇行事素來是說到做到,而對於他更是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一想到剛才沐昭璇那陰測測的眼神,洪應文知道沐昭璇她真的會把解藥給毀了的。

“沐姑娘,且慢——”此刻也顧不得玥歌好奇的眼神了,洪應文急忙一個轉身一把拽住沐昭璇的衣袖。對於這種情況,明墨和明修則是早已經見怪不怪的打了個哈欠。

“洪少爺還有何事?”看著握住自己衣袖的白皙手指,沐昭璇微微側身看向洪應文,語氣平淡地問道。

想到前幾日,沐昭璇給自己硬塞下去的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麽怪東西,素來自詡淮南小霸王的洪大少爺語氣間略含笑意,眼底隱隱含著幾分的討好地意味,“沐姑娘,你我二人許久未見了,今日好不容易在這碧月湖遇上了,沐姑娘你又何必走的這麽急哪。”

許久不見……

昨天才與洪大少爺見過面的沐女俠淡淡一笑,端然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地看著洪應文,眉微挑,“哦,洪少爺你剛才不說要送玥歌姑娘回去嗎?”

“沐姑娘你幾次救我於危難中,如今你我二人難得一見,我自然是要好好陪一陪元沐姑娘你了。”洪應文話語微微一頓,轉身看向一旁的玥歌,帶著幾分歉意道,“玥歌姑娘,今日恐怕——”

“洪少爺盡管去吧,玥歌自行回去就好。”玥歌展顏巧笑嫣然,眼眸中流光婉轉似有千般話語欲說卻又說不出口。

“玥歌姑娘。”洪應文看著眼前明艷動人的玥歌,心中不由又是一番感動,沒想到他和鳶鳶這麽多年沒見了,鳶鳶竟然變得這麽乖巧可愛了。看著玥歌,洪大少爺滿是深情款款地柔聲道:“玥歌姑娘且放心,等到這幾日得了空閑我便去倚玉樓看姑娘。”

“玥歌會等著洪少爺的。”玥歌眉目宛然,一笑似有千種風情。

一旁站著的沐昭璇看著脈脈相望的兩人,眉目之間微不可查的蹙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眸間一個回轉卻又展眉淺笑,沐昭璇便不再看向洪應文和玥歌,朝著一旁的幾人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看見沐昭璇離去,洪大少爺也連忙轉身追了上去。

一旁的秦牧笙與尉遲沁嵐見沐昭璇和洪應文離開,便也告辭離開,而穆擎天與秦牧笙似乎之前便已經相識,於是便跟著他們一起離去了。

而明墨明修,也早已追著自家少爺而去。

一時間,微波輕漾的岸邊,便只剩下許守之與玥歌一行人。

玥歌看一眼許守之,而許守之也正好看著她,玥歌微微皺眉,道:“許公子,玥歌也先行離去了。”說罷,便看也不看那許守之一眼,玥歌蓮步輕移就欲離去。

“玥歌姑娘。”許守之一個側身攔在玥歌的面前,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玥歌,“洪少爺他們都走了,不如就讓徐某送姑娘你回倚玉樓吧。”

看著眼前攔住自己去路的許守之,玥歌眼神微冷,淡然道:“玥歌謝過許公子,只是玥歌怎麽能勞煩許公子。”

許守之看著眼前明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玥歌,被玥歌連番的拒絕心中本就不快,先前是因為穆擎天在場才沒有發作,此刻穆擎天和洪應文都已經走了便更是沒了顧忌,上前一步靠近玥歌,“玥歌姑娘如此不給徐某面子,莫不是仗著那洪少爺而目中無人。”

“許少爺誤會了,玥歌並無此意。”此刻碧月湖畔人來人往,已經有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玥歌心中煩悶卻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大,身若拂柳盈然一拜,“只是玥歌今日累了,還請許公子能讓一讓路,玥歌失陪了。”

“你——”許守之心中惱怒,伸手便要抓住想要離去的玥歌,怎麽還沒碰上玥歌的衣袖,許守之便覺得身上一軟,身體竟然不聽使喚的軟下去,腳下一個踉蹌卻是直直的往碧月湖中跌去。

剎那間水花四起,濺起的浪花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有的落在了荷葉上凝成水珠,碧色晶瑩的可愛。

玥歌望著在碧月湖中呼救的許守之和圍觀在一旁呼喊著救人的眾人,眼眸含笑劃過一絲冰冷,便轉身離去。

滿湖的荷花因著忽然漾起的漣漪而在碧鸀的湖水中搖曳生礀,風靜靜,人聲嘩然,深色、淺色的荷花碧葉卻安靜怡然,悄然綻放著它的安靜。

☆、66某少爺,很心虛

清風淡淡,柳葉如絲,無風自動。

感覺到身後追上來的腳步聲,碧色的身影漸行漸慢。沐昭璇在心中慢慢數著,在腳步接近自己的時候,猛然一轉身瞬間出手朝著身後那人揮去。

“哎喲。”毫無準備的洪應文吃痛,慘叫一聲,捂住下巴,一副可憐兮兮地看著忽然轉身的沐昭璇道:“沐姑娘,你要轉身好歹要先給個提示啊。哎喲,我的下巴啊。”

尼瑪,剛才那一拳,一定是沐昭璇這個母夜叉故意的,她一定是以為剛才在畫舫上的事情而不高興了,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是因為什麽事情而生氣,洪大少爺就是覺得,她一定是因為畫舫的事情,或許跟玥歌有關,或者,更準確一些的說,應該是與“他和玥歌”有關。

如此想著,素來怕痛的洪大少爺也不覺得下巴有多痛了,反而心裏還有點小小的竊喜,不過,小爺可從來都不是任誰想打就能打的,雖然不能還回去,不過……

“沐姑娘,你剛才那一下太用力了。真的很痛啊。”洪大少爺眨著一聲丹鳳眼,水光瀲灩的帶著幾分無辜抱怨地看著沐昭璇抱怨道。

撒個嬌總是可以的吧。哼哼,平時小爺做錯事情的時候,只要對娘親使出這招殺手鐧,娘親就會替他出頭,擋下那老頭子所有的懲罰。而且,這一招對他的三個姐姐也是百試不爽,他就不相信沐昭璇這個母夜叉會不吃他這招。

想著,紅艷瑰麗的衣袖中,白皙如玉的手指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頓時,墨色的丹鳳眼中更是一片楚楚之色。美人如玉,泫然欲泣地看著面前神色淡然的女子,一雙眼眸水光瀲灩,似是情深深不得訴,千言萬語盡在眼中。

食色,使然,沐昭璇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看美人的人,此時看著洪大少爺特意擺出的無辜表情,別說她近日來本來就已經有些喜歡他了,就算是不喜歡,此時看見他這個模樣也是會心軟上幾分了。

只是,此時雖然已經是下午了,而且又是烈日當空,可是在湖邊游玩的人依舊很多。而洪大少爺又是這淮南城裏無人不知的人物,眾人見慣了洪大少爺囂張跋扈的樣子,何曾見過他這般賣萌賣可憐的模樣,加之洪大少爺本就生得貌美,此時這般難得一見的模樣,更是讓眾多男男女女都差點走不動路了,一雙雙眼睛都泛著粉色桃花緊緊盯著洪大少爺,舍不得眨一下眼。

“你看,那是洪少爺嗎?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見他。”某女羞答答地說。

“是呀,是呀。平日裏看洪少爺很行霸道的看慣了,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另一個某女附和道。

“咦,你平日裏話最多,怎麽這會變得這麽安靜了?”斜對面的某女用胳膊輕輕捅一□旁的另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卻是摸一摸羞紅了的臉,看也不看身旁女子一眼,只直直地盯著某少爺,很是詭異的笑一聲,道:“洪少爺實在是太帥了。我聽隔壁去過洪府送布匹的呂秀才說,洪府的這位少爺最喜歡安靜溫婉的女子了,你看我剛才不說話的樣子,是不是看起來很溫婉嫻靜,你說洪少爺一會看見我,會不會對我一見傾心呀……”

“……”某女瞬間的沈默了。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之聲,本來還在欣賞著眼前美色的沐女俠原本就不是很晴朗的臉瞬間變得更陰沈了。

她冷冷瞟了一眼面前的洪大少爺,冷冷道:“洪少爺,你是一個大男人,而我是一個小女子,難道連我這小女子的‘輕輕’一拳你都承受不了嗎?”

聽著沐女俠話裏暗含著的幾分看輕,洪大少爺立馬就收起了剛才那副可憐兮兮的無辜表情。

雙手負在身後,洪大少爺站直了身子,一整面容,做一副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算什麽的模樣,鏗鏘道:“當然不痛,小爺剛才那是想要逗你玩。沐姑娘你可別被我剛才的樣子給騙了哦,剛才真是一點都不痛。”

說著,生怕沐昭璇不信似的,某少爺還特意勾起一抹大大的微笑。

面上一僵,某少爺忍下想要呼痛的一聲,小爺決不能因為這個就被沐昭璇這母夜叉給看扁了,於是,然後微笑繼續綻放,做一副翩翩佳公子的風流寫意之姿態。

遠處青山如黛,湖面波光粼粼。

有花粉色如團,粉嫩可愛;有花紅艷簇簇,妖嬈惹目;有青青之色,淡雅宜人。萬紫千紅,深色淺色瑰麗無雙,花容綻放。

沐昭璇只看見,柳樹下,綠葉如碧,有一人對她傾城一笑,縱使玉面之下一點紅腫,然,一雙丹鳳眼眸中笑意盈盈,在她看來,當得起天下無雙。

心中似乎有什麽被撥動了一下,眉眼輕垂,很快掩下極快的撥動,瞬息間,如琥珀的眼眸清澈澄明,沐昭璇依舊是一臉的淡淡然然,冷冷而帶著幾分慵懶的問道:“剛才那一拳怎麽會躲不開,我留給你的那幾本書,難道,洪少爺你都沒看過嗎”

話說到這裏時,某女俠輕輕挑眉看著瞬間有點心虛的某少爺,這家夥不知道是沒看,還是背著她又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此念頭一閃而過,沐女俠不由帶著幾分打量看著洪大少爺,別說,他還真幹得出來什麽坑爹的事情。

哼哼,男人啊,果然是不能慣著的,尤其是某少爺,更是不能寵著。

迎上沐昭璇審視的目光,洪應文立馬很是諂媚的笑一笑,想借此掩飾下心裏的心虛,笑幾聲,做一派正氣道:“沐姑娘你給的書,我當時是又看的了,而且還看的很認真。”

尼瑪啊,絕對不能讓她知道那幾本書的下場。否則,他會有預感,那幾本書在他手中是什麽下場,那麽,沐昭璇這位小祖宗在知道真相後,他就會是跟它們一樣的下場。

“嗯,那幾本書卻是很有用,小爺我會仔仔細細看一看的。”生怕沐昭璇會不相信,某少爺強壓下心中的心虛,臉上撤下諂媚的笑,換上一種很是興奮的模樣道:“真是有勞沐姑娘費心了,那幾本書,我一定會慢慢慢慢地細細研讀的。”

最後一句話,洪大少爺說的無比虔誠。反正那幾本書就在哪裏,而他也說了是“慢慢慢慢地”讀,至於是多慢,那就看他心情了。

洪大少爺說的無比真誠,只是,在這個事情上,洪大少爺他說得越是真誠,沐女俠卻越是不信。

而一旁圍觀的明墨明修,且不說明墨了,就是素來無邪總是站在自家少爺那邊的明修也是很狐疑的看向自家少爺,摸一摸頭,明修納悶了,低聲朝著身邊的明墨問一句,“明墨,少爺什麽時候變得對讀書有興趣了?”

對於明修的問題,明墨只是笑而不語,繼續看著前面的兩人。

某少爺說的真誠,某女俠聽得認真。兩人仿佛都沒有聽見剛才明修問明墨的那句話。

哼哼,很認真的看、研讀,既然有人給自己挖了坑了,若是她不一腳把他踢進自己挖的坑裏,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於是,沐昭璇淺淡一笑,曼聲道:“洪少爺,你既然知道那幾本書讓我費心了,既然你會那幾本書很有興趣,想要認真的,細細地研讀。不如,明天我們就跟著那幾本書來習武吧。”

……

什麽……

……明天來習武……

而且……還是照著那幾本書……

想到那幾本很古怪的書,洪大少爺頓時生出一種想要抽自己的沖動。尼瑪啊,早知道剛才就說看過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很欠地說自家有認真的看,而且,還說了什麽想要細細研讀。尼瑪啊,都是心虛惹的禍,這根本就是給自己找虐嘛。

饒是心中悔恨萬千,素來自詡翩翩佳公子的某少爺,還是風流萬千的嫣然一笑,手上一揮鎏金描畫的扇子,笑一笑,道:“沐姑娘,你這個提議,甚是好。”

“洪少爺居然你也覺得好,那就是好了。”沐昭璇看著迎風而立的洪應文,也是回以一笑。

明眸青睞,唇嫣紅,彎彎淺含笑。眼前一襲碧衣的女子,就那麽帶著淡淡淺淺地笑站在自己面前。不知道為何,縱使洪應文心中知道,眼前這個女子長得沒有玥歌好看。可是那一刻,看著她含笑看著自己,帶著點冷意,帶著點想使壞的樣子,他覺得,縱使世間好看的女子有千千萬萬,再也不會有一個女子,能如眼前的沐昭璇般,讓他覺得一顰一笑間都是天下無雙。

時間總是悄無聲的就過去了。

霞光染紅了天邊,紅色的雲朵片片如水墨潑灑,瑰麗明亮。

與沐昭璇告別後,洪應文就匆匆忙忙會到了洪府。在尋了一個借口將明墨和明修都打發了以後,某少爺探一探頭,確定四下無人時,才悄無聲息地,偷偷流出自己的院落,朝著前幾天藏書的小花園而去。

滿院花開艷麗,某少爺心中有事無心賞花,只匆匆忙忙確定無人後,快步走到假山旁,往當日藏書的地方一抹。

瞬間,某少爺好看的臉上神情一僵,攤手再摸一摸,探著身子往裏面看一看。

尼瑪,沐姓惡霸給地書居然不見了……

【明個有事兒,隔天更文。唔,記得要愛洪少爺。】☆、67某少爺,坑爹了吧【秘籍重現】洪府一處安靜的花院中,一襲紅影瑰艷的洪大少爺一臉疑惑的站在一座假山前。

咦,為什麽會不在了呢?他記得自己明明是放在這個地方的。這個地方很隱秘,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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