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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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雪了，而且下的還不小。從垃圾堆上覆蓋的雪來看，可以判斷這場雪是從晚上的時候就開始下的了，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紛紛揚揚的雪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大概只會越下越大。厚重的鉛層雲仿佛化不開的棉花糖，只不過是被汙染了的棉花糖。
我呼出一口氣，白色的氣體噴薄而出再消失不見。屋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概快過年了。被白雪覆蓋的垃圾山看起來還挺漂亮，只是當你知道了白雪下面埋的是什麽惡心的東西後你大概就不會覺得美麗了。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一副漂亮的皮囊底下有一顆怎樣骯臟的心。
下了雪也阻止不了流星街的熱鬧，打架的還是打架，翻垃圾的還是翻垃圾。只是有的地方雪太厚不方便翻垃圾，惹得別人一陣破口大罵。
我起來的還是比庫洛洛早，我開始做早飯。今天早上可以煮點蔬菜湯，暖暖身體。還有最後一顆雞蛋，也給庫洛洛煮了吧。
熬著湯我小小地嘗了一口，少了點鹽，沒有那麽多的調味品來做出更好味道的湯這可真苦逼。
“帕蒂。”
簾子後響起庫洛洛有些沙啞的聲音，我聽到他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這回聲音正常了。我走過去撩起簾子，庫洛洛剛好在穿衣服，他要多穿幾件才不會冷。他對於我這樣直接掀簾子的行為已經習慣了。很淡定地繼續穿。
“我親愛的魯西魯，怎麽了麽？呃，你哭了？”我這才註意到他臉頰上有水痕，但他的眼睛並沒有紅。
“不，是屋子哭了。剛好滴在了我臉上。”他不滿地咕噥著，用手指了指房梁。
像是為了應證他的話一般，又一滴水滴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用手摸了摸，感覺很不好的樣子。我想他大概就是被這樣給弄醒了。我看了看屋頂，那裏有道裂縫，有水滲透進來然後一滴滴地往下滴。估計是雪化了的緣故。
屋子漏水確實是件大事。我也不能讓庫洛洛每天睡在這裏洗頭洗臉不是。這幾天估計都會下雪，我得趕緊修理下。
“你先去吃早飯，屋頂的事我來想辦法。給我點時間。”
接下來的情形就是，庫洛洛一邊吃著雞蛋一邊喝著湯，看著在屋外翻垃圾的我。我將那些礙事的雪用拳風震開，然後就開始扒拉塑料袋和木板以及鐵皮之類的東西。我還要固定住才行，那我應該還需要釘子，為了確保屋頂上擋雪的木板不被吹飛。
我不太擅長修理房子，我可恥地又想起了哈克瑪。如果他還在，這個時候爬上房頂修理屋頂的人就不會是我了。而我會跟庫洛洛一樣坐在那吃飯看他弄。
屋頂上的積雪被我清理幹凈了，補好了那條不大的裂縫後我看了看漫天下落的雪，情景很浪漫，而現實太滄桑。
等我修理好了後，我從屋頂上跳下走回了房子。此時庫洛洛已經吃完了早飯坐在一邊看書了。他看到我回來，就將書放到了一邊，我站在門外拍了拍身上的雪，這才走回屋子關上門。他跑過來拿起幹凈的碗給我盛了一碗蔬菜湯，再端到我面前。
“還是熱的。”他補充了一句。
“你可真貼心，我確實餓了。”我拿過碗跟勺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他跑到床那邊仰頭看了看屋頂，已經沒有漏水了。像是放心了一般，小臉上有些放松之意。他語調輕快地說道：“今天我洗碗。”
這算是等價交換？類似於我修理了屋子，他就洗碗麽。
火盆裏的火燒的正旺，屋裏也暖烘烘的，窗外的雪層層疊疊，可見度也很低。這種天氣走遠了也不太好，本來還想在屋子外堆雪人玩玩，現在看來還是窩在屋子裏吧。
“給我講故事吧。反正都無聊。”庫洛洛這麽提議著。
我分外的想念電視、電腦、游戲機、MP5，但我這屋子裏沒通電，全都是原生態啊。我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懶懶道：“讓我想想該講什麽。”
“嗯嗯。”這個時候多像個普通小鬼啊。老實巴交地睜大眼睛看著我，期待著新的故事。不像以前那樣故作不在意。
我揚起一側的眉毛，語帶玩味：“講故事可以，你先給我笑一個，笑的不好看，故事就講的不精彩哦。”
“( ⊙- ⊙)”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庫洛洛開始挑戰自己面部神經的極限。雖然他在聽到我這提議時嘴角就猛抽了下，他先是很木訥地裂開嘴。
我扶額：“這活僵屍一樣的笑是鬧哪樣。”
庫洛洛的眉毛跳了跳，又努力調動面部肌肉，露出一個比剛才溫和一點的笑。但依舊僵硬。
我黑線：“跟木頭一樣。”
庫洛洛用手揉了揉臉頰，擠眉弄眼一會兒後，挑起一抹壞壞的笑。
我搖頭：“太假了。”
在庫洛洛的臉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情緒的笑，但就是沒幾個是順眼的。我不禁幻想起了若幹年後庫洛洛的模樣，在看TV的時候是笑的很好看很和煦謙遜，但那笑意就是無法傳遞到心裏。我驅散腦力的幻想，看向這個努力微笑的小蘿蔔頭。
這樣刻意地微笑大概只會適得其反，還是別再逗他了。
“夠啦，不玩了。我給你講拇指姑娘的故事吧，下次講海的女兒。”
庫洛洛斜了我一眼，面癱了。
又是一個用故事打發過去的午後，外面的雪依舊下著。我去廁所試著擰了下水龍頭，果然，沒有水流出來。應該是管子裏面結冰了。看來只能用雪水了，燒開了還是能喝的。我找來所有能接水的容器，叫上庫洛洛。
“勇士們，我們要出去裝滿滿的雪水回來。”
“只有我們兩個人。”庫洛洛端著一個大鐵盆，鐵盆裏面還放了好幾個水杯。他嘟著嘴反駁我的話。
“沒關系，可以把我當成十個男人來用。”我豪情壯志地說著，有事做總比沒事做要好。
“……”
庫洛洛直接打開門出去了，風夾著雪花迎面撲來，我看到庫洛洛咬緊牙關打了個冷顫。我用上凝去看他身上的氣體，時而有時而無的，而且很薄弱。可別又感冒發燒，這很麻煩的。我到衣櫃裏翻出了一條哈克瑪的大圍巾。我拿著圍巾走到庫洛洛面前蹲下將圍巾纏到他的脖子上，然後一圈圈地圍起，因為圍巾很大的緣故，他的腦袋都被我包了起來，就露出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起來靈動狡黠。
“可以呼吸嗎？”我這麽問著。
“可以。”
“那就好，趕緊裝雪吧。”
庫洛洛並沒有直接用手去捧雪倒進鐵盆裏，他是用杯子一杯杯地舀雪，然後再倒進盆子裏。我笑了笑，就開始專註弄自己的了。我動作很快，幾下就裝滿了幾桶的雪，我將桶子拎進屋後，開始燒火煮雪水。屋外庫洛洛還在繼續著，我有點不放心地爬去了屋頂上，檢查了一下有沒有別的漏水的地方。很好，沒有。
從屋頂上翻身落地，雙腳陷進雪中，我拔出退來抖了抖，鞋子濕潤了。
等到庫洛洛也弄好後，我才關上門。兩個人脫了鞋子在火盆上烤著自己的腳丫子。而上面還懸掛著一壺雪水再燒。
“今年的雪比去年大啊。”感嘆著喟嘆一聲，還以為哈克瑪走了會孤獨地過這一個冬天呢。
“帕蒂我餓了。”
“這麽快就五點多了啊，是該吃晚飯了。儲藏的食物裏沒雞蛋了，以後早上改成湯吧。我記得我上次翻出一罐還剩一半的肉罐頭。保質期是過了，但應該還能吃。我拿來熱熱。”
我像個老太婆一樣嘀嘀咕咕地站起身去翻麻袋裏的食物，我找出了罐頭小小地吃了一口，還成。
庫洛洛也沒閑著，他拿起了自己的鞋在火旁烤著，想要烘幹。
“庫洛洛我們直接烤罐頭吧，烤熟了就行。裏面還有點別的吃的，蘿蔔幹，唔，發硬的饅頭。也許會啃掉牙齒。”
“我想饅頭可以煮一下在吃。”
“哦！寶貝兒你可真聰明，我怎麽沒想到！”
“……”
作者有話要說：老師昨天教織毛衣，一瞬間我跪了……光是理那團毛線就讓我吐血三盆OTZ
我是多麽想把外婆空運過來啊QAQ
手工廢中槍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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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雪也阻止不了流星街的熱鬧，打架的還是打架，翻垃圾的還是翻垃圾。只是有的地方雪太厚不方便翻垃圾，惹得別人一陣破口大罵。
我起來的還是比庫洛洛早，我開始做早飯。今天早上可以煮點蔬菜湯，暖暖身體。還有最後一顆雞蛋，也給庫洛洛煮了吧。
熬著湯我小小地嘗了一口，少了點鹽，沒有那麽多的調味品來做出更好味道的湯這可真苦逼。
“帕蒂。”
簾子後響起庫洛洛有些沙啞的聲音，我聽到他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這回聲音正常了。我走過去撩起簾子，庫洛洛剛好在穿衣服，他要多穿幾件才不會冷。他對於我這樣直接掀簾子的行為已經習慣了。很淡定地繼續穿。
“我親愛的魯西魯，怎麽了麽？呃，你哭了？”我這才註意到他臉頰上有水痕，但他的眼睛並沒有紅。
“不，是屋子哭了。剛好滴在了我臉上。”他不滿地咕噥著，用手指了指房梁。
像是為了應證他的話一般，又一滴水滴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用手摸了摸，感覺很不好的樣子。我想他大概就是被這樣給弄醒了。我看了看屋頂，那裏有道裂縫，有水滲透進來然後一滴滴地往下滴。估計是雪化了的緣故。
屋子漏水確實是件大事。我也不能讓庫洛洛每天睡在這裏洗頭洗臉不是。這幾天估計都會下雪，我得趕緊修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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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形就是，庫洛洛一邊吃著雞蛋一邊喝著湯，看著在屋外翻垃圾的我。我將那些礙事的雪用拳風震開，然後就開始扒拉塑料袋和木板以及鐵皮之類的東西。我還要固定住才行，那我應該還需要釘子，為了確保屋頂上擋雪的木板不被吹飛。
我不太擅長修理房子，我可恥地又想起了哈克瑪。如果他還在，這個時候爬上房頂修理屋頂的人就不會是我了。而我會跟庫洛洛一樣坐在那吃飯看他弄。
屋頂上的積雪被我清理幹凈了，補好了那條不大的裂縫後我看了看漫天下落的雪，情景很浪漫，而現實太滄桑。
等我修理好了後，我從屋頂上跳下走回了房子。此時庫洛洛已經吃完了早飯坐在一邊看書了。他看到我回來，就將書放到了一邊，我站在門外拍了拍身上的雪，這才走回屋子關上門。他跑過來拿起幹凈的碗給我盛了一碗蔬菜湯，再端到我面前。
“還是熱的。”他補充了一句。
“你可真貼心，我確實餓了。”我拿過碗跟勺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他跑到床那邊仰頭看了看屋頂，已經沒有漏水了。像是放心了一般，小臉上有些放松之意。他語調輕快地說道：“今天我洗碗。”
這算是等價交換？類似於我修理了屋子，他就洗碗麽。
火盆裏的火燒的正旺，屋裏也暖烘烘的，窗外的雪層層疊疊，可見度也很低。這種天氣走遠了也不太好，本來還想在屋子外堆雪人玩玩，現在看來還是窩在屋子裏吧。
“給我講故事吧。反正都無聊。”庫洛洛這麽提議著。
我分外的想念電視、電腦、游戲機、MP5，但我這屋子裏沒通電，全都是原生態啊。我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懶懶道：“讓我想想該講什麽。”
“嗯嗯。”這個時候多像個普通小鬼啊。老實巴交地睜大眼睛看著我，期待著新的故事。不像以前那樣故作不在意。
我揚起一側的眉毛，語帶玩味：“講故事可以，你先給我笑一個，笑的不好看，故事就講的不精彩哦。”
“( ⊙- ⊙)”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庫洛洛開始挑戰自己面部神經的極限。雖然他在聽到我這提議時嘴角就猛抽了下，他先是很木訥地裂開嘴。
我扶額：“這活僵屍一樣的笑是鬧哪樣。”
庫洛洛的眉毛跳了跳，又努力調動面部肌肉，露出一個比剛才溫和一點的笑。但依舊僵硬。
我黑線：“跟木頭一樣。”
庫洛洛用手揉了揉臉頰，擠眉弄眼一會兒後，挑起一抹壞壞的笑。
我搖頭：“太假了。”
在庫洛洛的臉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情緒的笑，但就是沒幾個是順眼的。我不禁幻想起了若幹年後庫洛洛的模樣，在看TV的時候是笑的很好看很和煦謙遜，但那笑意就是無法傳遞到心裏。我驅散腦力的幻想，看向這個努力微笑的小蘿蔔頭。
這樣刻意地微笑大概只會適得其反，還是別再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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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斜了我一眼，面癱了。
又是一個用故事打發過去的午後，外面的雪依舊下著。我去廁所試著擰了下水龍頭，果然，沒有水流出來。應該是管子裏面結冰了。看來只能用雪水了，燒開了還是能喝的。我找來所有能接水的容器，叫上庫洛洛。
“勇士們，我們要出去裝滿滿的雪水回來。”
“只有我們兩個人。”庫洛洛端著一個大鐵盆，鐵盆裏面還放了好幾個水杯。他嘟著嘴反駁我的話。
“沒關系，可以把我當成十個男人來用。”我豪情壯志地說著，有事做總比沒事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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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直接打開門出去了，風夾著雪花迎面撲來，我看到庫洛洛咬緊牙關打了個冷顫。我用上凝去看他身上的氣體，時而有時而無的，而且很薄弱。可別又感冒發燒，這很麻煩的。我到衣櫃裏翻出了一條哈克瑪的大圍巾。我拿著圍巾走到庫洛洛面前蹲下將圍巾纏到他的脖子上，然後一圈圈地圍起，因為圍巾很大的緣故，他的腦袋都被我包了起來，就露出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起來靈動狡黠。
“可以呼吸嗎？”我這麽問著。
“可以。”
“那就好，趕緊裝雪吧。”
庫洛洛並沒有直接用手去捧雪倒進鐵盆裏，他是用杯子一杯杯地舀雪，然後再倒進盆子裏。我笑了笑，就開始專註弄自己的了。我動作很快，幾下就裝滿了幾桶的雪，我將桶子拎進屋後，開始燒火煮雪水。屋外庫洛洛還在繼續著，我有點不放心地爬去了屋頂上，檢查了一下有沒有別的漏水的地方。很好，沒有。
從屋頂上翻身落地，雙腳陷進雪中，我拔出退來抖了抖，鞋子濕潤了。
等到庫洛洛也弄好後，我才關上門。兩個人脫了鞋子在火盆上烤著自己的腳丫子。而上面還懸掛著一壺雪水再燒。
“今年的雪比去年大啊。”感嘆著喟嘆一聲，還以為哈克瑪走了會孤獨地過這一個冬天呢。
“帕蒂我餓了。”
“這麽快就五點多了啊，是該吃晚飯了。儲藏的食物裏沒雞蛋了，以後早上改成湯吧。我記得我上次翻出一罐還剩一半的肉罐頭。保質期是過了，但應該還能吃。我拿來熱熱。”
我像個老太婆一樣嘀嘀咕咕地站起身去翻麻袋裏的食物，我找出了罐頭小小地吃了一口，還成。
庫洛洛也沒閑著，他拿起了自己的鞋在火旁烤著，想要烘幹。
“庫洛洛我們直接烤罐頭吧，烤熟了就行。裏面還有點別的吃的，蘿蔔幹，唔，發硬的饅頭。也許會啃掉牙齒。”
“我想饅頭可以煮一下在吃。”
“哦！寶貝兒你可真聰明，我怎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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