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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塵封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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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塵封隱秘

出了畫舫的裴賦,正好碰到了在外頭等待的東杉和左年兩人。

聽到東杉的疑問,裴賦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走開一些後再說。

東杉和左年兩人見此,也是頗感意外,便不再多說,跟著裴賦走了一段路程後,這才聽到裴賦低聲說道:

“這露花舫表面上看只是一家畫舫,供文人墨客,公子富紳們尋歡作樂的地方,可實際上,是一處探子據點,而舫上的花魁紫嫣,就是這些探子的頭目,是蘭韻郡主留在旱東!”

左年和東杉兩人,聽了這話,皆是有些驚駭,這下也總算明白,為何尚樂林剛剛死裏逃生,就會往這露花舫上跑了。

裴賦停頓了一下,眺望著遠處的街道,接著淡然地說道:

“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和她談好了,若是蘭韻郡主真想染指這地頭勢力,那咱們就退出,至於尚樂林,他一時半會,恐怕連江北營地都出不來了!”

東杉和左年兩人聽後,再次一驚,東杉忍不住說道:

“公子,若是退出,咱們在此經營幾個月的結果,就算是白白浪費了!”

裴賦聞言,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我猜,蘭韻郡主不會和我爭,你們依舊照常去做就是了,其餘的事情,我來搞定!”

這話說完,東杉和左年兩人,也只有點頭的份了,裴賦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吩咐兩人先退下,他則帶著淩智勇,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江北布政司而來。

到了布政司衙門門口後,裴賦跟門子通稟了一聲,說是要見江北布政使蔡懷卿大人。

這門子原本是不打算理會裴賦,可一看裴賦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便也得按住心中不屑,進去通稟了。

而讓這門子更加驚駭的是,蔡懷卿聽到裴賦求見的消息後,竟然很是重視,連忙讓人請裴賦進來,他要親自接見。

這門子哪裏還敢怠慢,連忙將裴賦請了進去,在衙門內的一間客廳內,裴賦見到了現任江北布政使蔡懷卿。

一位十分幹練的中年男子,約摸四十出頭的樣子,臉正白凈,耳長體修,讓人一看就生出不少好感。

“學生裴賦見過蔡大人!”

裴賦一進來後,便恭敬地執學生禮,給蔡懷卿行了個大禮。

“賢侄莫要如此的客套,文靖公乃是在下的座師,令尊又是在下此前的同僚,此前就聽聞過賢侄,只是一直未能相見,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見到賢侄,在下心中便十分高興的!”

蔡懷卿之言,在裴賦預料之中,之所以來見他,也是因為如此。

若非有這些關系在,裴賦身為一介白身,自然不可能輕松見得到布政使的。

“大人客氣了,祖父和先父皆已仙逝多年,學生何德何能,竟能得他們之名,實在愧疚,大人還是莫再提了,學生都不敢言談了!”

裴賦很是客套地回道。

蔡懷卿聽後,呵呵一笑,擺了擺手:

“像賢侄這般,不已父輩先祖的名聲行走的,還真是少見,換做是他人,恐怕早就傳揚天下了吧?不過,即便如此,賢侄也憑著自己的膽氣和才氣,也得皇上誇讚,名聲更是大燥,我也替座師擁有你這樣的孫兒後輩感到慶幸和驕傲啊!”

裴賦聞言,老臉一紅,不知不覺當中,他的名聲似乎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尤其是官吏,對他多有推崇。

“蔡大人言重了,學生只不過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裴賦依舊很是客套。

“賢侄太謙遜了,咱們也別這麽生分,令祖乃是我的座師,令尊亦是我的知己好友,若是賢侄不嫌棄,可喚我為世叔!”

蔡懷卿則滿臉欣慰地看著裴賦,似乎對眼前的裴賦很是滿意。

“既然世叔都不嫌棄,小侄哪裏敢嫌棄,世叔在上,收小侄一拜!”

裴賦自然是順桿上爬,眼下多結交一些權貴,他認為是最好不過了,自然也不會認死理。

“好,好,賢侄快些請起,可惜這裏不是在我府上,否則,定然要和小侄當浮幾杯,哈哈!”

蔡懷卿開懷大笑地說著,又虛扶著給他行大禮的裴賦,語氣裏充滿了對裴賦的滿意和欣慰。

“世叔太客套了,小侄來日再去府上叨擾,定然要陪世叔喝上幾杯才是!”

聽了裴賦這話後,蔡懷卿說什麽都要裴賦留下,等會一起和他回府,就去他府上吃了晚飯後再走。

裴賦見此,也只好滿口答應,二人又如同親人相見一般,說了很多客套話,裴賦這才說到了重點:

“……不瞞世叔,先父當年離奇去世,小侄內心一直只覺得奇怪,不知世叔可曾聽聞過一些傳聞?”

說起這個,蔡懷卿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了起來,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後,這才緩緩說道:

“賢侄,逝者已矣,說實在的,世叔希望你能放棄這些過往,好好的朝前看,這才是你該走的路!”

裴賦聞言,內心一驚,聽這話,蔡懷卿似乎知道一些內情?便沈聲說道:

“世叔,若僅只是先父先母遭受不公也就罷了,小侄也一直被困擾著,若非小侄得了奇遇,此刻恐怕早已步先父母的後塵而去了!”

蔡懷卿聞言,眼眉一挑,看著裴賦正色地問道:

“此話怎講?!”

裴賦也沒打算隱瞞,他本來就要去面對這些事情,尤其是他自己的事情,更是如此。

便將此前,身中劇毒,命不久矣的事情說了出來,自然包括,和杜鳶巧夫妻二人住茅草屋的苦難日子也一並說了出來。

裴賦說的很是平靜,可聽在蔡懷卿耳中,卻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心中一般,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如裴賦自己所言那樣,若非裴賦突然得了奇遇,誤打誤撞地學習了九集修章的內容,這才將體內毒素慢慢清除了,保下了性命。

“那人竟然……還真是陰狠,不過,斬草除根,也是情理當中,唉……”

蔡懷卿唉聲嘆氣地說道。

裴賦見此,內心更加驚喜了,連忙躬身說道:

“世叔是否知道些什麽?不如告知小侄,念在先父和世叔相交一場的份下,還望世叔莫要隱瞞,同時請世叔放心,此事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眼見裴賦說的如此決絕,蔡懷卿知道,若是自己不說出來,裴賦肯定不會如此放棄的。

嘆了一口氣後,蔡懷卿說出了十多年前,一件軼聞。

裴渙當年很是年輕,又得裴仲閔的用心栽培,進科場後,更是連中三元,揚名立萬。

加上生的也是一表人才,當年去裴家的媒婆不知幾何,因為裴仲閔的緣故,中了榜眼的裴渙,直接被封為翰林院編撰,同時點為庶吉士,為後來入閣做鋪墊,可謂是羨煞旁人了。

而正好,當時作為次輔劉學士的女兒,年芳二八,正是待嫁之時,這劉次輔,便和當時已經貴為首輔的裴仲閔攀起了親家。

裴仲閔自然是滿口答應了,畢竟這也算是一門大好婚事了。

可偏偏,這劉家小姐,出門之時,被同樣年輕有為的皇子給看上了,這皇子便是後來的中州王。

裴賦聽到這裏,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弄到最後,這竟然是因為爭風吃醋而起的紛爭?

當年的中州王一眼便看重了這劉府的千金,便向當時的皇帝顯宗,提出要納劉家小姐為妃。

不過,顯宗皇帝早已得知,這劉家小姐已經許配給了裴渙,兩家已經在走六禮了,加之裴仲閔身為首輔,深得顯宗皇帝的器重,自然是拒絕了中州王的提議。

“……此事知道的人極少,我也是偶然聽到內侍說起,才知道的,後來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劉家小姐,也就是令堂,嫁進了裴家,當年這婚事,也算是京城人人都羨慕的金玉良緣,只可惜……唉……”

蔡懷卿很是緬懷地搖了搖頭,回想起當年自己和裴渙交談的時候,就如同就在昨日。

而裴渙突然去世前,已經官至戶部尚書,正二品秩,那時他才剛剛三十六歲,可以說是朝堂上最為年輕的六部尚書,九卿之一,日後入閣為相,也是可以預料的事情。

再想想自己,蔡懷卿便覺得,和裴渙比起來,還是差太多太多了。

“多謝世叔告知,此前小侄遇到過先父的門生,他告知小侄,先父之死,或許和中州王有關,卻沒有定論,此刻聽了世叔之言,算是豁然開朗了,請受小侄一拜!”

裴賦則再次給蔡懷卿行了一個大禮,蔡懷卿其實完全不用告知裴賦的,畢竟這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他若不說出來,裴賦也不會知曉。

既然他能說出這段隱秘,解開了裴賦心中的諸多疑惑,裴賦自然很是感激。

蔡懷卿這次沒有去扶裴賦,而是堪堪受了他這一禮,隨後才輕嘆道:

“中州王此刻位高權重,賢侄若真想找他報仇,恐怕難上加難,再說,這也只是聽聞,並無真憑實據,可以表明,令尊之故,和中州王有絕對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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