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要太依賴你爸爸，你得靠自己賺錢，這樣就算以後被拋棄了，還能有錢，能夠在異能者之間換東西保證讓自己不餓肚子。”

“明天叔叔給你的錢，你要學會自己藏起來呀。”

小崽子奶聲奶氣反駁，“爸爸是家人啊，爸爸說會很寵晉晉，不會拋棄晉晉的。”

李牧想起自己的父母，面容苦澀。

“晉晉，叔叔以前也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叔叔變成異能者時，爸爸媽媽也說我是他們的孩子，永遠不會拋棄我，同你爸爸現在為了你一樣，叔叔的父母當初也為了叔叔搬來了流浪區。”

“可叔叔需要吃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動不動就餓，流浪區沒法像安全區一樣正常上班工作賺錢。”

“在某個晨起，叔叔醒來後，爸爸媽媽不見了，後來，叔叔再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安全區已經重新有了心新的小孩。”

聽起來，真的和他一模一樣欸。

爸爸也為了他不要安全區的工作，跑到了流放區來。

爸爸以後也會像李叔叔的爸爸媽媽一樣，有別的小孩嗎？

他會變成爸爸的麻煩，是花錢超厲害的拖油瓶。

小家夥目光怔怔的喃喃自語，“錢啊......”

李牧叔叔的話，讓陸晉想起了他的奶奶，奶奶病了，就是沒有錢去紮針，後來很快就死了。

陸晉體會到了錢的重要性，不知道小家夥心裏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把抓李牧袖子，仰頭眼巴巴祈求，“李叔叔，可以教晉晉賺錢嗎？”

他想到叔叔說的直播，想到李叔叔說哥哥姐姐們喜歡自己，“我、我也要直播賺錢！”

“我給哥哥姐姐們賣萌，表演才藝，我還可以帶上小寶一起！”

他把爸爸在家收拾東西時給他的手機從兜裏掏出來，遞給李牧，“求求叔叔，教一教我好不好？”

“晉晉不能沒錢的。”

李牧對於陸晉本來就有同病相憐的憐憫，小家夥哀求自己的模樣又是那麽可憐，讓人無法拒絕。

“好，叔叔教你。”

海膽直播只需人臉驗證綁定銀行卡即可，沒那麽多要求。

“得需要銀行卡。”

“叔叔等等，我去拿來。”說完，陸晉蹬蹬蹬跑進了屋子裏。

陸晉給爸爸撿錢包時看到了銀行卡在錢包裏。

進去後看到爸爸背對著他手在動，不知道在幹嘛，錢包還放在桌上沒動過。

“爸爸。”陸晉心虛喊了一聲，爬到了椅子上坐好，“還沒整理完呀？”

在和爸爸說話時，小手在開著的錢包上把銀行卡抽了出來。

“馬上就好。”陸晉背著孩子在做嘴套，笨拙的拿著針線縫補，針尖還紮到他好幾次。

“寶你餓了嗎？餓了爸爸給你找吃的。”陸越說著要放下手裏沒完成的針線活。

“沒有沒有。”陸晉拿了銀行卡，踹進了兜裏，在爸爸轉身過來時對爸爸揚了揚手裏沒啃完的蔥油餅。

“爸爸你看，我不餓，牙齒不會癢，還有一半沒吃完呢。”

李牧雖然經常吃不飽，但給小家夥烙的餅很厚實，扛吃。

“爸爸，你繼續忙吧，我再去問李牧叔叔一個問題。”

說著對爸爸揮手再見，跑了出去。

......

院子裏，陸晉來時，李牧已下載好了海膽TV，用小家夥的名字註冊好。

“小晉晉，來做個面部認證。”

“好呀。”

陸晉把銀行卡遞給李牧，接過手機按照手機上面的提示眨眨眼張張嘴扭扭腦袋，很快做好了驗證。

“李叔叔我好啦。”

“嗯，叔叔現在幫你綁銀行卡。”

綁定之前李牧問小孩，“你知道你爸爸的銀行卡密碼吧？你會自己去機器上取錢嗎？”

陸晉知道李叔叔是在擔心自己拿不到錢，是一片好心，沒生氣他說爸爸會拋棄他的事，畢竟叔叔只是在關心他。

點點頭，“我知道的李叔叔，放心吧。”

李牧很快操作好，小家夥捧著手機揣進兜裏，和李牧說了再見進屋。

進屋時爸爸還背對著他在忙，小家夥趁機偷偷把銀行卡放進了錢包。

裝作若無其事的跑到爸爸旁邊，看見爸爸在縫東西，驚訝的哇了一聲，“爸爸，你還會縫東西，好厲害！”

陸越被誇得美滋滋，覺得自己被紮了那麽多針值了。

正好他縫好了，打結後剪掉針線給孩子展開。

“崽，試一試合不合適。”

這是他看到李牧的嘴套後給孩子做的，“你別怪爸爸，爸爸讓你戴這個沒別的意思，不是嫌棄你。”

陸晉半點沒多想，“爸爸你不用解釋，我都懂的，這是為了我和爸爸的安全。”

他扣不到後腦勺的位置，“爸爸，你幫我扣一下吧。”

“好。”看孩子真不介意，陸越放心不少。

卡扣扣好了後，陸越問孩子，“可以正常呼吸說話嗎？”

小家夥動了動嘴巴，點點頭，“可以的爸爸，爸爸做的真好。”

比李叔叔的看起來好多了，不膈嘴巴。

他之前還擔心自己晚上睡著了餓著，無意識去啃爸爸，現在有了嘴套後就不怕了。

......

第二天天亮後，父子二人和李牧告別，帶上小寶離開。

從早上走到下午，陸越帶著孩子終於找到了他藏東西的洞穴。

為了保護孩子，陸越在洞穴裏布置的房間是在陸晉房間的外面，這樣不管外面還是裏面有什麽動靜他都能及時發現。

父子倆白天走了一天，到了洞穴後陸越又整理了大半天，累得早早歇下。

陸晉揣著手機在被子裏，等外面的爸爸睡下後，才偷偷爬起來，在爸爸給他鋪的厚實床上後面墊了兩個枕頭。

把看書的折疊小書桌擺在面前，開了柔光臺燈，手機支好後，按照李叔叔教他的打開了直播。

直播間名字是李牧給他取的，叫‘小喪屍’。

李牧在給小家夥註冊時，就點了關註，一開播他也開播，給小家夥引流。

——小喪屍？

——哇崽崽真的開播了！

——紅色的瞳孔加上板著一張小臉認真的模樣莫名奶兇奶兇的，來，給姐姐笑一個~

一開播就有人看，小家夥楞了楞。

朝彈幕露出一抹笑，笑給 小哥哥小姐姐們看。

他的嘴巴上戴著爸爸給他縫的嘴套，上面有小熊貓印花圖案，有人覺得很可愛。

——小喪屍笑得真闊愛~

——崽崽為什麽不說話呀？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陸晉沒吱聲過，很多人好奇的問。

因為隔著一張厚重的簾子，爸爸就睡在外面，陸晉是背著爸爸偷偷直播的，自然不敢說話。

他拿了一張紙，在紙上刷拉刷拉寫了一句話。

【爸爸在shui覺，不能說話吵xing爸爸呀。】

寫完之後，兩只小手舉到面前給直播間的觀眾看，對他們眨眨眼。

——哇，好乖的崽，小星星送給你~

——太可愛了，崽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呀？

——別想了，不能飼養小喪屍滴~

看到有人送自己禮物，陸晉在李叔叔那裏學到了，刷拉刷拉抄寫彈幕上的id，再寫上謝謝姐姐，祝姐姐開心之類的祝福語。

他不能說話，只能寫完了，舉給屏幕前的人看。

“嗷？”在床邊地上狗窩裏的小寶被亮光弄醒了過來，發出一聲低低嗚咽聲。

——是狗狗嗎？

——崽崽還養了狗狗呀，可以讓狗狗上來看看嗎。

小崽子非常喜歡自家狗狗，開心的點頭。

嗯嗯！他養了可愛的小狗狗！

小家夥在身旁位置墊了一個點墊子後，拍了拍身側位置，不敢出聲，用動作示意小寶上來。

狼崽一下子跳上了床榻，坐在陸晉旁邊。

頭開心的往陸晉懷裏拱了拱，高興得想要嗷嗷叫。

小家夥提前察覺，胖嘟嘟的小指頭落在狼崽嘴巴上。

第用氣音和小寶說，“噓，小寶，我們要小點聲哦，不要讓爸爸聽見。”

狼崽十分通人性，聞言飛快點頭：小寶知道啦！

——太聽話了叭！

——雖然但是，崽崽，只是狗崽？我還小你可別騙我！

彈幕上很多人這麽問，小家夥想不看到都難。

拿起鉛筆埋首開始寫字，所有觀眾都看小家夥低著頭趴在桌上，奶呼呼的小臉上滿是認認真真表情寫字的樣子。

虎頭虎腦的，可愛到讓人昏厥。

【小姐姐小哥哥們，晉晉沒有pian人da，小寶它就是可愛的小狗狗，是哈士奇呢！】

覆雜沒學過的字，陸晉不會寫，用拼音代替。

——寶啊，你對哈士奇可能有什麽誤解。

——以我十年的養哈士奇經驗來說，雖然長得像，但小寶還真不是。

陸晉急了。

又不能說話，低頭急急在紙上寫。

【哥哥姐姐們，小寶真的真的是小狗狗呀！晉晉不是小pian子，不會pian人的，我給你們看！】

舉紙條給觀眾們看完後，陸晉急於證明小寶是小狗狗。

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握成拳頭，舉起到自己的胸口位置，偏頭看向小寶。

小寶被教過很多次，開心的坐在一旁舉起兩只爪子，伸出舌頭朝直播間觀眾賣萌。

在小寶做完動作後，小家夥放松了一些。

要給哥哥姐姐們表演握手，小狗狗都會握手的。

他的手才掌心朝上朝小寶伸出去，突然聽到外面響起爸爸的聲音，“晉晉，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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