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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被奪了金手指的苦命女主(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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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被奪了金手指的苦命女主(116)

深夜。

阮溪燃離開鬥獸場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唐欣欣慘死在了狩獵場裏,明明他應該覺得快意,可他卻半點覆仇的快感都沒有,反而感到更加空虛了,他低頭理了理西裝上的皺褶,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熟練的掏出了一根香煙點燃。

煙霧徐徐升起。

他望著空茫的夜色,竟不知接下來自己還何去何從……

如今。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敬重他的人越來越多,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住在筒子樓裏的窮小子了,自打季眠離開後,他整日整夜想過最多的事情就是賺錢,努力的賺錢,玩命般的賺錢,無論是夠違背法律道德,只要能夠給他帶來巨大的收益,他都願意去做!

他不光在沿海一帶走私貨物,他甚至開始暗中倒騰起了販賣軍火的生意,哪怕是將婦女小孩當做商品來換取收益他也在所不惜……

錢!

他需要許多許多許多的錢,他始終堅信只要能賺到錢,賺到足夠多的財富,總有一天她能回到他的身邊,只要他一直堅持下去不曾放棄……

恍惚間。

他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傍晚,她發現他的殘疾時,滿眼都是委屈和心疼,並且堅定的告訴他:“貧窮和傷痛只是一時的,人會一時落魄,但不會一輩子落魄的!”

也正是因為記得她的話,他才毅然決然的堅持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一年來無論他做什麽,無論他積累了多少的財富,他都覺得自己距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尤其是見到她成為了一名出色的編劇,在記者發布會上備受矚目,光芒萬丈的樣子,那一刻,他簡直自卑到了骨子裏。

也正因如此。

阮溪燃忽然意識到,他的自卑其實深深的印在骨子裏的,哪怕他穿上了名貴的西裝,哪怕如今他的銀行賬戶上存下了上億的資產,哪怕願意追隨的他的小弟多不勝數,可他在面對她時,依舊是曾經那個自卑又渺小的自己。

這一年來,他每次下海走貨的時,都會特意去搜羅一些昂貴珍稀的珠寶,那些閃閃發光又價值連城的東西他收集了整整一個首飾盒,她一定會喜歡的,可他卻不敢親手交給他,每當想到要主動找她見面時,他都會像個社恐一樣緊張忐忑好久,最終決定再拖一拖……

也許他搜羅的首飾還不夠,不足以打動她的芳心,也許時間太短了,她其實還在生氣,總之他發現自己遲遲不敢面對她時,這才決定先為季眠報仇!

新聞上已經宣布的案件的最新進展,劉梅因拐賣人口,涉嫌謀殺的罪名,被判無期徒刑,唐欣欣則一直在逃亡的路上……

起初他也不知道唐欣欣逃到哪裏去了,直到有網友在海外的顏色網站上發現了唐欣欣的服務視頻時,消息才徹底在網絡上炸開了,網絡上議論紛紛,有人說這是唐欣欣自作自受,說不定她還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真是太不公平了!

還有人直接報警,希望法律能還季眠一個公道,可惜X國根本不在警察的管轄區域內,並沒有辦法直接對人進行逮捕,於是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其實他也是有點恨唐欣欣的,要不是唐欣欣各種欺騙,他怎麽會一時鬼迷心竅拋棄了他的七七?

若是沒有唐欣欣橫插一腳,現在他跟七七不僅舉辦了婚禮,應該還會有一個孩子吧!阮溪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胸口的位置憋悶的難受,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他說不出這種情緒是難過多一點,還是悔恨更多一點……

他心裏難受極了,正準備掏出車鑰匙找個地方兜風時,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後腦勺狠狠的挨了一棍,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盆冷水朝他潑來。

阮溪燃再次睜開眼時,看到陳阿狗坐在輪椅上,正在不遠處仇恨的看著他,陳阿狗已經年近四十了,他的腿傷是年輕時留下來的,多年來他不能親自主事,便悉心培養下人為自己辦事,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背叛了他!

“小畜生,別以為陳爺擡舉你,你就看不清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

陳阿狗還沒有開口說話,站在他身邊的屬下卻已經開口了,阮溪燃動了動,發現身體被綁著,有人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連續幾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每一下用的力道都不輕,阮溪燃混了這麽多年也算是一條漢子,他楞是不聲不響,硬是扛下來了。

額頭上冷汗岑岑,他極力保持著冷靜的道:“陳老板,當初那事是我做的不對,我願意把我手裏最大的那個場子交給您作為補償,您還有什麽怒氣就一並沖著我發出來吧,千萬別連累了我那幫兄弟,他們都是無辜的。”

“陳爺差你這點錢嗎,狗雜種,信不信我……”

那屬下正欲說話,陳老板卻擡手制止了,他伸手沖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緊接著一塊黑布包著的東西被恭恭敬敬的遞了上來,他神態悠然的拆開了黑布,露出了裏面的短筒手槍,他用那黑布擦拭著手槍上的質問,語氣像是聊家常般:

“阿燃,當初我提拔你,就是看中了你對兄弟的義氣,還有身上那股狠勁兒,事實證明我的眼光並沒有錯,你的確是個好苗子,將來一定能成大事,這也是你搶了我的生意,我卻遲遲沒有殺你的原因。”

陳阿狗淡淡的說著,他的臉上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他說著,竟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托我來給你漲漲教訓,不然我也不想親自跑一趟過來,誒,阿燃,你要知道,不是陳爺不心疼你,陳爺也實在是無可奈何阿。”

“陳老板,我這條命隨時你都可以拿去,但是能不能求你給我個跟親人朋友告別的機會,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個了解。”

阮溪燃的額頭上冒出了無數的冷汗,都這一刻了,他第一個想到的事竟然是後悔沒有早點將珠寶交給季眠,獲得她的原諒,他甚至還很想問問那個孩子下落,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她……應該會生下來的吧……

“誰說我要殺你了?”

陳阿狗露出了一副詫異的樣子,他將手槍擦拭幹凈後放在了腿上,淡淡的道:“我舍得不殺你,今天只是想給你提個醒。”

就這樣簡單麽?

阮溪燃有點不信,但是陳阿狗的人已經開始給他松綁了,就連陳阿狗身邊最親近的下屬見到他要被放走了,都有些跟著著急了。

“陳爺,您不能就這樣放過這個叛徒,以後道上的人該怎麽想……”

“放他走。”

陳阿狗一聲令下,那想攔住他的人不得不退到了一邊,阮溪燃心中愧疚的不行,還真的以為陳阿狗只是想給他個警告,心中甚至忍不住在思考,他最近得罪了誰,會讓陳阿狗親自來教訓他?

一切都太過於順利了。

阮溪燃轉身準備離開時,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光提出會把場子分給陳阿狗,以後也一定會報答陳阿狗的,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就在自己轉身準備離開的瞬間,陳阿狗拿起了那把短筒手槍,照著他襠部的位置連續開了三槍……

一瞬間。

阮溪燃踉踉蹌蹌摔倒在地,他捂著襠部在地上痛的來回打滾,強烈的憎惡和憤恨湧上的心口,他惡狠狠的瞪著陳阿狗,卻疼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卑鄙……”

鮮血透過布料染紅了他的雙手,浸染在了地面的混合土上,他痛的幾乎快要昏厥過去,過了好半天才咬牙蹦出了這麽幾個字。

吱嘎吱嘎。

輪椅被推到了他身邊,陳阿狗依舊還是剛那副慈和的神態,收起了槍遞給身邊的下人,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帶了些嘲諷的道:“我說了不殺你,可沒說讓你什麽都不留就離開,年輕人還是要學會夾起尾巴做人的好。”

說罷。

腳步聲漸漸遠去,阮溪燃痛苦的蜷縮在地面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在被野獸啃咬一般痛苦,他壓抑著自己的疼痛的呻吟聲,恨不得將陳阿狗千刀萬剮!但很快,他已經沒有力氣怨恨了,他強忍著打起精神撥通了阿飛的電話後,就痛的昏厥了過去。

陳阿狗不僅僅是想折磨他,更想要羞辱他!

這件事很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了,這三槍打的準頭好極了,他徹底喪失了生育能力,還落下了的終身殘疾,因為盆底肌的永久性損傷,他經常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小便,走路的時候有一條腿還落下了殘疾。

圈子裏的仇家都在幸災樂禍,董沐陽還特意郵寄了一根鹿鞭給他,勸慰他好好保重身體,還說會替他保密,不告訴季眠的。

“……”

阮溪燃除了咬牙暗恨,根本顧不上來報覆董沐陽,他這副樣子根本不能再下海走貨了,場子上又開始不斷有人來鬧事,弄的他焦頭爛額。

先是一場大火死傷無數,緊接著他的場子裏被發現了一些能吸的粉末,很快他的場子就被接連查封了!不光場子被查封了,警察也很快查到了他的身上,不僅找到了販毒走私的證據,還查獲了一批軍火……

等待他的不僅是無期徒刑,還有死緩。

阮溪燃從未想過會這樣結束自己的一生,警察執法那天不光沒收了他的全部財產,就連他為季眠搜羅的那一箱寶貝都被盡數充公了,他終究什麽都沒能送給她,就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得到。

距離死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阮溪燃在監獄裏突然發了瘋般的想要見到季眠,他仔細回想了自己漫長而又短暫的一生,他發現世間疾苦哪一樣都沒有放過他,他從始至終都生活在陰暗潮濕長滿苔蘚的地方,他從未真正感受過生命存在的意義,少有的開心時光竟還都跟她有關。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偏偏這救贖還被他親手毀滅了,他傷害了她,他對不起她,無數個日日夜夜裏,他不奢求她能原諒他,竟只是想聽到她再次親口叫他一聲小師哥……

“求求你,求求你們,讓她來見我……讓她來見我吧……我的時間不多了……”

阮溪燃跪在監獄的牢籠中,聲淚俱下的哀求,他身上沒了半點當大哥的樣子,反而像個無助絕望的孩子,他寫了很多信件給季眠,道歉懺悔,以及自己做過的每一件錯事,可她仍舊沒有來監獄看望他……

槍決那天。

阮溪燃被帶到了刑場上,他不甘心的望著探望室的方向,酸澀的液體充斥著眼眶,至死都沒能見到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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