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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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禍不單行
眼見湯姓富紳一本正經地擔憂著城內糧食的價格，以及百姓們吃飯的困局，讓長源府知府曾令忠覺得有些惡心！
內心冷哼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
“湯老爺，你可能不知，眼下城外正好來了一大股流民，約摸有數萬之多，本官剛剛收到他們領頭之人遞進來的信，湯老爺也看看吧！”
說著，曾令忠將剛剛得到的信遞給這湯姓富紳看。
這湯姓富紳連忙接過一看，卻十分不以為然道：
“曾大人，這些人想幹嘛？聚眾造反嗎？竟然還敢口稱借糧，真是無法無天了！”
“正是如此，本官才更不敢打開城門了，若是放任這些流民進城，到時候咱們長源府城內，也會成為一片哀鴻，湯老爺的糧食怕是賣不出去不說，恐有被流民哄搶的可能啊！”
曾令忠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臉色頗為凝重。
湯姓富紳聽後，臉色微變，皺眉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才看著曾令忠說道：
“曾大人，城內共有守城士兵一千，外加府衙衙差也有一千，即便是流民擁有數萬，也該可以阻攔吧？”
曾令忠聽了他這話後，瞬間明白這湯姓富紳什麽意思了，連忙板起臉色說道：
“湯老爺，你還惦記著你糧行的生意呢？守城士兵和府衙衙差，確實可以阻攔，但本官覺得，不去冒險才是最好的舉措，若是貿然打開城門，萬一讓流民進來，長源府城，就成了四周流民聚集之地了！”
湯姓富紳聽後，頗為不以為然地回道：
“欸，不過是萬餘流民，知府大人又何必如此的擔憂呢？再說我可以請各家的家丁護院一起，替大人看守住城門，保證不會有一個流民進入，如何？”
曾令忠聽後，臉色瞬間變得不堪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湯姓富紳說道：
“湯老爺，本官義已決，絕無可商議的可能，還請湯老爺自重，眼下，關閉城門，保護自己，才是最佳的選擇，否則城內十餘萬百姓的生存就會受到威脅，恕本官不能為了你們這些糧商打開方便之門！”
湯姓富紳見此，臉色瞬間一滯，正準備再多說兩句時，曾令忠端起茶說道：
“湯老爺，請吧！”
眼見曾令忠似乎已經死心眼了，湯姓富紳也只好拂袖而去，似乎在表達對曾令忠的不滿。
曾令忠見此，臉色更加不堪了，心裏想著，要不是城裏還靠你們這些糧商維持，早就不待見了，還給他甩臉子？真當自己是上賓了？
“大人，你找我？”
就在此時，長源府城防司總使秦健走了進來，躬身地給曾令忠行禮道。
“你來的正好，快看看這個……”
曾令忠回過神來，連忙將裴賦遞進來的書信交給了秦健看。
秦健接過書信，皺眉起了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了，拱手說道：
“大人，不必擔心，這些流民就算真的要動強，咱們長源府城可是大城池，即便是兵強馬壯的雄師，最起碼也得數十萬眾才能攻下，更何況只有區區上萬流民，沒有攻城器械，他們想要入城，除非能飛進來，否則，沒有其他可能，大人可高枕無憂矣！”
聽到秦健這話後，曾令忠松了一口氣，臉上卻依舊很是正色地說道：
“不可松懈，雖說那些流民也是中州子民，可眼下，咱們城內也有十餘萬人，自保已是不易了，若是他們闖入，那咱們長源府城和豫州城也沒什麽兩樣了！”
“大人，說起豫州城，剛剛下官得了消息，說是洪水散去，城中已經傳出了瘟疫了，眼下三司的諸位大人，正焦頭爛額地處理此事呢！”
秦健跟著點了點頭，又說起了一個駭人的聽聞。
“什麽？本官怎麽不知？這消息可靠嗎？什麽時候傳來的？”
曾令忠一臉驚恐地看著秦健連問三個問題！
“大人還請稍安勿躁，消息可靠，是外面傳進來的，下官也是剛剛得知，三日前，豫州城內的某個坊間突然有大量的人一夜之間死去，而後來進入這個坊間的人，也全部染疾，垂垂病危，據整治的大夫說，這是瘟疫，眼下那坊間已經不能讓人進了！”
秦健看著曾令忠著急的樣子，連忙快速地說出了他所知的實情！
“大災過後必有大疫，眼下城門萬萬不可打開，否則，瘟疫傳來，你我皆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曾令忠深吸一口氣，沈重地說道。
“請大人放心，沒有大人和本官聯名手令，任何人不準進出城池！”
秦健見此，連忙躬身對著曾令忠說道。
“如此甚好，這些日子，就辛苦秦總使了，咱們城內十餘萬人，皆系於總使一人之手了！”
曾令忠為了加重事態的嚴重性，故意說的很是沈重，讓秦健聽後也是覺得，自己身上擔子頗重，絲毫不敢懈怠！
……
“裴兄，還真是時刻不忘學習啊！看來他日我朝第一個最年輕的狀元就要出現了！”
長源府城外，難民們紮駐的一張大營帳內，董毅之此刻頗為無奈地說道。
在董毅之前面，裴賦正坐在營帳裏，拿著一本書籍，輕松且愜意地看著。
聽了董毅之的話後，裴賦也是頗為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書，輕笑道：
“董兄，聽你之言，似乎頗有怨氣，怎麽？可是管著眾人的錢糧，辛苦了？若是如此，就換別人來？”
董毅之聞言，一臉擔憂地說道：
“裴兄知我心性，辛苦算什麽？我最擔心的是，咱們就快沒吃的了，分崩離析就在眼前了，裴兄竟然還能看得進聖賢書？”
裴賦聽後，知道了董毅之的怨氣何來了？起身來到董毅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董兄何必如此擔憂呢？我已經遞了書信進去，想來那知府大人肯定已經收到了，咱們靜待轉機便是！”
董毅之聽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應該沒什麽轉機了！你的信都送進去幾個時辰了，這城門依舊緊閉，肯定不會開城門的……”
“那別著急嘛……這不還有兩天口糧啊！來來來，不如咱們一起看看聖賢書如何？”
裴賦則微笑地拉著董毅之，準備和他一起看書。
這些書是沿途他們撿回來的，有些書竟然被人當做糧食給吃了，讓裴賦最初看到時，有些膽顫心驚！
“要看你看吧，我眼下難以靜下心來……”
董毅之掙脫了裴賦的邀請，臉色頗為凝重地說道。
裴賦見此，微微搖頭，輕聲說道：
“董兄，眼下我還未過童子試，連秀才功名都沒有，你就敢斷言，我能拿狀元？”
董毅之聽了這話後，來了興趣，一臉自信地說道：
“我自認不會看錯，裴兄不僅是文靖公後人，更是繼承了文靖公的字體，日後考官看到你的字，內心便早已高看一眼了，再說，裴兄也是聰敏之人，我覺得，定然是狀元之姿！”
裴賦聽後，有些哭笑不得，周若青也是如此跟裴賦說的，可在裴賦心裏，他卻覺得沒多大的底氣。
“考場的試卷不是要謄錄一遍嗎？考官看得到考生的字體嗎？”
裴賦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之處。
“哈哈，這你就放心吧，在謄錄之前，所有考官都會先粗略看一遍考卷的，這便是獨有的書面印象，若是你的字寫的出彩，書面排版極為出色，那麽考官便會再看看你的文章，在批審謄錄的考卷時，自然心中就會先多一層好感！”
董毅之則瞬間轉變了心態，笑顏逐開地說道。
裴賦見此，點了點頭，又詢問起董毅之有關科場的一些細節問題，董毅之皆是耐心地替裴賦解釋著。
“公子，豫州城傳來消息，豫州城內似乎出現了瘟疫，眼下豫州城的人都在往外逃！”
就在此時，負責刺探消息的東杉匆匆走了進來，也不避諱董毅之在一旁，連忙沈聲地向裴賦說道。
裴賦和董毅之兩人聽了這個消息後，聲音也是戛然而止，神色瞬間凝固了。
過了一會，兩人才回過神來，對視一眼，臉色皆是變得很凝重！
“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瘟疫一旦爆發，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裴賦將手握成了拳頭，沈重地喃喃自語道。
“是啊……裴兄，咱們還要去豫州城嗎？要是咱們也染上瘟疫，那……”
董毅之也是跟著點頭，隨後盯著裴賦說道。
“要去，豫州城是中州省府，中州三司都在那裏，那些有糧的富庶士紳們，一大半也在那裏，咱們想要渡過難關，必須要去豫州城……”
裴賦眼神堅毅，眼神裏閃著光亮，沈聲回道。
“公子，不能去啊，豫州城瘟疫一旦控制不住，將是人間劫難，比洪災來得更加兇猛！咱們去，無異於送死啊……”
東杉聞言，有些驚詫地看著裴賦說道。
“你們若是退卻了，可以離開，不過，我依舊要去，如果能活下來，那麽這場災難，也就算是渡過了，若是活不下去……這場浩劫，恐怕要死很多很多人……”
裴賦眺望著營帳之外，眼底閃過一絲頑強，頗為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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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老爺，你可能不知，眼下城外正好來了一大股流民，約摸有數萬之多，本官剛剛收到他們領頭之人遞進來的信，湯老爺也看看吧！”
說著，曾令忠將剛剛得到的信遞給這湯姓富紳看。
這湯姓富紳連忙接過一看，卻十分不以為然道：
“曾大人，這些人想幹嘛？聚眾造反嗎？竟然還敢口稱借糧，真是無法無天了！”
“正是如此，本官才更不敢打開城門了，若是放任這些流民進城，到時候咱們長源府城內，也會成為一片哀鴻，湯老爺的糧食怕是賣不出去不說，恐有被流民哄搶的可能啊！”
曾令忠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臉色頗為凝重。
湯姓富紳聽後，臉色微變，皺眉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才看著曾令忠說道：
“曾大人，城內共有守城士兵一千，外加府衙衙差也有一千，即便是流民擁有數萬，也該可以阻攔吧？”
曾令忠聽了他這話後，瞬間明白這湯姓富紳什麽意思了，連忙板起臉色說道：
“湯老爺，你還惦記著你糧行的生意呢？守城士兵和府衙衙差，確實可以阻攔，但本官覺得，不去冒險才是最好的舉措，若是貿然打開城門，萬一讓流民進來，長源府城，就成了四周流民聚集之地了！”
湯姓富紳聽後，頗為不以為然地回道：
“欸，不過是萬餘流民，知府大人又何必如此的擔憂呢？再說我可以請各家的家丁護院一起，替大人看守住城門，保證不會有一個流民進入，如何？”
曾令忠聽後，臉色瞬間變得不堪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湯姓富紳說道：
“湯老爺，本官義已決，絕無可商議的可能，還請湯老爺自重，眼下，關閉城門，保護自己，才是最佳的選擇，否則城內十餘萬百姓的生存就會受到威脅，恕本官不能為了你們這些糧商打開方便之門！”
湯姓富紳見此，臉色瞬間一滯，正準備再多說兩句時，曾令忠端起茶說道：
“湯老爺，請吧！”
眼見曾令忠似乎已經死心眼了，湯姓富紳也只好拂袖而去，似乎在表達對曾令忠的不滿。
曾令忠見此，臉色更加不堪了，心裏想著，要不是城裏還靠你們這些糧商維持，早就不待見了，還給他甩臉子？真當自己是上賓了？
“大人，你找我？”
就在此時，長源府城防司總使秦健走了進來，躬身地給曾令忠行禮道。
“你來的正好，快看看這個……”
曾令忠回過神來，連忙將裴賦遞進來的書信交給了秦健看。
秦健接過書信，皺眉起了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了，拱手說道：
“大人，不必擔心，這些流民就算真的要動強，咱們長源府城可是大城池，即便是兵強馬壯的雄師，最起碼也得數十萬眾才能攻下，更何況只有區區上萬流民，沒有攻城器械，他們想要入城，除非能飛進來，否則，沒有其他可能，大人可高枕無憂矣！”
聽到秦健這話後，曾令忠松了一口氣，臉上卻依舊很是正色地說道：
“不可松懈，雖說那些流民也是中州子民，可眼下，咱們城內也有十餘萬人，自保已是不易了，若是他們闖入，那咱們長源府城和豫州城也沒什麽兩樣了！”
“大人，說起豫州城，剛剛下官得了消息，說是洪水散去，城中已經傳出了瘟疫了，眼下三司的諸位大人，正焦頭爛額地處理此事呢！”
秦健跟著點了點頭，又說起了一個駭人的聽聞。
“什麽？本官怎麽不知？這消息可靠嗎？什麽時候傳來的？”
曾令忠一臉驚恐地看著秦健連問三個問題！
“大人還請稍安勿躁，消息可靠，是外面傳進來的，下官也是剛剛得知，三日前，豫州城內的某個坊間突然有大量的人一夜之間死去，而後來進入這個坊間的人，也全部染疾，垂垂病危，據整治的大夫說，這是瘟疫，眼下那坊間已經不能讓人進了！”
秦健看著曾令忠著急的樣子，連忙快速地說出了他所知的實情！
“大災過後必有大疫，眼下城門萬萬不可打開，否則，瘟疫傳來，你我皆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曾令忠深吸一口氣，沈重地說道。
“請大人放心，沒有大人和本官聯名手令，任何人不準進出城池！”
秦健見此，連忙躬身對著曾令忠說道。
“如此甚好，這些日子，就辛苦秦總使了，咱們城內十餘萬人，皆系於總使一人之手了！”
曾令忠為了加重事態的嚴重性，故意說的很是沈重，讓秦健聽後也是覺得，自己身上擔子頗重，絲毫不敢懈怠！
……
“裴兄，還真是時刻不忘學習啊！看來他日我朝第一個最年輕的狀元就要出現了！”
長源府城外，難民們紮駐的一張大營帳內，董毅之此刻頗為無奈地說道。
在董毅之前面，裴賦正坐在營帳裏，拿著一本書籍，輕松且愜意地看著。
聽了董毅之的話後，裴賦也是頗為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書，輕笑道：
“董兄，聽你之言，似乎頗有怨氣，怎麽？可是管著眾人的錢糧，辛苦了？若是如此，就換別人來？”
董毅之聞言，一臉擔憂地說道：
“裴兄知我心性，辛苦算什麽？我最擔心的是，咱們就快沒吃的了，分崩離析就在眼前了，裴兄竟然還能看得進聖賢書？”
裴賦聽後，知道了董毅之的怨氣何來了？起身來到董毅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董兄何必如此擔憂呢？我已經遞了書信進去，想來那知府大人肯定已經收到了，咱們靜待轉機便是！”
董毅之聽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應該沒什麽轉機了！你的信都送進去幾個時辰了，這城門依舊緊閉，肯定不會開城門的……”
“那別著急嘛……這不還有兩天口糧啊！來來來，不如咱們一起看看聖賢書如何？”
裴賦則微笑地拉著董毅之，準備和他一起看書。
這些書是沿途他們撿回來的，有些書竟然被人當做糧食給吃了，讓裴賦最初看到時，有些膽顫心驚！
“要看你看吧，我眼下難以靜下心來……”
董毅之掙脫了裴賦的邀請，臉色頗為凝重地說道。
裴賦見此，微微搖頭，輕聲說道：
“董兄，眼下我還未過童子試，連秀才功名都沒有，你就敢斷言，我能拿狀元？”
董毅之聽了這話後，來了興趣，一臉自信地說道：
“我自認不會看錯，裴兄不僅是文靖公後人，更是繼承了文靖公的字體，日後考官看到你的字，內心便早已高看一眼了，再說，裴兄也是聰敏之人，我覺得，定然是狀元之姿！”
裴賦聽後，有些哭笑不得，周若青也是如此跟裴賦說的，可在裴賦心裏，他卻覺得沒多大的底氣。
“考場的試卷不是要謄錄一遍嗎？考官看得到考生的字體嗎？”
裴賦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之處。
“哈哈，這你就放心吧，在謄錄之前，所有考官都會先粗略看一遍考卷的，這便是獨有的書面印象，若是你的字寫的出彩，書面排版極為出色，那麽考官便會再看看你的文章，在批審謄錄的考卷時，自然心中就會先多一層好感！”
董毅之則瞬間轉變了心態，笑顏逐開地說道。
裴賦見此，點了點頭，又詢問起董毅之有關科場的一些細節問題，董毅之皆是耐心地替裴賦解釋著。
“公子，豫州城傳來消息，豫州城內似乎出現了瘟疫，眼下豫州城的人都在往外逃！”
就在此時，負責刺探消息的東杉匆匆走了進來，也不避諱董毅之在一旁，連忙沈聲地向裴賦說道。
裴賦和董毅之兩人聽了這個消息後，聲音也是戛然而止，神色瞬間凝固了。
過了一會，兩人才回過神來，對視一眼，臉色皆是變得很凝重！
“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瘟疫一旦爆發，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裴賦將手握成了拳頭，沈重地喃喃自語道。
“是啊……裴兄，咱們還要去豫州城嗎？要是咱們也染上瘟疫，那……”
董毅之也是跟著點頭，隨後盯著裴賦說道。
“要去，豫州城是中州省府，中州三司都在那裏，那些有糧的富庶士紳們，一大半也在那裏，咱們想要渡過難關，必須要去豫州城……”
裴賦眼神堅毅，眼神裏閃著光亮，沈聲回道。
“公子，不能去啊，豫州城瘟疫一旦控制不住，將是人間劫難，比洪災來得更加兇猛！咱們去，無異於送死啊……”
東杉聞言，有些驚詫地看著裴賦說道。
“你們若是退卻了，可以離開，不過，我依舊要去，如果能活下來，那麽這場災難，也就算是渡過了，若是活不下去……這場浩劫，恐怕要死很多很多人……”
裴賦眺望著營帳之外，眼底閃過一絲頑強，頗為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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