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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番外 大哥我和你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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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9-11 22:19:41 字數:3559

毛概課,全名毛主席思想概論課,是專門講尊敬的毛爺爺是怎樣帶領全黨人民進行思想建設的。對於蘇小可來說,這是毛爺爺留下的寶貴的補眠時間,作為新一代四有新人,我們堅決不能浪費。

晚上她趕稿子到半夜,白天空閑時間要上班,要是真能不睡覺,那豈不是真成奧特曼了,當然只有趁著這些老祖宗上課時她打一會兒噸了。今天她特地換了黑T恤兒黑牛仔褲,披著剛洗了沒幹的長發,這是她補眠時的經典造型,這樣一身黑乎乎地往講臺視線死角坐著,慢慢地,悄悄地,趴倒在桌上。

漓秋約會去了,所以她蘇姑娘除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補個回籠覺還要順便答一下到。“蘇小可”,禿頂教授扯著鴨公嗓子在喊,她從夢中驚醒,“到”。

蘇小可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是班裏的一絕,聲音甜美清脆人卻遲鈍木訥像個雕塑,曾經很多人感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蘇小可的回應是用木魚眼對他行上半個小時的註目禮,漆黑的瞳仁無半分生氣地望著他,特別瘆人,相當詭異,直望得那位老兄摸著手上起的雞皮疙瘩尖叫的跑遠了。

說閑話還不如睡覺呢!眼皮又昏昏沈沈的合上,過了會兒,禿頂教授又在喊了,“鐘漓秋”,無奈的嘆了口氣,“到”。

看著教授,蘇小可不厚道地想,這如今的人啊還是笨點好,看這聰明透頂有什麽好啊,光禿禿的腦門反著亮閃閃的光,晃得她眼睛疼,還是睡覺好。

教授還在疑惑,怎麽這兩聲“到”咋這麽像一個人答的啊。正要問個究竟,教室的門開了,進來個長得極好看的男孩,“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可以進來嗎?”

聲音清朗,眉目清俊,一身白色的運動裝穿在他身上,手裏拿著一條白毛巾,讓人只有一個感覺,好似看到了罩著春風的三月桃花,美得不似凡子。桃花目微微掃視整個教室,看到某個角落的某個黑影,黑眸頓了頓綻出一抹溫柔的淺笑,卷進一縷暖陽襯得滿室流光,眾女驚呼,好一個極品帥哥,坐在前排的姜雲煙正巧可以看到他的正臉,也看到他對著那個木頭得淺笑,暗暗咬了咬牙,死木頭。

教授威嚴地咳了聲,“進來吧。”

對了,要幹嘛來著?額,點名,繼續點名。

教室裏低語小話嘰喳一片,“這就是那個新轉來的沈君墨啊?”

女人甲驚呼,“啊,沈君墨,和墨羽文化的總經理同名啊,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女人乙拍胸口保證,“不可能,墨羽文化是近幾年才在桐城落戶的一家大型廣告公司,是跨國集團沈氏企業旗下的子公司,總經理確實也叫沈君墨,可是沈君墨是牛津大學的高材生,人家十幾歲就修完了大學所有的課程,是天才神童級的人物,怎麽可能還在讀大一呢!”

某包打聽壓低嗓子,“聽說他是從x大自請轉到這的,x大啊,多麽令人神往的樂土,可是人家說走就走呢。”

女人甲問,“那他為什麽要轉到這啊?”

包打聽頭壓得更低了,“聽說是為了找一個守護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她在這裏讀書呢、、、、、”

女人乙捂住胸口長嘆,“哇,好癡情啊。”

蘇小可趴在桌上睡得很不安穩,手裏的書被捏起了皺紋,眉間蹙得很緊,桌上一片濕跡,也不知是頭發上滴的水還是眼裏流的淚,沈君墨輕嘆,這麽多年了還在做噩夢嗎?

拿起毛巾輕輕給她擦拭頭發,看到夢裏還在流淚的蘇小可,心裏一疼,低下頭在她耳邊柔聲安慰,“小可不再是一個人,一切有我,小可安心睡吧。”

那段記憶,是蘇小可一生的陰影,也是沈君墨心裏永遠的痛,為蘇小可而痛。

蘇小可也曾是無憂無慮的可愛小姑娘,紮著兩個小羊角辮,晶瑩剔透眉目如畫的小女娃對著在幼兒園的角落裏哭得昏天黑地的小男孩甜甜地笑,胖乎乎的小手掌裏有塊綠豆糕,“小哥哥,你是想媽媽了嗎?來給你綠豆糕,這是我媽媽做的。”

穿著粉色的小裙子,甜笑的小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烏溜溜的杏眼清澈地望著他,掌心很溫暖,那天在柔和的夕陽下沈君墨看到不甚跌入凡塵的小天使,他哭得更歡了。剛開始哭,因為家裏的管家告訴他,爸爸媽媽車禍離世了,後來又哭,是因為他嘗到了綠豆糕,那是溫暖的味道。

那女孩就是蘇小可,幼年時的蘇小可。

從那時起,蘇小可的背後多了條尾巴,沈君墨。不管她到哪,沈君墨必定陪在身邊,蘇小可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也就批準了,他替她背黑鍋,她請他吃綠豆糕,兩不相欠。

雙親早逝,爺爺把他接去法國生活,臨走時吃著綠豆糕的蘇小可哭紅了眼睛,那是為他流的淚,燙紅了他的心,是他第一次決定要守護的溫暖,小可,等我!

後來的後來,天翻地覆,在法國五年,爺爺斷了他們的聯系,五年了蘇小可杳無音訊,他毅然回國。彼時他十三歲,是沈氏在桐城的子公司的總經理,他的小可應該也十一歲了吧,是不是長高了,還愛吃綠豆糕嗎?

桐城,她住的地方,有綠豆糕的地方,有溫暖的地方。是的,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爺爺拗不過他,只得答應。

回到桐城,找到了她,十三歲的總經理化身青蔥好看的初中生,和蘇小可同班的初中生。可是,為什麽小可變了,坐在她身後,他只能感到一陣冷氣,沒有熱情或者說沒有生氣。靈動活潑的杏眼如今成了木魚眼,死水無波淡漠無痕,清麗的小臉還是笑靨如花,看著你笑,眸子裏卻依舊沒有表情,活潑靈動的蘇小可如今只剩下死氣沈沈。

她沒認出沈君墨,或者說認出了卻依舊沒表情,除了錢和葡萄,她對什麽都淡淡地,誰也走近不了她的心。沈君墨心底只有一寒,蘇小可的心被她冰封了。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小可去了哪裏?

秘書送來的有關蘇家這幾年的資料,很俗氣的戲碼,可是主角卻全是熟人。野女人逼門,蘇父選了離婚,蘇母當場自盡,蘇父帶著小三遠走,空蕩蕩的房子裏的活物只有在桌子底下看著血跡顫顫發抖的蘇小可。沈君墨別過頭去不忍看桌上的照片,紮著羊角辮的女孩滿面驚恐的望著一片血紅發呆,小可,他的小可。

心疼,愈演愈烈,沈君墨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沈君墨你這混蛋。

那日他在校門口堵住了蘇小可,她要去做兼職,他知道,她如今在努力賺錢,在努力地養活自己,她經常夢見那個場景,每每淚濕枕巾,他也知道,只是他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蘇小可咧著嘴笑了,木魚眼望了他很久,“我和你很熟?”

他楞在原地,蘇小可搖搖頭,走了。

他點點頭,何止很熟啊。

初中到高中,六年光陰,他年年都和她同桌,靜靜凝望,靜靜等候,為她打飯給她補課,請她做兼職,她笑得歡暢,請他吃綠豆糕到處惡作劇給他找麻煩,可是依舊用遲鈍掩飾她的冷漠,對這個人間的冷漠。似乎已經回到了少年的時光,似乎再也回不去了,那又如何,他是雙親早逝的沈君墨,她是無依無靠的蘇小可,沒有去處的兩個人正好可以相互依靠。

誰知道高考完她竟然不見了,找了三個月依舊無音無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的孤女能消失得這麽徹底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死後被人毀屍滅跡了,二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把蹤跡遮掩起來了。對蘇小可毀屍滅跡到不至於,讓蘇小可和他沈君墨斷絕音訊沈老太爺還是很樂意的。

他回了趟法國,對著老頭子只說了一句話,“三個月之內找不到蘇小可,我就敗光沈氏,你應該知道你一生的心血值這個價錢。”

小可,我的小可,你不再是一個人,沈氏繼承人沈君墨的承諾,一生有效。

蘇小可在夢裏哭泣,又是那把刀,又是那片血,又是那個家,她蹲在桌子底下微微顫抖,心裏默念,堅持,這只是夢,突然從天空中傳來一個聲音,很清朗的聲音,“小可不怕,我在呢、、、”頭上一陣溫暖的撫摸,耳邊還有一陣青草氣息惹的她發毛,我靠,老娘上課睡個覺也能被人吃豆腐?

睜開眼睛,對上一雙幽深的桃花眼,頭上還是一陣擦拭,額,是條幹凈的毛巾,等等,她腦袋上怎麽會有毛巾,最重要的是,“大哥我和你很熟嗎?”

沈君墨揚起眉梢眼角,湊近她低聲笑道,“這句話六年前你也對我說過,你不覺得很耳熟嗎?我是沈君墨,是你初中和高中六年的同桌,你不覺得咱兩很熟嗎?你昨天中午吐我一身口水,昨天晚上扣我一身的醬汁牛排,你難道不覺得咱兩很熟嗎?你六年前說要請我吃綠豆糕,代價是要任你差遣,我現在想吃了,你快差遣啊、、、、”

這一番話聲音很低,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可這在旁人看來就有些感動了,瞧瞧人家沈君墨,又好看又有愛心,就算是個木頭呆子他也會關心。姜雲煙低低咒了一句,“死木頭。”

蘇小可楞了,同桌?綠豆糕?沈君墨!

對,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高中畢業時對著正右手小說左手吃葡萄的蘇小可特別深沈地來了一句,“不說替你背了這麽多的黑鍋,丫頭你知道這六年全校只有你沒換過同桌不?”當時她只顧看新出的小說學習大神的經驗沒空理他,隨口來了句,“好。”

呵呵,那時沈君墨肯定氣黑了俊臉吧。

“叮鈴”,下課了。

蘇小可很真誠的點點頭,表示她記起來了,把毛巾搭在他肩上,撇撇周圍女人們虎視眈眈的眼神,忍了很久不笑,可是沒忍住,不厚道地一笑,“謝謝你的毛巾,還有、、”

沈君墨眼神一亮,認出來了吧,得意地笑了笑,挑挑眉示意她繼續說,“還有什麽,恩?”

蘇小可一邊跑一邊大喊出聲,“還有你那破毛巾上的汗味兒,真的很難聞。”

沈君墨的嘴角抽了,額,不停的抽抽。

第一九 帶你逛山莊

更新時間2012-9-12 13:00:56 字數:2791

揣著一把瓜子推開了清蓮苑的院門,迎面而來是滿院的荷香,景致秀美得讓她後槽牙疼,再嘆一口氣,她楚小公子肯定是郡主娘在野地裏撿來的。

院中間有個湖,湖中心建了個精致的小亭子,湖裏遍中荷花,站在亭中舒心一嗅,攬得滿懷的清幽荷香,是以這亭子也名抱香亭,吐了口瓜子殼,呸,這名字還是她取的呢。

那騷包商賢不在,那個長得頗為討喜的小廝元寶把臥房裏的被子都曬出來了,拿著棒槌捶得灰塵一片,看到她來,笑瞇了眼,“小公子來了,我家公子正在亭子等您半天了。”

君莫離在亭中煮茶,依舊是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廣袖寬衫墨發輕揚,眉目如畫桃花灼灼,擡手拂袖間帶起無限風情,夕顏一咬牙,揉了揉臉,歡天喜地的溜過去,“表哥忙著呢,瞧這姿勢,瞧這狀態,美人果真是美人啊,美人,我帶你去莊裏逛逛吧!”

君莫離遞給她一杯清茶,笑得魅惑,“潯陽碧螺春,來一杯?”

夕顏一楞,立馬接過去一飲而盡,喝完了抿抿嘴又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等到不解風情的楚小公子牛飲完,才滿足的笑道,“潯陽碧螺春,果真很是解渴啊!”

君莫離好看的嘴角一抽,見她喝完,自己也將茶盞中的碧螺春一飲而盡,“那就有勞表弟帶我逛逛天下第一莊了。”

淩雲山莊東面是竹林環繞的練功場,北面有三個院子,楚莊主夫婦的雲瑤苑,楚無憂的無憂苑和楚夕顏的夕顏小築,南面是張揚的張揚閣,吳越的吳越樓和冷霜的冷霜苑。

西面青瓦白墻的寢房和大廚房,是低等弟子的休憩之所。

東南西北這一路上逛下來,見過的人不少,可眾人的反應可是大相徑庭:練功場上,沒見識的低等弟子們是尖叫加花癡,因心率過快暈倒的弟子們若幹,其中男女不限。

張揚苑裏,張揚正躺在躺椅上哼著小曲曬太陽,見到她和君莫離,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臭丫頭設計他,現在連著罪魁禍首也帶來了,哼哼,讓小廝冬瓜給他端了碗茶慢慢的品,“唔,小師弟和表少爺來了啊,真不巧,這最後一碗茶讓我喝了,下次,下次你們來我一定給你們沏壺好茶。”

說完還假模假樣的叫道,“小冬瓜你幫我記住啊,下次一定要準備充足的茶水招待表少爺他們。”

說了這麽多,他半點沒有起身迎客的意思,懶懶地窩在躺椅上說了半天廢話,連杯茶都不給。夕顏的嘴角抽了抽,正要發火,君莫離笑得很淡然,“既然二師兄正忙著,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手指微微動了動,拉住她對著張揚施了一禮就走,剛出院門就聽見張揚在那裏叫,“小冬瓜你怎麽回事,茶裏怎會有只蒼蠅、、、”

走出院門,想著張揚看到茶裏的蒼蠅氣急敗壞的樣子,夕顏放肆的咧嘴大笑,可笑了會兒又覺得不厚道,本想拿手捂住嘴,可一擡手,手被人牽住了。

君莫離就這樣堂而皇之將她那雙黑爪子用自己瑩潤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握住了,更為可恨的是,他那個好看的大拇指還在摩挲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就像螞蟻爬過,也像個惡鬼在撩撥她心裏的黑暗,好吧,她想抓起他狠狠的揍一頓,問問他怎麽就能忘了她,可是,哎,理想都是美好的。

甩開他的手,楚小公子頗沒出息地假裝什麽都沒有的幹笑了笑,指著前面的小院道:“表哥,前面就是三師兄吳越的吳越樓了。”

君莫離伸手理了理她額邊的散發,輕笑道:“表弟,我不吃人,至於你,就另說了,你覺得呢?”

尾音上揚,帶著勾人的危險意味,勾得她活了兩輩子的老油條心一顫,抖著手把遞過去,“表哥,您吃瓜子。”再喘一口氣,率先沖進了吳越樓。

吳越樓,其實是座小院,可騷包吳越向來自詡他是淩雲山莊除了大師兄楚無憂外的唯一一個品味高雅,情趣比品味更高雅的翩翩公子,這樣的人物當然就不能和別人一樣住什麽院子啊小築啊,他要住樓,能夠等高遠望的吳越樓,雖然那整個院裏最高的地方就是他那個破竹屋的屋頂,此外就是一個太湖石堆成的小假山,那個假山也不是很結實,前不久讓秦素瑤和夕顏母女兩鼓搗的炸藥給炸塌了。

三師兄吳越很有禮地請她和君莫離喝茶,笑得也很和善,“哎呀,表少爺來了啊,快坐,早就聽說淩雲山莊表少爺傾國傾城,如今一見果真聞名不如見面,可見面還是不如聞名啊。”

吳越還有個見不得人的,額,癖好,他鄙視所有比他長得好看的人,以前他就不待見翩若謫仙的楚無憂,現在來了個傾國傾城的君莫離,他能忍著沒當面吐口水就很不容易了。

君莫離笑得更加容色傾城,“額,是嗎?原以為三師兄只是人長得不好,今日方知原來眼光也差了些,天可憐見的。”

夕顏捂住臉不忍看吳越氣得滿臉豬肝色的樣子,他娘的,妖孽就是妖孽,在現代就氣死人不償命,到古代了還是嘴賤的要命。

吳越顫巍巍地回房把他的吳越劍扛了出來,夕顏見勢不妙,拉住君莫離使起輕功就跑,後面傳來院門的碎裂聲和吳越的怒吼聲,“君莫離!”

冷霜苑門口,夕顏踮起腳拍拍君莫離的肩膀,給他整了整跑得淩亂的衣襟和頭發,理了理自己身上水藍色的袍子,語重心長地教育道:“阿離啊,你要乖乖的,這院裏的冷霜姐姐是個冰火兩重天的美人,平時像朵美麗的天山雪蓮,發起火來就是一捆,額,不,一筐揚州特產的朝天辣,我們一定要註意言談舉止,老夫帶你是來拜山門的,不是來砸場子的,知道嗎?”

“噗,表弟是被你四師姐打怕了吧。”君莫離鄙視的扭頭不聽她的說教。

咳咳咳,夕顏突然擡頭挺胸以一股壓人的氣勢鄭重地道,“怎麽可能,你是新來的就不要廢話,我們進去吧!”

拳頭一捏就進了冷霜苑的大門,這一番氣勢頗有些視死如歸的味道,背後的君莫離微勾了唇角。

冷霜正在院中樹蔭下繡一方手帕,看到院中來了不速之客,她也只是冷冷哼了一聲,扭頭吩咐小丫鬟給他們一人端了碗茶,“喝完了就走,不送了。”

夕顏膽戰心驚地道,“我表哥也是京城人士,和師姐你也算同鄉了,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聊、、、”又轉向小丫鬟笑道,“其實你可以給我們端個凳子的。”

君莫離湊到冷霜的繡架旁看了半晌,薄唇一掀慢悠悠地道:“四師姐這幅獅子圖繡得可真好,瞧這圖畫的,隱隱帶點潯陽師子園的痕跡呢。”

院裏寂靜了,不,是死寂一片,只聽見春風拂過綠葉經過冷霜苑突然被凍成冰渣子掉下來的聲音,夕顏捂住胸口靠著墻根慢慢向院門口移動,她要在火山爆發前逃出生天,什麽表哥啊沈君墨啊,都算了吧,她要是沒命了,一切都是浮雲。

一片樹葉掉在了繡架上,就像打破湖面寂靜的最後一滴水,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冷霜抽出腰間的紫藤鞭對著君莫離俊美的臉蛋就揮了下來,怒吼,請記住,又是怒吼,“我這繡的是鴛鴦!”

君莫離揮了揮袖子就讓氣勢洶洶的紫藤鞭轉了方向,夕顏靠在墻角楞了楞,那鞭子就沖她揮了下來,她內力不行,如今施展輕功已經來不及了,沒辦法,抱頭,靠墻,蹲下,等待疼痛的來臨。

雖然她是淩雲山莊的楚小公子,可人家冷郡主說看不慣她就是看不慣她,從小到大,沒在她手上挨打啊。

遲遲沒有痛感傳來,夕顏睜眼一看,她被君莫離攬在懷裏飛在空中,冷霜僵在原地瞪著君莫離,應該是被點穴了。

一圈逛下來,把人都給得罪了,夕顏抓緊君莫離的衣襟抹了把腦門上的汗,“餵,你是來向我討債的嗎?”

君莫離攬緊她的腰在她耳邊輕笑道,“或許吧。”夕顏低著頭自顧拍胸口順氣,沒有看到頭頂上的桃花眼裏越發深幽的眸色,隱著一絲憎恨和厭惡,轉瞬即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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