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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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何患無辭
面對來勢洶洶的趙敬恒，裴賦帶領紅巾團的難民們，據理力爭，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或許是裴賦經常讓風憲隊的人自上而下地傳達他的思想，讓這些難民們慢慢地相信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只有聚集在一起，才有機會活下去。
只有聚集在一起，官府才會重視，也只有聚集在一起，法不責眾的前提下，他們不做過火之事，官府和朝廷，就不會拿他怎麽樣！
如此，裴賦只不過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讓十餘萬難民，瞬間就圍攏了過來，真有些如臂指使的意味了！
面對這些兇惡的官兵，紅巾團的難民們，頭一個想到的不是避讓和畏懼，反而是迎頭而上。
所有人臉上都顯得十分堅定，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眼巴巴地盯著趙敬恒等人看，眼神中充滿了質疑、憤怒、冷漠……
這讓趙敬恒瞬間感覺千千萬萬的人，在指著他的鼻子問：我們何錯之有，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們？
額頭上開始慢慢地冒出了冷汗，內心也越發的不安起來，一時間對於裴賦的言說，他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和反駁！
郭風亭也是如此，看著茫茫多的人頭，郭風亭只覺得內心一陣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也慢慢地升了起來，臉色更是慘白得讓人看的有些害怕！
“趙將軍，郭公子，如此，我想請問，我們到底是不是造反？王茂節和李存義這樣明目張膽造反的亂民，你們不去鎮壓，卻來質問咱們這些活不下去的難民，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道義？”
裴賦眼見如此，氣沈丹田，心中默念九集修章的內容同時，擡高聲音，說出的話，瞬間如同九天之上傳來的鐘聲一般，讓人聽了，感覺震耳發聵，想要伏地而拜！
加上裴賦最後三句仰天長嘆，更是顯得十分的悲情，說的趙敬恒他們卻如同奸佞惡徒之人一樣！
也讓所有官兵瞬間士氣跌落到了低谷，皆是面帶羞愧之色，顯得無地自容！
而十餘眾難民們，卻士氣如虹，皆是面帶憤怒地看著這五千官兵，好似官兵們若是敢動手，那麽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些官兵的！
趙敬恒餘光所至，發現了身後的眾多官兵，皆是蔫頭耷腦的，沒有剛剛出營時的興奮了！
眼見於此，趙敬恒知道，自己若是強行命令眾人屠殺這些難民，恐怕會惹來眾人的反感，甚至是抵觸反抗，最終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趙敬恒俊臉更加扭曲了，盯著裴賦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怨毒之色。
“哼，本將軍懶得和你們爭論，是非曲直，自有布政司的大人們判斷，待本將軍上報爾等罪名，布政司的大人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們！”
眼見無法再對裴賦他們做什麽，趙敬恒也只好強裝鎮定，一臉不屑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等著布政司大人們的公論！”
裴賦聞言，不卑不亢地回道。
趙敬恒見此，輕哼了一聲，揮了揮手，眾多官兵，調轉馬頭，開始撤離此處！
“世子，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玩看著趙敬恒吩咐眾人撤退，郭風亭有些著急地問道。
趙敬恒則一臉的陰沈，回頭看了看此刻正盯著他們的裴賦，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了，冷冷地說道：
“眼下他裹挾大義，我拿他沒辦法，但等朝廷賑災過後，他的死期就到了，到時候本世子此刻受到的屈辱，一並奉還，定然讓他生不如死！”
郭風亭聞言，也是跟著回頭看了看此刻身影挺直的裴賦，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心裏想著，此刻為何不是自己，反而是裴賦這樣的人，深受萬民敬仰和愛戴呢？
口中卻跟著附和道：
“世子所言極是，裴賦他，最終定然要落到世子手上的，且讓他再多活幾日！”
趙敬恒聽了這話，內心稍稍好受了一些，他原本想著，這次出來定然可以立一大功。
哪裏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自然讓他很是不甘。
“世子，裴賦此刻動不得，可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鎮壓拿人了，他們可是舉著造反的旗子，眼下正準備去劫掠白倫縣呢！”
郭風亭突然想起了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來，連忙提議到。
趙敬恒聞言，臉色恢覆了平靜，連忙拉住了韁繩，身下良駿瞬間停了下來。
“所有人，朝白倫縣出發，天黑之前必須趕到，否則，罰所有人不準吃晚飯！”
郭風亭的提議，瞬間讓趙敬恒如同抓到了什麽可以宣洩的口子，連忙拉住馬匹，大聲地吩咐道。
眾多官兵聞言，雖然內心很是不滿，卻依舊十分聽從軍令，再次調轉馬頭，朝著白倫縣的位置出發而去！
……
“公子，他們朝著白倫縣去了，看樣子是準備去鎮壓王茂節和李存義等人的起義隊伍！”
在紅巾團難民營裏，在裴賦的營帳內，負責刺探情報消息的東杉，此刻正向裴賦通稟著趙敬恒等人的去向。
裴賦聞言，神色微變，最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一直都在防範眾人造反的可能性，可沒想到，最終還是有人走向了這條道路，他也無法阻擋！
這時候的裴賦，內心首先埋怨的就是朝廷皇帝和中州三司的官吏們！
若是他們早些賑災，早些來理會幫助這些難民，如何會落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裴賦痛苦地閉了閉眼，過了一會才張開，長嘆一口氣說道：
“全力打探消息，只要有大消息傳來，及時向我通稟，不論何時！”
東杉聽後，連忙躬身應承，又有些擔憂地說道：
“公子，雖然咱們剛剛逼退了這些官兵，可若是他們再來，咱們恐怕就難以招架了，再者，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的裹挾的難民越來越多，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咱們紅巾團的人！”
裴賦聽後，臉色也是瞬間陰沈了下來，東杉說的沒錯，若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的起義隊伍越滾越大，免不得會傳到紅巾團來，到時候一經宣揚，恐怕又有很多人會跟著走向不歸路了！
想到這裏，裴賦連忙看著左年沈聲說道：
“讓風憲隊的人，每日說三遍，造反的危害，告訴他們，這樣沒有絲毫準備和底氣的造反，到最後的結局，就是被朝廷的大軍剿滅，而跟著造反的人，不僅得不到什麽，很有可能身死，咱們眼下聚攏在一起，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可跟王茂節李存義一樣的想法！”
左年聽後，也是連忙恭敬地應承，又快速地走出了裴賦的營帳，去傳達命令了。
“裴兄，不僅如此，咱們得糧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最遲後日，便要餓肚子了，沒了吃的，大家還能不能聽你的還是一回事！”
而一旁的董毅之，此刻也是連忙發出警告，說出了讓裴賦感覺頭皮發麻的事實！
連忙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裴賦知道此刻最起碼他自己要保住心態，否則，崩盤就在頃刻之間了！
想了想，裴賦勉強露出笑容說道：
“放心吧，天無絕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相信，咱們十多萬人，就會被餓死在此！一定會有轉機的，一定會……”
裴賦的話語，讓董毅之跟著楞了一楞，這會他才明白，裴賦自己都沒有把握，他只是在強撐著。
想到這裏，董毅之內心瞬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他自己都無所謂，大不了一走了之，可裴賦已經深陷其中，董毅之知道，裴賦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眾多難民餓死，一定會去做點什麽！
那麽，如果沒有糧食，裴賦最終也只能走向造反之路，和王茂節李存義兩人一樣嗎？
董毅之無法確定，也無法知曉接下來，裴賦到底會怎麽做！
更不知，裴賦說的轉機到底是什麽？亦或是根本就沒有轉機！
……
豫州城內，一處頗高的高地上，這裏是豫州城的最高之處，同時也是豫州學院所在的地方。
整個豫州學院建在了這高處，比城外的城墻還要高上幾分，遠遠地還能看到北河的堤壩！
此刻，在一處涼亭處，正有一老一少，負手而立，眺望著遠處的北河。
其中的少年，長得清秀俊美，約摸十二三歲的樣子，身著青色錦緞長衫，紮一個頗高的發髻，金黃的冠玉，襯托出他的滿身貴氣。
而一旁的老者，約摸五六十歲的樣子，一身白色的儒衫，臉白方正，留著長長的山羊胡，眼中看起來皆是慈祥。
兩人皆是背著手，眺望著遠處的北河，直到這少年公子，打破了沈寂，輕嘆一聲道：
“先生，看樣子，這北河水位總算是回歸正常了！”
這老者聽了，也是跟著點了點頭，輕撫自己的胡子，面露笑容：
“是啊，這下災難總算是過去了！”
“先生，你覺得這是人禍還是天災？”
這少年公子突然回頭仔細地看著這老者說道。
老者似乎沒想到，這少年公子，會這般問，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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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裴賦經常讓風憲隊的人自上而下地傳達他的思想，讓這些難民們慢慢地相信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只有聚集在一起，才有機會活下去。
只有聚集在一起，官府才會重視，也只有聚集在一起，法不責眾的前提下，他們不做過火之事，官府和朝廷，就不會拿他怎麽樣！
如此，裴賦只不過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讓十餘萬難民，瞬間就圍攏了過來，真有些如臂指使的意味了！
面對這些兇惡的官兵，紅巾團的難民們，頭一個想到的不是避讓和畏懼，反而是迎頭而上。
所有人臉上都顯得十分堅定，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眼巴巴地盯著趙敬恒等人看，眼神中充滿了質疑、憤怒、冷漠……
這讓趙敬恒瞬間感覺千千萬萬的人，在指著他的鼻子問：我們何錯之有，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們？
額頭上開始慢慢地冒出了冷汗，內心也越發的不安起來，一時間對於裴賦的言說，他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和反駁！
郭風亭也是如此，看著茫茫多的人頭，郭風亭只覺得內心一陣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也慢慢地升了起來，臉色更是慘白得讓人看的有些害怕！
“趙將軍，郭公子，如此，我想請問，我們到底是不是造反？王茂節和李存義這樣明目張膽造反的亂民，你們不去鎮壓，卻來質問咱們這些活不下去的難民，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道義？”
裴賦眼見如此，氣沈丹田，心中默念九集修章的內容同時，擡高聲音，說出的話，瞬間如同九天之上傳來的鐘聲一般，讓人聽了，感覺震耳發聵，想要伏地而拜！
加上裴賦最後三句仰天長嘆，更是顯得十分的悲情，說的趙敬恒他們卻如同奸佞惡徒之人一樣！
也讓所有官兵瞬間士氣跌落到了低谷，皆是面帶羞愧之色，顯得無地自容！
而十餘眾難民們，卻士氣如虹，皆是面帶憤怒地看著這五千官兵，好似官兵們若是敢動手，那麽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些官兵的！
趙敬恒餘光所至，發現了身後的眾多官兵，皆是蔫頭耷腦的，沒有剛剛出營時的興奮了！
眼見於此，趙敬恒知道，自己若是強行命令眾人屠殺這些難民，恐怕會惹來眾人的反感，甚至是抵觸反抗，最終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趙敬恒俊臉更加扭曲了，盯著裴賦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怨毒之色。
“哼，本將軍懶得和你們爭論，是非曲直，自有布政司的大人們判斷，待本將軍上報爾等罪名，布政司的大人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們！”
眼見無法再對裴賦他們做什麽，趙敬恒也只好強裝鎮定，一臉不屑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等著布政司大人們的公論！”
裴賦聞言，不卑不亢地回道。
趙敬恒見此，輕哼了一聲，揮了揮手，眾多官兵，調轉馬頭，開始撤離此處！
“世子，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玩看著趙敬恒吩咐眾人撤退，郭風亭有些著急地問道。
趙敬恒則一臉的陰沈，回頭看了看此刻正盯著他們的裴賦，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了，冷冷地說道：
“眼下他裹挾大義，我拿他沒辦法，但等朝廷賑災過後，他的死期就到了，到時候本世子此刻受到的屈辱，一並奉還，定然讓他生不如死！”
郭風亭聞言，也是跟著回頭看了看此刻身影挺直的裴賦，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心裏想著，此刻為何不是自己，反而是裴賦這樣的人，深受萬民敬仰和愛戴呢？
口中卻跟著附和道：
“世子所言極是，裴賦他，最終定然要落到世子手上的，且讓他再多活幾日！”
趙敬恒聽了這話，內心稍稍好受了一些，他原本想著，這次出來定然可以立一大功。
哪裏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自然讓他很是不甘。
“世子，裴賦此刻動不得，可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鎮壓拿人了，他們可是舉著造反的旗子，眼下正準備去劫掠白倫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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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朝白倫縣出發，天黑之前必須趕到，否則，罰所有人不準吃晚飯！”
郭風亭的提議，瞬間讓趙敬恒如同抓到了什麽可以宣洩的口子，連忙拉住馬匹，大聲地吩咐道。
眾多官兵聞言，雖然內心很是不滿，卻依舊十分聽從軍令，再次調轉馬頭，朝著白倫縣的位置出發而去！
……
“公子，他們朝著白倫縣去了，看樣子是準備去鎮壓王茂節和李存義等人的起義隊伍！”
在紅巾團難民營裏，在裴賦的營帳內，負責刺探情報消息的東杉，此刻正向裴賦通稟著趙敬恒等人的去向。
裴賦聞言，神色微變，最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一直都在防範眾人造反的可能性，可沒想到，最終還是有人走向了這條道路，他也無法阻擋！
這時候的裴賦，內心首先埋怨的就是朝廷皇帝和中州三司的官吏們！
若是他們早些賑災，早些來理會幫助這些難民，如何會落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裴賦痛苦地閉了閉眼，過了一會才張開，長嘆一口氣說道：
“全力打探消息，只要有大消息傳來，及時向我通稟，不論何時！”
東杉聽後，連忙躬身應承，又有些擔憂地說道：
“公子，雖然咱們剛剛逼退了這些官兵，可若是他們再來，咱們恐怕就難以招架了，再者，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的裹挾的難民越來越多，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咱們紅巾團的人！”
裴賦聽後，臉色也是瞬間陰沈了下來，東杉說的沒錯，若王茂節和李存義兩人的起義隊伍越滾越大，免不得會傳到紅巾團來，到時候一經宣揚，恐怕又有很多人會跟著走向不歸路了！
想到這裏，裴賦連忙看著左年沈聲說道：
“讓風憲隊的人，每日說三遍，造反的危害，告訴他們，這樣沒有絲毫準備和底氣的造反，到最後的結局，就是被朝廷的大軍剿滅，而跟著造反的人，不僅得不到什麽，很有可能身死，咱們眼下聚攏在一起，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可跟王茂節李存義一樣的想法！”
左年聽後，也是連忙恭敬地應承，又快速地走出了裴賦的營帳，去傳達命令了。
“裴兄，不僅如此，咱們得糧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最遲後日，便要餓肚子了，沒了吃的，大家還能不能聽你的還是一回事！”
而一旁的董毅之，此刻也是連忙發出警告，說出了讓裴賦感覺頭皮發麻的事實！
連忙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裴賦知道此刻最起碼他自己要保住心態，否則，崩盤就在頃刻之間了！
想了想，裴賦勉強露出笑容說道：
“放心吧，天無絕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相信，咱們十多萬人，就會被餓死在此！一定會有轉機的，一定會……”
裴賦的話語，讓董毅之跟著楞了一楞，這會他才明白，裴賦自己都沒有把握，他只是在強撐著。
想到這裏，董毅之內心瞬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他自己都無所謂，大不了一走了之，可裴賦已經深陷其中，董毅之知道，裴賦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眾多難民餓死，一定會去做點什麽！
那麽，如果沒有糧食，裴賦最終也只能走向造反之路，和王茂節李存義兩人一樣嗎？
董毅之無法確定，也無法知曉接下來，裴賦到底會怎麽做！
更不知，裴賦說的轉機到底是什麽？亦或是根本就沒有轉機！
……
豫州城內，一處頗高的高地上，這裏是豫州城的最高之處，同時也是豫州學院所在的地方。
整個豫州學院建在了這高處，比城外的城墻還要高上幾分，遠遠地還能看到北河的堤壩！
此刻，在一處涼亭處，正有一老一少，負手而立，眺望著遠處的北河。
其中的少年，長得清秀俊美，約摸十二三歲的樣子，身著青色錦緞長衫，紮一個頗高的發髻，金黃的冠玉，襯托出他的滿身貴氣。
而一旁的老者，約摸五六十歲的樣子，一身白色的儒衫，臉白方正，留著長長的山羊胡，眼中看起來皆是慈祥。
兩人皆是背著手，眺望著遠處的北河，直到這少年公子，打破了沈寂，輕嘆一聲道：
“先生，看樣子，這北河水位總算是回歸正常了！”
這老者聽了，也是跟著點了點頭，輕撫自己的胡子，面露笑容：
“是啊，這下災難總算是過去了！”
“先生，你覺得這是人禍還是天災？”
這少年公子突然回頭仔細地看著這老者說道。
老者似乎沒想到，這少年公子，會這般問，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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