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與歸面色很冷，語氣卻染上了擔憂，“你...你怎麽了？”

這擔憂的語氣 一下就被卡斯給精準的捕捉到。

看，伊伊還是喜歡他的。

這麽多年的陪伴，怎麽可能說走就走，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呢？

卡斯是個普信男，年與歸把他這自信的心裏拿捏的死死的，嘆了口氣，“你需要錢？”

目的就是錢，但卡斯自詡是個搞藝術的藝術家。

年與歸覺得什麽勞什子的藝術家，搞到錢的才是好藝術家，搞不到錢的那都是瞎扯淡，她就是這麽一粗魯的人，藝術這玩意兒就是給人看的，很多那些所謂的高尚的藝術，人民群眾都看不明白，卻總有一群所謂的‘藝術家’說，你們這些粗俗的人，這是藝術，你們不懂。年與歸覺得這話是在放屁。

卡斯就是那類喜歡裝逼的藝術家，他搞藝術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是為了讓自己區別於大部分的人，也許他真的喜歡過，在享受了藝術給他帶來的成果之後，他那些喜歡就被金錢和利益蒙蔽了。

於是，他現在畫不出東西，心浮氣躁，卻仍然覺得說出‘借錢’這兩個字，很是難堪。

因為卡斯覺得，自己是個藝術家，錢這個詞不應該從他高尚的嘴巴裏說出來。

他支吾著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混蛋，打了你，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伊伊，我想把你接回家，還像以前那樣，我總是會想起來你坐在我的腿上吃飯，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很可愛，我幹什麽都會想起你......”

年與歸心想，放了這麽多的屁，到底不還是只有沒錢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辣雞。

她依舊開門見山，“要多少錢？”

也許是小人魚的聲音太雲淡風輕，給卡斯造成了一種，‘也許我多說一點也沒關系’這樣子的錯覺。

他想了想，開口道：“六千萬。”

年與歸：“......”

她差點氣笑了，在心裏問小隨便，“他欠了多少錢？”

小隨便語氣淡淡：“三千萬，違約金兩千萬，投資一千萬。”

好家夥，這是翻倍的坑她啊。

她嘆了口氣，語氣幽幽，“卡斯先生，在您的心裏，我竟然這麽有錢嗎？我才離開你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哪裏有六千萬的金幣？”

“你的畫現在不是很值錢嗎？！”

年與歸眼睛一瞇，“所以卡斯先生一開始就是沖著我的畫來的嗎？”

男人身子一僵，松開了年與歸，蹲在她的身前，微微仰視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他雙臂撐在輪椅的扶手兩側，眼中帶著乞求，誠然卡斯這張臉很具有欺騙性，尤其是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你會誤以為他對你用情至深。

他緩緩開口，“伊伊，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是嗎?”

女孩卻笑的淒美，“卡斯，你要我怎麽原諒你呢，其實我一直沒和你說，我看見你和鄔恪將軍的信息了，你要把我當成禮物送給鄔恪將軍，只是為了讓他給你爭取辦畫展的機會，我猜，後來你沒有把我送給他，是因為我誤打誤撞幫你完成了你心中想要的東西，卡斯，在你心裏，我是不是真的就是是個傻子？”

兩人的對話就在走廊，年與歸並不想跟著卡斯進酒店房間，他倆的對話也吸引了這裏住著客人的註意力。

有三四個門開了小縫，似乎在觀察，是誰在外面說話。

女孩一笑，淒美無比，帶著無盡的失望，眼底揉碎了所有的歡喜，跟著她說話的聲音，一起消失不見蹤跡。

卡斯心裏慌得很，他一把抓住了小人魚的手腕，“你不肯幫我嗎？我照顧了你那麽久，這小忙你都不願意幫我？！”

“嘶。”女孩疼的倒吸了一口氣，她面容倔強，“我說了，我不欠你的，卡斯，你什麽時候照顧我了，照顧我的是克萊和克茵，你總是不在家，還把我送給別人觀賞，在你心裏，我就是你養的寵物，你把我當人嗎？！”

“你本來就不是人！你是人魚！！”卡斯的聲音陡然拔高。

他面色陰沈，全然不知已經有人悄悄用光腦錄下了這一切。

“伊伊，你乖乖的，你本來一開始就是被送來給我養的，但是我供你吃供你喝，現在你幫幫我怎麽了？”

小人魚似乎是被嚇到了，抱著她懷中的狐貍不住顫抖。

她咬咬牙道：“我只有一幅畫了。”

“一幅畫也行，現在你的畫很值錢的，伊伊，對你來說一幅畫不是很簡單嗎？”

年與歸看了一眼卡斯身後的房間，她本來不想跟著進去的，但現在她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揍人。

她指了指房間，“進去說罷。”

“好，乖伊伊。”

卡斯微笑著站起身，像以前那樣，推著小人魚的輪椅進了房間，轉身關上了門。

就在卡斯關門的時候，原本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緩緩站起身。

她的影子映襯在門上，卡斯的眼睛微瞪，渾身僵住。

緩緩回頭，少女的雙腿筆直纖細，被包裹在褲子裏，卡斯張了張嘴巴，還沒說出半個音節。

年與歸一擡手，猛地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那一巴掌帶著無窮的內力，直接把卡斯的牙給掀飛了兩顆。

順便把卡斯給扇暈了。

年與歸呸了一聲，“沒用的東西，一巴掌就暈了，老子忍你很久了。”

這臺詞，妥妥的像極了綁架了良家婦女的山匪。

她十分豪邁的坐在旁邊的床沿邊上，小隨便亮出爪子，一聲不吭地在踩在了卡斯的老二上，恍惚間，年與歸好像聽見了蛋碎了的聲音。

她豎起大拇指，“小老師，夠狠。”

小隨便的語氣很冷，“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年與歸掏出一套化妝品，“故伎重施，你幫我弄出點動靜出來，我化個受傷的妝，剛剛好些人都在看著，就我這麽漂亮，加上我現在這麽有名，肯定一大堆人在門口趴著聽裏面什麽動靜呢，我得弄出點動靜，讓外面的人以為我被卡斯打了。”

“能行？”小隨便問，哪有人那麽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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