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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聖誕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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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聖誕夜 (5)

下來,他私下裏沒少被彭辰和朱守斌“黑痣”“黑痣”地奚落取笑,搞得他想忘了那顆耳腮黑痣都難。

貌似還收到過一封情書的,用詞之大膽,連他這個大男生看了都不好意思。“此情難忘”哎,“至死不渝”哎,現在照面卻是連人都不認識了。這落差,這次第,怎一個悲劇的安赫爾瀑布啊。

南薇薇站在邊上,把他千變萬化的表情紋絲不漏看存眼裏,憋笑得肚子發疼。這千載難逢的時候,小麥為什麽偏偏不在呢。好想找個人分享啊,好想找個人肆無忌憚使勁使勁嘲笑他啊。

沈周郁猝歸郁猝,可不代表他感覺變遲鈍好糊弄,眼角掃過她的雞血沸騰,皮笑肉不笑地說:“笑出來之前,你最好先過過腦子。別忘了,你還有兩個企劃案在我手裏。”

哼哼,暗地裏,南薇薇很不淑女地響了兩下輕鼻。這人愛笑不笑的樣子真欠扁,好像吃定了她似的。大庭廣眾之下,料他不會把她怎麽樣,不由膽子也大了。不滿地道:“你就只會用這個威脅人啊?!七年了,也不嫌太老套。”

哪知,沈周大白牙一露,那毫無殺傷力的皮笑肉不笑,便立馬多了幾分鬼魅森然。湊近來變了聲音幽靈似地說,“浩然哥沒教過你嗎?招不嫌老,管用就好……”

強大的中央空調下,南薇薇驚顫得毛骨悚然。浩然哥?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密無間了?

208新年酒會(2)

但是,時間沒有留給南薇薇空隙仔細其析。舞曲響起,南浩然遠遠地朝她招了招手。不容多疑,咬緊銀牙,看起來很是婀娜翩躚地走了過去。

然後,她的“萬精油”功能裏又多了一項記錄——那就是陪客戶跳舞。

看著舞池裏她的舞姿飄逸秀美,細心地配合著客戶的節奏,輕抿著粉唇一個接一個地飛旋,沈周心裏驟然一團火,沖著南浩然開炮!““艾薇爾”都沒人了嗎?為什麽要勉強她做這些事情?”

南浩然面無表情,淡淡地回道:“這些是她遲早都要面對的,不如早早習慣了。”

明知他說的是實情,沈周還是氣結:“誰都看得出來,她不喜歡,她不開心。你就不能給她創造一個好點的環境?”

南浩然並沒有立即作答,輕舉酒杯淺啜。良久才又淡淡地說:“我遲早要自立門戶的。”

原來這才是根本的原因。有些突然,卻又一點都不意外。有道是“寧為雞頭、不做鳳尾,”,哪個男人會甘心長久替別人做嫁衣,南浩然完全有野心也有能力實打實創造一份屬於自尹的基業。

於是,沈周緘默。

“心疼了?”看著舞池裏淩波微步、美得如夢似幻的堂妹,南浩然的眼神變幻莫測。

沈周默不作聲。但到底少了幾年社會歷練,存南浩然鷹眼鋒利的逼視下,禁不住耳後根迅速爆紅。

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南浩然乘勝追擊,言簡意賅地拋出橄欖枝:“也不是沒有辦法,你過來接替我的位置,咱們凡事好商量。”

“呵呵,小心我直接把“艾薇爾”搞垮,然後帶著她去維也納流浪。”沈周裝傻充楞,心情慢慢恢覆平靜。眼尖地看到南薇薇悄悄撤出舞池,拐角向西面走去。比了個手勢,便一溜煙兒追了過去。

南薇薇的目的地是盥洗室,她需要一點清水讓玄暈的腦子恢覆清醒。順便也躲避一波接著一波的邀舞,她的雙腳已經痛到麻木,幾乎感覺不屬於自己了。

哪知,老天爺仿佛鐵定了心要玩她,即便已經退避三舍。仍改變不了她今晚悲催的命運。手指快要觸上門把的時候,一陣眩暈襲來,不得不扶著墻振作精神抵禦。然後,便隱隱約約聽至了關於她的議論。

“南家的女兒,今晚可真出夠了風頭。你沒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緊接著,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響起:“現在的年輕人臉皮真厚,虧她還有臉出來現。要是我啊,躲家裏哭都來不及。可能以為英國天高地遠的,她做了些什麽,別人都不知道吧。”

“哪能呢,圈裏人私下早就傳遍了。說具訂婚前死皮賴臉跑去季家住,結果,倒貼都沒人要,被灰溜溜甩了出來。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但以後若想找個好人家,怕是難了。”

“那倒未必。憑南家今時今日的財勢,擡個家境差點的上門還是不成問題的。”

裏面的對話還在繼續,南薇薇拳頭攥得緊緊的,連指甲嵌進手心也沒覺得疼。

原來,自己以為的為愛飛蛾撲火,在別人眼裏是這麽的不堪。

原來,那個衣著華貴、吐詞優雅、從小就常誇她漂亮的表阿姨,背地裏是這樣向別人“誇”她的。

原來,自己終究還是太天真,以為時間可以沖淡記憶,慢慢遺忘過去。哪知,自有別人深深替她記著。那麽以後,她的人生是不就要因此被釘上十字架了呢……

遠遠地,沈周就看到她一副蒼白著臉搖搖欲墜的模樣。快步走近了,聽到裏面的嘀咕,只消三言兩語,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頓時暴怒,極力克制著殺人的欲望,上前大嗓門地暴捶門板,“裏面的,便秘啊?掉坑裏了?快點開門,我老婆等著上廁所很久了。”

沈周的不按常規出牌,令南薇薇有些不知所措,臉上蒼白的哀傷立馬被恐慌替代,唯恐事情升級鬧大,趕忙伸手去抵他暴捶門板的手。

哪知,她的一味委曲求和更令沈周火上加油,手被拉住了,但擡腿一腳就把門踹開了。裏面響起兩聲驚叫,接著探出一張小心翼翼惶恐的臉,看到門口黑煞般堵著的沈家二少,還有他身後被議論的女主角時,當即灰白著臉又縮了回去,再沒了聲響。

沈周看清長舌婦的面孔,思維隨即啟動,當場就放了狠話,“回去告訴你老公,沈家的訂單讓他以後別肖想了。”然後,再不顧長舌婦厚著臉皮出來苦苦解釋哀求,拉著南薇薇揚長而尖。

直至車子在江邊停下,看著霓虹倒影在水面晃動,南薇薇才喃喃恍惚地回過神來:“怎麽辦?他們會誤會的。”剛才他那暴起的大嗓門,驚到的人可不少。用不了明天,他們的事情就會被子虛烏有傳得沸沸揚揚。

“那就誤會好了。”沈周挑挑眉,滿臉的不在乎。

“其實,你沒必要這麽幫我。”南薇薇輕喃,內心覺得很過意不去。盡管每次狼狽被他碰見很尷尬,少不了要被奚落嘲諷一通,但過後他也是絕對會出手相助的。原來,直到今天她才後知後覺發現,和其他人的謠言緋語比起來,沈周的毒嘴巴真的算不了什麽。

沈周咧嘴一笑:“感動的話,就以身相許吧。嫁給我你並不虧吃。”

他就非得這麽自信自傲麽?南薇薇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敬謝不敏,你還是先去檢查下HIV吧。”

聞言,沈周難得一本正經地接話:“保證沒問題。你要的話,全身體檢報告都可以給你。”

南薇薇怔忡,見他炯炯的眼裏沒有一絲打趣,這才隱隱意識到他是當真的。實在太突然了,措不及防,不知該作何反應好。囁嚅著說,“你不行!我的事情,你全看在眼裏……”

沈周見招拆招:“很公平。我哪一任的追求者你不知道?剛才那個楊雲,還是你先認出來的。”

他當這是做生意,互惠互利,平等公平交易嗎?她不相信,憑他的聰明才智會聽不出來她這是在婉拒。其實何必這麽固執呢,說得太白,該多傷人啊。

“我們是同學哎,初中,高中,大學,這麽多年,這麽熟悉,感覺怪怪的,好像亂倫一樣……”

其實,南薇薇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此什麽意思。腦子裏亂得很,大致只是覺得“同學”這種緣份太珍貴了,值得好好珍惜。別到時候戀人做不成,連同學也做不成。更何況他們的同學圈,朋友圈差不多是一模一樣的。

有了前車之鑒,她深刻體會至謠言的可怕,如果再次敗走麥城,那就意味著所有的同學朋友都將失去,這樣的賭註她下不起。

沈周滿頭黑線橫了她一眼,氣咻咻發動汽車,“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見他放棄,南薇薇暗暗松了口氣,為他善解人意地沒有繼續固執感到貼心,卻又莫名有些失落。於是,轉頭看向窗外,借由飛掠而過的夜景,掩蓋自己瞬間湧起的五味雜陳。

回到家,甩了鞋,累癱在沙發。來不及洗漱換衣服就接到了彭辰的電話。很是奇怪。平時,她雖然跟小麥嘻嘻哈哈沒大沒小,但跟彭辰的交談卻是少得可憐。這麽晚了,他怎麽會給她打電話呢?

想到前幾次小麥關機,他也給她打過電話。於是,接通了就說:“小麥晚上不在我這裏。”

彭辰一楞,知道她誤會了。但也不作解釋,開口就是一通淡淡的指控:“南薇薇,聽說你誹謗我和小麥亂倫,想吃官司啊?”

南薇薇天雷滾滾,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夠背的,連躲在家裏躺著也能中槍。趕忙辨清了說:“絕對沒有。我怎麽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聽她這麽說,彭辰很快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想都不想就供出了造謠者,語氣隱隱有著揣摩謔笑的意味:“是沈周說的。”隨即話鋒一轉,想到小麥也有這方面的心結,有此問題完全有必要防範幹未然。便陰風陣陣地說:“我醜話講在前頭,你要懸敢同小麥說些有的沒的,我不介意讓你去牢裏讀幾年法律……”

說完,不待她表示,率先掛了電話。

聽著耳際傳來的嘟嘟聲,南薇薇背脊一片冰涼。

起身打開窗戶朝下一看,那輛熟悉的騷包跑車旁故作瀟灑仰頭朝她揮手致意的,除了沈周還能有誰。晚上的那此感動瞬間灰飛煙滅:“好你個沈周,這就是你所謂的‘知道了’?”

新年酒會後,南薇薇的日子過得相當舒坦。父母親選擇了暫時性失聰,絕口不提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堂哥也再沒要求她出席商務會議和應酬,讓她純粹做回了朝九晚五的辦公室小文員。唯獨企劃案是要照做的,理由是越做越好,有口皆碑,深得公司高層欣賞。

某天在回廊碰頭,南薇薇終幹忍不住問了潛小麥,“你說,我哥為什麽明知上交的企劃案不是我的水平,卻始終裝聾作啞不捅破呢?”

潛小麥抱著設計圖,懶懶地回了她一句:“誰做的有什麽要緊,賺得多就好。”

看著她說得很理所當然的樣子,南薇薇心甲頓時冒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感覺,為什麽,她總覺得小麥和堂哥才是志同道合的堂兄妹呢。

回避躲閃了幾天,南薇薇還是不得不去面對沈周。原因無他,人家一通電話打過來,理直氣壯地說:“你已經很多天沒來我住處了。屋裏亂糟糟的,快點過來打掃。”

好真誠的態度啊!這哪是追求女生該說的話,簡直是在傳喚女傭嘛。

腹誹歸腹誹,不滿歸不滿,下班後,南薇薇還是拐去菜市場買了幾樣簡單的蔬果。用鑰匙打開門,裏面是意料之中的亂糟糟。而它們的

主人,卻出乎意料端坐在鋼琴前,笨拙地發揮著“一指神功”,曲不成調,斷斷續續,入耳的依稀仿佛是《兩只老虎》。

看到她進來,沈周擡頭瞄了一眼,覆又鉆進音樂浩瀚的海洋。一邊一指彈,一邊還得意洋洋地沖她咧嘴笑:“好聽吧?過陣子咱們就可以四手聯彈了。”

南薇薇僵在門口,眸光流連,暈出朦朧的水霧。猶記得英國校園高大的染色玻璃窗前,每當看到琴房裏四手聯彈的情侶,她的腳步便會停駐不前。原來,這些他都看在眼裏啊。

“沈周……”

“呃?”聽到她的輕喚,沈周本能地擡頭。

“現在,我還沒有愛上你。這樣的我,你還要不要?”

沈周心跳不可抑制地急促猛跳,狂奔過去擁她入懷,一雙灼亮的桃花眼對著她“滋滋”猛放電:“那還不簡單,我保證三秒內讓你愛上我。”

209黑桑樹

得到了南薇薇的回應,沈周立馬展開狂熱追求。每天鮮花轟炸,攻勢強烈得把助理室變成了小型花店。

這麽引人側目的行動,自然引起公司員工議論紛紛。沒過多久,南薇薇的“公主”身份便被群眾積極娛樂八卦出來了。頓時,現實版“王子”“公主”的童話愛情,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埋頭工作的潛小麥後知後覺聽到這個消息時,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型。心裏由衷為好朋友感到高興,這丫頭算是苦盡甘來了。

沖去助理室追根究底一通盤問,直把南薇薇精致嫵媚的臉蛋,打趣變成紅紅的蕃茄臉。後來,還是“黑面閻羅”講來交代工作,才意猶未盡打住好奇心。但到底,還是被那一室紅艷艷然意綻放的紅玫瑰,驚艷到了。

回到設計部,腦子轉啊轉,眼睛驟然亮起,把剛剛隨手用手機拍下的照片給彭辰發過去,旁註:“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追女朋友是多麽地浪漫。”

幾分鐘後,彭辰回了短信。

名副其實地短,只有兩個字:“庸俗!”外加一個睥睨鄙夷滿不在乎的表情。

“那你‘不庸俗’給我看看。”

“我送過的。”

“蝦米?那我怎麽不知道?”潛小麥可不相信自己這個年紀會得健忘癥。

“就擺在新房裏,自己下班過來看。”

就這樣,潛小麥重新踏進了已經睽別兩個禮拜的新房。

房內擺設一陳不變,唯獨原本應該放在小客廳藤椅上的瞇眼熊和瞌睡熊,被分別拎到了客廳沙發上。

潛小麥有些不解:“怎麽把它們放客廳了,多占位置啊?”

彭辰放下食盒,走過來從身後擁住她:“你不在,屋裏空蕩蕩的。我只好把它們拎出來作伴了。”

哇哩哩,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瞧他說得這麽委屈寂寞,一副倍受冷落的樣子。試問,他最近哪天不是在她家廝混到半夜?這新房頂多就一睡覺的功能。回到家,洗漱過後倒頭就進入夢鄉了,哪裏來的空蕩蕩之感。

潛小麥決計不理他的無病呻吟,眼睛被角落茶幾上一盆造型漂亮的年桔吸引。果實玲瓏小巧,金燦燦的,看上共很是豐實茂盛,簡直就是中國的聖誕樹嘛。

這盆年桔雖然不夠新奇,但勝在“年年吉祥”的寓意,喜慶的節日擺在家裏再適合不過了。所以,潛小麥心裏勉強給它打了滿分。看著眼饞,舌底生津,順手摘下一只就要剝。

彭辰在後面看得滿頭黑線,趕忙伸手奪過那只小金桔,說“這個不能吃。”為了美觀保鮮,誰知道這果實有沒有特意噴過藥水。

潛小麥存心耍賴,誇張地咽了咽口水,說“明明說好送我的,還不準我吃一個啊。”

彭辰遇到這種天兵,有理也說不清。想起她嗜愛桔子,便說:“我送的不是這個。真想吃的話,用過飯後我出去買。”

“現在去買不行嗎?……”

“不行,到時你又只吃水果不吃飯了。”彭辰斷然拒絕。誰不知道她的司馬昭之心,這次休想再故技重施。

飯桌上,潛小麥數米粒似地往嘴裏挑著米飯,味同嚼蠟,一臉的苦大仇深。看得彭辰也跟著難以下咽:“真這麽難吃麽?”

“嗯。”潛小麥滿臉無辜地重重點頭,“吃膩了啦。你想想看,有誰能在同一家餐廳連續用餐半年不膩的?”

彭辰挑眉想了下,似乎也有道理。但“新彭記”菜單長達十來頁,再加上她的飯菜都是他特別吩咐廚師做的,沒給她重過幾道菜啊。但還是說了:“從明天起,我們去別人的餐廳吃飯。”

“那今天……”革命成功,潛小麥簍瞇了眼,欲言又止,無聲爭取自己的利益。

在她萬般渴望的目光註視下,彭辰無奈,放下碗筷起身拿外套,哄小孩似地說:“我去買桔子。買來了桔子你一定要把飯吃光。”

潛小麥頓時舌底生津,笑得非常狗腿狡猾,“當然……”不行。

彭辰前腳剛出門,她後腳就端著碗筷溜去了陽臺。存那個她千辛萬苦運回的大瓷缸前站定,“撲通”“撲通”往裏面撥飯。水面搖曳,引來幾尾小紅鯉競相逐食。

小紅鯉的食量畢竟有限,看著還奉下的小半碗米飯,潛小麥一籌莫展。正思量著要不要“化作春泥更護花”給旁邊彭辰當成空貝供著的兩盆小禿枝埋點米飯當化肥時,腦際閃過某個念頭,也不“餵飯”了,跑進客廳拿了手機,對著小禿枝前後左右拍了個遍。然後傳給妹妹小菜,靜候答案。

她怎麽就沒有早點想到這兩盆花非花、樹非樹的小禿枝呢?哼哼,瞧他神秘兮兮故作高深的樣子,她就不信她得不到答案。別忘了,她家還有個未來的花草專家呢。

潛小菜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很快就告訴了她答案——原采這兩盆小禿枝叫做“黑桑樹”。 潛小麥一邊聽妹妹解釋,一邊滿頭黑線暗忖,“到了春天 ,小黑桑樹抽枝發芽了,彭辰該不會要在家裏養蠶寶空吧?”

好在,解釋完各類科普知識,潛小萊最後還提到了女孩子們最為關註的花語。原來,不起眼的黑桑花,居然有著那麽經典美麗的花語:“生死與共,同甘共苦”。正是她給他講大姑姑和大姑父故事時引用的兩個詞語。

頓時,潛小麥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走回客廳在沙發坐下,抓過旁邊的瞌睡熊抱在懷裏,拍拍它的腦袋,扯扯它的領帶,然後小聲沖著旁邊的瞇眼熊問:“小潛,其實你也覺得……我們小彭很不錯,對不對?”

彭辰買回桔子開門進來,看至的便是潛小麥雙手緊緊抱著瞌睡熊,窩在它的頸窩迷迷糊糊打瞌睡。水晶燈光照在她素凈的臉上,寧靜而溫和。剎時,室內因她,而有了濃濃的家的暖意。

彭辰並不急著走進來,反而閑閑倚在墻邊凝視她,目光專註而深沈。然後,在她意識到有熾熱的視線存在,強撐開眼皮探望時,目光,迅速轉為謔笑,盯著她抱在瞌睡熊胸前的手打趣,“潛小麥你夠猥瑣的哈。趁我不在,居然偷偷摸我胸……”

210 黴雨連連

過了臘八,“年”的味道就很濃了,彭辰開始積極張羅年#和婚禮事宜。潛小麥由著他去做,樂得做甩手掌櫃。最近“黴雨綿綿”,她實在是打不起精神。

先是麻將狂輸不止。

叔叔嬸嬸找她打牌聊天,狂輸!

小姑姑陪客戶太太打牌應酬,三缺一找她湊數,狂輸!

孫紅梅生日,南江幾個老同學碰頭,忍不住手癢,結果還是狂輸!

潛小麥怒,忍痛遞出錢包最後一張大額現鈔,問:“你們這群家夥,平日裏,三不五時讓我贏個幾毛幾分。現在年關了,連本帶利還翻了幾番贏回去。敢情,以前做的都是投資?”

“風度,風度,註意風度……”鄒佰瓊甩甩手裏一疊紅紅綠綠的“戰利品”,笑得頑皮加惡劣,語重心長地說:“潛小麥,願賭服輸,你要做個負責任的賭徒。”

潛小麥噴笑:“你先做個負責任的警察再說吧。”丫的,無論怎麽說,警察賭錢要比賭徒賴賬性質嚴重多了。

看著他們兩個鬥嘴,孫紅梅樂得眉開眼笑。接過旁邊王志高默默上繳的“賭金”,兩份疊加在一起,當場就數了起來。道:“其實,小麥打麻將狂輸,是個好現象呢。”

“怎麽說?”潛小麥隨口追問,眼睛卻是飄向始終默默不語的王志高。好男人啊,工資、獎金、外加賭金金部上繳,孫紅梅真是撿到寶了。

撿到寶的孫紅梅數好錢,理所當然往兜裏一塞,脆生生報出個令人絕倒的答案:“你這是賭場失意,情場得意啊!”

眾人絕倒,連連稱是。除了潛小麥,全堂拍掌轟笑起來。

鄒佰瓊率先接過話茬開涮:“她豈止情場得意,職場也很得意啊。現在南江誰不知道,潛家大女兒最貼心最孝順,出嫁之前給父母又是買保險、又是買店面養老的,哪個父母背地裏不羨慕得眼紅。那些‘老娘客’還整天嘀嘀咕咕,說怎麽沒早點發現去說媒,把她娶回家呢。”好吧,鄒佰瓊承認,這其中說得最喋喋不休的就是他老娘。

一堂轟笑中,潛小麥差點暈倒,看了看四周問王志高:“今天有做酸菜魚嗎?”

“沒有啊。”王志高不明所以。

“那怎麽這麽酸~~~”潛小麥拉長了尾音朝鄒佰瓊皺鼻子。

還不等鄒佰瓊跳起來反擊,孫紅梅就開口了:“佰瓊說的都是真的。你元旦在家就匆匆幾個小時,當然不知道情況了。聽我媽說,現在南江的父母還搞了個排行榜,說是比比誰家女兒生得最值,你名列榜首,你表妹蘇建芬名列探花……”

“真是夠無聊的。名列榜首又沒獎金,我才不稀罕。”潛小麥不無厭惡地翻了個白眼。

農村就是這樣,口舌是非非常多,遠沒有想象中的簡單純樸。她至今仍記得作為弱勢陪襯者,那種被口舌輿論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酸澀感。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她一點都不享受這種虛假的眾星拱月式吹捧。

沒有人會高興自己被耳提面命比別人差,這種無聊的比較,會讓部分同鄉同齡的女生對她落下心結。

以後她稍有不慎落下話柄,非但沒有同情支持,背後沒準還會被她們倍加犀利苛薄地嘲諷。更何況,她可以不顧蘇建芬等人的感受,卻不能不顧妹妹小茉的感受。

自家父母並不是那種會到處膚淺炫耀的人,想來是難抑心中的激動,跟一些親近的人誇她孝順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就滿村的人都知道了。目前看來,很有必要打電話回家說一聲,防範於未然,省得他們高興過頭誇太多,以後傳到素來默默無聞的妹妹耳裏有可能會覺得失落。

潛小麥想到就做,立馬起身告辭,準備回家打電話:“既然如此,這失意的賭場就留給你們,我不要也罷。此生有得意的情場和職場,已經足矣!”

可是,潛小麥這番話到底放得太早太自信了。這不,“黴雨”來了攔都攔不住。

事情來得莫名其妙。那天,她拿著相機在街頭溜噠尋找靈感。一輛黑色商務車在她身邊停下,車窗搖落,裏面坐著對手公司“雪雁”羽絨服傳聞中的女強人老板——姚雪雁。

兩人隨後去了茶樓。因為是同行,所以話很投機,大多數問題所見略同,小部分問題也能互相啟發。哪知,兩人分道揚鑣後,當她重新走走拍拍回到公司時,眾人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千奇百怪。

潛小麥滿頭霧水回到辦公室,歐陽軒第一時間替她打開公司論壇。然後,真相大白於世。

托現代化高科技之福,除了包廂暢談那一段,她和姚雪雁前後進出茶樓盡在屏幕高清顯示出來。下面匿名跟帖無數,眾說紛紜,有說“挖角”的,有說“跳槽”的,但就是沒有人說她會繼續呆在“艾薇爾”。

介於南浩然和南薇薇去了金田總公司未歸。其他人縱有萬般疑惑,在大BOSS過問表態之前,都只能識相地把疑問八卦咽回去。

晚上回到家,潛小麥愁眉苦臉把情況跟彭辰說了:“這件事情有憑有據,眾口礫金,我要是真的被趕出來,怎麽辦?”

“那就回家給我洗衣做飯。”彭辰被她的說辭搞得啼笑皆非。至於這麽擔心麼,有人上門挖角,說明她的行情好,“艾薇爾”非但不能責怪,反而應該給她漲福利大力挽留才對。南浩然不會連這麽點常識判斷都沒有。現在的問題,反而是要小心謹慎那個匿名發帖的人。

回家洗衣做飯???多麽偉大英明的支持啊!!潛小麥聽了郁悶得想撞墻:“你以前不是說,要讓我像公主一樣快樂生活的嗎?試問,世界上有哪個公主,是要洗衣做飯伺候別人的?”

彭辰搖頭晃臉,眼眸流轉得意的光芒:“老婆大人,你要搞清楚啊,你只是流落民間的公主,當然是要洗衣做飯、相夫教子的。”末了,還著重強調:“無數例子證明,這也是一種世俗的快樂。”

潛小麥徹底悲劇,氣鼓鼓眉梢倒豎的樣子實在可愛,說出的話卻足以噎死人:“彭小辰,你騙婚!!!!!”

哀了個哉的!她現在賭場全面失守,職場岌岌可危,按照孫紅梅的理論推斷,情場不是應該驕陽似火、春風得意才對嗎?沒想到,現實卻是……不過如此。

彭辰滿頭黑線,看她一副被霜打的萎靡樣,於心不忍,湊過來察顏觀色賠不是:“生氣啦?那你把我騙回去,不就行了?”

哪知,潛小麥迅速嘟著嘴嬌憨:“我這麽國色天香,還需要騙婚?”

彭辰絕倒,按著她的邏輯,被控“騙婚”的他,是不是必須長得歪瓜劣棗樣兒呢?真不知道,這要是被自己那對常常邀功給他生了副好皮相的父母知道了,會是怎樣一種反應。洶湧的笑意噴薄欲出,意識到現場氣氛不對,趕忙頻頻點頭掩飾下去,說:“就是,就是,能娶到老婆你,小生我三生有幸!”

“你知道就好。”潛小麥答得臉不紅氣不喘。從沙發爬起,改坐為跪,朝他輕輕招了招手:“坐過來一點。”

“幹嘛?”彭辰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潛小麥默不作聲,直接用行動給他答案。湊近他濃密黑亮的頭發,瞅準了,捏起一根就拔。

彭辰小小吃痛了一下,還是不明所以,覆又問了句。

這一次,潛小麥端詳著手裏的短發,給了他答案:“你怎麽這麽笨啊?!結發夫妻,結發夫妻,當然是要‘結發’啦。”小樣兒,她才懶得下三濫去騙婚。但是,嘿嘿,她會光明正大直接把他構成事實。

彭辰傻眼,完全無法理解她稀奇古怪的想法。看著她小心翼翼捋取自己自然脫落的長發,想起剛才被瞬間扯痛的頭皮,當下已經隱隱有了被報覆的自覺。但看到一長一短兩根青絲,在她的纖纖素手間蜿蜒穿插,最後被一個寓意美好卻全然看不出模樣的小黑結連在一起,胸腔瞬間被柔柔軟軟的東西充溢,滿得幾乎快要溢出喉頭。

於是,雙臂圈緊,擁她入懷。汲取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看她靜靜擺弄兩人的頭發。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她正在用自己的雙手,編織著天底下最美麗動人的誓言呢。得妻如此,他何其有幸!

所以,當潛小麥又去拔他頭發時,彭辰很配合地把頭湊了過去。可是漸漸地,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老婆,你為什麽專攻耳後根的頭發?這裏很痛哎。”

“忍一下,我這是為了你好。頭上遍布穴道,就耳後根的位置最安全了。”

“哦。”彭辰半信半疑:“那你拔起之前,幹嘛總要拉著頭發抖上幾抖?這樣更痛哎。”

“這是在所難免的。一輩子就結發一回,總得擇優錄用,試試頭發的柔韌度吧……”

“……”

至此,彭辰徹底無語,為自己滿頭的黑發擔心不止。猶記得她警告過他的,若是不老實,就拔光了他的頭發。當時只道是戲言,沒想到,她居然會來真的。古人誠不我欺,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看著她的那根烏黑長發上,已經打了他N多密密麻麻的小黑結短發,彭辰喜憂參半,硬著頭皮弱弱地問:“還要打多少結啊?”

大致猜到他在想什麽主意,潛小麥眼眸低斂,腸子差點也憋笑到打結。嘴上卻是不無鄙夷地說:“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啊?看來,你在國外真是越呆越笨了。百年同心,百年同心,自然是要打足一百個的。”

縱使挨了罵,彭辰還是如釋重負地笑了。還好,還好,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再不用擔心明天光著頭去上班了。心情一放松,就覺得她的行為很可愛了。沖著“百年同心”這個美好的詞,縱使再拔個兩百根他也心甘情願啊。當下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動手比較保險。

於是,樂顛樂顛跑去穿衣鏡前,接二連三拔了一小撮,返回恭恭敬敬遞到了潛小麥面前。

潛小麥美目圓瞪,看著他手心好幾十根的頭發哭笑不得,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手下一抖,那根久經編織考驗的長發便“壯烈成仁”了。然後,整個身子僵住。再次擡眸,彭辰已是鐵青著臉烏雲壓城了。

彭辰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第二天上班,南浩然“傳訊”她的時候,路過助理室,南薇薇便笑盈盈地朝她揶瑜打趣:“昨晚怎麽回事?彭辰突然打電話,叫我堂哥趁機開除你。問他原因,說是要把你娶回家做皇後娘娘咯……”

“誰知道,半點芝麻綠豆的事,他就突然爆炸發飆了。”皇後娘娘?潛小麥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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