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老婆婆是故意和她說這些東西麽，可是她不認識她啊，非親非故，為什麽偏偏選中她？

顏亦希百思不得其解，而傑拉爾則滿不在乎的說：“估計見你好騙所以故意湊上來吧。”

額……顏亦希一想也對，她近來臉色不好，所以老婆婆才會故意找上她吧，因過幾天是小考，她也懶得理想那麽多，便專心致志覆習去了。

天氣越來越冷，大有嚴冬三月的感覺，雖然現在才2月份，但如此寒冷的冬天，還有幺蛾子到處短裙短褲上陣，這些情景，讓顏亦希等人有種我們已經老了的感悟。

“你看那女的，大衣敞開來穿就不冷麽。”慕凝涵大病初愈，怕冷的不得了，此時在飯堂裏，她一邊喝著熱奶茶一邊指著那邊經過的學生道。

“人家年輕嘛。”郭蘋蝶笑道。

“是啊，我們都老了……”顏亦希感嘆了一句，像想起什麽似的對郭蘋蝶說：“你昨天是不是被老師罵了啊？”

“啊，蘋蝶你被哪個老師罵了？”慕凝涵很詫異。

“啊……說起來我就氣。”郭蘋蝶扁嘴：“不就那個新來的體育老師啊，天氣冷我就呆著沒動，誰知道他當著全班的面數落我，真受不了。”

“好可惡啊，都大三了，居然還管跑步，新來的老師果然就是不懂。”慕凝涵直搖頭，憤憤不平的說。

“等過段時間他就摸清套路了，這一個月你就辛苦了。”顏亦希裝作你辛苦的摸樣說道，只是掩飾不了眼裏的幸災樂禍。

“你太壞了……”郭蘋蝶伸手掐她，兩人嘻嘻哈哈的笑鬧起來。

說到這件事，其實這事還沒完，顏亦希回到家時，傑拉爾神秘兮兮的問她可以弄到糞便，她大為詫異，問他拿糞便做什麽，但他只嘿嘿的笑了兩聲，沒有說出理由，於是顏亦希便上網查後告訴了他。

隔天後，住在單身公寓的新體育老師，聽到門鈴後開門，結果一股濃烈的煙撲鼻而來，大驚之下的他發現腳底有一大包燃燒的東西，當下就下意識一腳踩下去想滅火……於是，他悲催了。

“你別說到一半就不說啊。”慕凝涵急的連連拍桌，看著哈哈大笑再也說不下去的郭蘋蝶恨得牙齒癢。

“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郭蘋蝶在椅子上笑的東倒西歪，楞是說不完整一句話。

顏亦希想起昨天傑拉爾問她的事，突然把事情連在一起了，臉色詭異的說：“體育老師那一腳下去，不會全是糞便吧？！”

“哈哈哈哈！！是啊！！……哈哈哈！！”郭蘋蝶拼命點頭，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我跟你們說，體育老師的臉色那叫一個青紫，他一腳下去，糞便全飛到他身上了，還有整一坨砸到他半邊臉，噗哈哈哈！！”

顏亦希：“……”

慕凝涵：“……”

這個報覆點子，太極品了！

傑拉爾的腦子裝的是什麽！

這件事說給魅火他們後，無一例外對傑拉爾無言無語，只有他自己洋洋得意這些損人的方法，哎，還是遠離傑拉爾比較好，這是顏亦希下的結論。

而在小考過後，顏亦希又一次遇見那位老婆婆，這一次是在校外的店鋪，她要覆印東西但學校的覆印機壞了。

“小丫頭，我們又遇見了。”老婆婆咯咯笑了兩聲。

“你好。”顏亦希不打算和她說太多，就上次坑她的帳還沒找她算呢，現在還要上來打招呼。

老婆婆自己走進來，挑了一瓶飲料後，突然道：“你以為上次我是哄騙你的麽。”

顏亦希眼眉一挑，語氣還算禮貌的說：“難道不是哄騙？”

“小娃娃火氣不小。”老婆婆嗤笑一聲：“所謂一切皆有因，你命格註定大兇卻大貴，兩種命格盤在一起，還不影響他人，而心緒也是影響的一種。”

顏亦希暗暗搖頭，如果自己不是堅決不相信她的話了，現在可能都被她繞進去了，還大兇大貴呢，胡扯就有！

“小姐，覆印完了，一共5元8角。”師傅拿了一疊東西過來，顏亦希付了錢後便打算走人不理這個老婆婆了。

但老婆婆卻跟上她一起走著。

“老婆婆，你究竟想幹什麽？”顏亦希無奈，她本可以進學校不理她的，反正老婆婆進不來，可是又想到，如果不理她，說不定下次還纏著自己，還不如一次性問清楚呢。

老婆婆沒有回答，而是搖頭晃腦的自顧說：“事有源頭，源生事，事生事，是是非非只能在源頭解決，要不然惹得一身騷還不做正確決定就愚笨了。”

顏亦希總覺得她是話裏有話，剛想問是什麽意思，不過又想到副社長和自己說的話，便直接道：“老婆婆我聽不懂您的話，我沒有錢，只是一個學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你會懂的，你現在想的不就是這個麽。”老婆婆別有深意的看著她，眼睛睜的有點大，層層的褶皺聚集在眼皮上，精明而玄乎。

“我想怎麽樣？”顏亦希只覺得心跳有點快，她不知是否自己又對號入座了——是有源頭、在源頭解決、做正確決定、我想要的卻不能要的。

“想怎麽樣只在於你，不過你沒實力實現不了，等你有實力了，那時候談比較容易實現。”老婆婆頗有玄機的說道。

顏亦希似懂非懂，但卻覺得眼前的老者有點危險，即使自己已有了防備，但是總被她的話繞走，不知是她口才好，還是真的什麽都知道。

總之，所有事只想讓她想問上一句：“你，本職是算命？”話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問題很愚蠢，而且還有一些示弱的味道。

老婆婆咯咯一笑：“算命不是我本職。”

“那……？”

“你聽說過有種天賦嗎？”老婆婆神秘的說到：“一種能蔔吉兇，溝通陰陽兩界、問鬼怪，跳神驅鬼治病的天賦。”

“神棍？”顏亦希糊裏糊塗的問道。

“當然不是。”老婆婆搖搖頭，鄭重的說到：“我是巫婆，俗稱禁婆，是神鬼的替身，想通過我和死者或天上說什麽，我都能傳達。”

顏亦希嘴角抽了抽：“是啊，哇，老婆婆你真厲害。”早知道她就不問了……

老婆婆，也就是禁婆，不在意她的敷衍，反而笑了笑說：“年輕一輩都不相信這個了，不過沒所謂。”

顏亦希眼睛一轉，莫名想刁難她一下，這是被繞圈子的報覆，於是便說：“你說的那麽神，那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骨頭案’您有什麽見解。”

誰料禁婆反而精神了，陰森的一笑，低了聲音道：“不要看表面，這一切都是妖怪指使的，我有一次經過案發現場，裏面的氣息我一聞就知道了。”

“妖怪？”顏亦希可不是普通人，別說妖怪了，她自己也是半人半妖的狀態，這一句就引起了她的註意，當下就莫名聯想到，是不是發人所幹的好事，因為最近都是發人在猖狂著，但是，發人為什麽要指使另外的妖怪做這種事呢？

“嘿嘿，小娃子，你還有什麽事要問麽。”禁婆沒有詳細說下去，而是跳過問道。

顏亦希撇撇嘴：“沒有了。”她已經後悔和她嘮叨這麽多了，進學校收拾書包回家才是正道！

禁婆咯咯一笑：“那行了，今日緣已盡，下次見就是能去源頭解決的時候了。”

顏亦希微微皺眉，但禁婆真的如她所說‘緣已盡’施施然就離開了。

帶著滿滿的不解回到家，便見平日難得一見的色·彌綸坐在沙發假寐。

“你好點了？”她把書包放在一邊，倒了兩杯水出來。

“恩，透透氣。”色·彌綸接過水，到了一聲謝後註意她似乎有心事般，便問：“有心事？”

顏亦希看了眼色·彌綸，想到他是魔羅，說不定知道禁婆是什麽，便把事情全盤托出：“所以，我也不知怎麽解釋這件事了。”

色·彌綸沈吟了一會：“禁婆是有的，在妖界是一種職業，但在人界我可沒聽說過，不過聽你描述，這位自稱禁婆的老婆婆口才一定了得，但是否妖界的禁婆我就不知了。”

“那我怎麽辦？”她說的這句話無頭無尾，但色·彌綸聽懂了。

“沒怎麽樣，她又沒叫你去做什麽事，只是說了一堆引起你註意而玄乎的話而已，你大可以選擇忘記，而你所懷疑是發人指使骨頭案的兇手，這點可以和傑拉爾說，以他的聰明，一定可以猜到。”

“哦，對哦……”顏亦希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終於帶了點笑意。

玄乎的事情本來就有種陰森的調調，現在終於可以松口氣，不用莫名其妙的煩躁了。

“亦希。”色·彌綸突然喚了一聲，臉色有點凝重：“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什麽？”她到現在還沒能習慣色·彌綸臉上的陰晴不定，雖然平常都一副嬉皮笑臉的摸樣，但在偶爾，露出的凝重或者嚴肅都讓她惴惴不安。

“因為上次給你抑制能量，我傷了本源，靠自主的恢覆根本不能有以前的量，即使我吸了精氣也不能撐很久——就像是電池，電池內核壞了，即使沖電再久，用的時候也很快沒電，你懂我說的嗎？”

“恩，懂。”顏亦希點頭，她沒想到因為她而傷到他本源了，有點歉然的活：“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麽嚴重。”

“你知道的，我跟著你、住在這裏都是為了能保護你，因為你我才忍著如今這個狀態，但是，世事無常，危險無處不在，今天平靜不代表往後能安全，所以……”色·彌綸頓了頓又繼續說：“我想凝結晶核。”

“凝結晶核？”顏亦希驚訝的重覆了一遍，她記得，魔羅凝結晶核是要吸取大量精氣的，而且還不知吸取大量的精氣後能不能成功。

但，大量吸取精氣不就代表，‘獵物’可能在途中會死掉嗎？

色·彌綸見她從驚訝，到潛在的不同意神情，微微的垂眸。

她對自己來說，是特別的。

自己特別和她商量也是這種心理在作祟，但沒想到，即使有了心理建設，見她不同意的神情，心情還是有點不好。

到此時，他終於清楚意識，他和她，即使身處一個地方，也是處在不同世界——是不同種族、不同觀念……

他是魔羅，她是人類。

連妖怪也不能茍同自己的做法，那一個在人界溫室中長大的人類，又怎麽會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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