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重生文中的炮灰公主（55）

“夠了！”

孝文皇帝聽著兩人鬥嘴，屬實心煩意亂，他低斥一聲，大殿中頓時恢覆了安靜，齊王和沈星寒都乖乖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

“眠兒，朕想聽聽你的想法。”

“父皇，兒臣年紀還小呢，談婚論嫁實在是太遙遠了，兒臣可是想留在皇宮裏，多陪父皇幾年呢，才不急著嫁人！哼，如果可以，兒臣想一輩子陪在父皇身邊。”

季眠悶哼了一聲，轉過頭來，這二人誰也不看，倒是提起了嫁人的事情，她露出了小女兒家的作態，扭捏的低下頭，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話說的十分得體，一點不失皇家的體面。

孝文皇帝心裏踏實了一些，他目光在大殿之中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齊王手中的那柄玉扇上，事實上，早在前段時間他就已經註意到了那夜明珠制成的掛墜，還曾以品鑒的名義，借過來把玩了一會。

那珠子上有一處輕微的細痕，是長公主以前拿著夜明珠觀賞時，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留下的，天底下夜明珠無數，但相同的痕跡，世界上絕無第二個。

是以……

孝文皇帝的目光落在季眠有羞怯漲紅的雙頰上，心裏已經有了數，他還真怕她不顧女兒家的矜持，當場就答應了齊王呢。

“胡鬧！女兒家總歸是要嫁人，這婚事朕回頭再跟太後商量一下吧。”

孝文皇帝既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意思表現的已經很明確了，他並不反對齊王迎娶長公主這件事。

不過——

他目光又冷冷的落在了沈家父子身上，看的沈父額頭直冒冷汗，慌忙跪了下來，磕頭道：“臣教子無方，請陛下降罪，這個逆子年紀尚輕，還望陛下看在他對長公主癡心一片的份上，酌情責罰啊……”

“陛下，都是臣一人的過錯，與家父無關，臣願意承擔全部的責罰。”沈星寒看到老父跪下，忙叩首請求，露出幾分焦急之色。

孝文皇帝喜怒無常，搞不好就是殺頭的的罪名，他猶豫朝著季眠所在的方向望去，希望她能原諒魯莽的自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幫忙說說情。

可惜。

從始至終，她都冷漠的站在原地，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沈家是世代功勳之臣，罪不至死，朕還不至於這般昏聵，不過卿家之子對公主不敬，倘若今日罰輕了，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能汙蔑公主？”

沈默良久。

孝文皇帝緩緩的開口，語氣中透出了幾分惱怒，他低聲道：“沈世子廷杖五十，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下次再犯，加倍懲罰！”

五十廷杖。

足以把人打的半死，沈父身子一晃，不得不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道：“陛下仁慈，老臣謝主隆恩……”

聽到廷杖五十，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季眠也有些慌了，方才的氣惱頓時消散了個一幹二凈。

她跪在地上懇求孝文皇帝收回成命，最終被一口回絕了，聽著外面隱隱傳來，廷杖入肉的悶響聲，她臉色慘白，緊緊咬著唇瓣，害怕的臉連身子都在顫抖起來。

“我，我我去看看沈世子。”

見求情無望，她慌慌張張的走出了大殿，朝著行刑的地方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她單薄的身子藏在了寬大的衣衫裏，腳步有些虛浮，從背影看去像是害怕極了，然而她臉上的表情， 從始至終都十分冷漠。

最終。

她在他面前站定，看著行刑的護衛將棍杖打在他的身上，沈星寒那一身白袍，頃刻間被染上了血跡。

偏偏他極有骨氣，硬是不喊一聲痛，牙齒死死咬著唇瓣，極力忍耐著，看見她來，他眸中閃現出了光亮，很快表情又因痛苦變得扭曲起來。

整整五十下，不多也不少。

結束後，他痛苦的趴在長木凳上，沒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艱難的擡眸去看季眠，吃力的發出聲音：“眠兒，對不起……”

“疼麽？”

季眠走上前兩步，蹲下了身子，長裙曳地，她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血跡染汙了他的臉，她輕輕將他的鬢發撩到了耳後，看著他眸中徐徐升起的光亮，她低低的笑了起來，冷聲道：

“記住了今天的教訓，以後不要來打擾本宮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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