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光線很暗，四處都是不透光的帷幔，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夏季來臨，屋子裏也變得炎熱起來。

瑪嘉覺得口幹舌燥，扶著昏昏沈沈的腦袋想要從床上坐起，不料身體卻像是團爛泥一樣軟弱無力，她支撐了片刻又癱倒回了床上。墻上的壁燈全都熄滅了，床頭的燭臺倒是還星星點點地燃著一些，原來昏暗的光線便是來自於這些燭光。

她在哪裏？她困惑而費力地思考著。前一刻明明還在王座廳的她，現在怎麼會躺在這裏？

“嗚……”一個細小的聲音引起她的註意。

她側頭看了看，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手腳被綁，嘴被布條勒住，單薄的襯衣下滿是血痕，顯然被打得遍體鱗傷。

瑪嘉使勁晃了晃頭，睜大眼睛，對方的臉映入眼簾，仿佛向她模糊的意識裏註入一股寒流，她霎時打起冷顫：

“加穆？！”

加穆仍在呻吟，不清楚是清醒著還是在囈語。瑪嘉掙紮著移向她想替她松綁，身後的帷幔“唰”地一下拉開了。

“啊呀啊呀，醒了嗎？”凱特趴在床柱上向內張望，臉頰泛著微醉的紅暈，“藥效似乎還沒過去啊。”

“凱、凱特公爵？”瑪嘉迷迷糊糊地後退，下意識抱住毛毯，忽然發現毯子底下的自己是全裸的，而且身體出奇地發燙。“你想對我們幹什麼？！”

凱特一言不發地冷笑了笑，雙眼緊盯著瑪嘉的身體，同時舔了舔自己的手腕，用牙齒咬破皮膚。血珠從傷口滴落，落在了加穆慘白的臉頰上，他獰笑著扯開加穆嘴上的布條，將血餵進了她嘴裏。

“嗚……不！不！”加穆拼命抵抗，死活不肯把血吞下去，直到凱特在她肚子上猛揍了一拳，她才迫不得已吞下滿嘴血水，痛苦地大聲咳嗽起來。

“真是個頑強的騎士啊，連我都忍不住想要誇獎你了。”凱特揪住加穆的金發，將她整張臉提到自己面前，“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終究只是一個女人這個事實呢？”

“放開加穆……你到底想幹什麼？來人啊，救命……”瑪嘉無力地喊，意識仍然不太清醒。

下一刻，加穆卻調轉方向，慢慢向她爬了過來。

她那原本晶瑩透亮的眼睛此刻濁黃一片，眼神空洞失焦，表情也變得呆滯起來。在凱特的操縱下，她就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踉蹌地坐在瑪嘉身上，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加、加穆，你怎麼了？”瑪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卻被加穆堵住了嘴。隨後她向她俯下身來，兩具光裸的身體抱在了一起。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凱特看得血脈噴張，身體因興奮而頻繁顫抖，“真有趣，我怎麼早沒有想到呢？治愈女神，感謝你治好了我的下半身，才能讓我體會到如此美妙的快樂，你的死簡直太有價值了！啊哈哈哈哈哈！”

加穆的嘴覆蓋在瑪嘉的嘴唇上，瑪嘉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驚恐地大聲呼救。加穆卻置若罔聞，繼續在她的臉和脖子上來回親吻。

“住手！”瑪嘉驚慌地瞪向凱特，“加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啪嗒！

不知何時，溫熱的液體滴了下來，瑪嘉仰面看向加穆，又一滴淚水落在了她眼裏。模糊的視野中，加穆依舊四肢僵硬，面無表情，可眼裏的淚水卻不停地落下。

“加穆……”瑪嘉突然明白過來，擡起軟弱無力的手臂捧住她的臉，“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是嗎？沒關系，加穆，我原諒你……因為是你，所以我原諒你！”

加穆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停止了眼淚。掙紮了許久，她忽然像是發條松了的人偶一樣不會動了，無論凱特怎樣操作她，她始終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被破壞了興致的凱特勃然大怒，抄起一把匕首猛刺她的後背，同時揪緊她的脖子惡狠狠地催促：“掃興的女人，你倒是給我動啊！”

瑪嘉嚇得大哭起來，但凱特立即拔出染血的匕首，抵在她的下巴，迫使她又把尖叫咽了回去。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低聲啜泣，眼淚把妝弄花了。

“不準哭！”凱特煩躁地吼，“稍微一碰就哭哭啼啼的，這樣和其他女人又有什麼分別！你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是瑪嘉啊！真是糟透了，原來的瑪嘉在哪裏？我要的是另一個瑪嘉，不是你！”

原本還抽抽搭搭的瑪嘉，這時突然停止了抽噎，仿佛被當頭一棒敲醒似的，表情瞬間冷卻了。

“我知道……”她看著天花板，悲傷地低喃，“你們都不想見到我，每個人都喜歡另一個瑪嘉，沒有人喜歡我，但諷刺的是，我才是真正的瑪嘉，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凱特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失去興趣地翻眼：“你以為有人會在乎嗎？當另一個瑪嘉占據你身體時，誰也不關心真正的你去了哪裏，可當她消失時，所有人都在問她的去向，卻對你置之不理。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誰是身體的主人這種問題還有意義嗎？”

瑪嘉深吸一口氣，讚同地苦笑：“是啊，我想錯了，我高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真是蠢透了……”

她突然握住凱特的匕首，又往自己脖子上送了幾分，臉上一片絕望：“既然如此，那就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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