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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霧影森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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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了然了,自己沒有實力,又見寶欣喜,沒察覺就追進了險地。這樣子看起來,外面也沒有這少爺說的那般兇險嘛,畢竟他這樣的人居然還能安安穩穩活著長大。這樣行事的人,在他們荒原那可是不可能長這麽大的。

他們從小接受的第一堂課教育就是被帶到荒原看妖獸們捕獵,還沒記事起就聽著長輩們講述不小心應對會面臨怎麽的危險,因此對於這種能夠因為獵物而忘了危險的行為是很不能理解的。

好半晌,司徒玉華才又打聽起來,“那就沒有人進到森林的中心嗎?”

永北琪打起精神,聽到司徒玉華的問話,心裏暗暗評估著,實力超群,卻對所有人都熟知的事情一無所知,那就絕不可能是大門派弟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隱世家族出來歷練的弟子?

“也不是,聽說那些大宗派的核心弟子會進裏面歷練。但也就是聽說而已,迷霧森林中心到底有什麽可怕存在誰也不知道。兩千年前九淵的毅發長老進入迷霧森林,那次森林中傳來大地震,連我們永城都塌了不少房屋。毅發長老就此失蹤,九淵派了數十高手進入尋找,那些高手也失蹤。因此那些大門派也不敢派長老級人物進入其中的。”

司徒玉華看永北琪的目光都變了,“這種丟人的門派辛密為什麽你會知道?他們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吧。”

永北琪挺起胸膛,神色中滿是驕傲,“我永家好歹傳承幾百年,典籍也收藏不少,這件事就記載於家傳典籍之中。而且,觀那些大門派行事,這記載很可能是真的。”

“哦~~,原來只是道聽途說啊。”

永北琪瞪王怡然,“哪裏能算是道聽途說?那些大門派根本就不進核心地帶,只偶爾有內門弟子會去歷練,不就是怕太過於強大的人進去會惹怒裏面的超級強者嗎?既然這樣,我家典籍又怎能算道聽途說?!”

王怡然點頭,“你說的也算合理。”

司徒玉華對這些知道個大概就行了,最重要的還是要打聽一下藍月獸。

於是司徒玉華問道:“你知道藍月獸在哪裏嗎?”

永北琪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瞧著司徒玉華,“你你你,你是來找藍月獸的?”

司徒玉華眉頭微蹙,“你這是什麽反應?”

永北琪勉強自己收起過於震驚的神情,道:“藍月獸實在是大名鼎鼎,近千年來,就現世過三次,兩次是九淵核心弟子抓到,另外一次是雷谷核心子弟抓到,每次現世都會引來宗門開宴,邀請各門派弟子鑒賞。”

司徒玉華的心往下沈,她不會自視甚高到覺得那些在大陸之中極負盛名的大門派核心弟子都不如她。而千年來居然才獵到過三次,可想而知抓到藍月獸的難度有多大。

永北琪瞧著她倆居然是沖著藍月獸來的,更加確認了她們來自隱世家族的猜測,畢竟,敢打藍月獸主意的人又怎麽可能是普通人。若是自己表現得好,搭上隱世家族,即使是漏出來的邊邊角角,那也是自己家族的極大幸運,想到這裏,永北琪更加用心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藍月獸的所有信息都一一告知。

“對於藍月獸,我所知不多,只知道它速度極快,又擅長隱匿,伴生獸是點翠鳥,但即使找到點翠鳥也不一定能找到藍月獸,因為點翠鳥在霧影森林很常見,不是每一只點翠鳥都是藍月獸的伴生獸。一句話就是,藍月獸很難被找到。”

司徒玉華點點頭:“跟我家的記載差不多。其實最重要的不是藍月獸有多厲害,而是根本找都找不到。如果能找到的話,抓捕就不難了。那你有找到藍月獸的方法嗎?”

永北琪臉上浮現尷尬又不是禮貌的微笑,“司徒小姐高看我了,若我有能找到藍月獸的方法,肯定第一時間就是把方法交給大門派九淵,我家缺資源的困境就能立馬解決了。”

司徒玉華也知道自己說了傻話,咳嗽兩下把話題帶過。

永北琪想到了什麽一般,“啊,還有一件事。”

兩人看向永北琪,司徒玉華問道:“什麽事?”

永北琪道:“聽說藍月獸只生活在霧影森林的核心地帶,而要進入核心地帶,需要先穿過瘴氣林。”

司徒玉華:“什麽是瘴氣林?”

永北琪道:“那是一片雲杉林,裏面布滿瘴氣,毒氣非常的重,若沒有避毒燈......恐怕很難穿過那片地域,畢竟百毒不侵的人很少有。”

永北琪一陣頭痛,要他說,就在這森林中段采些靈草,捕獵些妖獸,運氣好的話抓幾個幼崽,這已經很夠了,他就不相信那些大門派的核心子弟都會闖入中心,那裏可是有葬送了大門派好幾位長老的存在。瞄著司徒玉華二人的臉色,失望地發現兩人沒什麽變化。

想到了什麽,永北琪問道:“難道,你們有避毒燈?”

司徒玉華搖搖頭,永北琪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她們就去不了森林中心,自己也可以跟著她們出森林了。

“不過,我有能屏蔽瘴氣的東西。”一口氣剛松下,就聽到暴擊一般的消息,永北琪臉上僵硬,不知該說什麽,只能認命,或許自己就是該有這麽一番磨煉吧。

司徒玉華擡起頭看向一個方向。王怡然提劍直接起身往那個方向而去。永北琪瞧著王怡然的身影消失在黑洞洞的密林裏,心臟猛地一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連忙轉頭去瞧司徒玉華,就怕她也跑了。

幸好,火光照在司徒玉華的臉上,她只是往那個方向望,並沒有起身過去的意思。

半晌,王怡然仍然沒有回來,司徒玉華站起身來,永北琪連忙也站了起來,就怕自己一個人被丟在這裏。滅掉火堆,司徒玉華帶著永北琪往王怡然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他倆找到王怡然,前方一人提著一具妖獸的屍體跟王怡然對峙著。

王怡然的劍指著前方的男子,男子臉上一點兒緊張情緒都沒有,司徒玉華的過人目力讓她在黢黑的密林裏都能看清楚男子。男子一襲白衣,連衣擺都是幹幹凈凈的,看得出來是個註重形象的,恐怕時不時就要施展潔身術。頭發有一點亂,兩絲頭發飄在臉上,桃花眼,似笑非笑,手上提著還在滴血的妖獸都沒影響到他絲毫的風流。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還我獵物了?”王怡然的聲音微怒。

男子的聲音是好聽的,但因為語氣,帶著些輕佻,“這位姑娘,你要講一講道理,怎麽能說這就是你的獵物?明明是我獵到的,諾。”說著還把手中的獵物搖了一搖。

王怡然其實心裏是知道的,雖然自己重傷了獵物,但最後殺死獵物的是前面那男子,並且人家既殺了獵物,還先撿到了,自己要他交出來是不合理的。但估計她跟這男人八字不合,即使沒瞧清楚男人長啥樣,但聽到那輕佻還挑釁的語氣,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小姐也來了,既然咽不下這口氣,那就不咽。

心思一轉,王怡然提劍就攻擊過去。文興遠越是跟王怡然打越是皺眉,這種路數的劍法,他從沒碰到過。看年紀也是同齡人行列,有這種功力和功法的,按理來說早該傳開了。若是沒見過的小門派那也不合理,再是沒見過,也應該聽過名號。

於是問道:“道友,你看,如今天色已晚,我們這麽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自己也就損耗些靈力,但周圍的花花草草卻遭了殃。不如這樣,我們停手如何?”

王怡然打著打著也是臉色不好,這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但在人前不願低頭,只能強撐著攻擊,一聽這話,有了臺階,心裏松了一口氣。道:“好,同時停手。”

兩人停手,分站在兩側。一股很輕微的風撫過文興遠的臉頰,手裏一空,文興遠猛地看向左側,只見一個明艷女子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站在那裏,離自己不過幾米遠的距離。夜色再是朦朧,這麽近的距離,過人的眼力讓文興遠把女子看得清清楚楚。

見到司徒玉華第一眼,文興遠就覺得自己完了,心臟不受控制狂跳,撲通撲通,仿佛天地間除了她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以致於一向嘴上伶俐的他呆楞當場,沒能有任何反應。

司徒玉華見到文興遠楞楞的看著她發呆,連本身提著樹豚的手都沒放下去,就像被定身術定住一般。這人怎麽了?

司徒玉華走近,伸手在文興遠眼前晃了晃,“餵,你咋了?”

文興遠回過神來,只覺得臉頰發燙,這、這、這,太近了,只覺得快呼吸不過來了,“我、我、我......”說不出一句流利的話,腦子裏一片漿糊。

司徒玉華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對王怡然道:“這是個傻的,還是別跟傻子計較了吧。我們走。”

王怡然笑著點頭要應是,就見司徒玉華眼神一利,轉身,王怡然不知所措接過拋過來的獵物。擡眼,就見司徒玉華的劍已經抵在了那男子的喉嚨處。

文興遠沒在意致命威脅,著急地道:“小姐請別誤會,小生九淵派文興遠,絕無冒犯之心,剛剛只是怕小姐直接走,下意識伸手拉到您的衣袖。是小生的不是,請小姐見諒。”

神情著急又誠懇。司徒玉華又不是小心眼的性子,見他這樣,收起劍。

“九淵?”想起來了,是那個永北琪提到的大門派之首。

文興遠聽到女子的疑問口氣,立馬正正經經行了個禮,道:“是的,在下來自九淵,家師肖鳳瓊。”

永北琪聽到文興遠時就已經呆了,現在又見他對司徒玉華這麽恭敬的樣子,心裏更是欣喜,只聽過九淵肖長老三位弟子都是當世有名有姓的天之驕子,遇見了他,若是能同行,至少活下去的希望能大大增加。

司徒玉華當然不會知道肖鳳瓊是九淵長老,更不知道文興遠有多大的名聲,見他這麽正式行禮,也回了一個禮,“司徒玉華。”

只一個名字,果然是從沒聽過的人,文興遠揚起一個自認為溫文爾雅的微笑,“相逢即是緣,夜已深,這森林裏晚上多有妖獸獵食,鬥膽請小姐同行,讓我能為剛剛的魯莽道個歉。”

司徒玉華聽著這文縐縐酸唧唧的話,一口一口小生,酸的她頭皮發麻,勉強回了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不......”

話還沒說完,衣袖就被王怡然扯了扯,耳中傳來王怡然貼耳的輕語:“小姐,這小子既然那麽想為您做事,何不遂了他的意,而且他來自九淵,大門派。”

司徒玉華了然王怡然的暗示,大門派知道的東西肯定比那永北琪知道的多,或許可以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於是轉了話頭,“那就謝謝文公子了。”

司徒玉明進了院子就把陣法開啟,杜絕外人探查裏面情形。來到一陣法處,取下腰間的暖黃色玉佩,這薄薄的玉佩是很清亮的暖黃色,看起來像是玉,但其實是從雲晶礦中開才出來的極品礦石。她手裏這枚極其難得,玉石之中靈力豐富,更難得的是同一塊礦石被族中第一煉器師王青煉制成了兩塊相似的玉佩,這兩塊玉佩之間有微弱的感應力。一塊在她手中,另一塊在她姐姐司徒玉華的手中。

王怡新眼看著司徒玉明要把玉佩放入陣中,擔憂地問道:“少主,大小姐她們不會真的出了荒原吧?”

司徒玉明臉上如往常般沒有分毫表情,但眼底晦暗不明,“估計昨天聽到了什麽,急著要去尋那天機盤都確認可以頂替爹他們的藍月,她那性子,這種事又不是做不出來。”

“可......可族規不允許出去啊。”

不允許出去嗎?司徒玉明比王怡新看得多也知道的多,普通族人只以為族規禁止族人出荒原,但她知道,不是規定,而是出於保護,每次族中祭祀,當詢問到出荒原時,要麽毫無反應,要麽血紅一片。這代表了滅族示警,族長和眾長老只能禁止所有族人出荒原。但明顯,現在族中已到生死存亡之時,即使不出去,族中也就撐上個幾百年,結界無力護族人周全,被魔氣侵蝕死亡。與其等死,還不如博上一博。

這件事她知道,她姐姐知道。

果然,陣法沒有絲毫反應,這代表了司徒玉華已經離開族地千裏之遙,出了荒原。王怡新臉色難看。

司徒玉明冷靜地取下玉佩並系回腰間。走向更裏側的密室。

王怡新看著司徒玉明的動作,更是擔憂,“少主,你也要去?”

司徒玉明並不回頭,“我若不去,她們怎麽回來?好了,你去門外守著,若是有人來,就說我閉關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回頭瞧了王怡新一眼,“還有,別做出這麽一副臉色。本來沒事兒別人都要認為有事兒了。”

王怡新深呼吸,擡手揉了揉面頰,讓自己的臉色變得自然。離開密室,到屋外守著。

司徒玉明瞧著自己根據古籍覆原的上古傳送陣,擡手調整陣法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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